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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会不会,我们辛苦经营的世界,只是神灵的一场游戏,也许转喊之间,神灵厌烦了,就会让游戏结束,我们的生命,到底意义何在?”
他凝望楚韵如,声音里有更多调怅:“对于在白蚁世界,度过几十年岁月、无数幸福时光的书生,那个世界的意义,又到底在哪里呢。”
萧遥轻轻叹怠一声;“小时候,我曾对地上的蚂蚁有过兴趣,我故意用很热的小炉子放在蚁穴前面,我看那些蚂蚁来来去去,非常亡,肯定会觉得很热,我有时贪玩,一指捻去,就可以杀死好几只蚂蚁,我就想,这种妈蚁真是笨啊!也许连为什么忽然热起来,都不知道,也许我的手指,在他们看来,就像一座山砸过来一样可怕吧?那一年,夏天忽然非常热,听说有好几个地方还发生了山崩。我忽然想起,我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气时冷时热,为什么山会忽然扇塌。我们只说,触怒上天,而上天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灵到底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个比我们人类大无数倍的人,也在上方看着我们,用炉子来烤我们,信手推了推大山,如此而已。”
不知是不是文人的联想力特别丰富,还是萧遥的确是在场最有灵气的人,几乎立刻就抓住了问颗的中心。
谢远之微微一笑。”我是商人,不似萧公子这般文彩风流,不似容公子常常会思考人生。商人只重利,商人都不过是俗人、有关人生,有关天地,有关生命的问题,太深刻,太玄奥,不是凡人所应该触及的,与其想来徒怅然,倒不如好好做自己该做的事,把那些大道理留给哲人贤者吧。
明若离笑嘻嘻道:“蚂蚁也好,人也好,梦幻也罢,现实也罢,做人,我是一个成功的人,现实中我财富无数,门下众多,金钱美人,权势地位,应有尽有。就算只是蚂蚁,我也是一只骄傲幸福的蚂蚁,就算只是梦幻,这也是一场美梦,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为这种事烦恼。”柳清扬击案笑道:“萧公子与容公子的话的确大有哲理。也许相对于妈蚁,我们人就是神,相对于人,我们之上,有天、有神,可是,如果你们的话是真的,那么祖对于苍天、大神之上,或许有更高的天,更大的神,一层层连绵无尽,既然如此,谁也不必自卑,谁也不必限然了、我就是我,我们的世界,就是我们的世界,神灵可以影响我们,苍天可以覆灭我们,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谓人定胜天。不管那个天是什么,神是什么,我自快乐逍遥地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容若身躯微震,神色却又略有矛盾:“只是因为不知道,只是因为不思考,所以才一路向前,这样是对的吗?如果到了知道的一天,会不会痛苦难当?所谓夏虫不可看冰,也许,对于真实的世界,我们只是根本不知道冰是什么的夏虫,永远只在并底观天。
“夏虫不可语冰!?但对于夏虫来说,夏天就是整个世界,在她心中,根本没有冬,也没有冰,她既然不知道冬天,就不会为了自己不知道冰是什么而痛苦,在整个夏天,夏虫本身是快乐的。”苏意孩良柔婉一笑:“人生如梦,红尘是幻,佛家早有止匕说法,纵然我们身在梦中,但三千世界,万丈红尘,多少贪慎爱痴,喜怒悲苦,每个人者“有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执着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是每个人都超凡脱俗,看破红尘。看不破的人,也来必不幸,或者更加快乐呢!
谢瑶晶拍手道:“说得真好。容公子你说的故事乱七八槽,我听不懂,什么梦不梦,蚁不蚁的,我是人,我有手有脚,我活了整整十六年,我高兴,扮决活,我开心,我有亲人,有朋友,有喜欢的人。一切都这样真实,为什么偏要想这一定是梦。就算真的是梦,但现在我这样开心,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身边,这也是个美梦,有什么不好?”
容若苦笑一声。”但谁能知道,这个梦能延续多久,谁能知道梦醒时分会不会痛苦,”
他望向楚韵如的眼神,终流露淡淡悲伤。
“什么莫名其妙的傻话”柳非烟耐不住性子,抓起只杯子,对着容若扔过来。容若心神怅怅,亏得楚韵如及时推他一把,才没给扔个正着。
柳非烟瞪着他说:“不知你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子,好好个人,却想什么蚂蚁啊!做梦啊!就算真是一场梦,梦得这么真,这个梦有什么不好?就算在我们头上的苍天神灵眼里,我们真的就像蚂蚁那么小,他们一动念,就可以毁灭刻门的一切,难道我们要哭天号地,就此自我了断吗?简直是个白痴、在上古传说中,也有神灵震怒,有大水毁灭世界的故事,可是在那之后,人还是活下来了,还是怒力地活得更好,更开心,就算明天神仙一时好玩,要毁天灭地,但今天,我们也要好好地活着,开开白心,快快乐乐。我们没做过亏心事,我们没有对不起我们自己,我们努力地完成我们的心愿,有什么不对?
即使微如蟠蚁,即使人生如梦,我们活着本身就是最好的,最有意义的事了。
容若被骂得一征,呆呆坐着,不语不动好一阵子,忽的长身而起,迷乱的瞒申异乎寻常地明亮起来,哈哈笑着对柳非烟深施一礼:“多谢小姐提醒,令我茅塞顿开。
他双手举杯,对着柳非烟一敬,仰头饮个一滴不剩。他双手举杯,对着柳非烟一敬,仰头饮个一滴不剩。
旁人犹自茫然望着他他却已悠然坐下,只觉胸中块垒全稍,自办太虚幻境以来,从不曾如此轻松自在过,
“是啊!什么真实幻,什么神灵蟠蚁,我的人生如此多姿多彩,能不好好把握,眼前的幸福如此真实,何必再去烦官优愁。未来的路,我终子知道应该怎样走下去了。
下期预告
月明星稀碧竹林,闻声见影碎此心。
一场有无奈内情的密会,让容若万念俱灰,何人的鼓励才能让容若重新振作在撕开一切的假象后,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要如何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
明湖画舫,美人醇酒,当谢子安排酒醉的容若进人绝代名妓的香闺留宿之时,韵如登舫寻夫,当事的三人要如何面对这尴尬窘况。
一个阴谋,一场杀戮,让正值多事之秋的容若烦上加烦,在疑团未解,茫然无绪之时,一个意料之外的故人翩然降临。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八集 劳燕纷飞 第一章 情深断肠
容若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只觉心头无比舒畅,胸中块垒全消,正想放声一笑,却忽觉一双明眸望来,不禁心头一颤。正是一直凝神听他们讨论的楚韵如,明眸如水,清亮似星,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秋水双瞳,深深凝望着容若。
“你一直问,如果我们身在梦中,身为蝼蚁,该如何想?可是,我很想知道,如果你是那沉睡的书生,在你心中,那梦中所有的亲人朋友,对你来说,又到底是什么?”
她的眼神如此清澈明净,似要从这一眼,直望进他心中至深处。这样的一双眼睛,似有奇异的魔力,令得容若情不自禁,怔怔回望她,看着她朱唇轻启,轻柔的声音,直叩心房。
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激动,让容若毫不退疑站起来,对四周一抱拳:“对不起,在下临时有些头晕,也许酒饮多了,要回去休息了。”也不等别人说话,拉了楚韵如起来,又复对侍立在旁的凝香、侍月道:“我们信步走走,吹吹风,酒劲就过去了,你们去找苏良、赵仪,一起回去,不必跟着我们了。”
他交待得飞快,拖了楚韵如就走,旁人还不及反应过来,他已经施展轻功,像风一样和楚韵如撩了出去。凝香、侍月来不及跟上,连性德都不及相随,旁的人更来不及劝阻,就连外头的苏良和赵仅也只觉一阵风声过,等回过神来,容若已拉着楚韵如跑得没影了。
容若一直跑到长街尽头,左右都再不见半个闲人,这才凝望楚韵如,一字字道:“对于那入梦的书生来说,那一切,绝不仅仅是一场梦,而是一场真实的人生。他的妻子,他的朋友,每一个人,都给过他无数快乐,在梦中的每一天,都是他永不能忘怀的甜美记忆。”
楚韵如不明白,他这样急匆匆拖她出来,就只是为了避开旁人,用这样热切的眼神凝望她,用这样真诚的语调对她说话。
她只嫣然一笑,柔声道:“我不知道什么梦幻真实,也不在乎什么蝼蚁天神。我只知道,如果你是那入梦的书生,那么,我不愿做人间小姐,倒宁愿化为一只小小白蚁,和你共用那个美梦,只要在梦中让你快乐开怀,只要能给你一个美丽的回忆,只要能成为你真心怀念的人,就算是蝼蚁,是梦幻,就算明天醒来,世界毁灭,大梦终醒,也没有什么可在意,可叹氨,可伤悲的。”
她语气轻柔,声音像春天的风,吹入人的心田,让人无法怀疑她的一片赤诚。
容若一阵激动,也顾不得就在大街之上,忍不住伸手拥抱她:“傻瓜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楚韵如幼承闺训,最重礼法,此时,竟也不躲开他的拥抱,反而嫣然一笑:“我也一直想问你,傻瓜啊!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呢?”
容若展臂,把她抱入怀中,柔声说:“因为你待我最好啊!纵天下人疑我忌我,你却知我信我,就算旁人全都负我伤我,你却永远不会背叛我。”
楚韵如玉手微颤,久久垂眸,良久,才用低得几平听不到的声音道:“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回家。”说着轻轻推开他,低头疾行。
容若料她是被感动到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暗欢喜,紧跟着共行,一路细语温声,楚韵如却一直垂着头,不答一语。
回到逸园以后,楚韵如即称有些乏了,要去休息。
容若心里叹气,女人娇羞起来,真是麻烦得很,却也不忍阻拦,只得任她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全都去拜寿,家中的仆人只道他们不会这么早回来,除了看门的两个下人,其他人全都跑去躲懒,一时偌大的园林见不着一个人。楚韵如又走了,容若忽觉整个世界都冷清起来。
一个人回了闲云居,往和平日相比,宽大得有些凄清的床上一躺,本想小息一下,谁知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无聊到要睁着眼睛,数窗外树上的落叶。
忽然间窗外的树枝被萧远带着恶意笑容的脸挡住了:“很难得啊!拜寿的人这么早就回来了。”
容若也白他一眼:“很难得啊!花花公子也这么早回来了。”
萧远也不生气,悠然道:“怎么,没人陪你,感到寂覃了。你的皇后娘娘,莫不是抛下你不管了?”
容若听他辱及楚韵如,一阵怒气直涌心头,起身斥道:“你和我斗气也就罢了,以后不要出言辱及韵如,她是这世间,待我最真心之人,我不想听你用这样的口气说她!”
萧远冷笑一声:“我不过是见你一人寂寞,想来陪你出去走走玩玩,你倒这般发我的脾气。”
容若一凛,望向萧远,眼神中充满防备,他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自己把这个恶霸王爷感动到天良发现,决定和他做好朋友、好兄弟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萧远不甘心受制于自己,暗中必要施手段报复的,只是最近见萧远日夜逸乐,什么事也没做,暗中还在奇怪,看来,现在萧远要动手了。
萧远却对容若防范的眼神视若无睹,负手悠然道:“你若有胆子,便跟我出来,若是不敢,也就罢了。”
这是最最低级的激将法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该上当,偏偏容若一股热血往上冲,反正以武功而论他也并不怕萧远,只要小心一些,也不至于中计,当即道:“好。”
事后,他为这个决定,后悔了千万次,却再也不可能让时光回头。
萧远领着容若沿着花径漫步,渐渐接近潇湘馆。
容若微微皱眉,难道这家伙是要去找韵如?张口就要问,萧远却先一步以指压在嘴唇上,做手式示意他嚓声。
容若一呆,忽听到一个足以令他动魄惊心的声音从林中传出来。
“你还没查出萧性德的来历吗?”
“此人深不可测,又素来冷淡,问他的话,他绝不会回答,我问过容若几次,他也只说性德是最可信任之人,却不提其他,我也不好过于追问。”
过分熟悉的声音,让容若全身一僵,大脑突然停止运转,整个身体因为莫名的惊恐,而微微颤抖起来。
“你是皇后,是他的女主人,萧性德敢不理会你吗?”
“你不知道萧性德此人,就是皇帝,他也似从没真的看在眼里过。”
“容若今天在谢府拜寿,出手大方到极点,可是另有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不过是喜欢招摇而已。”
“他选择住在富甲天下的济州,可是另有用意?”
“你要我说几遍,住在济州因为我喜欢济州,如此而已。”
“你要知道,权谋争斗,阴谋陷阱,便是父母妻儿都不可告之,天下并没有真正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济州富甲天下,大楚的税赋有三分之一出自济州。他这样的人物,长住济州,怎能不让人提防?”
“说得有理,那权谋之争,父母妻儿皆可出卖的事,我还没见过不成?倒要谢谢你提醒。
“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不过,你既生在这权谋场中,也只得认命。
我先走了,你要小心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不妥,即时通知我们,千万记住,永远不要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当然,也包括我。”
容若呆呆站在竹林外,竹林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他却拒绝去聆听,拒绝去思考。
萧远适时在他耳边缓缓道:“这就是那世上,待你最最真心之人啊!”然后狞笑着伸手在他背心处,狠狠一拍。
若是在平时,容若自然不会被他拍到,但此刻容若失魂落魄,早忘了防备,后心被拍个正着。
这一击,萧远若是含力而发,足以要掉容若的命,但萧远却只是借这一击发出一股强大的推力。
容若身不由主,被推得跌进竹林。
楚韵如闻得声息,迅速转身:“什么人?”
容若一跌倒在地,也即刻爬起来,才一抬头,便已看到楚韵如惊恐的眼神。
两个人无可回避地照了面。
她眼里的绝望映着他眸中的痛楚,两张脸都惨无人色,两颗心都在同一瞬间,深深坠向无底深渊。
望着楚韵如的脸,容若的手足冰凉,身体僵硬。
他没有斥责,没有发怒,甚至连疑问的表情都没有。
太过混乱,太过惊讶,他几乎忘记了应有的任何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呆望着楚韵如。
望着她绝望的眼,他仍在盼望,这一切只是幻觉。
望着她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他却知道,自己真的跌进了永远不能醒来的噩梦中。曾经的幸福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昨日,就在刚才,还那么真真实实地握在手中。
明月下,她握他的手,她对他轻轻点头,许下一生一世的诺——“好!”
而今日,她嘴唇颤抖,却为什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闲云居中,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我只知道你是我一生所见,最好的人,无论你要做什么,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总会陪着你,伴着你,不离不弃。”
而今,耳中轰然响的,却是刚才竹林外,听到的那一句句椎心刺骨的对话。
眼泪,从她脸上,无声地滑落。
容若抬手摸了一把脸,脸上一片干燥。没有泪,不曾哭。
他在心中奇怪地笑了笑,为什么,伤心的是他,断魂的是他,以为要已碎吐血的是他,到头来,哭的却是她。
他向她伸出手,走前一步。脚步出奇地有些摇晃,身子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明明轻功练得很不错了,却连普通的走一步路,都几平跌倒。
楚韵如身体颤抖如风中的落叶,泪水不断滑落下来,沾满衣襟。她望向一步步走近她的容若,如溺水者,看着唯一的生机,又似犯罪者,望着当头劈下的刑刀。
两个人相距,不过短短五步,五步之间,却已是万水千山,咫尺天涯。
容若一步步走近她,跨越五步的距离,却似用尽了他一生的时间、精力与心血。
容若对楚韵如微笑,然后张臂,把她抱入怀中。
楚韵如全身一紧,随即放松,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进他的怀抱她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腰,牢牢不放,如垂死者,拉住对人生唯一的牵系直至此时,她才大哭失声,才肆意地让她的泪湿透他的肩头。
容若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说:“别哭,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韵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