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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剑冢的守护剑灵。”一长发女子悠扬飞来：“虽然飘荡在这世间，无根无魄，但我们不是阴煞那样恶心的东西。”
“哼。”另一短发男子抱起胳膊：“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了，快说出此行目的。”
“你们的身份，是我自己推敲出来的，并非你们亲自告知。”云雁昂首挺胸不去看他们：“所以交易失败，再见。”
“你！”三剑灵顿时吃瘪，完全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顿时气急败坏，朝云雁“唰唰唰”发来猛烈攻势。
“身为守护灵，你们要拆了自己的剑冢？”云雁猛地回头，高举起止水，恶狠狠对他们吼道：“我在论剑山有个称号，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剑灵女子显然是最八卦那个，立刻天真询问：“是什么呀？”
“人们都叫我玩命侠。”云雁将**剑阵从天而降，故意激发了源力里的风属性，将四周吹得尘土飞扬，自己完全是个暴躁的龙卷风中心。
“我一出手就要玩命！”她狠狠瞪着三剑灵，加速风力旋转，闹得威势赫赫，连地皮都翻起来了：“若此招放下，就算你们不丢了小命，这些墓碑啊断剑啊，会被砸成齑粉！”
这下三剑灵有些慌乱，连退数丈交头接耳。
“她她说的是真的吗？”女子很惊恐：“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短发男子哼了一声：“咱们可能轻易死吗？那女人纯属吹牛！”
长发男子犹豫道：“可她说的没错，就算我们没事，剑冢也会有事。”
其他两人着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过了五分钟。
云雁站在龙卷风中心，维持着腰板挺直，高举止水搅动源力的姿态，有些手脚发麻。从得知那三个是剑灵开始，她便决定对他们坑蒙拐骗，连带威胁。
一看那几人，就是长期困在这里，没有见过世面的主。虽然他们有其他的讯息与知识，但性子单纯懵懂。而且剑灵的本性，虽然高傲，也喜爱着强大剑修。
所以坑蒙拐骗加施展力量驯服，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方式只是，现在有点累。
“还没有商量好吗？”云雁甩甩手腕，冷冰冰道：“我数三声，三声以后，开始玩命。”
“不不要！”女子跌跌撞撞率先跑了过来，像母鸡一般摊开双手，将一堆墓碑挡在身后：“你不要破坏剑冢，要是真喜欢玩命停不下来”
她眼睛一闭，原本洁白的身躯更显透明，虽然因恐惧发抖，但依旧开口：“我我拿给你杀掉好了！”
“你揍开。”短发男子上前两步推开她，对云雁恨恨道：“别伤害这个蠢货，要玩命找我。”
云雁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反转，目瞪口呆：“你们愿意为了一堆墓碑，把自己作为牺牲？”
“因为我们是这里的古剑愿力所生。”长发男子迤迤而来，无喜无悲道：“大家的愿望便是守护这里，安静地伴随着自己的主人，好像生前时候一样。”
“愿力吗？”云雁喃喃自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力量。”
长发男微微一笑：“这是世间最不被人关注的力量，却在某些时候，会成为最强的力量。”
第1519章 剑冢（下）
云雁并不想花太多时间聊天，见已摄服了三剑灵，便收起攻势道：“我身为论剑山弟子，当然也不想破坏剑冢，打搅前辈们的安宁。”
“你们若停下纠缠我，便这样相安无事吧。”说完她还剑入鞘，转过身去朝剑冢深处行走，将三个白影远远抛在身后。
走了二十来米远，她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纹丝不动：“不许跟过来。”
从灰白岩石缝隙里，冒出三剑灵的脑袋，惴惴不安朝这边看。那女子大声发出辩解：“我们……没有跟着你，是在像平时一样，飘来荡去无所事事而已。”
云雁默了片刻，继续抬脚走，却觉背后剑气森森，透露着一股如玉的温润，夹带淡淡生气。这种感觉，正是三剑灵特有的气息，令她有点微恼。
“你们一直鬼鬼祟祟在后面飘，别以为我不知道！”云雁猛地转身，果然看见三个白影扒拉在岩石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那又如何？这地方就是咱们的家，我们哪里就去哪里。”短发男子好像很不喜欢这种跟踪，直挺挺跳出来，大刺刺喊叫：“你不对剑冢做坏事，又何必怕被我们跟着！”
一路上和他们比拼脚力，挪移躲闪，也有些乏了。或许就像他说的一样，这里原本是剑灵们的家，自己再怎么折腾，始终难逃他们的视线。
云雁有些丧气，因为在这番穿梭后，竟在剑冢迷路。此地各种断剑墓碑密密麻麻，在黑沙土、白岩地中，还时不时冒出些机关。在破解机关，甩掉三剑灵的途中，已辨识不清东南西北。
她不理会三个白影，兀自坐到一块青花石上发呆，心底暗叹。想不到剑冢竟如迷宫，英灵阁所在的中心祭坛，会不会越离越远……其实，每当想到，那里供奉着历代天璇持剑，就有些难掩激动。
说是好奇也罢，情怀也罢，很想进入那里看一看。
就算自己已不是紫姬。
“喂……你为什么不走了？”三剑灵中的女子，突然将雪白透明的脸蛋凑了过来，满脸兴奋：“快继续走啊……我们好跟着你。”
云雁被她打断思索，微微皱眉：“一路上跟着我，还没有累吗？”
“不累不累。”女子原本就长得娇艳，笑起来更是美好：“很好玩呢，要知道，我们平时很少看见生人的。”
“原来你们把我当捉迷藏用的玩具了。”云雁哭笑不得，站起身来，凝视那剑灵，温和道：“你知道英灵阁怎么走吗？”
“知道呀……”女子刚要开口，却被短发男子喝止住。
“听雪，别告诉她！”他警惕地挡到面前，怒视云雁：“这人的目的，竟然想去禁地偷窃！”
“谁说我要进英灵阁偷窃的。”云雁装出十分恼怒的神色，刷地拔剑指着短发男子：“你这是在侮辱我，我要和你决斗！”
话音未落，长发男子飕地一声挡到最前面，和云雁剑尖几乎相抵：“聆寒他的脾气不好，真人勿要动怒，剑冢损毁是大家都不想见到的。”
云雁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将剑收起来：“那么现在就带我去英灵阁。”
长发男子微微一愣，与两名同伴相视片刻，他才垂首抬袖：“云真人，这边请。”
……
长发男叫祈风，短发男叫聆寒，那最小的美女则是听雪。云雁与他们同行后，两个男剑灵一路说话甚少。只有听雪显得很兴奋，不断打听着剑冢外的情形。
对于这个纯纯又友善的剑灵，云雁倒觉得投缘，便与她攀谈，讲了些外面的风物趣事。说到后来，听雪越来越开心，但祈风和聆寒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你不要和她再谈了！”聆寒后退几步，一把撞开听雪，取代她在云雁身旁的位置。接着他抬起眉头，瞪了过来：“你也别对她说太多。”
云雁有些愠怒：“为何？”
“我们这辈子……都是出不去剑冢的，知道吗？”原本说话利落的聆寒，语气很慢：“听雪最好奇，喜欢问外面是什么样。可是只有剑冢被毁，她才可能看一眼，外面是什么样。”
祈风走在前头，低低插话：“若我们从剑冢缺口离开，不到一刻钟，便会灰飞烟灭。所以当她能看清外面时，已是死期将至。”
聆寒有些郁闷：“你听说过地缚灵吗？我们就是这样的存在，不能去别的地方。”
“既然如此，就别给听雪太多期待。”他继续道：“否则她想出去的愿力太大，恐会自损剑魄，产生变异之类的坏事。”
云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当即有些同情地点头：“好的，我不会再对她讲外面的故事了。”
聆寒瞥了一眼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祈风则回首过来，拢袖微微欠身，绽放出和煦的笑容：“多谢真人，英灵阁就在前方，要我们陪伴进入吗？”
云雁还没有回答，聆寒插口道：“陪！若不看着她，教人怎么放心，那可是历代持剑的居所！”
云雁还是没有来得及回答，听雪便欢呼雀跃飘过来，伸出透明的长袖环绕她的胳膊：“好呀！我又可以和云雁在一起玩耍谈天了！”
接着三剑灵齐齐聚在身边，几乎将云雁夹心在中，抬脚就跨入了英灵阁肃穆方正的紫石大门。或许身上带有任芬芳和吕开源的许可印记，所以进入此地，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云雁只觉眼前一亮，就踩在了一个大小适中，一尘不染的白石广场。左右两边松柏森森，此地居然能长出如此繁茂的植物，或许是类似珍珑洞府的空间。
除了葱郁植物，此地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四周那种清凉的幽寂之气。它无所不在，好似从广袤星空苍穹传来，卷带着无形压迫力。但不知为何，云雁却对它有股亲近之感。
沐浴在这样的气息里，她觉得好像一条小鱼，历经千辛万苦后，才游回了大海故乡。心底有股淡淡的悸动，渐渐攀援上全身经脉，蜿蜒流动，直冲额间。
“嘭嘭嘭……”
她甚至能听见，它在神魂里发出的轻鸣，炸裂在眼前，出现了绚丽的白光。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有悲哀忧思再次升起，使云雁眼角酸涩，一时间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这样……
在短暂的思索中，她分明看见英灵阁的内门，正缓缓开启。
第1520章 英灵阁
云雁被三剑灵簇拥，以脚不沾地的状态，飞快闪入了英灵阁的内门。这一次依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使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悦。
“要知道这地方，徘徊着历代天璇持剑的残余能量。”聆寒道：“如果不是被认可的人，根本无法进入大门，更别说内门了。”
云雁有些好奇：“那你们这样的剑灵，经常会来玩吗？”
“会呀！”听雪笑嘻嘻道：“因为高老住在这里，我们偶尔会来看他。”
“我们和高老不同，他是集天地日月精华，诞生已久的镇阁器灵。”祈风道：“而我们是残魄凝聚而成，在英灵阁这样的地方长期居住，会被威压慑住，难以进阶。”
云雁点点头，环顾内阁高大的紫檀色墙壁。但见在它上面，雕刻出四四方方，宛如神龛一样的凹陷空间。在空间里燃烧着宵明烛，龙诞香，也竖立着玉色泛紫的牌位，玲珑剔透。
这些龛位甚多，一层接一层，一行环一行，聚集在一起后，刚好在天璇星位上。它们在深幽空旷的内阁里，燃烧辉煌光芒，千万年未曾熄灭。宛如游曳在夜空浩瀚银河里，格外庄严肃穆，果然是论剑山的圣地。
但是
云雁仰头略微计数着神龛，感慨无比地长叹一声。
听雪立刻有了反应，歪头凑过来：“你在叹气呢？为什么呢？是因为看见了历代持剑的圣地，所以心潮澎湃吗？”
“要说真话吗？”云雁对着持剑们的灵位发怔：“我只是觉得，历史上居然有这么多天璇持剑陨落，有些惊讶而已。”
“没什么好惊讶的。”一个干涩尖锐的苍老声音，从头顶上坠下：“其实很多持剑，都是死在自己的修行路上，和普通修士差不多。”
“要知道持剑虽然地位尊崇，但仙君们又不能代他们修行。”他絮絮叨叨：“所以成长路上，有被魔族杀掉的，有冲关失败爆血而亡的，有外出历练被妖兽吃了的”
“咦？”那声音突然停下半秒，又再响起：“女娃娃，你是谁？混在三个家伙的气息里，我一时半会还没有注意”
“高老，她叫云雁，可好玩啦！”听雪立刻欢叫出声，柔柔弹起，扶着一个八字山羊胡的矮个老者下来。
这老者有多矮呢？大概和个泡菜坛差不多大吧。而且他拄杖缩成一团，盘膝而坐的模样，也像极了泡菜坛。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叫做高老，那绝不是指外型。
定是身手极高的神秘老爷爷，里经常有！
一想到这里，云雁立刻释放出真诚的尊敬，有礼有节迎接那人，躬身道：“晚辈云雁，见过高老。”
也许有听雪的良性介绍在前，高老立刻眉开眼笑，捻着长胡子道：“免礼了嘛，现在的年轻人，也有懂得规矩的好娃娃。”
“我感觉到你身上有天璇印记的气息。”那老者越发和蔼的说话，一拱手：“想必你就是新的紫姬，不错不错，这代的天璇星君终于选对人了。”
云雁微微一怔，但想到他是镇守此地的器灵，对持剑啊印记什么的，定是熟悉之至。所以能一眼就看破，自己还残留了，微弱的天璇剑气息。
“不瞒高老。”云雁将被魔族大司祭攻击，凛紫被迫收回印记的事，对老人简单讲诉。在一干器灵听得入神后，她苦笑道：“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已不是紫姬。”
“还有这样的事情！”高老显得十分吃惊：“天璇星君这种做法，会使他受到严重的惩罚，修为与身体都会折损不小啊。”
云雁默然，以前没有去想，也许是刻意不去想。
凛紫被迫和自己分开，总会有一些消息联络传来。但他这么久没有动静，究竟发生了什么是的，自己几乎没有考虑过。起先是因为阿水等人的陨落分离，心底已没有空间去挂念其他。
后来，则是觉得既已不是紫姬，那一切就和自己无关。不是正好吗？从地球穿越过来后，每天每夜都想要的自由，终于实现了。
可现在听到高老说的话，心中不自觉地烦恼起来。
其实从一开始，凛紫对自己的付出，都看在眼里。他一次又一次自损修为，只为了自己平安是有很大的恩情呢。而自己，却似乎从来没有报答过。
或许认为他是天璇星君，受点伤没有关系。或许迷惑于他的意图，为何要在千万人中选中自己。再或许是一直怨恨着，他将自己从和平快乐的地球生活里带走，不留任何选择，那么强硬决然。
其实，如果认真去想起这个人，总会有千言万语想表达，却又难着一字的尴尬。他会在哪里呢？如果真的受了伤，现在应该在天地铜炉，而对于仙剑而言，几百年，几千年，又算得上时间吗？
“云雁！”“喂！”“云真人！”
三剑灵情绪各异的呼唤，将云雁从思索里推醒，定睛一看，正对上高老凑到面前的细长眼。那小眼里闪烁着难辨情绪的精光，使人莫名其妙有些慌。
“高老刚才在询问”祈风小心又礼貌地悄声道：“问你既然不是作为持剑来祭拜，那么是为了什么，进入英灵阁？”
云雁压制住思绪，出声道：“不知各位曾听说过，英灵阁有一道暗门吗？”
三剑灵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听雪第一个开口应答：“咱们时常来拜见高老，对这里也很熟悉啦。”
“此地分为外院内阁与明堂，还有些放置持剑遗物和传记玉简的武器室与书房之类。”她细细道来：“但地方不算大，根本没有见过暗门密室之类。”
云雁用眼角余光瞥了下高老，看见他一副老神在在，貌似入定的模样，便笑了笑：“其实这次来，是听了一个人的指引，说此地有间密室，叫我务必前去观摩。”
高老猛地抬起细眼，厉声喝问：“那个人是谁？”
云雁依旧笑着，低头垂目，抬手弹拭衣袍上的灰尘：“是开阳星君大人。”
第1521章 地下陵（上）
旁边的三剑灵听到两人的对话，都流露出强烈的好奇，特别是听雪，已激动得在厅堂内飞来游去：“这么说，英灵阁里真有暗门吗？”
“原来这里还有其他的空间！”她用袖子搅着高老的胳膊，喜笑颜开：“我要去玩我要进去！”
“不能去！”高老格外严肃地发出低吼：“你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下云雁也好奇了：“敢问高老，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高老吹了下胡子，闭眼悬空端坐：“也是天璇持剑的祭堂。”
“但是和地上这个完全不一样。”他仰头环顾四面的神龛紫墙，疑惑道：“开阳星君为什么会叫你进入那里呢？”
“我也不知，所以借着真武试的胜者权，特地来看看。”云雁坦然一笑：“既然高老觉得为难，那便算了吧。”
那老者沉吟片刻，身形开始逐渐淡化在眼前，化为一丝丝暗紫迷烟。在遥遥的地方，有他声如洪钟的话语传来：“老夫本是此地的镇阁器灵，只管妖邪进犯之事。”
“却管不了正常弟子，前来祭拜与探索。”他温和道：“你若找得到那暗门，便是地下陵的有缘人，我不会有所阻拦。”
“嘻嘻嘻！”听到这话，听雪大笑起来，上前一个劲催促云雁：“高老的意思是，他不会施展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