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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无量界在哪里?”
“那只有无量界弟子才知道。”
“无量界为哪一国效力。”
“按理说,无量界弟子是不会专为某一国效忠的,但详情也同样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董姑娘,你师从于天下奇门,能否请出你的同门,帮助……”
“王爷,我护卫容公子,纯是因为爹的嘱托,完全是我的私事,岂能牵连我的师门。我师门中人远遁红尘,尘世间名枷利锁,沙场争锋,与她们全然无关。在她们心中,从来不曾有过国家的界限,自然更不会介入诸国纷争。”
“只是,你们与无量界相争……”
“是无量界要与我们相争,我们却并无敌意。何况,纵有敌意,也并不欲借楚国之力而求胜。”薰嫣然语气淡淡,虽是抢白之语,但说来轻婉悦耳,让人无法生起不悦。
萧逸也不以为件,笑笑道:“我问了这么多,董姑娘可有事要问我?”
“有关容公子的事,我已听到了些风声,我只想问王爷一句话,这是不是真的?”
萧逸沉默下去,久久没有回应。
董嫣然的叹息,如怅然的秋风:“真不知要如何向父亲交待才好。”
“需要我去和董大人谈几句吗?”
“多谢摄政王美意,不敢有劳。”董嫣然淡淡道。
她目光从萧逸身上穿过,仿佛能看穿军帐,看往天之尽头。那里,会否有一个笑得如阳光般的男子。那个夜晚,他火热的身躯,悲伤的呼唤,至今犹在心间。
董嫣然清晰地感觉到,多年来,静如止水,纵处子之身被破,也不起微澜的心,撩起一丝涟漪。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以前,再也不同了。
如今的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一片明净的心境了。
萧逸那近在眼前的声音听起来,忽然显得非常遥远:“我也许不久就要回京了,董姑娘可要同行?”
“我习惯一人行动,自在一些,有负王爷美意了。”
萧逸早知这等异人,不是可以轻易收服招揽的,所以屡被拂逆亦不生气,只是笑笑,自袖中取出一块金牌:“持此印符,大楚国内,出入无忌,所有军队官府不得以任何理由骚扰。如今四处军队巡视,到处封城严查,各路道路管制,将来打起仗来,也许还会有更严的举措。董姑娘不管是要独自回京,还是去别处,有这个带在身上,会方便一些。”
董嫣然含笑道谢,双手把金牌接了过去,略一思索,又道:“不知道容夫人如今怎样了?”
萧逸神色微微一黯:“她受了点刺激,心智似乎有些不太对。”
董嫣然道:“我对于医术也略有心得,不知能否让我看看容夫人?”
“若董姑娘能治好她,那就太好了。”
萧逸亲自把董嫣然领到了楚韵如帐前,知道女子诊病,说不定要有些贴身之事要做,便不进入,只是在外头等着。旁边有军士拿来椅子,他也不坐。
过了很久,董嫣然才走了出来:“夫人神智非常清醒,她记得所有人,记得一切事,可就是认定,容公子没有死,坚持要去找他。”
萧逸道:“有没有办法治得好?”
“王爷真的以为这是病吗?真的以为一定要治吗?她现在行动思考,一如常人,有什么不好,一定要她承认容公子的死,受椎心刺骨之痛吗?”董嫣然微微一笑:“更何况,她认为容公子没有死,真的没有道理吗?当别人用眼睛来看一切时,也许她是用心来看的,她的心告诉她,死的不是她心爱之人。这种事,别人无法理解。眼睛或许会被遮住,但心,却永远不会。”
萧逸沉声问:“董姑娘的意恩是什么?”
“没有什么,打扰王爷太久了,容我告辞吧!”董嫣然略一欠身,然后转头飘然而去,全不在意萧逸会有什么反应。
军士们没有得到萧逸的命令,也不敢拦她,只能看着她一袭青衣,飘然而去,恰似一朵白云,来了又去了,不带半点烟尘。
萧逸略一思考,转身回了自己的主帐,同时盼咐:“请诚王一个人过来。”
萧远走进主帐时,帐中一个闲杂人等也没有。
萧逸淡淡道:“坐吧!”
萧远冷冷道:“不必了,你叫我到这里来,不会是为了让我坐,有什么事,直说吧!”
“这里没有闲杂人,我也向你保证,今日的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萧远挑起眉头:“什么意思?”
萧逸定定看向他:“当日在猎场行刺我的雪衣之人,是你们兄弟派来的吧!”
萧远长笑一声:“一派胡言。”
“你知我知,众人都知,此事,我若要追究,早就做了,我答应过容若,不再做任何骨肉相残的事。现在我只想为容若报仇,我要知道,有关刺客的一切,弄清他的身分来历,我才能找出他的弱点,我至少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萧性德带走,如果萧性德在,容若不会死。”
萧远冷笑一声:“这些事,我怎么会知道,摄政王你手段厉害,自己就可以查到了。”
萧逸不理他冷嘲热讽:“当日你是怎么和他接上头的?是不是纳兰玉说的?他为何愿意为你们所用,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萧远漠然说:“你应该知道,这些问题,我永远不会回答的。有些事,宁被人见,莫被人知。当初的事,你没有证据,就算要杀我们兄弟,也要背上诛杀先帝血脉的罪名,可我要是回答了你的话,就是把可以名正言顺要我母子、兄弟性命的刀子送到你手中了。”
萧远说完,拂袖往外而去。
萧逸的声音从后面淡淡传来:“只当是,为了容若。”
萧远的回答,是一声冰冷的低笑。
萧逸静静坐着,看萧远离去,慢慢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满一杯酒,慢慢拿起酒杯。
然后,帐帘被猛得掀开,萧远像一阵风一样冲进来:“我一定是疯了,居然想要相信你。”
萧逸不言不动,只是看着他。
萧远走近他:“那人的身分来历我不知道,他似是十分珍惜纳兰玉,可以调查与纳兰玉亲近的人。他答应我们行刺你的条件非常有趣,那是……”
萧远一直走到萧逸身边,俯下身在萧逸耳边低声说出一句话,然后不出意料地,欣赏萧逸开始产生变化的脸色。
萧远退后几步,大声道:“所有的一切,全告诉你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他转过身,又像风一般地出去了。
萧逸慢慢举杯向空中:“容若,当日你必要护他们兄弟二人,我笑你迂腐,看来是我错了。”
杯子徐徐倾斜,美酒洒落一地。
一声轻叹,像风一般消逝。
“若儿。”
第三部 三国争锋 第十五集 生死断肠 第九章 笑对囹囫
萧逸回到济州的当天晚上,楚韵如不见了。
服侍楚韵如的凝香面无人色,拿着楚韵如留下的一纸书信,冲到萧逸面前,扑通跪下,颤抖得话都说不清。
萧逸把信接过来,低头细看。
信上却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我去找他。”
他也同样简单地发布命令:“找她回来。”
然而,派出了十几路人马,却找不到楚韵如的踪迹。
萧逸静静地在府衙等侯,静静地听着一道道回报,神色沉静得看不出一丝波动。
再然后,就是大规模的搜索,就像是前几天寻找容若时一样严密,但是楚韵如还是无影无踪。
所有的将军们脸色都阴沉如水,所有的军士们都不敢喘大气。
这样无孔不入的搜索,这样水银泄地般的查找,居然找不回一个没有任何江湖经验,一直在深宫生活,武功也不是绝高的女子。
每个人都羞愧急怒,越发拚命去找,可是,依然无声无息。
三天之后,萧逸淡淡下达了停止寻找的命令。
就在同一天,苏良和赵仪,连夜想逃离府衙。
但是,自从楚韵如失踪以来,所有将领官兵,都异常羞愧,对于府衙四周,做了最为严密的布防,很快发现了他们。经过一番激战之后,两个不肯听话合作的少年,被绑得结结实实,押到了萧逸面前。
凝香强撑着虚弱憔悴的身体赶到他们身边,跪着向萧逸磕头求饶。
苏良大声吼着:“凝香,你求什么,我们又不欠他的,干什么把我们关在府衙不让我们出去。夫人一个人走了,他居然还下令停止搜查。他不管,我们要管,我们要去找到夫人,照顾她,我们要去为公子报仇呢!”
凝香吓得花容失色,拚命使眼色,小声喝斥:“别说了,不得对王爷无礼。”又冲着萧逸叩头:“求王爷念他们年少无知,饶了他们。”
萧逸面上无喜无怒:“我知道你们被容若宠坏了,只知任意妄为,不懂轻重,不思进退。找夫人?你们怎么找,几万官兵,水银泄地一般都找不到,你们去哪里找。报仇?就凭你们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功夫,没有萧性德的帮助,你们什么也干不了。你们的仇人是秦王,你们凭什么报仇,有什么本事报仇?”
苏良被堵得作不了声,只是死死咬着牙。
赵仪却道:“也许,我们可以行刺。”
“行刺?你们连秦宫的墙都摸不到。更何况行刺是小人行径,为君子所不齿。”萧逸慢慢站起身,幽深难测的目光望着他们:“真要报仇,就堂堂正正,领浩大威武之师,投鞭断流,兵锋直指秦都,踏平整个秦国,让秦王后悔莫及。”
他语气沉肃之中,隐隐杀机流露,素来儒雅的容颜却有一种让天下折腰的威势。
苏良向来冲动,竟被他震得说不出话来。
赵仪素来沉稳,现在却是语不成声:“我们怎么……办得……到?”
“办不办得到,要看你们的心意。我可以带你们回京,让最好的人才教导你们,除了武功,还有兵法政略,一切应该学习的东西。但是,你们要明白,天下没有可以轻易获得的成就,你们所受到的磨折考验会难以想像。将来,你们要显示你们的实力,让我承认,你们有本领、有资格,为容若复仇。”
萧逸目光里有着无形的力量,可以凝聚所有人的神与魂。
“你们有没有胆子应许?你们有没有决心为了容若答应,去苦学苦修苦练,受尽一切苦楚,磨成我大楚国绝世锋刃之宝剑,为我冲锋陷阵,为我出谋划策,为我扫荡强秦?”
他每问一句,语气便是一顿,每问一句,便如无数声巨雷响在少年心间。
苏良大声叫了出来:“好,我们一定会做到,总有一天,我们会像你一样叱托风云,成为天下名将,挥军百万,让秦王悔不当初。”
赵仪却退疑了一下:“夫人……”
“我说过,如果我找不到她,你们更不可能找到她,不过,我并没有舍弃她,三天来找不到她,我已经确定,她身边有绝世高人相助,安全绝无问题,所以才要停止搜索。”
“绝世高人?”
“我一直派了高手,暗中注意她。不是为了监视她,只是怕她会出意外,又怕她自杀。而她居然可以不惊动任何高手,就悄悄消失,靠她自己是绝不可能的,只有一个真正的超级高手暗中帮助她,才能做到。我派出所有人搜索,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蚂蚁也可以找到了,可是她还是不见了。只有一个原因,我前几天,送了一块金牌出去,持此牌者,任何人不得骚扰,搜不得查不得。只有董嫣然,才有机会掩护楚韵如,逃过我的搜索网。既然董嫣然出面揽下这件事,暂时无需担心她的安危,也不必硬要强行找她回来了。”
赵仪微微松了口气:“师父说过,董姑娘的武功,当世少有,天下能胜她者,屈指可数。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抬起头,大声说:“好,王爷,我们就和你订约,以十年为期,必要成就一番事业,不负王爷苦心,不负公子爱护,愿将来,能为公子报此血海深仇。”
萧逸只是微微一笑。
他知道,他终于得到了这两个赤子般纯真,却又坚毅顽强的强倔少年的心。他们现在还只是大男孩,但这样的可造之才,十年之后,会成为楚国的良臣名将,成为秦王最最头疼的心腹之患。
容若醒来的时侯,觉得全身都是酸疼的,后脑部位更是钝钝地痛。
四周一片黑暗,手指伸出来,要睁大眼睛,费尽力气,才能隐约看得见。
他皱着眉头,摸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表示他的痛楚难当。
回了半天神,才勉强记起了自己的处境。
他当时被秦白衣用淬毒的刀子,胁持上了马。
一路上,看到秦白衣把染毒的细钉子撒在路面,刚要骂一句卑鄙,后脑就重重挨了一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容若叹口气,翻个白眼。
以前以为自己总爱用小手段对付别人,有够卑鄙,现在和人家一比,才知道根本连出师的资格都没有呢!
容若摇了摇头:“果然没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
嘟嗽了一声这后,他才大声问:“有人没有?”
黑暗之中,一片静悄悄。
容若叫了七八句,也没有人理睬。
很明显,这是一间单人牢房了。
容若叹口气,一个人单独囚禁,这代表皇帝的特别待遇,还是可恶的精神虐待?
浓郁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四下摸去,很好,地上铺了干草,还是有点良心的,没让他直接睡在冰凉的地面上。
伸手向上,一片空寂,他试探地慢慢站起身。
这一站起来,忽然觉得全身凉凉的。容若心中一惊,伸手在身上乱摸,吓得叫出声来。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下身松松穿了一件外裤,里衣中衣,通通不见了。那些装在衣服里的小机关、小宝物,自然也都一桩不剩了。
容若“哇”的怪叫起来:“搞什么?侵犯我的人身隐私权。就算是要卸我身上的东西,至少该把里衣给我穿回去,就套一件外套,也太偷懒了,我着凉了怎么办?”
当然还是不会有人回答。
容若咬牙切齿,诅咒着,伸出双手向四周乱摸,同时挪动着脚,四下走动。
在黑暗中,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摸出来。
这是在一个方圆不过一丈的空间中,四周都是冷冰冰的石壁,找不到门在哪里,更看不到窗子。不过隐隐还有一两个透光的孔洞,使人可以勉强看到一点点东西。
他叹口气,然后很快振作精神,靠着墙坐下来,用手拍着墙,大声喊:“有人没有,快出来!”
“我醒了,麻烦哪位过来一下。”
“喂,我到底睡了多久,也该说明一下才好。”
“喂喂喂,我饿了。”
“老大啊!虐囚是有罪的,是不人道的,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
“抗议精神虐待,抗议单独囚禁,就算是重刑犯,不犯错也不能关禁闭,就算是禁闭,也不能连点光也不给吧!”
当然还是不可能有人答应。
容若叫得嗓子有些哑,拍得手掌有些疼,确信这帮人不打算给他回应之后,也就放弃了。
他只是冷冷笑一声:“这帮家伙,把现代人逼供的心理战术全学会了。”
以他的特殊身分,对他严刑拷打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为了让他屈服,自然只能从心理上施压,打破他心灵的壁防,让人彻底臣服,不敢生起反抗欲望。
最先一步,就是单独的囚禁。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永远的黑暗,时间不知道怎样流逝,生命变成了一个虚空,一切都在黑暗中度过。
黑暗中的孤寂,压抑得让人想要大叫,想要疯狂,盼望着任何一点光明,任何一点动静,哪怕是被斥喝怒骂,也比这可怕的沉静要好,哪怕是被鞭打折磨,也比这水远的清寂要好。
一个独立的密室,漫长而无止境的关押,可以让最坚强的人崩溃发疯。可怕的,不是一时一刻的孤寂无助,不是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恐怖,而是这样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侯才是个了结,这样的空虚,不知道何时才可以结束。
就算是最坚韧的意志,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当严刑折磨降临的时侯,也许咬一咬牙可以挺过去,最可怕的,却是降临之前的过程,明知道会有恐怖的经历,却不知道,恐怖到何种地步。想像中的痛苦、想像中的恐惧,可以直接把人的理智掩没。
现代警方不能肆意刑讯,往往就会故意把嫌疑人单独关押在审讯室。嫌疑人疑神疑鬼,不断地猜测着警方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