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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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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好像……”我一开口便不确定起来,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画面,但是快的不及捕捉。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我又不记得究竟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很冷。“我好像做了梦。”

  “梦?”阿离明显的惊慌起来,连忙问:“什么梦?”

  “我忘记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到镜还躺在床上,我连忙靠着阿离直起身,问:“镜的血止住了么?”

  却看见龙吉仍然拿着布,用力压着镜的伤口。

  血依旧在流,并没有止住。

  “怎么会?”我愕然,“不是吃下忘忧花了么?忘忧花不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么?”

  羽帝也看着御医,缓缓开口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看见他半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御医重又伏跪在地上,说:“王上……臣无能……臣不知……”

  殿内一片寂静,到如今,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都大人!”殿外忽然响起侍从的唤声。

  急促的脚步从殿外一直响到殿内,最后停在寝殿门口。

  我抬眼看去,看见一个老者站在那里。他个子很高,一头白发,穿着深灰色的衣服,苍老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流露着冰冷的寒意,这与他的外貌显得格格不入。

  他用那双眼睛迅速的打量了一下众人,看见被羽帝丢在地上的冰晶盒,开口问:“你们给他吃了忘忧花?”

  “老师?”羽帝的声音里添了一丝不确定。

  老者叹了口气,他说:“忘忧花,忘忧花……这世上又怎么真的有药物可以使人忘忧?”

  说着,那双琥珀色的眼却看向我。


前尘(流都)

 

  阿罗的血一直在流,他胸前那道碎羽留下的伤也裂开了,或者说,那道伤从未愈合过。受伤的是阿罗的心,心伤又怎么轻易会愈合?

  淡蓝色的冰晶盒落在地上,盒里还有残花茎萼。他们给阿罗吃了忘忧花,可是世上又怎么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人忘忧?

  何况这花本是阿罗的血化成,他吃又有什么用?

  我目光扫过镜殿中的诸人,最终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们先出去吧。忘忧花救不了他,眼下只有我能救他。”

  他们都愕然的看着我,我那个教了二十年的学生亦不例外,他看着我,面具后的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说:“老师?”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我明明应该在羽都,却突然出现在襄宫镜殿,并且宣称能够救阿罗。

  如果不是夜里突然听到了嘉树急切的唤声,我也不会知道阿罗竟受了伤。

  但我无暇解释,只是对他说:“王上,您想看着他鲜血流尽而亡吗?”

  他估量似的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其他人下了命令:“都出去,全部出去。”

  他们都纷纷退下,但他却仍然固执的站在原处。

  “我不离开。”

  他的语气勿庸置疑,我深深明白我用了二十年时间教出的是怎样一位人间帝王。

  他这样坚持,就随他罢。反正有些事情他早晚是要知道的,我也不想继续刻意的隐瞒。

  等最后一个人退出镜殿,并且把门关好之后,我已经走到阿罗的床前,我皱眉看向阿罗肩膀上的伤,不会认错那是流光留下的痕迹。

  流光锋锐无比,只要一个小小的切口便能令人流血不止,这是我亲手炼出又送给细腰的。看来这件事情与细腰必有关系。

  只是,阿罗的身体已经糟糕到这样的地步,过了这么久都无法自行愈合。

  白色的火焰自我的掌中升起,覆在阿罗的肩头。流焰源自我的力量,可以极热到焚毁一切,也可以温柔的治愈伤口。在流焰的抚慰下,血终于不再流淌,伤口渐渐愈合。

  又把视线转向阿罗的胸前,刻意的忽略那些青紫色的暧昧印记,让流焰化作一道细细的线如水银般淌入伤口。这似乎触痛了阿罗,他失去意识的身躯忍不住重重的抽搐,口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若不是痛极,若不是没有意识,阿罗是绝不会呻吟的,痛的时候,他只会笑。

  阿罗曾对我说:“流都,我没有办法,如果不笑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忍受痛苦。”

  但无论怎样,血终于还是止住了。我忍不住的喘息,收回了流焰。从千里之外的羽都瞬间来到襄宫,又控制着流焰为阿罗治伤,这令我消耗了不少力量,感到十分疲惫。

  我的学生似是有些不确定,伸手想要抚摸阿罗的伤口。

  “别碰。”我低声说:“愈合的只是表面,他现在很脆弱。”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最后落在了阿罗的脸颊上。抬眼看向我,又是一怔,问道:“你是我的老师刘都?”

  他那深褐色的眼里倒映着我的模样,火红的长发散在我身后——我暂时已经无力维持虚幻的假相。

  “我是你的老师。”我回答他。

  “我的老师又究竟是谁?”他又问。

  这个问题从前细腰也问过我,我依然如同回答细腰一样回答了他:“我是流都,流焰谷的主人。”

  “东楚流焰谷?你是东楚人?”

  我笑了:“流焰谷不属于东楚,我并不属于这凡间的任何一个国家,即使必须有,我现在也只是羽国的太保,不是么?”

  他点了点头,说:“很快,流焰谷也将会属于羽。”

  他这样说的时候,却是坐在阿罗的身边,一只手始终轻轻的抚摸着阿罗的脸、阿罗的发,另一只手却握着阿罗的手,小心翼翼的犹如对待一件珍宝般。我不知道原来一个没有了心的人,眼里仍然可以流露出这样的温柔神情。也许毕竟他面对的是阿罗,一直爱着他、他也曾经深爱过的阿罗,即使失去了心,即使那样决然的抛弃了前尘,他依然会被阿罗吸引着。

  然则,这对阿罗来说又是多么的残忍。

  “你是认识他的。”他的话语是全然的肯定。

  我不由点了点头:“我认识他很久很久。”

  “那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最后却又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碎羽是谁?”他的眼里分明显出了嫉妒。

  我想我的目光中一定流露出了怜悯的神情,这神情激怒了他,他猛然站了起来,冲着我喊:“他是谁?他在哪里?”

  “碎羽……就是你啊。”我叹了一口气。

  “我?”

  “前世的你,叫做碎羽,你是阿罗所爱的人。”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

  如果那个时候,嘉树没有把碎羽镜交给阿罗就好了。但是,谁又能够料到呢?阿罗司镜,掌管未来,可是便是这样的他也摸不清自己的命运,何况别的人呢?

  若追根究底,这一连串事情的起因,却又是因为我。

  所以,我对阿罗和嘉树一直有着很深的愧疚,我为阿罗炼化碎镜,我代阿罗守护碎羽,这些都是我想要补偿给他的,同样的,我也希望能够为嘉树作些什么。

  然则这一次,我似乎又亏欠了阿罗,毕竟细腰,是我所爱的人,而她刺伤了阿罗。

  “碎羽。”既然彼此的身份都已揭穿,我也不必刻意再维系恭谦的态度,从前我是仙,他是灵,我和他之间,是平等的,何况如今他已成为了凡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他还未自震惊中恢复,略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碎羽,请你看在我救了阿罗的份上,放过细腰吧。”

  “细腰?”碎羽的眼眯了起来,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我,“她又是你什么人?你应当知道,即使镜魅罗没有受伤,我也不会放过一个楚国的刺客。何况……她看见了我的脸。”

  原来细腰她竟然已经看见了碎羽的脸。

  当年我送给碎羽面具,其实只是让他有朝一日可以镇定的面对阿罗。我既然代阿罗守护碎羽,教他帝王之学,使之能够成为一统天下的人间帝王,就不希望他在大业未成前被那样的容貌所困扰。然则现在诸大国中,南溟已平、北溟已灭、西襄已降,剩下的唯有东楚。碎羽的模样,纵然有人心存疑惑,也不会影响什么了。

  “碎羽,即使细腰看见了……也并不真的要紧,如果你对此感到介意,我可以施法抹去她这段记忆。细腰对我的意义,正如你之于阿罗,我不想失去她。”

  看见碎羽若有所思,我又说:“碎羽,事到如今,我也并不想隐瞒身份,我和阿罗都是仙。你如今虽然是尊荣的羽帝,但是假如我想要从你手中救走一个人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现在恳求你,是因为我并不把你当作羽帝看待,而是把你当作我过去的朋友、现在的学生看待,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向你提出请求。”

  碎羽的眼里射出了锐利的光,片刻之间,他已经做出了他的抉择,威严一如往日尊贵的羽帝,他说:“既然我的老师提出这样的不情之请,那么我也可以以学生的身份答应这个要求。但是,我羽国的太保大人,我想请问您,这是否能够成为我们对东楚开战的理由?”

  我微愣了一下,碎羽,你果然已经成为一个人间帝王,这样的机会自然绝对不容错过。

  点了点头:“我只要细腰无事。”

  这并不难,襄宫之中,必定还有楚的奸细,只要抓一个出来说这就是刺杀羽帝的刺客,便能交代过去。刺客是开战的借口,大家心知肚明,碎羽既然不追究真正的刺客,旁的人也不会自讨没趣。

  “那么,你的细腰得知她的一次失败的刺杀竟促使了楚的灭亡,又会怎样呢?”碎羽饶有兴趣的问我。

  “楚给予细腰的只有黑暗与痛苦,她也并不是真的忠于那个衰败混乱的国家,她只是不得不背负着一个承诺。”

  “我希望细腰的承诺不会成为你我之间的分歧。”碎羽半命令式的说着。

  我叹口气:“我只能说,我尽量。我也只能说,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你应该知道,命运并不受我们所控制。”

  碎羽点了点头。

  阿罗眼皮微动,我想他是要醒了。

  碎羽略有些紧张的抱起他,让他靠卧在自己胸前,动作如此轻柔。抬头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阿罗的伤只是表面愈合了,他失血很多,但这凡间并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治他。

  “人间的东西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等他的身体自己恢复,毕竟他是仙。”我低声说,“让他好好休息罢,他已经累了太久了。”

  阿罗低低的呻吟了几声,终于睁开眼,失神的目光转到我的方向,不确定的开口问:“流都?”他的声音低哑疲惫。

  “是的。”我回答他。我看见他因为察觉自己正靠在碎羽身上而感到有些不安,但下一瞬间又放松自己,全心信赖般的任自己被碎羽拥住,脸上浮现充满柔情的笑意。

  “碎羽,你没事就好。”阿罗叹息着合起眼,在碎羽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明明身后的那个人带给他这么多的伤害,但仍然全心投入的爱着他。阿罗的模样,就好像那些被流焰的美丽吸引的精魅般,即使明知道流焰能够焚毁一切,依然义无反顾的扑到火中燃烧自己的生命。

  可是,也许阿罗的付出并没有白费。现在的碎羽,即使并不完整,即使没有了心,却依然能够爱上阿罗。

  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很好!

  走出镜殿,把空间留给自前世便纠缠难分的那两人,侧头看见一旁的嘉树,我淡淡的笑着:“嘉树,也许这一次不是悲剧。无论是阿罗与碎羽,或是你和小槿,我都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嘉树没有说话,静静的点了点头。

  变化回刘都的模样,我以太保的身份走入地牢,看守讶异于我竟然突然出现在襄宫,但并不敢多言,带着我走向地牢深处。那里关押着刺客细腰。

  细腰被锁链紧紧的铐在墙上,又被封住了口舌,但好在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看见狱卒带着我进来,她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去。

  看她那模样,似是有了必死的决心,大约是以为我要来提审逼供她的。

  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好笑。细腰一直很倔犟,我喜欢她也正是因为她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柔弱羞涩,而是坚强又固执,充满蓬勃的生命力。

  “把锁打开。”我吩咐狱卒,狱卒也以为我是要提审刺客,动作熟练的把细腰从墙上解下,又将她双手反扭到身后,铐在一处。

  然后把细腰推到了我面前。我转身往外走,任狱卒一路推桑着细腰前行。虽然我和碎羽私下里达成了共识,但这样的事情并不应该被别人知道。

  走到天牢门口,有侍从等在那里,对说羽帝已经吩咐为我准备了住处,要领我去。

  一路走向襄宫中心,待看见那殿门敞开正待我入住的宫殿竟是永乐殿时,不由一阵苦笑。碎羽啊,这本是最得宠的妃子住处,你倒安排了我来住,真真好笑。幸亏我现在的模样不过一个垂暮老者,否则岂不是要被当作你的男宠?

  把细腰带进殿内,挥退诸人,转身便打开了捆绑细腰的锁链。

  细腰后退一步,防备的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想到她第一次看着我时候的情形。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如此戒备。

  “你不要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细腰冷冷的说。

  我不由的微笑起来。细腰的神态与话语让我想到小槿,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会救起细腰。

  大多数时候,我是冷漠的。

  有一年夏天,流焰谷外的槿林花开的盛,琉璃重瓣的槿花朝开暮落,一朵接着一朵的盛开,又一朵接着一朵的坠落着,仿佛下雪一样,地上铺着厚厚一层浅紫色的花瓣,空气里满是芬芳气息。花开花落了一整个夏季之后,当第一缕秋风吹进流焰谷时,我发现那片槿林已经只剩下一朵槿花了。

  那朵花比我见过的任何槿花都要大几分,犹如一位骄傲的王者,花期已过,却迟迟不肯盛开。槿花是一种生命短暂的花朵,一时的艳丽风光转眼即逝,这朵花迟迟未开,难道是因为不甘心就此凋谢?

  然则天亮的时候,花毕竟还是开了,极浅的紫色花瓣层层绽放,梦幻般的紫雾弥漫在槿林间,等到那些雾气散去时候,那个槿花之妖已站在树下,神情戒备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的笑了,原来如此,已经成为了妖么?所以仍然能够立在枝头。

  “虽然我的道行尚浅,但也不会轻易让你得到我的内丹。”面对着我,她极力表现出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企图把我吓退。

  我笑着说:“你以为你那道行尚浅的内丹,对我很重要?”

  我是仙,并不需要如同妖魔一般吞噬仙、灵、妖、魔乃至低级精魅的内丹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她意识到我的身份,悄悄的松了口气,但又倔犟的说:“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槿花罢了。”我说。

  “这里已经没有槿花了。”她故作强硬的口气里透出一丝哀伤,花期已过,那些与她一同出生在这片花林的槿花都凋谢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明年,槿花依然会盛开,但已经物是人非,往日不再。

  我心中一动,忽然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你搬到流焰谷里罢。”说完,我和她都愣住了。

  她虽然已成了妖,但毕竟脆弱,只怕这个冬天也未必能够熬过,何况还有许多想要吞噬弱小妖魅的妖魔。若是搬到流焰谷内,在我的庇护之下,自然安全无忧。沾了我的仙气,也能够修炼的事半功倍,不但可以渡过冬天,今后也能够成为力量强大的妖。

  这邀请,对她固然有天大的好处,于我,其实却无半分利益。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对一个小小的槿花妖留了心。

  她困惑的看着我,问:“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花谢了很可惜。

  在流焰谷的时候,细腰也问过我为什么救她。我想那是因为细腰的神情有些像小槿。

  自从小槿死后,很多年我都不愿意回到流焰谷,我想是因为觉得有些伤感和寂寞吧。我最好的朋友相继离开了我,流焰谷里冷冷清清,即使流焰也不能带来暖意。

  然则阿罗必定是比我更寂寞的,因为离开他的,除了嘉树之外,还有他最爱的碎羽。阿罗花了很多年时间,才找到了他们的转世,然而他被碎羽伤的太重,身体早就脆弱不堪,更难以忍耐凡间的污浊空气。迫不得已,他只得待在襄宫之中,借助宝重琉璃镜的灵力维系自己。

  他请求我帮他守护碎羽,我答应了,于是变化作刘都,我成为羽的太保,碎羽的老师。

  攻打西襄的时候,碎羽的手下有人自作聪明想要买通襄宫中人弄坏琉璃镜,说那样可以动摇敌人的军心。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阻止,因为琉璃镜是凡间不多的几样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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