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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顷刻之间,学生们皆像斗败的公鸡似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从白安身爬起,而后,散掉身的灵铠,耷拉着脑袋,沉默无语地瘫坐在地。
等白安站起身后,她也是长出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又感叹一声侥幸,只要再晚片刻鸣钟,己方便必输无疑了。
想着,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刘彰,后者躺在地,没有起身,面无表情地仰望天际,也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兴奋地大叫道:“赢了!我们赢啦——”
听闻这话,众人下意识地寻声往去,只见那位名叫小松的学生手里握着甲级的帅旗,正满脸兴奋的连连跳跃。
夺旗了?!一瞬间,癸级学生们好像全部都重新活了过来,又惊又喜,纷纷从地爬起,看着小松手中的甲级帅旗,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彰亦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窜起,看着在空中摇晃的半截帅旗,他的嘴角慢慢挑起,喜悦之情渐渐浮现在脸,毫无预兆,他嗷的尖叫一声,把小松连人带旗的一并抱了起来,其余的癸级学生们也一同拥前去,把刘彰和小松抱在中间。
刚才他们一心只想干掉甲级的主将白安,倒是把夺旗这事给忘了,现在想想,就算未能杀掉对方的主将,但只要夺下对方的帅旗,坚持到比试结束,这也算己方的胜利。
人们兴奋的手舞足蹈,抱在一起,又喊又叫、又蹦又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对他们而言,这一场比试实在太不容易了,一百二十多人的癸级学生,几乎牺牲掉九成,最后只剩下他们这十几人,但是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前面的那些同伴们也没有白白牺牲,最终的胜利终于归属了他们。
这不单单是一场比试的胜利,更代表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甚至是一个以后都无法被超越的传奇,癸级全体学生战胜甲级全体学生的传奇。
此时白安倒像是一个局外人,她看着抱着一起庆贺胜利的癸级学生们,表情淡漠地坐了下来。
自己竟然输给了癸级学生,要问她现在的心情如何,她也是充满了不服气,但同时她也很佩服刘彰的头脑,在他的指挥下,癸级学生已经发挥出最大的潜能,当然,运气也是站在了他们那一边,并成为最终取胜的重要因素。
不过,刘彰等人并没有高兴太久,等甲级学生们返回之后,他们才猛然发现,己方的帅旗竟然也在甲级学生的手中,持旗的人,正是阎炎。
很快,院方的管事和先生们也都到了,比试的双方皆有伤亡,双方的主将皆存活到最后,双方的帅旗又同被对方所夺,按照群体比试的规则,双方没有输赢,这是一场平局。
刘彰以及癸级学生们原本飘到云端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地,对挑战的一方而言,平局和输掉比试没什么区别,他们最终还是不能取代甲级学生,进入甲级行列。
“唉!这次我们算是白玩了,一步之差,差之千里啊!”李泗来到刘彰近前,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刘彰没有理会他,看着做裁判的院方管事和先生们,大声说道:“虽说我们没有赢得比试,但至少我们也战平了甲级,就算不能取代甲级的学生,也应该和他们平起平坐才是!”
“是啊!”他的话立刻引起其他癸级学生的响应,人们纷纷围拢过去,据理力争。
以前,灵武学院的升级试中还真没出现过平局的场面,这让院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按理说,癸级学生战平甲级学生,等于是具备了和甲级学生持平的实力,应该把他们升为甲级才对,但两边这么多的学生,加到一起得有一百五六十号人,全部成为甲级,岂不是笑话,何况,癸级学生中有太多的人根本不具备甲级的实力。
正当院方的管事和先生们低声商议之时,有人骑快马飞奔而至,送来一封院长张秀的信。在信中,张秀表示自己已经看了这场比试,也看到了癸级学生的实力和努力,但最后比试的结果毕竟是平局,把癸级学生集体升为甲级,不合学院的规定,所以,可将癸级学生升为乙级,以示对他们的奖励。
看过张秀的信,院方的管事和先生们如释重负,立刻向学生们公布院长裁定的结果。
因为事不关己,甲级学生们无话可说,对于癸级学生而言,这样的结果虽不是最好,但也完全可以接受,全体升入乙级,总比继续留在癸级受风吹日晒之苦要强得多的多。
张秀的裁定成功平息了癸级学生们的不满,让这场群体升级试有了个圆满的结果。
其实,在张秀看来,如果癸级学生完全依靠自身的实力达到平局的战果,把他们全部升为甲级倒也可以接受,但大王混在癸级学生当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他又不能把此事公开,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样的裁定。
在退出群体比试的场地时,甲级和癸级的学生们也都在对这场比试做着谈论。
癸级学生那边。人们都显得很兴奋,现在他们升到了乙级,也算是进入到学生当中的第一集团,只要能在乙级扎稳脚跟,不在以后的升级试中被挑战下去,未来的前程不成问题。
只有刘彰长吁短叹,对这样的结果仍耿耿于怀。
李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张三,别叹气了,其实从比试开始我们大家都没抱多大的希望,能升到乙级,已经算是天掉下来的馅饼了。”
“对啊!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成为乙级的一天!”另有一名学生喜笑颜开地乐道。
“其实,这次比试还多亏了唐初,如果不是他牵制住甲级学生,他们可能早就冲进帅帐里,发现张三没在里面了。”
“唐初?”刘彰皱了皱眉头。
“是的!就是那个新来的唐初!他可太厉害了,就一个人,甲级二十多人却战不下他,当时我们全都看傻眼了。”
刘彰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一个人对战甲级二十多人?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下意识地向左右观望,问道:“唐初呢?唐初现在在哪?”
随着他的问话,周围的学生们也都四处张望,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唐初的身影。“真是奇怪,比试结束时他还在,怎么现在却找不到人了呢?可能先回去了!”
“也有可能!不过真是奇怪,像唐初这么厉害的修灵者,还进我们灵武学院做什么?以他的实力,先生也打不过他啊,到底是先生教他,还是他教先生呢?”
第十集 第六百七十四章
第六百七十四章
癸级学生对唐寅的加入感到惊奇不已。刘彰没有亲眼看到唐寅和甲级学生们的对战,也无法估量他的实力具体高到什么程度,只想着回去之后见到他再问个清楚。
甲级学生那边,人们谈论最多的也是唐寅。阎炎走在白安身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次的比试,我们输了,只是,我们没有输在癸级的手,却是输在唐初手里。”
“唐初?那是谁?”白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奇地问道。
阎炎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仅仅加入癸级不到五天的一名学生。”
顿了一下,他又苦笑道:“但就是这个唐初,靠一己之力,竟然挡下了我方大半的人,小安,你敢相信吗?”
白安当然不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下己方大半的人?除非对方是天神下凡。可见阎炎表示严肃又落寞,不似在开玩笑,她疑声问道:“真的?”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阎炎回想唐寅和己方学生对战的场面,他简直都觉得对方所具备的实力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白安喃喃说道。
阎炎苦笑,道:“其实这场比试,癸级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战术、诡计,只需把这个唐初直接派出来,杀入我方本部,那癸级就已经胜利了。”
白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从没见过阎炎有这么灰心的时候,也从没听他说过这样的丧气话,在他的描述当中,这个唐初简直已厉害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他一个人就能挑战整个甲级。
如果不是阎炎现在神经错乱了,那么他就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此时,白安倒是越发好奇起来,想看看唐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把一向从容自若又淡薄人生的阎炎刺激成这种程度。
可惜的是,等甲级和癸级的学生们回到学院之后,并没有看到唐初,众人把学院翻了个低朝天,也没发现他的身影,就算去问学院的先生,先生们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学院里还有唐初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消失?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学院里的先生们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呢?
不甘心的学生们直接去找那天带唐初来的管事,那名管事倒是把事情推脱得干净,一口咬定,那天自己根本没在学院里,不可能会带学生去他们癸级的地方,再者说,学生由中级升至高级都是有严格的日期限定,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把一名新生插入到癸级当中?
管事不承认有在癸级插入新生,先生们也都表示并不认识唐初,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这下,学生们都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发毛,现在连他们都不敢确定,这个和他们一同坐在学堂里数日又和他们在比试场并肩而战的唐初究竟是人还是鬼?
连日来,甲级和癸级学生们都被唐初这事闹得心神不宁、人心惶惶,仿佛学院里的阴气也一下子变得特别浓重,到了深夜,许多胆小的学生甚至都不敢一个人出门茅房。
这天晚,深夜,刘彰正在自己的房中休息,只是睡得并不安宁,躺在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鬼怪一说。
如果说唐初是鬼的话,还能在光天化日下出现,那得是什么样的鬼怪啊?
他正琢磨的时候,突然听闻房门那边有轻微的声响,他心中一动,假装酣睡,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偷眼观瞧。只见房门被慢慢推开,紧接着,一条黑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即便刘彰胆子再大,这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叫道:“什么人……”
“嘘!”来者快步来到床前,向他做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道:“是我!”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刘彰定睛一瞧,原来进来的这人正是学院的一名先生。他满脸的惊讶,急忙从床榻爬起,拱手施礼道:“李先生,你……你怎么……”
“什么都不必问,快穿衣服,跟我走!”李姓先生向他催促道。
刘彰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遵从他的指示,快速地穿好衣服,跟随李姓先生向外走去。
一路,李姓先生一句话也不说,带着刘彰健步如飞的去往学院的大门口。刘彰心中好奇,几度想要发问,但看到先生步履匆匆的样子,又把倒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时间不长,二人出了学院的大门,向外面一瞧,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在马车旁,还站有两名青衣人。
李姓先生快步来到两名青衣人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说道:“两位大人,刘彰已被小人带到!”
那两名青衣人举目打量刘彰一番,而后,向他甩头说道:“车!”
刘彰再忍不住,问道:“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
“等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至于我们是谁,暗箭。”两名青衣人冷漠地说道。
暗箭?刘彰心中大惊,暗箭怎么突然找到自己的头了?自己应该没有犯事,更没有招惹过暗箭?他下意识地倒退两步,无法理解地看向李姓先生。
其实,这位李姓先生知道的并不比他多,他轻声说道:“既然大人有令,你就赶快车!另外,院长也是知道此事的,你……应该也不用担心。”
不担心才怪呢!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刘彰暗瞪了李姓先生一眼,最后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看看暗箭到底要干什么!
他硬着头皮挑起马车的帘帐,跳了进去。
马车里很宽敞,里面摆放了两盏有油灯,等刘彰进来之后才发现,马车里还有其他人。
他定睛一瞧,好嘛,都是熟人,其中有甲级的白安、阎炎、杨易、许悠,还有他的同窗尹兰和熊谷。
“嗬!又被请来了一位!”许悠看到刘彰,咧嘴嘻嘻的笑了。
“你们也在!”刘彰惊讶地看着众人,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本来睡得好好的,就被先生揪起来带到这了。”许悠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耸肩说道。
“罪人,闭嘴!”一旁的杨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在比试的时候不是故意放水,是真的肚子痛,你们要相信我。”见众人都把头扭向别处,没人看他,他垂下脑袋,哀叹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
刘彰懒着理他,即便和许悠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也知道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几乎没一句是正经话。
他幽幽说道:“外面的人是暗箭,他们要带我们去哪?”
“不会是暗宅?”熊谷眉头拧成个疙瘩。
“怎么可能?我们又没犯法,何况我们还是老风人,暗箭怎么会对付我们?!”尹兰气汹汹的说道,不过语气中却显得底气不足。
白安冷笑一声,看着尹兰,说道:“暗箭要想杀你,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老风人。”白安不是出生在风地,也看不管老风人平日里高人一等的姿态。
她的话让尹兰激灵灵打个冷战,小脸也变得惨白。
“不怕、不怕,我会保护兰儿的!”许悠像胶皮糖似的贴在尹兰身边,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
“贱人,死远点!”尹兰没好气地把他推开。
许悠满脸的受伤,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说道:“兰儿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现场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闷压抑,这时候也没人会有闲情逸致和他玩闹。
很快,马车启动,两名青衣人坐在前面,连连挥着马鞭。
在马车行进的过程中,阎炎挑起车窗的帘子,向外观瞧,看了好一会,他缩回头,道:“是向都城方向去的。”
听闻这话,众人心凉半截。熊谷狠狠一跺脚,沉声说道:“到了暗宅,就是死路一条,想要活命,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暗箭只有两人,我们有七人,动起手来,未必会吃亏。”
他的话让白安等人眼睛同是一亮,不过刘彰却连连摇头,说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一旦和暗箭动了手,那我们就真的万劫不复,再难有生机了。”
阎炎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就算我们现在能跑掉,以后也会一直被暗箭追杀,生不如死,何况,我们的家族都会跟着手牵连。”
听闻这话,熊谷原本握起来的拳头又无力地松开,最后叹了口气,垂下头不再说话。
马车确实是往都城方向去的,到了南城门外,赶车的暗箭人员亮出军牌,守门的军兵对马车连搜都没搜,直接放行。
进入镇江城内,车里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有一点他们清楚,凡是进入暗宅的,几乎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不过,让他们大感意外的是,马车行进的方向并不是奔暗宅,而是直往王宫而去。
第十集 第六百七十五章
第六百七十五章
马车直穿过镇江的主道,快速地去往王宫。走了两刻多钟,于王宫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车内的刘彰、白安、阎炎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暗箭的人把自己带到王宫是何用意?
熊谷憨声憨气地说道:“不会是大王要召见我们?”
“那怎么可能!”其余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在灵武学院的学生当中算是佼佼者,但放在整个风国,就是些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大王怎么可能会召见他们?
“那又为何带我们到王宫?”
“鬼知道。”刘彰嘟囔一声,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向外张望。
只见那两名青衣人下了马车,快步走到前方王宫侍卫近前,低声交谈了几句,而后,又走回马车这边,拍拍车壁,说道:“都下来。”
刘彰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充满迷茫,但还是纷纷跳下马车。他们刚下来,便有侍卫围拢前,对他们进行细致的搜查,当然,搜查白安和尹兰的是四名女侍卫。
确认他们身没有携带武器,侍卫们这才放行,让他们进去王宫。
两名青衣人在前领路,刘彰他们则跟在后面。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王宫里灯火大多也都熄灭,借着月光,只能看到王宫建筑的大致轮廓。
以前,他们只在王宫之外远远的眺望过王宫,现在身在其中,算是真切感受到王宫建筑的宏伟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