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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图缓缓撇过脸,金发一根根散落在风中,有礼而坚定道:“我虽醒来,但还不是他,此类毒素对现在的我无效。”
“鎏金!”这下云雁更加惊骇,这个仙剑残魂,是夜逝水留在世间的唯一罪证,可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她急忙挪动位置,挡到鎏金身前,将她拽向身后:“你更不能出战!”
“胡闹。”鎏金剑眉倒竖,声音中含着愠怒与威严:“我是一把剑,为何不能战斗。”
“更何况眼前是酆州魔物。”她流露痛恨厌恶的神色,瞪着巨大的青魇兽:“我……好像记得它,它是魔皇座下的战斗蜃兽之一。”
云雁微怔,神色复杂地打量百头海蛇:“它……是三三念的宠物?”
“不是宠物,是战斗蜃兽。”鎏金努力从浅淡的回忆里,搜寻信息:“平日守护一方地域,均天大战时,它们被魔皇召集到前线,是极其棘手的酆州助力。”
接着那仙剑凝下脸色,一本正经注视云雁:“怎么?听说它是魔皇的蜃兽,你的情绪为何在波动?”
“啊?”云雁没有料到她如此敏锐,急忙笑了笑。面对这柄身世坎坷的仙剑,她自然心有怜悯,便老实回答:“只因我与那魔皇有过数面之缘……”
“你和她有数面之缘?她没有杀你,你也没有杀她?”瑶光鎏金的神色更加严肃,挺直了脊梁逼向云雁:“你是论剑山的人,居然与魔皇有牵连,这是怎么回事!”
云雁急忙弯起眼摆手,支支吾吾:“我当时修为极低,伤不了她。而魔皇呢……大概不屑于取我性命。”
“原来如此。”鎏金停下步子在原地:“倒也能解释的通,但是如果被我发现……”
她锐利的目光投了过来,满是审视和警告,直看得云雁心底发毛,强颜欢笑道:“不会,我绝不会和酆州勾结。”
直到这时,云雁才突然有了领悟,为何夜逝水要冒着巨大风险,一门心思除掉鎏金。这把仙剑太敏锐,也太严肃了。她能一眼看到罪恶的苗头,毫不留情地铲除它,刚正威严,绝不拖泥带水。
在她无微不至的关照下,与魔族有所接触的夜逝水,自然每日每夜如坐针毡。除掉鎏金后,他迎来了天真娇憨的金灵儿,保住了金帝的位置,也抛弃了那把仙剑的压力。
想到这里,云雁抹了一把冷汗,决定以后对着瑶光鎏金,还是少说有关魔族的事情。毕竟自己酆州的那番经历,足够她审问许久了。早听闻每把仙剑性子不同,想不到外貌好似温雅淑女的鎏金,骨头里却疑似包青天。
“云雁!你杵在那里发什么呆?”鹭过一声尖叫,将她惊动:“恩公他一个人抱着泰阿出去杀蛇了!”
“我即刻接应他。”云雁闻言已经开始行动,在掠过甲板上花花绿绿的药罐时,她顿了顿,对鹭过皱眉道:“暮沉风这些药都是试验品,魔兽毒素或许能除,但小心副作用。”
“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鹭过愁眉苦脸跪在在地,她左边躺着木越西,右边躺着祁念真,正挨个照顾两人,口中不停抱怨:“没有乐剑师,他们要好起来,必须吃点苦头了。”
听她提到乐剑师,云雁自然想起了君莫愁与枢夜,顿时心中烦闷,郁气积压。扭头一看那张牙舞爪的百头青魇,她的火气更加大了些。于是一手祭出地境屏障,一手天雷火焰源力,毫不客气地朝那怪物摄去。
“哇啊!”
青魇在轰鸣巨响里,发出鬼哭狼嚎,七八根蛇头脖颈被当中削断,喷射出瀑布一样的暗绿毒血。暗云黑雾中,有一人临空飞落,连踢出数腿,将蛇头整齐地撞到另外一侧,远离了大鱼。
“徐泽龙!”云雁也飞起在空中,对那人呼叫:“我们用老办法!”
“好。”空中那人不假思索点头,剑刃风暴已连环祭出。现在徐泽龙的这律境剑意,已修成了六道龙卷风一样的凌厉阵形。他给它们取名为“六道斩”,倒也简单明了。
六道斩在前,摆出个锥型模样,强势突入到百头青魇身边。而云雁的八荒**在后,轻松地融进徐泽龙的剑阵里,加持着更锋锐的天境力量。黝黑的死海,方圆数十里内,一时间宛如人界的朝阳初升时。
那种波光粼粼,在浩荡的紫气金光里的美景,好似祥瑞仙境一般,无声无息铺张开来。在鱼背上的修士们无不振奋,对着冲刺到巨魔身边的云徐两人,发出敬慕的欢呼。
这是辉煌的太阳,破天荒降临到死海,而它的滚滚热力,却像熔岩岩浆,将百头青魇的肌肤,尽数点燃!
“呜哇!”
那魔皇的蜃兽发出婴儿般的哭叫,无数根头颅疯狂地在水面舞动,却因剧痛无法寻到攻击目标。接下来它害怕了,数百双眼睛躲躲闪闪,不敢去看云徐两人的攻势,而是随着庞大的身躯,节节败退。
第1454章 魔皇的爱宠
“想潜伏进虚空吗?”云雁对那哀嚎的巨魔冷笑:“可惜你长得太大了,会被捉住尾巴哦!”
“哈哈哈!”徐泽龙长笑:“这家伙出来时摇头摆尾,现在却只想夹起尾巴逃跑,它因体型巨大,做什么行动之前都要考虑许久,看起来呆头呆脑。”
“虽然呆头呆脑,但被它潜进虚空后,难免遭遇伏击之类。”云雁咬牙:“可惜我们虽然能逼退它,防御它,却杀不了它。”
徐泽龙叹了口气:“因为它是三三念的蜃兽。”
云雁点头:“不杀了三三念,便杀不了它。”
“好哇!我看见你都一忍再忍了,你居然在想着杀掉吾皇?”一个尖利愤怒的声音从虚空传出,接着,从脚底的云雾里,钻出了一个有三个头的怪物。
男人头、小孩头……还多了个女人头!
云雁见到这家伙后,倒也没多大震惊,只是沉下脸色:“小乖,你的三个头又长齐了?”
“可不是。”那魔皇爱宠哼了一声,从女人头口中说话,颇为搔首弄姿:“我这个新头还漂亮吧?”
小孩头一嘴咬上她耳朵,尖叫道:“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在打架啊!”
女人头哭了:“可是陛下她并没有叫咱们,与云雁打架啊……嘤嘤嘤!”
“但是她伤了青宝宝,要不是咱们帮忙,青宝宝起码损失五十个蛇头!”男人头没好气地瞪着云雁:“喂!你下手可真狠,青宝宝很乖的!”
因为小乖出现捣乱,那百头青魇已抱头鼠窜,仓皇躲进了虚空。但它体型实在大,依然有条长长的尾巴与十来个头颈,还蜿蜒在水面云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好像被绳子吊了起来,十分尴尬。
“让开。”云雁嗤嗤挥动几剑,朝小乖虚晃几招,黑着脸道:“等那怪物完全钻进虚空,就伤不到它了。”
“我们一路控制着,竭力让它不伤害你们,你还要怎滴?”小孩头气急败坏对云雁跳:“这次召唤青宝宝来围堵你的,又不是陛下,而是大司祭!”
女人头谄媚笑道:“陛下十分担忧你的安危,派咱们来控制一下它,免得它咬死了你。”
“想不到你已经这么能耐了,把青宝宝揍了个半死。”男人头不胜唏嘘:“看在咱们躲在虚空里,忍饥挨饿,帮你们控制青宝宝的份上,你就放过它吧。”
云雁冷冷道:“三三念不死,这个青魇蜃兽也不会死,你们瞎操心做什么。”
“陛下对她的宠物,向来十分看重,都像宝宝一样疼爱。”女人头眨着媚眼:“所谓不死,并不代表生理上舒适,心理上也健康,不是吗?”
“哼。”云雁怨气冲天地回了过去:“你们陛下出卖我的时候,可曾顾及我的心理创伤?”
小乖的三个头同时震惊,头发都竖起来:“陛下出卖你?”
“我剑府内有神丹之事。”反正现在酆州知道的人不少,云雁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怒道:“当初就是你们那个好奇的陛下,偷偷潜入我的剑府,不仅窥探到神丹,还险些让我自爆,落下一身病根。”
三个头面面相觑,嘴张得极大:“居然有这等事?陛下从未提起!”
云雁皱眉:“连你们也没有说过?”
小乖连连摇头,男人头咳嗽一声:“原来大司祭要派出大军捉你,竟是为了这事。”
这下轮到云雁疑惑了:“你们和魔皇都不知晓?”
“知晓个屁!”小孩头呸呸两声:“大司祭有什么真正的要事,根本不会告诉陛下,只有那些无关紧要的场面活,才装模作样跑到魔皇殿来!”
“照你们这样说,三三念没有告诉大司祭,我有神丹之事?”云雁垂下剑锋,喃喃自语:“那会是谁?”
“你说在酆州时,陛下就发现了你的秘密。”男人头严肃分析:“可当你离开酆州这么久后,大司祭可曾追捕你?既然没有,那便是陛下未曾透露。”
徐泽龙忍不住开口“魔族善变,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无交易。”
小孩头对他露出利牙:“我对于陛下来说,比大司祭要亲密百倍!云雁有神丹这档子事,陛下对我都从来不提,怎么可能告诉那个连体人啊!”
“嘘……”男人头瞪着他:“你勿要口无遮拦,又得罪大司祭使陛下难堪。”
“哼!”小孩头桀骜不驯地撇过身去:“咱们呆在这里,和人修叽叽喳喳太久,才要真正得罪大司祭了。”
“不错。”女人头的长发竖起,一脸惊恐凑近云雁:“陛下给咱们的旨意,只是旁观这场战斗,压制住青宝宝。陛下无法救你,她说要靠你自己的本事突围了。”
男人头小心道:“陛下还说,如果你当真失手被擒,押到酆州后,她一定想法子不让你受苦……”
三三念对自己的态度向来如此。
她会好奇围观,却极少出手相助,毕竟那个人是酆州的君王。云雁也从来不会指望她,于是干笑抱拳:“多谢你家陛下美意,咱们还是速速散了,你们领着青魇,回魔皇那里吧。”
“大司祭和刑地长老,两大魔尊,还有数支部族精锐,已追到你附近了。”男人头急吼吼道:“青宝宝是死海镇守兽,我们带走它后,他们定会发动部队围攻。”
“帮你除去青宝宝的阻碍,已是陛下极大的恩赐。”小孩头不耐烦道:“实话告诉你,这次来的大司祭,只是他分神出的寂灭灵。”
女人头妩媚对云雁一笑,嗔道:“你不会那么没用吧,连寂灭灵都搞不定,它虽然有大司祭的法力,却不是真正的他们哦。”
“还有你,大帅哥。”她对徐泽龙又笑:“刚才你二人的剑势,当真惊艳天地扬威四方。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宏大的连环招,配合完美,好漂亮呀!”
“你好歹是酆州的人,这么谄媚地恭维剑修作甚!”小孩头暴怒地又咬住她的耳朵,对男人头使出眼色,浑身发出暗红光芒。
只见吞云吐雾间,百头青魇已完全消失在虚空,连同那位魔皇的爱宠小乖,也再不见踪影。
第1455章 画皮(上)
魔皇的爱宠驾到,得到的讯息不少,云雁望着小乖消失的虚空,心中极为复杂。如果神丹一事,不是三三念透露的,又会是谁?她很想探寻,却又不愿细想下去。
因为除了那位魔皇,当初知晓此事的,便只有身边之人。
百头青魇既被小乖带走,危机也瞬间解除,徐泽龙与她一起收敛剑气,朝着巨蝠宽大的背脊掠去。他自然知道云雁在烦恼什么,打着哈哈道:“现在别去想太多,事已至此,咱们得考虑,如何抵挡大司祭的追兵。”
云雁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轻声道:“我收藏九兽神丹的事,也只在罪己崖内暴露人前。当时用神丹之力,去救助疯狂的狴犴,却没有想太多。”
“见到此事的,除了你便是枢夜与阿月。”云雁凝视徐泽龙:“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永远都是信你的。”
徐泽龙咧嘴笑了笑:“枢夜与阿月也与你十分亲密,大家在一起很久了。”
云雁一愣,微微点头:“是。”
“别忘记玄冰当时也在罪己崖。”徐泽龙大声轻松说话,想令她从纠结里脱身:“而且他一直关注着狴犴,说不定偷窥到了你施法的过程。”
云雁又一愣,神思突然大大放松。
徐泽龙说的不错,将自己体内藏有神丹一事,告知大司祭的,定是玄冰。他身份与道术都极其诡秘,连论剑山腹地都能闯入。在罪己崖内广布侦测术,追捕白虎,并不是难事。
正这样想着,一个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慢悠悠进行辩解:“我当时通过夜幕行歌进入罪己崖,原本只有一丁点时间,哪里来得及看你的施法过程?”
云雁一听这个声音,肌肤上顿时遍布鸡皮疙瘩,全身微震:“玄冰?是你!”
“看来你对我记得很清楚,我很开心呐。”那刑地长老披着红衬里的黑色斗篷,缓缓出现在云端,挡到眼前。他依然压低了头罩,使五官笼罩在阴影里,只露出弧线优美的唇角,张扬地朝上勾起。
“感知到青魇消失在虚空,正顺道过来看看。”那男人两手拢在袖底,不紧不慢的说话:“却不料听见你二人,正在编排不是,前来冤枉我。”
“我这辈子坏事的确干过不少,但并不喜爱被人冤枉。”玄冰挺着身子,一步步靠近云雁:“是我做的,便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休要胡乱砸过来。”
“好。”云雁凝视他轻轻鼓掌:“那我请教长老一事,有一人名唤石维坚,可是你的结拜兄弟?”
玄冰抿嘴一笑,凉凉道:“本座在这世间,并无任何亲人留存。”
云雁没有退缩,继续道:“那么前代瑶光仙剑是怎么折损的,长老你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告知后辈。”
“有的事情,无知后辈最好不知道为妙。”玄冰扯了扯嘴角,凝在原地不动:“你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事?”
接着他暗色身形一晃,鬼魅般贴近云雁,抬起苍白的手腕覆上她的额头,不无关切:“是因为溯魂术的缘故,记忆在恢复吗?”
“别动她!”徐泽龙唰地一剑从右刺到。
“放开!”云雁恼羞成怒的一剑从正中袭击。
在金紫两道剑气冲击下,玄冰的黑袍好似烟雾一样急剧散开,在空中撕裂开来,好似乌鹊漫天飞舞。他的身形缓缓又出现在两人后方,与方才一模一样,平静潇洒,似乎根本没有被袭击过。
“是寂灭灵。”徐泽龙和云雁对视一眼,不无惊骇。
此人只靠一抹分神,便能游刃有余在两人联手之下,可见本尊的能量会如何巨大。玄冰会是金帝夜逝水吗?如果不是,为何祁念真曾亲耳听到,他称呼石维坚为四弟。
而且当时千面舱被摧毁的角落,没有一人幸存,他却放过了石不言,单单没有取那人的性命……
一想到夜逝水的所作所为,好奇与愤怒同时充斥在胸口,烧得徐泽龙很难受。于是他横剑毫不畏惧,再度攻击玄冰,发出大喝:“如果你是夜逝水,可认得此剑的装饰!”
玄冰抄着袖子闪避开来,燃烧黑雾悬挂在半空,低头瞥着泰阿,并不言语。
“这是金灵牡丹,天下至阳之物。”徐泽龙对他挑衅道:“当初卫襄夫人将它赠予我,曾提到用它炼制一把剑,帮她杀一个人。”
玄冰依然不动不言,可身上却徒然迸射出激荡的气息,锐利如刀剑,怨恨如厉鬼。
“你在动怒,还很激烈。”云雁挺剑站到徐泽龙身边,做出防御姿态,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那人:“果然……你认识卫前辈!你就是昔日的大水牛,今天的夜逝水和刑地长老!”
玄冰突然抬手,将身上的斗篷摘去,露出一身血色斗铠及深红直发。他的眼部覆盖着精致暗纹的面具,肩头装饰着烈焰飞升的炎魇那迦雕像,身材修长威风凛凛。
“呵。”那长老轻笑出声,已完全不见了杀意与愤怒:“我和金帝当真很像吗?”
云雁和徐泽龙望着他出神,这个玄冰虽然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派头。但和夜逝水相比,就像夜空蓝月与彩霞中的朝阳……差距着实有些大。
玄冰抬起指头朝上一捻,将暗纹面具摘下,显出一双危险勾魂的桃花眼。但见那荧粉般的眼影,张扬地飞掠过他白皙的肌肤,堂堂一代酆州长老,竟长得像个风流浪子,邪魅妖孽。
“呃。”云雁和徐泽龙,同时想起他在酆州那些艳情史传闻,顿时面面相觑。只觉眼前这人,与完全没有八卦的金帝夜逝水,离得更远了。
这时,玄冰伸出掌心,在脸颊上轻轻一揭,竟拿下一张人皮。那生有桃花眼的艳丽五官,顿时无影无踪,显露出剑眉星眸的英挺相貌,竟是一脸堂皇正气。
“夜逝水!”徐泽龙和云雁指着那张脸,发出惊呼。
“这么久以来,夜夜都得画皮。”那魔族长老嗤了一声,满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