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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 作者:纳兰容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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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容若房里的灯一直没有熄过,而笑声,则一直响到了半夜,才渐渐消逝。   
  整个明秀阁真正静了下来,但各个房间,几平没有一个人真正入睡。   
  柳非烟一直好奇地坐着,想看看,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连续两次有人在容若房顶和窗外受挫之后,她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喃喃道:“幸好,爹爹特意叮嘱我不能去偷看,要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了。”   
  柳清扬拉着何修远彻夜对奕,但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棋上。   
  连续两回听到外头的动静,何修远是愕然惊异,柳清扬却是会心而笑,顺便乘着何修远分神太多的时机,连取数子,眼看胜利在望。   
  有钱的许豪卓斜倚在榻上,身后有两个美婢,一个为他揉肩,一个替他捏腰,身上还有两个俏丫头为他洗手,脚前跪着两个俊僮给他剪脚指甲,左边一个僮儿捧着热茶,右边一个僮子端着香炉。   
  他慢悠悠扬扬眉,左边的僮儿立刻递上热茶,身前俏婢双手接过,奉到他唇边。他轻轻饮了一口,舒畅地叹了口气,慢慢睁眼,望着窗外:“这位容若公子,倒真是个妙人呢!”   
  余松泉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床榻上的两个人,谁也睡不着。   
  赵允真低声在黑暗中道:“松泉,这一次我看希望只怕不在,那个容若太深不可测,还有其他人,都非易与之辈。”   
  允真,不要担心,他们都不过是些江湖草莽,论身份血脉,哪个比得了我们。”   
  余松泉声音里有着世家子弟固有的傲气,但因为家道没落,就算自己也知道这骄傲只剩一层虚壳,越是如此心虚,越要将骄傲形之于外,听起来,过于虚张声势,反而让人失去信心。   
  赵允真低叹一声,反而安慰他:“罢了,成固然好,不成也是无妨,真当了他的弟子,就算继承了日月堂的财富,怕也有辱祖宗先人。”   
  余松泉在黑暗中抱紧了妻子,深深叹息:“允真,是我太没有用了,让你吃苦了。”   
  赵允真的声音一片温柔:“傻瓜,跟着你,有什么苦是吃不得的,没有了你,才是真的苦呢!”   
  相比余松泉房里悲伤中的温情,程承羽的房间里则是一片肃然。   
  他的四个弟子各分左右,站在他身边。另外两个弟子像两团泥一样瘫在地上,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来抓去,嘴里发出不连续的惨叫呻吟,眼泪鼻涕不断流出来。   
  程承羽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一张桌子顷刻间散成一堆木头:“没用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两个弟子一声不出上前,一人拖一个,把两名中了痒粉的倒霉蛋生生拖了出去。另外两个弟子,大气也不敢出,双手低垂,脑袋低垂,乖乖地一动不动。   
  程承羽冷冷喝道:“出去,你们也给我滚出去,全都是些没用的家伙。”   
  这两名弟子如获大赦,慌忙弯腰缩背地退出去,自回他们的房间了。   
  已是半夜,月明星稀,夜风渐寒。   
  容若已不胜酒意,上床睡觉去了。   
  萧遥饮了几杯之后,也倦意上涌,懒得回房,干脆打算与容若共卧一床,抵足而眠。   
  苏良和赵仅学得起劲,精神越来越好,一点也不觉疲累,萧遥让他们去睡,两个人都不肯,反而满面活力,连声说还能继续。他们年少,身子结实,又修习武功,一夜没睡,不过等闲事,所以萧遥也就不催他们。   
  好在房间很大,分内外两间,床在内间,他们在外间练功,听性德低声讲解,他们暗暗默记,悄然演练,倒也没有吵着里头的人。   
  萧遥到了床前,见容若把一床被子全掀了,早就沉沉睡去,无可奈何地一笑,拉起被子,重新给容若盖好,却听容若在沉睡中,顺从着一种心灵深处的本能,一手拉住他盖被子的手,喃喃地道:“韵如。”   
  声音里无尽的伤心,无尽的思念。   
  萧遥从不知道,一个呼唤,可以有这么多至深的痛和伤,他怔了一怔,藉着淡淡烛光,静静地凝视容若沉睡的脸。   
  这个日间说笑无忌,挥洒从容,轻松应对一切强敌,天大的事,也浑若无物,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男子,只有在这样深的夜,只有要这么沉的梦中,才会唤出那让他痛得连心都碎了,魂都散了的名字,然后等到天亮时,又用一张灿烂的笑容面对每一个人。   
  纵然心碎神伤,纵然痛不欲生,却仍然坚持着把快乐带给每一个人,仍然不肯让他自己的痛苦影响任何人吗?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萧遥轻轻叹息,声音低弱地微不可闻,转晰散去,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而容若无意识的喃喃呼唤声,却再次响起。   
  “韵如。”   
  “韵如。”   
  “韵如。”   
  “容若。”   
  她循着那熟悉的声音寻去,看到那刻在心间水不会淡忘的面容,情不自禁扑向他。他张臂迎过来,脸上那真切的关怀,却在一盼间,变做狰狞的冷酷,本该热情拥紧她的手,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贱人!”   
  无限的惊慌涌上心头,她惊惶地拉住他的衣角:“你听我解释。”   
  “解释,还解释什么?那天晚上,在画舫上发生的事,你能解释吗?为什么,该有的没有,你可以解释吗?事实俱在,你还能狡辩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有负过你,我宁死也不会负你。”她心如刀绞,惊惶地想要解释,却又心慌意乱,说不出任何一句有条理的话。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他冷酷而绝情地扭头离去。   
  “不要。”她伸手急抓,却连他的衣角都抓不住。他的身影是那么决绝地向远方黑暗的深处而去。她咬着牙想要追过去,却觉全身发软,没有半点力量,跌倒在地。唯一能做的,只是无望地把手伸向他,一声声呼唤:“容若,容若……”   
  “容若。”   
  楚韵如猛然惊醒,双手一撑想起来,却是手足酸软无力,复又倒在地上,眼前一片绝望的黑暗,额上全是密密的汗珠,一时心绪纷乱,浑不知此世何世,身在何处。   
  她恍惚了一阵,才隐隐想起,记忆里,最后一盼,眼中看到的那个看似平凡的人,诡异的笑容,和鼻间闻到的一缕幽香。再猛然忆起传闻里,已受重伤的容若,她心中情急,想也不想,用力还要站起来,却惊觉,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半丝力气,双脚软得撑不起整个身体。自修习武功以来,一直在全身流动的真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身体一阵冰凉,心却比身体还要凉。这一刻,心中最关切的,不是如今无依而可怕的处境,而是,容若,他到底怎么样了?   
  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人影,看不到光明。全身酸软无力,行动不了,走动不得。她惊I崖地大叫起来:“有人没有?这是哪里?快来人啊?”   
  没有人回答她。   
  楚韵如觉得心头莫名地痛得厉害,四周沉寂的黑暗,像整个天地,都压在肩上一样。她放声大喊起来:“救命啊!”同时,拼了命想站起来。   
  可是,一直喊得声嘶力竭,喉咙发哑,也没有人回应。一次次摇摇站起,又再次无力地跌下去。   
  从未有过的恐慌猛然袭上心头,怕的不是自己眼前处境的诡异,而是,如果一直陷在这种仿佛水无边际的黑暗中,那她将水远不能再看到容若,水远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怎么样,他情形是否危急,他是否……也曾思念她?   
  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她在寒冷中微微瑟缩,抱住自己的身体。   
  “当今大楚国的皇后,楚家最聪明美丽的小姐也不过如此吗?除了流泪和喊叫,还懂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令得她微微一震。乍然亮起的灯光,让她眼睛有些不适地闭上。好一阵,才隐约看清,无边黑暗中,掌着烛火,映出一片光明的身影。   
  楚韵如深深一颤:“是你?”   
  烛光下的人微笑起来:“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楚韵如惊惶地发问。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武功已被药物化去,而这里,就是你的牢房。”那人叹息着摇头:“你或者很聪明,可是,你在闺阁里、宫廷中,被保护得太久。你或者武功不错,可是,对于外面的世界,你根本毫无了解,也不懂防范,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捉来,到现在还不明白状况。”   
  楚韵如不明白身体为什么忽然发起抖来,不明白心头那隐约的寒意,到底是因为预感到什么样的灾难才会产生。她只是怔怔望着对面的人,怔怔地问:“为什么?”   
  “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摇曳不定的烛光里,那人的神色无法看清:“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会落到眼前的地步,让你明白,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十集 明月风波 第七章 连场挑战   
  容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懒洋洋起床,睡眼惺松,东倒西歪,半闭着眼睛洗漱之后,这才恢复了清醒。一抬头,就看见萧遥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盯着他。   
  容若笑说:“二哥早,二哥好,二哥你吃过……”   
  “行了,你这家伙。”萧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阻止他的胡说八道:“亏得你还能安心睡到这个时侯,就一点不担心那两个小家伙?”   
  “有性德在,我放心得很。”容若整一整衣服:“行了,我也不吃早饭了,咱们先去瞧瞧吧!”说着当先推门出去,直往前院而去。   
  一路上,居然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两个人都不觉奇怪,离着前院还有一大段距离,已遥遥听到呼喊声、喝彩声了。   
  萧遥叹道:“打得好生热闹。”   
  容若加快了脚步:“咱们快去看。”   
  大批江湖人物都住在前院,龙蛇混杂,乱七八槽,动辄争斗,昨日藉着射箭许愿一事,迫得众人暂息干戈,按理说,今天一大早,又该像昨天一样,打成一团才对。   
  但是,整个前院,居然秩序好得出奇,那些三山五岳的江湖好汉、绿林英雄们,围成了整整齐齐一个圆形,什么仇都懒得寻,什么胜都没空争,一起看着中间两处战团,各自叫好、喝彩、叹息、惊呼,不绝于耳。   
  容若和萧遥,千辛万苦都挤不进去,只得另寻他途,一起跳上旁边一裸大树,居高临下,倒看得更清楚。   
  只是容若才一上树,就觉得一阵恶寒,顺着感觉望过去,对面墙上,萧远眼神冷冷,正盯着自己。   
  容若好像完全没发觉他的敌意,笑嘻嘻招手:“三哥,你也和我想的一样,与其挤着难受,不如跳到高处来看,对吗?”   
  萧远冷冷望着他,不开口,容若还想胡诌些不知什么东西,忽听到下面传来一声闷哼,忙低头去看,只见战团中心,一个中年汉子踉跄后退。   
  苏良含笑收剑:“承让。   
  那汉子脸色铁青,毫不理会,全不停留,回头挤出人群,直往大门奔去。   
  同一时间,赵仪一声轻喝,剑光暴涨,与他斗剑的剽悍男子手忙脚乱,接了几招,连退七八步。   
  赵仪收剑后退:“陈大侠可还要继续?”   
  那男子低头看看自己胸前不知何时被斩破的衣襟,冷哼了一声:“罢了,技不如人,我自当遵守诺言,不再留下来竞争。”一转身,排众而出。   
  赵仪目光往四下一扫,奇的是,这帮英雄豪杰,据说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掉下来,不过碗大窟窿的人物,被赵仅目光看定时,竟有人微微后退,有人略略瑟缩,有人侧目不敢直视。   
  赵仅看定一人,快步走近,抱拳施礼:“久闻青风双环,可揽日月,小子心中向往,不知前辈可肯赐教一二?”   
  身材高瘦,脸色蜡黄的青风环罗烈,脸色更加黄得可怕:“我成名数十载,岂能自贬身价,与你这种无名小卒交手。”   
  赵仪微笑:“先生只当是指点后进,亦不为过。先生若执意不肯,不知道的,还当先生雄风早丧,连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尚且不敢应战。”   
  罗烈被他用话逼到绝处,一咬牙:“好,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话间,双臂一展,掌中银光耀目,左手钢环对着赵仅当头砸下,右手一环,直往赵仪手中宝剑套去。   
  赵仪长笑一声:“来得好。”不退反进,挺剑迎上。   
  赵仪向罗烈激战之时,苏良也没有闲着,也选了一人挑战。   
  “碧血剑赵前辈,听闻七七四十九路碧血剑法,名动一时,不知有没有兴趣和我比比剑?”   
  赵清风袍袖一拂:“我是什么身份,岂能由得随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挑战。”   
  苏良可不像赵仪那么讲礼貌,冷笑一声:“先生的身份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打破了头,跑到这日月堂里来求着当人家的徒弟。你要是连我都打不赢,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别人竞争。”   
  赵清风脸色一变,眸中厉色闪动,待要动手,又想及刚才足足十几个成名高手,莫名其妙败在这孩子手里,心中又是一凛,勉强按撩下满心怒气:“小小年纪,只会逞口舌之利,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苏良冷笑道:“你怕了这么一个小孩子?”   
  赵清风脸沉似水,一字不答,拿定了主意任你再挑衅,我也不理会。   
  苏良料不到这些成名高手,还能这么厚脸皮,微微一怔,但立刻道:“好,你不动手,我动手。”   
  他说动手就动手,话还没说完,一剑就往赵清风刺去。   
  赵清风料不到这孩子如此不讲规矩,不得已,亮剑与他战做一团。   
  苏良和赵仪战的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可是剑影纵横,挥洒自如,不但毫无怯色,剑光反而越来越耀眼,渐渐占尽上风,把对手压得几无还手之力。   
  四周的武林人惊叹不绝。   
  “已经是第十二场了。”   
  “两个人都连败十二高手。”   
  “这两个小孩哪来的?”   
  “听说是个什么容公子的随从。”   
  “我的老天,随从都这么厉害,主人会强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打完这一场,他们又找谁开刀。”   
  “希望别找上我。跟小孩打架,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受此羞辱,哪里还有面子再留下来。”   
  就算是最爱面子,最强撑光棍的江湖人,这时心虚之下,也不由得说出心里话。   
  好在别人的心理也差不多,居然也没有人笑话。   
  “就是厚脸皮也留不下来。这两个小孩根本就是来赶人的,天不亮就跑来找人挑战,说什么,既想当日月堂的继承人,多少也该有点本事,如果连他们也赢不了,还是老实滚蛋算了。开始大家还只想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结果,全落得被他们教训的份。”   
  “是啊!一大早,本来大家三三两两又有人动手混战,这两小子跑来挑战,也没有人理会,可是等到他们连续五次打败好手时,别人就没什么心思动手了,不知不觉,全围过来,看他们打斗。唉,这么多英雄豪杰,被两个小孩戏于股掌之上,说出去,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容若竖着耳朵听清大家议论纷纷,心中得意非凡,立刻把萧远忘得一干二净,站在树上,努力往下看。   
  苏良和赵仪真个大出风头,把所有人都吸引来了。   
  不但前院的豪客们围在一起,看他们酣战,就连住在明秀阁的所谓大人物,也都出来观战。   
  下头众人虽挤得厉害,但柳清扬三人所站地方,却空出一大片位置,可见他身份之高,那些人自觉自愿地让出位子给他。   
  许豪卓的四名长随、四名侍僮,手拉手替他围出一个空档。他坐着椅子,翘着腿,品着茶,身后照样有丫鬟揉肩按摩,倒不似在人堆里观战,而是坐在他包下的场子里看戏了。   
  余松泉与妻子赵允真携手站在人群较前方,虽然不像其他人那么大的气派,不过身边的人倒似还给他们面子,不太推挤。   
  唯有程承羽没有来,只有他的六个弟子,一齐拿着剑,站在一块,对着场中心打斗的人虎视耽耽。六人中有两个神色灰败,表情沮丧,想来是昨天晚上中了痒粉,痒了一夜的倒霉蛋。   
  容若在人群里东瞧西瞧,看到一直站在围观者前列,凝神注意战局的性德,一时大喜,扬手就喊:“性德。”   
  下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局上,除了呼喊助威,或惊奇叹息,几乎没有人大声说话,容若这一声大喊显得特别响亮,引得下头几百个人一起抬头望上来。   
  容若也没想到这一声喊,反响这么大,干笑一声:“各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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