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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还从不知道地方有这许多的问题,他沉默了许久,抬头看眼邱真,见后者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他转目看向官元吉,问道:“元吉,那你说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把这些从军转政的地方官员统统撤换掉?”
“不可!”邱真猛的抬起头来,说道:“如此一来会出大乱子的!这些到地方任职的弟兄都是在军中屡立战功的,无缘无故把他们都撤职,不仅让这些弟兄心寒,也会让军中的将士们心寒,对大王生出不满的情绪啊。”
凡是从军转政的将士,皆要通过邱真之手,提名虽说是由各军团长报,但最终的敲定得先由他这个左相来审批,再由他呈报给唐寅。身为左相,他是风军之首,也很能体谅军中的将士们,从内心来讲,他不希望把这些从军转政的官员都撤换掉。
官元吉点点头,正色道:“邱相所言极是,此事得慢慢来,不能之过急,因为其中所涉及到的郡可能要超过二十个,一下子撤换掉二十个郡以的郡首、县首、城主,不仅会引起地方的混乱和恐慌,甚至,还有可能把这些人反,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行伍出身又久经沙场的军人,能争善战啊……”
“他们敢!”听闻这话,唐寅脸色难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说道:“他们今天有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我要收回,谁敢造反?”
邱真忙道:“是啊!这些弟兄是绝不会反的,他们可都是跟随大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官元吉摇头苦笑,说道:“这世,最嬗变的就是人心,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者,可是大有人在!”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何况,他们皆是各大军团出身的将领,在各军团中人脉极广,也是各军团长的老部下、老兄弟,他们若反,各军团会不会生变也未可知呢!”
唐寅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紧紧咬住嘴唇。邱真在旁急声斥道:“元吉,不要再说了,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这番话,就有动荡军心、离间君臣之过。”
官元吉淡然而笑,说道:“为人臣者,自要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防患于未燃,邱相是不是太顾及自己的下属……”而忘记自己所效忠的人是谁了。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即便只是前半句话,但也足够刺伤邱真的了,他眼中暗含怒火,质问道:“元吉可是说我在包庇下属?”
见邱真火了,官元吉连忙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你动什么气嘛,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关键,还得看大王是如何来定夺的。”说着话,他看向唐寅。
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已经全盘托出,他相信以大王的智慧,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那些从军转政的官员,还算不邱真的直属下级呢,中间还隔着各军的军团长呢,要动他们,邱真尚且动怒,若等到真这么做的时候,各军团长的反应也就可能而知,长此以往下去,风国堪忧。
唐寅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要再吵了。”他脸色变换不定,在房内走来走去,来回徘徊。邱真和官元吉垂首站立两旁,前者还没忘狠狠瞪后者一眼,以表达他心中的不满。
本来只是南城的一件小事,或惩或罚,你就事论事好了,非得要无事生非,牵扯出一大堆事来,自己难办,也让大王烦心。
踱步好一会,唐寅才停下脚步,看看官元吉,再瞧瞧邱真,他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还得仔细斟酌、斟酌!以后再议!”
“大王,事有缓急,此事关系到国家根基,绝对耽误不得……”
还没等官元吉说完,邱真站出来打断道:“对了,大王,桓地领地分割一事,不知大王考虑得如何了?”说话时,他斜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官元吉,意思是让他赶快闭嘴。
“这事我有考虑过,我打算把桓地的会亭郡、竹山郡分于玉国,把白马郡和宜舒郡分于安国,你看怎么样?”
“会亭、竹山,白马、宜舒……”邱真拿出地图,铺在桌案,手指在面指指点点,仔细查看好一会,他咧嘴笑道:“如此甚好,尤其是分于安国的白马、宜舒二郡,与贞地相邻,我军可驻军于此,名义是帮着安国守地,实则,可另有大用!”
“没错,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谈起了军务和未来的战略,唐寅和邱真二人立刻变得滔滔不绝,官元吉在旁根本插不嘴。等事情全部议完,看到唐寅也倦了,邱真和官元吉双双向他告退。
出了房,来到外面,他二人边走也边小声的谈论。官元吉说道:“邱相,刚才你为何不让我说话?”
“说什么?说撤职的事吗?那么多的官员,涉及面又那么广,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都没有一个太好的办法,又想让大王去怎么做?既然解决不了,就不要再去说了。”邱真摇摇脑袋。
“难道就放之任之,坐视不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人家还是卸磨杀驴呢,我大风连磨都没卸下来就准备要杀驴了?其实,大王刚才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以后再议,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此事啊,等到以后再说!”邱真慢慢咧嘴,露出两排白牙。
“根基不稳,又何谈大业?长此以往,我国非但胜不了川国,恐怕,自己就得先死在自己的手!”官元吉幽幽而叹。
“连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邱真心不在焉地嘟囔一声,他伸长脖子看着前方急匆匆跑过来的侍卫。
等侍卫要从他身边跑过去时,他伸手把侍卫拦住,沉声问道:“没规没矩的,什么事这么急?”
“邱相、官丞相!”那侍卫停下身形,急忙向他二人施礼,然后低声说道:“有川国的信使到了,是给大王送来的川王亲笔信。”
“哦?”邱真和官元吉同是一愣,川王竟给大王来信了,这可真新鲜!邱真问道:“来使现在何处?还说什么没有?”
“川国来使就在宫外,并没有再说别的。”
“恩,知道了,大王就在房,快去!”邱真和官元吉互相看了一眼,又双双转身往回走。川王来信不是件小事,他俩也很好奇川王在信中到底会说些什么。
等他二人走回房的时候,唐寅正在拆开信封,看到他俩,他笑道:“你二人回来的正好,肖轩来信了。”
“臣刚才已经听说了。”
唐寅抽出信纸,展开一瞧,笑了,说道:“好,实在是好。”
邱真和官元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王看到什么了就说好?
唐寅接下来的话却险些让他俩吐血。“肖王兄的字写的实在是好啊,可惜,我一个字都看不懂。”说着话,他双指夹着信纸,递给邱真,说道:“念!”
邱真急忙接过,低头一瞧,信纸密密麻麻都是字,说起来,肖轩的字是很漂亮,刚劲有力,颇有大家防范,只不过是用狂草写的,别说唐寅看不懂,就连他读起来也很费劲,需要仔细辨认才行。
他先从头到位看了一遍,然后乐了,说道:“大王,这是一封救和信。”说着,他把信的内容从头到尾地念了一遍。
第十集 第六百三十五章
第六百三十五章
肖轩这份信倒是写得很诚恳,指出川风两国国力强盛,之间不宜发生大规模的国战,两国是和则双荣,不和则两败俱伤,生灵涂炭,双方应以诚相待,以和为贵。
在信的后半段,肖轩还特别指出,川风相争,很可能会让有心之人坐收渔翁之力,至于他所提到的这个‘有心之人’,并没有明确地指出是谁,不过,猜也能猜得出来。
目前昊天帝国之内已只剩下三股势力,一个是北方的风国,一个是南方的川国,还有一个就是国家不大却又高深莫测的神池,至于玉国、安国和桓国,皆为附庸,不值一提。
对于川风二国而言,唯一的一个第三方就是神池,肖轩的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唐寅,川风两国,两虎相斗,两败俱损,唯一会从中获利的便是在坐山观虎斗的神池。
等邱真把信从头到尾的全部读完,唐寅仰面大笑,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说道:“这个肖轩啊,人很聪明,就是心眼太小。”
邱真不解地问道:“大王何出此言?”
唐寅笑道:“他说得没错,神池一直按兵不动确实令人生疑,只是,有道理就好好讲道理嘛,他知我读不多,便故意用狂草来羞臊我,暗讽我没学识,嘿嘿,在战场不是我对手,他也只有和我比比学问才能胜过我了。”
邱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暗暗摇头,觉得倒是大王想得太多,不管怎么说川王也是一国之君,又哪会玩这种不了台面只有小孩子才会用的鬼心眼。
官元吉却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国君与国君之间的通信,可算是国与国之间的政务,信理应用正楷来信,这也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肖轩用狂草,即便没有羞臊之意,也有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意思,是国对小国的态度。
唐寅低头又看着这封信,寻思了片刻,扬头说道:“元吉,你代我给肖轩写封回,大致的意思就是……我接受议和,也愿意让两国能和睦相处,哪怕是,两国联手,先灭掉那个‘有心之人’,我也接受。”
邱真和官元吉吸气,互相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大王可要三思啊,此事非同小可……”
唐寅摆摆手,说道:“先看看肖轩的反应嘛,难道你二人真的看不出来吗,对于我国,神池的威胁可要比川国大得多呢,我想,肖轩也同样是这么认为的。”
“臣明白了。臣这就写封回,让川国信使送回去!”官元吉拱手说道。
“恩!”唐寅点点头,恍然又想起什么,拍着官元吉的肩膀笑道:“把字写得漂亮点,咱们可不能像肖轩那么小心眼!”
“呵呵!”官元吉笑了,说道:“大王放心,臣知道了。”
官元吉以唐寅的名义给肖轩写了一封回信,当天便交给川国的信使,让他带回川国。
肖轩和唐寅之间的这次通信,也基本是等于提前预示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不日,唐寅启程,返回风国都城镇江。与他同行的有公主殷柔、玉王灵霜,还有掌管着月秀山庄的万贯。
一路无话,经过接近两个月的行程,唐寅一行人的队伍终于抵达镇江。
距离镇江还有十里之遥,就见前方站列有黑压压一大面的骑兵队伍。坐在马车里的唐寅恰巧看到,问外面的阿三阿四、程锦等人道:“前方的骑兵是哪个军团的?”
程锦快步来到马车近前,拱手回道:“回禀大王,是重装骑兵,应是第九军团的将士。”
唐寅悠然而笑,摇头说道:“这里距离镇江还有十里,第九军团就劳师动众的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齐横真是会溜须拍马啊!”
程锦也乐了,没有多说什么。齐横是个粗人,但对大王却很会讨好,当然,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就是显得过于殷勤,太没骨气。
很快,唐寅的仪仗就与第九军的骑兵队伍接触到一起。
按理说,仪仗已到近前,前方迎接的队伍应当马向两旁退避,让开道路,但是第九军却没有让路,将士们反而纷纷下马,跪到在地,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见状,别说阿三阿四、程锦等人愣住,就连唐寅也满脑子的莫名其妙,这是哪门子的迎接方式?
程锦皱了皱眉头,带数名暗箭人员,快速冲到仪仗前端,冲着对面跪地不起的第九军团将士大声喊喝道:“你们在做什么?不知道阻挡了大王的仪仗吗?赶快让开!”
“大王,冤枉啊!”“大王要为我们第九军团作主啊……”
程锦不说话还好点,他一喊话,第九军团的阵营里含冤之声四起,连成一片。程锦大怒,眯缝着眼睛,目光巡视一番,看到人群中的叶堂、高宇二将,他大步前,弯下腰身,低声质问道:“叶将军、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要见大王!”叶堂和高宇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王并未召见你二人,速速领兵退下,再敢横加阻拦大王的仪仗,你二人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程锦尽量压低声音,小声提醒道,毕竟叶堂、高宇都是军中的老人,他也不希望他俩惹祸身。
但叶堂和高宇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不让路,他俩齐声说道:“第九军有冤情,必须得马见大王!”
“你……”程锦气极,恨不得甩手给他二人俩嘴巴。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问话声:“怎么回事?”
程锦急忙回头一瞧,见大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急忙拱手说道:“回禀大王,是叶将军和高将军在此恭迎王驾!”
他话音刚落,叶堂和高宇以及周围的第九军将士们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喊道:“大王要为我们作主啊!大王为第九军作主啊……”
唐寅眉头大皱,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堂和高宇以膝当脚走,跪爬到唐寅近前,颤声说道:“我们军团长齐将军被……被抓起来了,现、现正关押在中尉府!”
此话一出,唐寅傻眼了,一旁的程锦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这太不可思议了,齐横竟然被抓了?谁干的?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啊?齐横可是堂堂的将军,一军之主帅,只有他抓别人的份,谁还能抓他啊?
唐寅抓了抓自己的额头,问道:“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横怎么会被抓进中尉府的?”
“这全是御史大夫张哲干的好事!张哲指责齐将军官商勾结、徇私枉法、滥用职权,责令中尉府抓了齐将军,就连……就连……”
说到这里,叶堂和高宇面露怒气和难色,支支吾吾地没有再说下去。
唐寅急了,喝道:“就连什么?把话说完!”
听闻他的喝问,叶、高二人身子一哆嗦,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就连大王的岳丈范老爷子也被张哲下令给抓了。”说话时,他二人都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正视唐寅。
唐寅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张哲把范举也给抓了?范举可是范敏的亲爹,范敏又是自己的夫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岳丈!
又是抓齐横,又是抓范举,这张哲到底要干啥?
怎么邱真和元吉离都才这么几天,都城里就发生这么多的事。唐寅感觉一阵阵的头疼,连日来的赶路就够令人疲累的了,可一回来就听到这些事,无论换成谁都会受不了。
他抬起双手,用力揉摁自己的太阳穴。程锦在旁低声劝道:“大王,张大人绝非蛮横无理之人,想必,其中还另有隐情……”
唐寅摆摆手,打断程锦的话,他深吸口气,举目环视眼前的第九军众将士,最后,目光落在叶堂和高宇身,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起伏,问道:“你二人率领这么多的军队,来此是要做什么?”
“末将是请大王来主持公道……”
“请本王主持公道需要这么多人吗?我看你二人不像是来请本王主持公道的,更像是来向本王宫的!”唐寅目露利光。
叶堂和高宇吓得一哆嗦,颤声说道:“末将绝无……”
“你二人带来多少军队?三万?还是五万?是谁给你二人这么大的职权私自调动军队的?”唐寅虎目中的精光更盛,侧头喝道:“程锦,将他二人拿下,交由中尉府严办!”
“大王!”这下叶堂和高宇脸都白了,连连叩首,大声喊道:“末将绝无宫之意啊,大王明察,大王……”
程锦在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叶堂和高宇都是第九军副帅,亦是风国战功卓著的名将,真要是被定下宫的罪名,不仅他俩的脑袋保不住,还得牵连到第九军一大群人。
见叶堂和高宇抱着自己的大腿不停哭喊,程锦又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唐寅的心情更加烦乱,提腿两脚,把叶堂和高宇双双踢开,凝声道:“程锦,你可是没听到本王的命令?”
第十集 第六百三十六章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中尉府。&&
顾冲心烦意乱的从后面牢房转回到前庭大堂,抬头一瞧,见顾宸正坐在里面翻看公文,他重重叹息了一声,走进大堂内,落座后,心神不宁地长吁短叹,还不时发出哎呀声。
身边总有叹气声传来,顾宸想办公也办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文案,看向顾冲,问道:“叔父怎么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个右眼啊,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的,跳得厉害。”顾冲挠着下巴,问道:“阿宸,你说今天不会有什么祸事?”
顾宸乐了,自从齐横和范举被抓进中尉府后,叔父就一直坐立难安,好像他自己犯了案子似的,当然,他也能理解叔父的心情,齐横和范举这两位,都不是他们中尉府能惹得起的。
“叔父不必担心,我们是奉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