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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能怎么样?”夏萱不在意过去,她想追求的是未来。
“去讨回来呀!”雷骘看不惯她不积极的态度。
她钻进睡袋里。“我会去讨,不过我现在只想睡觉。”
“你不能睡这!”雷骘弯下身,用力把她从睡袋里拖了出来。
“公园又不是你家开的,除了马市长,你没权利赶我走。”夏萱大叫。
“跟我走。”他强拉著她,经过单杠时,她的手臂紧缠著单杠。
“你别拉著我,男女授受不亲。”夏萱狠劲地咬他一口。
雷骘痛得松手。“算我求你,我出钱让你住旅馆。”
她失望地说:“谢谢你的美意,我不接受。”
雷骘试著用平稳理性的语调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想跟夏勉在一起。”夏萱垂下眼睫,羞怯地回答。
雷骘沉吟半晌,很勉强地同意。“好吧,你就跟夏勉挤一张床睡。”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会帮你打扫家务,不会白占你的便宜。”
“你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投降!”雷骘捉住那丝怪异的微光。
夏萱一脸的天真无邪。“冤枉,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先声明,你若在半夜偷袭我,立刻滚出去。”雷骘毫不客气地警告。
“你若是害怕,晚上睡觉时把门锁起来,再放张椅子挡著不就好了。”
“我会这么做的。”他闷闷不乐地自言自语。
万岁!万岁!中华民国万万岁!夏萱心里高兴地呐喊。
神田雪子说的一点也没错,雷骘果然不难对付,望著他走在前头的背影,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不过她相信他现在脸上一定有懊悔的表情;真是可怜的大笨蛋,谁教他自己要引狼入室,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为未来赢得胜利而欢呼……
正文 第六章
雷骘瞪著天花板发呆,房门却故意没锁。
他真卑劣,表面上一脸道貌岸然,身体和心情却是蠢蠢欲动。
一声开门声传入耳里,他紧张得全身神经紧绷,佯装熟睡地合上眼;苦候多时,她并没有进来,反而传来一阵流水声。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洗澡,分明是有意勾引他偷窥;他劝自己别理她,可是他的双脚不听使唤地落到床下,拉著他的身体慢慢地往浴室移动……
果然如他所料,浴室门并未关上,橙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泻了出来,他忍不住拉长脖子,身体躲在墙后,从门缝里偷看进去:她穿著整齐的衣服,背对著门口,他偷偷地用头把门缝抵开扩大,失望写在他脸上。“你在干什么?”
“洗衣服。”夏萱回过脸,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难道你不能白天再洗?”雷骘扬起眉,极度不满意地责备。
她继续搓洗著衣物。“白天我要上班,而且脏衣服放久了会长霉。”
“不差一个晚上的时间,麻烦你快去睡,我被你吵得无法入睡。”雷骘说。
“就快洗好了,你再忍耐五分钟就行了。”夏萱照洗不误。
雷骘突然面红耳赤地大叫。“你干么洗我的内裤!”
“夏勉在睡觉。”夏萱食指放在唇中,做出要他小声的手势。
“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鸡婆!”他眼中燃烧著怒火,走出浴室。
既然睡不著,去看电视好了,他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放著枕头和薄被,这个女人故意不跟夏勉同房,摆明了是要让他有机可乘;太可恶了,他应该立刻转身回房间,但他的脚又来了,带领著他的身体往单人沙发坐下。
不一会儿,夏萱把衣服晒好,来到客厅,对他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你干么睡沙发?”雷骘忍不住地问,表明怀疑她别有用心。
“夏勉的睡相不好,我不想被他的脚打到。”夏萱神色自若地褪掉牛仔裤。
雷骘瞠目结舌,感到热血沸腾。“喂!你在做什么!”
“准备睡觉。”她又褪掉上衣,穿著胸罩和内裤钻进被里。
“你平常是这样睡觉的吗?”雷骘百分之百相信她是在向他卖弄风情。
“天气这么热,脱衣服睡比较凉快。”夏萱十足地说谎。
“你不会开冷气机是不是?”雷骘站起身,打算去开冷气。
“我有踢被的习惯,开冷气睡会感冒。”夏萱懒洋洋地解释。
他压低声音指责。“你分明是有意勾引我!”
她背过身体,不理会他的怒气,安然地合上眼。“晚安了。”
“你不能这样睡,夏勉看到会流鼻血。”雷骘硬是将她的被子掀开。
“我是他姊姊,他见怪不怪,倒是你大惊小怪。”夏萱欲盖弥彰地掩胸。
他把放在桌上的衣服扔到她身上。“把衣服给我穿上!”
“有没有搞错?你要穿我的衣服?”夏萱冷笑嘲讽。
“你别跟我嘻皮笑脸,限你在一分钟之内把衣服穿好回房睡。”
“我偏不,我们说好的规则里,不包括这一项,你别想藉机赶走我。”
夏萱的嘴角泛起不甘示弱的笑容,这抹微笑有如蒙娜丽莎的微笑,有高傲、有满足、有得意又富女人味,仿佛是勾引又仿佛是嘲笑,似乎是在考验他薄弱的意志,令雷骘大为光火。“剩下三十秒,你再不穿衣,休怪我不客气。”
“打女人的是小狗。”夏萱毫无畏惧的模样有如火上加油。
“你自找的!”他一手把她拉起来,坐到沙发上,按住她的臀部。
“你想干什么?乘机摸我屁股吗!”夏萱对他的行为大加挞伐。
雷骘往她翘起的臀部,用力打下去。“我才没那么下流。”
夏萱跳起来,一手捂著疼痛欲裂的臀部。“你好过分!居然来真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快把衣服穿上。”雷骘的眼中有深深的懊悔。
她看透他的眼神。有恃无恐地别过脸。“不要!”
“你……”雷骘火冒三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夏萱贼眉贼眼地回过脸,一脸挑衅地问他。“我怎么了?”
“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他双手掩脸,发出痛苦的哀嚎。
她心软地说:“拜托你别一副痛苦的模样,我看了会很难受。”
她坐到他身旁,像安抚小土狗般轻抚著他柔软的发丝,她之所以会这么大胆,完全是神田雪子教她的;神田雪子是学医的,对男人的身体结构比她清楚,她说只要她穿著内衣裤,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保证他很快就会弃械投降。
这方法虽然好用,可是她实在不忍心见他痛苦的模样,喟叹一声,她正想伸手去拿她的衣服。不再折磨他。但他却突然抱住她的腰,沙哑著嗓音向她诉苦。“我才难受,我想要你,却又不能要你。”
夏萱羞红了脸说:“为什么不能?我保证不会拒绝。”
“你知不知道你不拒绝的后果会是什么吗?”他的眼中有急切的渴望。
“知道,但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娶我。”夏萱说谎,表情却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雷骘屏住呼吸,深怕他的心脏会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自愿投怀送抱,难道你还听不出来?”夏萱鼓起勇气。
“不可以,这对你和你未来的老公都是不公平的。”雷骘摇头。
她难以相信似地闷哼了一声,每个男人都只想到自身利益,希望自己是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而不曾考虑过会不会是女人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他却背道而驰;她很高兴他有以她为重的观念,但在她心里,早就决定他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但现在她还不能告诉他,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再说实话,她爱他,她要他养她一辈子!她真贼,不过谁教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老是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搪塞她。“你能告诉我,现在这个社会,有几个女孩在结婚时还是处女?”
雷骘注视著她说:“我不知道,但我担心你会后悔。”
夏萱舔了舔干涩的唇。“我不会,我想要你。”
“现在?”雷骘迷惑地望著她,总觉得她别有用心。
“除非你不想要!”夏萱扳开环在腰上的手,厌烦他的犹豫不决。
雷骘兴奋地将她抱起来,往温柔乡走进。“我要,我想要到快发疯了。”
用脚推开门,再用脚关上门,四片唇瓣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合而为一。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夏萱的手像怕他反悔似的,急急伸进他的睡衣里,掌心感受到他炽热的肌肤,她才放下心中大石;此刻的他已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好想欢呼!她终于突破他的理智防线,今晚将成为他人生最大的转捩点,同时也是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关键点,她满心欢喜地期待著……
在她手心的爱抚下,雷骘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控制,但他回不了头了,他全身悸动著,为渴求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而颤抖;这样的情形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也从不知道体内会有如此强烈的需求,他的坚挺在裤里紧绷,好像快要爆炸似的。
他不是不知道,身下的女人处心积虑地勾引他,绝不是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只是要一夜情而已,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他的手才不管他的理智警告,急切地褪去她身上最后两道防线,然后又快速地褪去自己身上的累赘,再扭开床前的小灯,他要好好地欣赏她甜美的娇躯,他要好好地看清她脸上陶醉的表情……
夏萱赶紧背过身子,羞怯地央求。“拜托你,把灯关掉。”
在床上,男人习惯做发号施令的主宰者。“我想看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我的胸部很难看。”她对自己的身材没有信心,深怕他反胃。
“一点也不会,我觉得它们非常好看。”雷骘硬是扳过她身体。
夏萱一脸娇羞地问:“你难道不觉得太小了,该去做隆乳手术?”
“不许去做,我喜欢它们现在的样子。”他愉悦地抚摸她的双峰。
“我一直很担心,你会因为我的胸部不够大而嫌弃我。”夏萱挺起胸部满足他。
“才不会,我爱死你……的胸部了。”雷骘赶紧补充说明。
在漫长艰苦的一生中,他们俩首次感到平静,他们彼此觉得对方的身体是自己的归宿,她的柔软和他的强壮是如此相配,仿佛彼此是为对方而生,唯有结合,才能得到完整,他们互相凝视,看到对方的眼中都有绵绵情意……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神田雪子说,厉害的女人就是懂得把握机会,在男人意乱情迷之际,果决地说出心里的话:因为男人在这时通常不会用大脑,而是用身体思考。夏萱呢喃地要求道:“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你想说什么?”他像被当头棒暍似的,脸上出现防备的神情。
“你别误会,我不会逼你跟我结婚。”夏萱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解释。
雷骘虽然面色凝重,不过他的手却依然在她身上游走。“那你要什么?”
“跟我一起养夏勉,直到他上大学为止。”她退而求其次。
雷骘眉头皱起来,双眼眯细。“他上了大学之后呢?”
“我会带他离开,不再打扰你。”夏萱果断地说,避免他起疑。
“你打算跟我同居七年!”雷骘若有所思,显然他觉得七年太长了。
她不得已地又退了一步。“如果你觉得太长,那等到夏勉上高中就行了。”
“好吧,到时候你二十五岁,找个好男人应该不难。”他勉为其难地答应。
“谢谢你。”夏萱心里想他作梦,他休想在四年之后一脚踢开她。
“我才应该谢你。”他低下头,含住一颗樱桃细细品尝。
她在他臂弯中战栗。“你谢我什么?”
“你带给小云欢笑。”雷骘故意把这次当成是回报。
“我最希望的是,也能带给你欢笑。”夏萱真心地希望。
“我的确很快乐,就目前来说。”雷骘的手覆盖在她的湿热上。
夏萱屏住呼吸,悄悄地为他分开双腿,她要毫无保留地带给他最大的快乐,随著他的手指旋转,激情的热潮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将她推开再推开;她好喜欢这种甜蜜的折磨,她的手指忘情地陷入他的背部,在他背上留下深情鲜红的抓痕。
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从她火烧火燎般的灵魂深处发出来。她合上眼,感受他所制造的魔法,她觉得自己好想哭喊;幸福确实是会让人做出异于平常的疯狂反应,她快受不了了,她全身因渴望更多的温柔而痉挛……
这时,他突然离开她,快速地跳下床,走向偌大气派的书桌,打开抽屉,翻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资料袋,是衣笠雅人给他关于她的调查报告,里面还多放了一个小纪念品,他原本是嗤之以鼻,现在他才明白衣笠雅人的用心良苦。
对他的举动,夏萱感到不解和担忧。“你在干什么?”
“戴保险套。”雷骘坐在床边,背对著她做好安全防护。
“原来你对我早有企图!”夏萱心里暗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是我,是衣笠雅人的阴谋。”他回过身,重新点燃她的热情。
“他怎么知道你有需要?”她的身体有如期待被发掘的温泉,又热又湿。
他以极缓慢的速度深入她的甜蜜。“他是名侦探,最喜欢观察别人。”
“啊……”突来的疼痛使夏萱惊喘,双腿不由地紧紧夹起来。
雷骘轻吻著她皱拢的双眉。“忍著点,会有点痛。”
她气若游丝般地追问:“雷骘,你以前有没有经验?”
他没信心地说:“你是第一个,不瞒你说,我有点紧张。”
“你很棒,用不著紧张。”夏萱露出鼓舞的微笑。
“你又没经验,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棒,还是假的棒?”
“真的,我对天发誓。”夏萱高举著双手,一副被他征服的样子。
“不要用手,要用脚发誓。”他高深莫测地说,眸里闪过一丝顽皮的促狭。
“啊?为什么?”夏萱放下手,不明究理地照著他的话,抬高双脚。
“这样我才能跟你完美的结合。”雷骘往里一挤。
“啊……”她不能克制地尖叫一声。
雷骘又是难过又是责备自己笨手笨脚。“你还好吧?”
夏萱吁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不适的感觉排出体内。“痛死了。”
“要不要我停止?”看她那么痛苦,雷骘担忧尺寸不合带给她极大的伤害。
夏萱扭动著臀部诱惑他,让他无法自拔地陷入。“不要,我要你继续。”
“你真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雷骘露出愉快的心情进攻。
“我的确是。”她紧紧地抱住身上强壮的躯体。
当他们的呼吸渐渐回复正常,两人的身体像刚冲了热水澡般湿滑。
这是个完美的句点,夏萱一脸甜蜜地靠著雷骘的胸膛,她的奸计得逞了;不过这不是让她快乐的原因,而是他,他的温柔、他的激情,让她快乐、让她发疯。她记不清楚自己喊了他几次名字,但她却记得她的心里至少说了十次——我爱你。
就在睡意即将爬上她的眼帘时,他突然起身,她眼睛陡地一亮,望著他强健的身躯,一股欲望贯穿四肢百骸,她舔著干涩的唇问:“你要去哪里?”
“洗这个。”雷骘不好意思地指著像水球的保险套。
“这个不是用完就丢的吗?”夏萱纳闷道。
“我还想再要一次,可是只有这一个可以使用。”
“你那个朋友,为什么不多替你准备一些?”
“因为他瞧不起我,以为我是绣花枕头。”
“他错了,我会替你作证。”夏萱的嘴角正泛起甜笑。
但笑容突然变得僵硬,她万万没想到雷骘在走出房间时,居然会抛下如此没良心的绝情宣言——“明天早上,我们来签约,白纸黑字,免得到时候有人反悔。”
原本她以为她会伤心欲绝,但她没有。这是一场战争,他以为只要做好防卫,他的城堡就不会被她攻破;其实她人并不在城墙外,她已经在他家里,甚至在他心里,是他自欺欺人,不敢承认他已打开城门。
这就像木马屠城记,看起来无害的木马就是她的伪装,等他发觉上当时,她已经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夏萱听见流水声,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七点半了。
原来是雷骘在洗澡,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从浴室里传来好有朝气的歌声。
糟糕,夏勉好像还在睡觉,她赶紧跑到客厅,见四下无人,迅速地穿好衣服,把夏勉从床上挖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到厨房煎荷包蛋;夏勉这时也在他房里附设的盥洗室里刷好牙洗好脸穿好衣,懒洋洋地坐在餐椅上。把桌子当鼓般拿著筷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