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霸了。”依她平时性情,忍不住就要开怀大笑了,但她现在还是强自忍耐住了。
今天她已知道余出天喜欢自己温柔,姨妈方才也称赞自己懂事,既然他们都喜欢自己学做静女的样子,就得装出来让他们开心,可千万不要让他们认为我有半分不好的地方了。为了表哥,为了自己的将来,改变自己以前的凶横野蛮还是值得的。只听梁春秀温声细语道:“姨妈和姨父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就多待一会儿无妨。”
余世宏惊得冷汗一冒,有些失态,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改日再来。”梁春秀满心沉浸在与表哥成婚的喜事之中,居然未有过多在意二老那不同寻常的慌张神情。连碧青也是很害怕,二老都是以为她话有深意,让人心生不安。于是余氏夫妻二人携手匆匆离开了梁春秀的房间。
余氏夫妻二人刚一到庭院门内,就看见余出天站在房门外,样子似是十分焦急,在屋外不停地踱着方步。
他一见父母归寝,忙一个箭步迎上前来,小心翼翼问道:“爹,娘,表妹她······她怎么样了?”余世宏一把拉住儿子的右臂,小声道:“天儿,你表妹她······她中邪了。”
余出天一怔,转头看向母亲连碧青。连碧青忙道:“别听你爹瞎说,走,进屋去说。”
一家三口走进屋内,连碧青连忙上前关好门窗,见着他父子二人规规矩矩坐在凳上,自己也回到桌旁,道:“老爷,你说说看,到底该怎么给春秀说她的婚事。”
余世宏望向余出天,道:“天儿与她很要好,不如······不如······”
余出天忙道:“不,不行。爹,我······我不能去给她说的。”余世宏与连碧青一起问道:“为什么?”
余出天一脸愁苦,长叹一声,于是便将今日与梁春秀在江边的事告诉了二老。余世宏惊叹道:“夫人,这可不行,余家可不能娶这样的女子。春秀必须嫁给刘大横,我们余府收了人家那么多的聘礼,这可不能说退就退。”
连碧青也是点头道:“她虽然是我亲妹妹的女儿,可是她毕竟是个疯丫头,怎么看也配不上我们的天儿。天儿如果娶了她,余家上上下下全都要被她闹翻了天。我也不会答应的。天儿,你说,你喜不喜欢你表妹?”余出天脸上一红,沉默半响,只道:“孩儿一直把她当妹妹的。”
余世宏笑了笑道:“这就对了,既然我们一家三口都是不喜欢她,那就是一致同意将她嫁出去了。”余出天脸有忧色,道:“可是,爹,她非常讨厌那个刘大横的。我们该怎样才能将她嫁到刘家呢?”余世宏眉头一皱,道:“这可由不得她。实在不行,只有将她骗上花轿了。至于到了刘家,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连碧青淡淡一笑,道:“老爷,你平时做生意,不是就有许多鬼点子的吗?这骗她上花轿的事,你得拿主意了。”
余世宏沉默小歇,叹道:“她是在我们余家长大的,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她的爹娘,她这出阁之后,我们也算是交付了肩上的一担重任。她在余家平时做事虽然有些过分,我们也不要多去计较了。这次她的出阁,余家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算是为她送大行。虽然有些委屈了她,也算是她来欠还我们余家的养育之恩吧!从此以后,余家与她之间的亲情就割断了。”
余出天听到这话,内心一惊:“父亲终究是一个商人,他竟然把亲情也当成了来往生意的筹码。”他内心不免生起一丝有对梁春秀的愧意之情。连碧青双眼闪烁泪花,道:“老爷,你······你一定要为春秀举行一个盛大的婚宴,她嫁出去之后,我怕······我怕她会闯什么祸,她的性子那么的暴烈,怎么能够与刘大横相处了。万一她被刘大横欺负了,她还没有一个可去说理的地方了。唉,老爷你是害怕她会惹祸上身,所以要与她割断亲情吗?”
余世宏点头道:“知我者莫过于夫人了。”他又转头看向余出天,道:“天儿,这几日你就好好去陪陪她,她如果问到一些什么关于她婚事的事,你就要含糊回答拖延下去,实在不行的话只得偶尔说点假话哄她开心了。千万要记住一定不可将事实真相告诉她了。只要能骗到她上花轿出阁的那天,我们就算是成功了。天儿,你能办到吗?”
余出天愣了一愣,吞吞吐吐道:“要我······我去陪她。爹,我······”连碧青擦了擦眼角泪水,道:“天儿,就照你爹的话做吧。也没有几天的。你不是一直想出门拜师学艺么,待我们送走了你表妹,我们就同意你的要求。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和你爹决不拦你。”
余出天一听这话,脸色复现欢喜,道:“好吧。娘,我听说华山派的武艺很是不错,你准许我去华山拜师学艺吗?”余世宏当即就点头道:“准,就去华山。天儿,这几天可得辛苦你了。”余出天淡淡一笑,道:“没事。爹,为了能去华山学艺,我做什么都愿意。”
第二日,余出天起来了个大早,怀揣一本诗集,手提一柄利剑。刚一走到门外的大石狮旁,就见梁春秀带着她的丫鬟小荷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小荷一直脸色紧绷,一脸神色不安的样子,心中正是想着不知道这位爱耍爱闹的小姐今天起这么早到底又要如何折磨自己。
梁春秀老远看见了余出天,喊道:“余姐姐,起这么早么。是准备到哪里去呢?”话一出口,才后悔自己失态,昨天才学好的静女模样,隔了一天便全忘了。
余出天听到她的喊话声,先是想立马转身避之大吉,可是立马又想起昨夜父母的叮嘱,只得强自忍耐,脸上一笑,道:“表妹,你也起这么早。有空吗,趁着晨曦空暇,到江边去转一转,怎么样?”
梁春秀听到这话,当是自打娘胎以来最受用的一句话了,当即欢喜地哈哈一笑,拍手跑了过来道:“好,好。太好了。哎哟,余姐姐,就我们两个人去江边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对我这么好的。对啦,不如我们带上一点吃的,就可以多在江边转一转了,你说好不好?”
余出天一肚子苦水真恨不得立马发泄出来,但为了自己的私念,为了父母的心愿,只得一次次装演下去了。当即和颜道:“不必不必,反正以后还多的是时间。”
梁春秀听此更是欢喜,故意一撞余出天的手臂,装害羞之样低下头去,小声道:“原来你真是一个假儒生,说起这些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余出天才没心情与她情意缠绵,只道:“我们走吧。”
丫鬟小荷哪曾见过这对冤家如此要好过,睁大了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心中有一百二十个不相信:“莫非大少爷与梁姑娘已是好上了,哎哟,不会是梁姑娘威逼大少爷的吧。梁姑娘那样的调皮,怎么也会变得这样的温柔,大少爷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喜欢上梁姑娘的?”总之一切的不相信,可就是偏偏在自己的眼底之下发生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梁春秀回头看了一眼发愣的小荷,顽皮地嗔道:“死丫头,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余姐姐要去江边转转,你就不用跟来了。”小荷傻傻地使劲点头,巴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刁蛮的小姐。她想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快点把这怪事禀告老爷与夫人。
时值浓秋,嘉陵江岸,雾盛遮路,三寸之外,尽是朦胧一片。只听鸟鸣嬉戏,但不见鸟雀戏巢;只听渔家唱秧,但不见孤舟波涛。余出天放开喉嗓,大声诵念诗词,梁春秀身处一旁,接连他念的句子,紧随跟念。
“余姐姐,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对,就是。来,跟上下一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
“对了,就是。好,再下一句······”“不对啦,余姐姐,你乱教我。你要罚。”“对的对的,我没有乱教你。你看,书上就是这样写的。”“你还耍赖不成,这书上分明就没有对不对这三个字,我跟你读的时候故意加上去的,你还以为我在问你我念的对不对。你说,你是不是在乱教我了。”
“哎哟,我的好表妹,你这分明是在问我你念得对不对,你怎么胡乱说······”“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啦,你要罚,就罚教我一招剑法,我以后学好了剑法,就可以保护你了。”“唉!真刁蛮也!”于是他没得法子只能教她一招剑法了。
“接下来还是教先前那首诗。听好了,接下句是投我之木李,报我之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之木李,报我之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
“没有对不对这三字,再来一次。”“哼,余姐姐。你要罚,你不回答我的提问,就是说教我没有诚意,要罚!”“我怎么又没有诚意了?唉,表妹,我什么时候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了?我可是怀有十二分的诚意。”
“哼,我问你我念得对不对,你回答了吗?”“你······你说你是问我你念得对不对,你······”“我什么我,总之是你不好,快,再教我下一招剑法。”“唉!极刁蛮也!”于是,他又是没得法子只好再教了她另一招剑法。
二人读书习武,在江边度过了一个别样的早晨。余出天心中只求时间快点飞逝,与这刁蛮的表妹相处,可是让他苦尽难言。而梁春秀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只要能与表哥在一起,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能够替代这当中的乐趣呢!二人玩闹了一晨,疲倦时才记起尚未进食。余出天不知不觉中似乎也忘了自己是在勉强敷衍陪她玩耍,一时醒知恍如大梦初醒,不免得内心一种难受。
第一回:喜宴(3)
二人回家才进堂屋,就见全家人正坐在桌边专门等候二人的回来,居然都是忍饿相待。余出天故装一笑,道:“爹,娘。你们可以不用等我们的。你们饿了就先吃了。”
余世宏笑道:“天儿,下次带春秀出门玩耍时可要掌握好时间,你一个大男人不饿不要紧,春秀是个姑娘家,可是饿不得的。”梁春秀哪见过姨父姨妈待自己这般好过,看见这些情景,听到这些话,原本从江边带回来的欢天喜地的高兴劲一扫而空,换回的全是感动。只见她秀眉一皱,道:“姨父,姨妈。都是我不好的,是我一直玩得忘了时间,也让表哥没看好书、练好剑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丫鬟小荷蹲立一旁,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忙一手掩面跑出了堂屋。众人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都是见状一惊,不明所以。
梁春秀笑呵呵在旁只道:“小荷这丫鬟忒不懂事,大家不用理她,待会我去教育教育她。哇,今天的早饭真是太香了。来,大家也饿了。快些趁热吃了吧。”
连碧青道:“对,对。天儿,快去为春秀盛饭,春秀是你表妹,以后可得一日三餐待她好一点,知道吗?”余出天憨厚一笑,道:“娘,我知道了。”
饭桌上,余家三人大献殷勤,忙着为梁春秀添饭夹菜,竟然当她是一位公主似的。可是梁春秀自小大大咧咧习惯了,一早上的玩耍也累坏了身子,吃起饭来当真如是狼吞虎咽,满桌飞舞。余家二老当是全没看见,还在旁一个劲的吹捧称赞。
余出天默然坐在一旁,见到她的这种吃饭样,不禁心生怜惜之情:“她嫁到了刘家,还可以这样狼吞虎咽的吃饭吗?只怕那时也没有这样多的美味佳肴了。她知道了事情真相,会有多恨我了?”
梁春秀知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转头看向余出天,笑道:“余姐姐,你怎么吃这么慢的了。这可要罚。姨父,姨妈,你们说该不该罚他?”余世宏与连碧青相视一笑,微微点头,故装同意的样子。
余出天看出了父母的心思,也是勉强一笑,道:“你就爱罚我。你说吧,要怎么罚我?”梁春秀笑了一笑,故意抬头想了一想,道:“罚你将大家剩下的饭菜全部吃完,还有,罚你今天下厨房把这些碗盘洗干净。姨父姨妈,你们说这样罚他好不好?”
余世宏哑然失笑,道:“这可便宜了这些下人了。也好,我就代你表哥答应了这个要求。”连碧青也是笑道:“天儿,你可别怪你爹不疼你,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余出天笑了一笑,故意说道:“好,好。我去洗碗,至少也可以清静一下。”梁春秀忙道:“谁说你可以清静了,我要在旁监督你,看你洗得干不干净,万一没洗干净,可是要罚的。”
余出天无奈地摇头一叹,故意拱手一敬道:“遵命,今日就算是我来打杂工的了。”梁春秀高兴得眉花眼笑,道:“乖,这样就好。你洗得干净了,本姑娘可是有奖励的。”
余出天忙摇头道:“不要不要。你的奖励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梁春秀又道:“不行不行,给你奖励你必须要的,不然就不好玩了。”
余出天一脸无奈,转头看向二老,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求助的可怜样。二老知道他被这个任性的表妹折磨够苦的了,但为了私心,竟都是装不知道,还在一旁称赞梁春秀的好。
余出天蹲在一个大木盆边,木盆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碟碗瓢筷,自己坐在凳上拿着一把毛刷涮洗不停。而梁春秀就站在身边,边看边笑,只道:“哎哟哟,我们的余家大少爷也会做下人的杂活,了不起,了不起。”她顺手拿起一张清洗干净了的瓷碗,在自己的面前左晃右看,自言自语道:“了不起,了不起。果然是名家手法,连一粒剩饭就找不到。唉,哪一天,如果我们外出游玩迷了路的话,银子花光了。余姐姐还有一双能洗碗的巧手,便可以在酒肆里洗碗攒钱。我们就不会饿死在外面啦。余姐姐,你真是了不起。”
余出天听她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道:“有你这个刁蛮的小姐在旁监督我,我能不洗干净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做洗碗的事。你可得意了。哼。”
梁春秀更是开心,道:“你不服气是不是?要不要知道我想怎样来奖励你?”余出天将手中的碗放下,道:“你再奖励我,我可不敢再洗。”
梁春秀故意秀眉一蹙,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洗了一半居然说不洗了,你难道想要我惩罚你?”余出天苦恼似地摇了摇头,只得又拿起毛刷,开始洗了起来。
梁春秀见状又是笑得弯下了腰,道:“别不开心了,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觉厨房确实没人,便低下声音道:“表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再告诉其他人,知道吗?”余出天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也是十分好奇,心想:“她有什么秘密不成,哼哼,她这不是自己害自己么,她叫我不要说出去,我偏要说出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故意欺负我。”一想之后,内心又有一些愧意:她以后想欺负我也是欺负不成的了。只听梁春秀道:“凑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余出天忙着凑过来了一些,梁春秀将嘴触近他的耳边,道:“就是······就是······”余出天没有听到她说就是什么,已经感觉到脸颊一记热吻,梁春秀已经将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余出天这时才知上当,她哪有什么秘密,全是想骗他走近她的身边。
余出天像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立忙将头缩回,红着脸颊,低头道:“表妹,你······你做什么,这是厨房,人很多的。”他不敢正眼看梁春秀,自顾低头洗碗。梁春秀在旁干涩地笑了一笑,道:“这就是对你的奖励呀。”
余出天惊愕地呆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内心更是万般不是滋味:“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越是这样我就最是愧疚呀。”。梁春秀又道:“表哥,你跟姨父姨妈说了什么时候娶我?”
余出天一听到这话,就像是看见了地震山摇一样害怕,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梁春秀轻轻一叹,尽是失望与无奈。勉强一笑,道:“没关系,我会等的。我知道,你生性腼腆,这些话是不好说出口的。我都等了十七年,也不急于一时。”
余出天突然大声说道:“后天,就是后天。我娶你。”后天,本来就是梁春秀出阁的日子,只是,那一天,她要嫁到刘家,要和刘大横成婚。他骗了她,心中想道索性就让她在美丽的谎言之下再多快乐几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犹是剐肉般的难过。梁春秀欢喜于脸色,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你说后天娶我?”
余出天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突然站了起来,看也不敢看梁春秀,就转身一个劲的跑了出去。他开始感觉到心里很难受,只想道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番。梁春秀没有去拦住他,也没有去追他。她只是心里很是开心,很陶醉。当她发觉余出天已经不在这里时,她只是微微一惊,内心只道:他是害羞了,他只有被迫无奈的时候才会据实相说。她满心欢喜地向自己闺房回去。
她本是一个好事的姑娘,自己要嫁人了,而且是嫁给心仪已久的表哥,已经开心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