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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道:“少爷,你说造谣不在人多的地方,却在荒山野岭找块石头坐下,等别人找来她面前,她开始造谣,是么?”
张傲天道:“这……”
小蛮一脸同情之色,说道:“这个婆婆多可怜,很显然,他们家的地被人抢了,她是个受害者,您应该帮她,而不是打她。”
她和灵儿,都是将军府里的丫鬟,虽说夫人对待她们,情同母女,可是她们也都是苦出身。所以,见到受苦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同情。
张傲天分辨道:“她说我爹抢她的地,你说可能么?”
小蛮道:“这个……不可能,但是他们家的地的确是被人抢了。”
灵儿立刻道:“抢地的人把这个罪名安到了老爷头上。”
小蛮叹道:“所以说这位老人家被骗了,现在连带着,少爷也被骗了。”
灵儿又立刻接道:“所以现在最关键的要找到那个借老爷名字招摇撞骗的人,否则,只怕他还会继续去害其他的人。”
这两个小丫头啊,尤其是灵儿,那是绝对的牙尖嘴利,不过,她们两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便把这件事情的原因说了个一清二楚。
张傲天叹了口气,“我自负聪明过人,头脑冷静,可是当事情发生后,远远不如你们两个,阿财也是废物,只知道火上浇油,算了,还好有你们两个,要不,打错了人,还让凶手逍遥法外。”他弯腰扶起了老婆婆,用一种谦恭有礼的神情,对她说道:“婆婆,傲天冒犯之处,请您海涵。至于你家的冤情,我自会为你平冤昭雪。张将军正是家父,他老人家绝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您大可放心。”
老婆婆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样子,只是在那里打哆嗦。
小蛮道:“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张傲天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四处看了看,说道:“那八个兵呢。”
张财一指前方不太远的一个凉棚,道:“在凉棚内喝酒呢。”
张傲天道:“阿财,你现在去赶柳管家,让他们继续前行,我们处理好这边就去赶你们,灵儿现在和这位王大娘一起去镇抚司衙门,我和小蛮去调查一下这八个兵是谁的部下,立刻就走!”
三人都应了,张傲天便和小蛮一起,向瓜棚走去。
到了瓜棚外,只见一地瓜皮,桌上杯盘狼籍,地上倒着四个,还有四个正在饮酒,也已是醉眼惺忪了。
张傲天喝道:“买瓜!”
四个兵士一惊,齐齐的一抬头,其中一个大胡子道:“不卖,滚远点,别妨碍大爷喝酒!”
张傲天道:“这不是老王家的瓜田么?怎么换成几位军爷了?”
大胡子道:“老王头串通马贼,就要砍头了,这片地早已充公了。”
小蛮问道:“你们是哪一营的?”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脆悦耳。
四人齐齐一转头,一个刀条脸笑道:“哈,好俊俏的小妞儿啊。”
大胡子道:“你管我们哪一营的?小妞儿,过来陪军爷喝两盅儿,伺候高兴了就赏你几个西瓜!”
小蛮脸色发白,只是看着张傲天。
就是啊,这几个兵表现得如此下作,你大少该有决断了吧!
张傲天淡淡道:“好大胆,今天不管你是哪一营的。一,擅离职守,二,饮酒闹事,三,调戏民女,四,疏松懈怠。小蛮,给我管教管教他们。”
大胡子叫道:“哈哈,能耐了你,看看是谁管教谁?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个小子给我阉了。”
张傲天怒极,叫道:“还没王法了你?”
大胡子道:“在这里,老子我……就是王法!”话音刚落,张傲天一拳已经打在他的鼻梁之上,鲜血直流!
小蛮一抖手,抖出一条乌油油的长鞭,手腕又一抖,两名士兵脸上各中一鞭,人也摔了出去。
刀条脸一声怪叫,合身扑上,小蛮向旁一闪,长鞭已卷住他的左脚,轻轻一带,刀条脸重重摔在地上,立时晕了过去。
张傲天拳头连出,全打在对手的头脸等能见的部位,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
大胡子叫道:“蠢材,抄家伙儿,杀马贼啊!”腰刀出鞘,一刀对张傲天当头砍去。
张傲天后退一步,踏到了刀条脸身上,干脆又退一步,脚一勾,将刀条脸向刀锋上迎去。
刀条脸已经清醒过来见大刀劈下,大声尖叫,大胡子见此,刀锋一转,砍在了桌子上。
张傲天将刀条脸用力推出,正撞在大胡子身上,两人同时倒地。回头对小蛮道:“狠狠的打,打!给我往死里打!”
“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八名军士连滚带爬地从瓜棚里逃了出来,紧接着,张傲天大步行出,小蛮跟在后面。
张傲天口中叫道:“痛快!痛快——打得真是过瘾!”经过了这轮发泄,他心中的火气也消减了不少。
大胡子叫道:“好大的胆子,你连军爷都敢打,莫不是要造反?小子,你有种的话就别跑,你敢在这儿等着么?”
他说这话,是在向张傲天叫板的了。
张傲天冷冷道:“你尽管去叫人,不过,小爷可没闲工夫儿在这里吹风!”
刀条脸又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姓甚名谁?”
张傲天一脸傲天,冷笑道:“想听我的高姓大名,你不够资格。你赶快去叫人,叫得越多越好,我就在镇抚司的衙门口等你们。”
刀条脸与大胡子对望一眼,刀条脸道:“哈,好象挺有来头?”
大胡子哼了一声,“充其量是个下人头,有什么可怕的?”的确,张傲天此刻身上,穿的是张胜的衣服,所以这几个人自然就把他当成一个下人了。
大胡子又想了想,行前一步,道:“两位要去镇抚司的衙门?”
张傲天一听他这话,便已心中有数,说道:“不错?各位愿意带路?”
刀条脸道:“阁下果真是条汉子,那我们就陪阁下走一趟!请吧——”
张傲天冷笑,“好,走吧——”
第八章 铁嘴神讼 语不惊人死不休
更新时间2007…7…16 19:47:00 字数:8296
于是一行人就向东行去,刚刚走了半里路,小蛮低声对张傲天道:“少爷,少了两个。”
张傲天自然明白,于是说道:“看来是去叫人去了。”
走了几里路,已到了海州卫的镇抚司,只见刚才的一个兵丁和一个班头模样的人很神气的站在台阶上,身后八名差役手举水火棍,如临大敌。灵儿站在鸣冤鼓前,而那个老太婆哆哆嗦嗦地拉着灵儿的衣角。
张傲天大步上前,“哈,阵势不小啊。”
班头喝道:“大胆山贼,你还真敢来?”
张傲天倒是一怔,自己这陪同原告来告状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山贼了?于是道:“什么?我是山贼?”
大胡子一声招呼,六名士兵退到张傲天身后丈许,半月形散开,将张傲天与小蛮围在当中。然后喝道:“王班头,这就是黑虎寨的余孽,‘一阵风’和‘桃花娘子’,他们两人作恶多端,杀人越货,坑蒙拐骗,无所不为,这次绝不能让他们走了!”
王班头冷笑道:“到了这里,还想走么?”
张傲天转身,看着大胡子,喝道:“胡说,你在黑虎寨见过我?”
大胡子道:“当日我随张少帅荡平黑虎寨之时,亲眼见到你杀了六名军士,逃下山去,我就是证人!”
这时,只见刀条脸带着百余名士兵赶至,几十张弓立刻对准了张傲天。
刀条脸得意地叫道:“王小虎不是不肯承认串通山贼么?现在山贼就在这里,不由得他不服了。”
张傲天目光如电,直视大胡子,“你的哪只眼睛见到我是山贼?”
大胡子不由打了个寒战,“我……”
张傲天道:“你打过黑虎寨?你是吴惟忠的手下还是赵平福的手下?”
大胡子倒是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赵……赵大人的名……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张傲天心下立明,淡淡道:“叫赵平福来见我。”
大胡子从他的身上,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强势的压力,说话更加结巴了,颤声道:“我们赵……赵大人,是你……想……想见就见得的?”
只听得小蛮突然道:“少爷,来了。”
张傲天一抬头,只见又赶来了足有百来名官兵,为首一名军官,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满身铠甲,披着大红披风,感觉似乎比自己神气多了,正是和他一起围剿过黑虎寨的赵平福。
只听赵平福大声叫道:“笨蛋,几个小贼都拿不住,还得本大人亲自出马,你叫我怎么提拔你?贼呢!”
小蛮正色道:“在这里。”
“女贼?”赵平福怔了一怔,打量了几眼,揉了揉眼睛,猛地跳下马来,道:“我的天啊,这不是小蛮姑娘嘛,真是巧了,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啊。”
大胡子也吃了一惊,“表哥,自己人?这姑娘是您的相好?”见赵平福赵大人都对这姑娘如此热情,他似乎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混帐!”赵平福抬手重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瞎了你的狗眼!小蛮姑娘是将军府的红人,你得罪得起么?”
小蛮冷冷道:“赵大人,您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府的红人,我是黑虎寨的山贼桃花娘子,他们都说认得我的。”
赵平福脸有怒意,然后又是一脸尴尬地对着小蛮,道:“小蛮姑娘,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少将军近日可好?”一推大胡子,“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还不快给小蛮姑娘叩头赔罪!”
大胡子无奈的应了声“是”,也只得跪了下去。
小蛮身子微微一晃,人已经闪到一旁,轻声道:“别……您这是折我的福,我只不过是伺候人的下人,这个我可不敢当。”
大胡子一见小蛮如此,他也得了理了,口里嘟囔道:“就是嘛,男儿膝下有黄金,将军府红人又怎么了,就是什么头牌,花魁,表哥你也不能逼我跪啊。”
头牌?花魁?这是什么个概念?小蛮立刻就明白了,这都是世人对那些烟花女子的称呼。
小蛮自幼命运坎坷,父母早亡,在八岁的时候被她二叔卖到青楼,因她年幼,她也只是做些杂役,而在她逃出青楼的时候,又被追上毒打,幸好此时被上香归来的张夫人所救。
那一天,就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对于青楼里面的姑娘们,她倒没有鄙视之意,有的只是怜惜之情,而对于那些出入青楼的嫖客,她只能选择憎恨。
听到大胡子如此之说,小蛮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双目已经变得极为冰冷!
赵平福似乎也发觉了小蛮这可怕的神情,于是立刻又是一巴掌挥出,打得大胡子的人都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你满脑袋都是什么东西?小蛮姑娘是什么人?宰相门前看门的也算七品官!小蛮姑娘是将军府里面的红人,比一般的千金小姐也要高贵几分!回去我再修理你。”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张傲天的存在,道:“这位兄台是……”
张傲天缓缓道:“我是黑虎寨的余孽,卖瓜老王勾结的山贼,曾在你围山时候杀死六名兵丁逃下山去的‘一阵风’。”接着回转身来。
赵平福吃了一惊,“少将军,怎会是你?”
张傲天叹道:“捉拿山贼,天经地义,还是功劳,但诬良为盗,残害无辜,该当何罪!赵大人,我不得不对你这几年平乱的功绩有所怀疑。”
赵平福大惊失色,立刻跪下,道:“小人有失察之罪,望少将军宽限数日,小人必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少将军一个交待!”
张傲天缓缓道:“赵大人请起,不管怎么说,你是官,我是民,你怎能给我行礼?而且,你又何必交待于我?”
赵平福一脸深情之颜色,感叹道:“小人承蒙老将军栽培,又得少将军提携,无论如何,少将军便是赵某的小主人,怎能忘怀?”
张傲天将他拉起,哈哈一笑,道:“今日得见故人,真是幸事,不过卖瓜老王一案,疑点甚多,否则我真想去和你喝几杯。”
赵平福道:“审案是胡镇抚的事情了,我们……”他还是想将张傲天拉走,然后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张傲天微微一笑,看着大胡子,口中道:“这个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是你表弟?”
赵平福不大好意思,道:“是,他很有力气,上阵也很勇敢。”
张傲天哈哈大笑,道:“外举不记仇,内举不避亲,只要他行,提拔他又何妨,不用不好意思哦。只是,有他在此,我怕胡大人会太在意你的面子,难以公断。所以我希望你和胡大人一起重审此案。”
这时,王班头已经陪着胡镇抚行了出来。胡镇抚道:“张大少,稀客稀客,请到后堂小坐。”
张傲天笑道:“我自然是要进去的,不过却不是去后堂的,我来是要陪卖瓜的老王太太告状的。”
接着,分开人众,行了进去,胡镇抚与赵平福对望一眼,也只得行了进来。
胡镇抚端坐在堂上,堂下摆了两把椅子,张傲天与赵平福分坐左右,灵儿与小蛮立在张傲天身后。
胡镇抚道:“升堂——”
两边差役齐喊:“威武——”
胡镇抚一拍惊堂木,“何人有冤。”
老王婆婆哆哆嗦嗦上堂,跪下道:“民妇有冤。”要是没有张傲天的支持,她真的不敢来告这个状!
适才见张傲天与这赵大人似乎也是相识的,她都想打退堂鼓了,可是小蛮和灵儿都在支持她,况且,她的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在死牢里,她还有路可退吗?
胡镇抚只得道:“你有何冤?”
老王婆婆先看了灵儿一眼,然后鼓足勇气道:“民妇状告赵大人诬陷我丈夫和儿子为贼寇,强占我家瓜田十八亩。”
赵平福怒道:“放……胡说!你老公和儿子做贼是有证据的!给我掌嘴!”
此言刚落,胡镇抚似乎立刻就要去拿令箭。
的确,赵大人是海州卫司的指挥同知,也就是副指挥使,从三品级别,而胡镇抚是海州卫司下辖的镇抚司的掌印镇抚,不过是从五品而已,赵大人发话了,他怎敢不从?
“慢——”见到两人如此做法,张傲天实在是无法忍受,他大声道,“赵大人且莫动怒,公堂之上,怎能还未问话便责打原告?即便她是诬告陷害,也应该在确定她的罪名之后再行责打。”
赵平福见张大少一脸怒色,低下头来,脸色涨红,“少将军说得是。”
张傲天笑道:“还有,审案子是胡大人的活计,赵大人似乎有越权之嫌?”
赵平福额头见汗,不敢抬头,颤声道:“小将知错。”
张傲天微微一笑,把头转向胡镇抚,“在下认为,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卖瓜老王两父子是否真的是山贼?”
胡镇抚连忙道:“大少说的有理。”
张傲天道:“当日胡镇抚将此二人判为贼党,不知以何为证?”
胡镇抚道:“这个……”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吏目。
吏目道:“军士马大山、姚勇为证人。”
张傲天笑道:“请传证人。”
胡镇抚大声道:“传马大山、姚勇二人上堂!”
一名差役向堂外喊道:“传证人马大山姚勇上堂——”
立时,大胡子与刀条脸两人行上堂来。
张傲天一见所谓的证人居然是这两个家伙,心下更有不快,从刚才瓜棚衙门口,这两人扮演的都是胡作非为的角色,他对这两人更是毫无好感,于是道:“你二人是证人?”
大胡子马大山和刀条脸姚勇都应了声“是”。
张傲天道:“我现在是王家请来的讼师,有几个问题问问你们,你们必须据实回答!”
马大山道:“那就问吧,还等什么?”
张傲天道:“你是如何证明王氏父子是山贼同党?”
姚勇连忙道:“他们已经认罪,没有必要再问了吧!”
张傲天道:“刚才在门外,我亲耳听见你说王小虎不肯认罪,所以我知道王小虎并没有认罪。”
姚勇一听此言,立刻就觉得心虚,忙道:“我……我只是随口说说……”
张傲天道:“好,我就当你是随口说说,只是,你先后说的这两句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胡镇抚连忙道:“王氏父子的确都已经认罪了。”的确,如果王氏父子不肯认罪,那么就是他断案的问题了。
姚勇看了赵平福一眼,忙道:“在衙门口那句是随口说的。”
张傲天厉声喝道:“大胆!王氏父子已经认罪,你却在公堂门口宣扬他二人不肯认罪!既然他们父子不肯认罪,又怎么会画押认罪?所以,你明显就是在诬陷胡大人断案不公!”
姚勇吓得面如土色,“小人怎么敢啊!”
张傲天声色俱厉,喝道:“胡大人已经结案,你却四处宣扬王氏父子不肯认罪,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诬陷胡大人徇私舞弊,屈打成招?你说,你是何意?诬陷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姚勇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喜欢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这是做不得数的。”
张傲天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你了,恕你无罪。”
姚勇喜出望外,“多谢大人。”胡镇抚与赵平福听张傲天如此之说,也都松了口气。
张傲天见他管自己叫“大人”,心中想笑,转向胡镇抚,道:“既然姚勇有胡话连篇的毛病,这诬告也就免了。只是,怎能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