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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老者哭道:“我杀了他——”
龙凌渊没有答话,一饮而尽。
秃顶老者哭道:“我把他的血,灌满了两个水囊,然后……靠着我恩人的血……走出了大漠……”
龙凌渊缓缓道:“的确,不是义者之为,不过前辈可以反思,也是好事。”
秃顶老者叫道:“其止不义?简直就是禽兽!可是——我多活了这么多年,又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早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渴死在沙漠中!”
龙凌渊沉默。
秃顶老者双目中都已浮出血丝,他缓缓道:“这么多年来,每晚,我都会被噩梦惊醒……”
龙凌渊叹道:“人,都有生老病死,你有此心,也许,他已经原谅了你,前辈也就不必自责。”
秃顶老者喊道:“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接着,他又开始流泪。
龙凌渊道:“那个人是什么人?”
秃顶老者道:“我不知道……”他顿了一顿,“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从西域来的胡商……因为,他的头发是金黄色……”
龙凌渊道:“胡商?”
秃顶老者叹道:“他告诉我,他是胡人,可是,他却与一汉家女子相恋……可是,为对方家人所不容……于是,他回到波斯,卖尽家财,换得一件至宝,前来提亲。”
龙凌渊漠然道:“于是前辈就有了贪念?”
秃顶老者道:“你要记住,人,绝不可做出,违背良心之事,否则,自己就将永远输给自己。”
自己输给自己?
龙凌渊觉得,这句话似乎很难懂。
不过,他已经在怀疑,自己是否会输给自己。
甚至,他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输给了自己。
天池。
六月,天池的冰已经融化了。
一个白袍老者,正立于群峰之巅。
他须发随风飘舞,气魄不怒自威,飘逸出尘,仙风道骨,骨格清奇,丰神如玉,有如仙人一般。
张傲天跪在他的面前,俯首低眉,而山风扬起的砂土也将他的脸刮得生疼。
看到这里,读者都会猜到这个老者是谁了。
他自然就是天池派的掌门人,江湖正道的领军人物——化龙散人。
张傲天哭道:“傲天罪该万死——可是……傲天心中挂念师父……傲天请师父责罚……”
化龙散人叹道:“你之所言,尽皆属实?”
张傲天点头。
他,或许可以选择逃避,可是,他没有。
化龙散人道:“你啊——”伸出右手,放在了张傲天的头顶之上。
张傲天咬牙闭目,叹道:“师父!弟子……”
这时候,他突然发觉,师父的手,在轻抚着他的发丝。
张傲天睁开眼睛,道:“师父,我……”
化龙散人苦笑,“孩子……谁没年轻过呢……”
张傲天只觉心头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师父的双腿,放声痛哭起来。
化龙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孩子……人生……可怕的不是做错事……可怕的是一直做错事……”
的确,师父的话,的确是有着哲理。
化龙散人又叹道:“还有,叶云天这个人,绝非等闲,你以后要更加留意。”
张傲天点了点头,道:“还有……我真的很不放心师妹……”
化龙散人道:“她……她也该长大了……”
张傲天只觉这话听起来耳熟,一想才想起小师妹走的时候自己也正是如此答复的萧云烟,唉——我可真是师父的徒弟!
化龙散人道:“还有,你有如此奇缘,的确非常人可比,呵呵,以后,光大我天池一派的大任,就要肩负在你的肩上了。”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张傲天了。
的确,天池派弟子本来就少,龙凌渊已死,那看来就要依靠他了。
张傲天心道,“我这么任性的人,哪是干这个的材料啊!”刚想推托,见到师父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连忙道:“师父放心,弟子必不负你之所托!”
化龙散人笑了笑,“你心里不要拘束,我天池一派,也是别无所求,只要本派能后继有人,便是对得起祖师爷了。”
张傲天道:“弟子必不负师父所托!”
化龙散人道:“好,我现在便传你盖世剑法与八荒六合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天池派第六代掌门人!”
张傲天一惊,叫道:“师父!现在?”
化龙散人叹道:“明日……明日一战,未知结局如何,师父只能将天池,交给你了。”
张傲天忙道:“师父,你……你不会有事的!可是……我……我行么?”
化龙散人笑了,“你们师兄妹三人,数你的性子最像师父,你也不要推了,师父若不能将万事都安排妥帖,明日如何能够安心比武?”
张傲天点了点头,道:“师父,你放心好了。弟子也相信,你此战必胜!”
化龙散人道:“师父杂学过多,可是……如果一个人只知习武,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再叹了一口气,“可是,如果一个人没了武功,却又似乎什么都做不成。”
张傲天道:“师父,你看我,是习武的材料么?”
化龙散人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如果聪慧,就难免不肯吃苦。所以,任何人都是习武的材料,只不过各有长短。这盖世剑法,我曾经教过你师哥,可是他……他学不会……其实……只不过是他的书读得太少了。”
张傲天大奇,道:“读书和习武,这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哦。”
化龙散人道:“八荒六合功的心法,我现在就传给你,至于盖世剑谱,就是师父书房里挂着的那十三幅字画。”
“啊——”张傲天大吃一惊,“那我岂不已经看过好多遍了?难道不怕遗失么?”
化龙散人叹道:“除了本门祖师之外,接下来四代传人之中,只有我一人领会了其中神髓,为师很希望你也可以……为师也相信你——至于遗失的问题嘛——渊儿都无法领会,世间又有几人能懂?”
接着,他就开始给张傲天背诵八荒六合功的心法口诀,张傲天听了三遍,已倒背如流。
化龙散人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虽对蛮夷之族并无偏见,可是……也是不得不防。”
张傲天奇道:“您说的是云烟姐姐?”
化龙散人叹了口气,“她……哦……也是……不过……唉——算了,反正这件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傲天——我们……也该回去了……”
张傲天倒是感觉很奇怪,因为师父所说的,却又似乎不是萧云烟。
而且,他也不会无端提起萧云烟来,可是,那他说的又是谁呐?
两人回到石屋,张傲天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跑到书房之内,心道:“这十三幅图居然是剑法?那我倒真想看看。”
他奔进书房,点上油灯,去看东边的第一幅图。
只见上面一人,蛾冠锦袍,腰悬长剑,一股王者之气。
但见右下角写着四个字——“一鸣惊人”。
他心里道:“这里面说的是齐威王,不再沈迷于饮酒作乐,而开始整顿国政。首先他召见全国的官吏,尽忠负责的,就给予奖励;而那些腐败无能的,则加以惩罚。结果全国上下,很快就振作起来,到处充满蓬勃的朝气。这句成语用来比喻一个人如有不平凡的才能,只要他能好好的运用,一旦发挥出来,往往有惊人的作为。”
可是,这个典故究竟代表什么呢?
张傲天又看了稍时,缓缓摇头,然后再去观看第二幅图。
这第二幅图,一个将军,立在船头,手持船桨,面对滚滚激流,有一种特殊的气势。
击辑中流,在江中用船桨敲击着船发誓言,比喻誓死收复失地的决心和行动。
张傲天又陷入沉思,心中道:“祖逖说过,‘吾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这种志气,不但在中流击楫,还发出了豪言壮语!虽然他的北伐以失败而告终,但是他没有退缩,堪称英雄。”
他又看了几幅图,都是有着历史典故,可是看了稍时,依旧不能明了,于是回房中安歇了。
心道:“唉——我现在这功夫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这个剑法学与不学又能如何?明天再说吧——”
唉——他的武功到了现在的地步,自己似乎就已经知足了?
聪明的人往往不肯吃苦,而吃苦的人却又都悟性不足。
明日便是化龙散人与凌震宇的比武,天知道谁输谁赢?
但,这场比武,对江湖形势的发展,可以说是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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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盖世之战 岂知旁观有高人
更新时间2007…7…25 18:47:00 字数:7783
张傲天昨夜歇息欠佳,到了子时之后,才昏沉地睡去,待到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他连忙去拜会师父,可是刚刚走到客厅,便见到了桌上的书信。
书信的封皮上写着,“我徒傲天亲启”。
张傲天连忙打开书信,立刻就见到了师父那飘逸而雄浑的字体。
傲天:
人世间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而一个人的成长,自然也要经历苦辣酸甜。你虽个性不够沉稳,但心地善良,才艺过人,为我天池派第六任掌门人的最佳人选。
至于烟儿,你以后对她要多加照顾,但是她是孩子心性,做事很多时候欠缺考虑,切不可任性胡为。
我和凌震宇之战,无法避免,可以说是胜负各半。
至于你大师哥,不可全抛一片真心。
还是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倭国西征朝鲜,我大明怎能旁观?你乃将门之后,更应为国出力。——师父
张傲天奇道:“大师哥?大师哥不是死了么?难道师父不知?”
至于援救朝鲜,得等朝廷之诏书,这个消息上报京师后,朝堂上各重臣只怕还会有一番争议,等决议下来,就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了。
他心里道:“师父比武,为何不让我前去旁观?他与凌震宇可能讲好的是不安排第三人,可是叶云天之类小人,难道不会暗中潜伏么?”
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心中挂念师父,想去比武现场看看。
可是,现场在哪里呢?
既然师父今天去比武,应该就在天池附近,至少也在长白山中。
他心道:“白云峰离此不远,而且也比较高,我先去白云峰顶,然后便可俯瞰周围大小山峰,那时自然就可以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张傲天来到白云峰下,穿越迷雾,踏过羊肠小路,攀向峰顶。
高山区,林木已经绝迹,花草均无,有的只是灰白色的火山灰,与雪线的积雪相应,也许“长白”便是由此得名。
他有少阳真气护体,是以丝毫不觉寒冷,虽然峰顶劲风拂面,也不以为意。
相传,长白山下住着一户穷苦人家,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母亲生病,久治不愈,急坏了孝顺的儿子。儿子听说长白山最高的山上能採到治病的药,儿子为了救母亲的命,毅然踏上了艰难的路程。他爬过了一座座高山,渡过了一条条大河,打败了路遇的虎豹豺狼,登峭壁,攀悬崖,终于来到了长白山的最高峰顶,他放眼望去,原来山顶到处都是又白又亮的石片。他想,这一定是能治好妈妈病的好药吧。他回到家里把石片研磨成粉末,给妈妈喝下去,妈妈的病果然很快就好了。周围的人听说了这件事,都到长白山最高山顶採药,可人们到山顶看见的却是象岩石一般的层层白云,再也找不到那种药了,从此人们把长白山最高峰叫白云峰。
张傲天叹道:“大自然的美……”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上方传来格格的娇笑之声。
他心中一惊,“什么人已经在白云峰顶?”当下屏息凝神,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凌渊大人,你说他们两个到底谁会赢呢?”
张傲天立时吃了一惊,“凌渊?”
接着变听得一个他不能再熟悉声音,“我怎么知道?”
那女子道:“他们都会输……因为你在。”
龙凌渊的声音十分冰冷,“你难道要我弑师?”
那女子道:“你也可以不杀他,但,你认为他会放过你么?”
龙凌渊声音十分狠毒,“那我得先杀了你!”
那女子“格格笑了”,口中道:“小渊……”
龙凌渊吃了一惊,“小渊?”似乎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他如此称呼。
却听那女子又道:“小渊……今天是六月十五,你爹就是在今天……杀了你娘……你……”
只听龙凌渊吼道:“你说什么?”接着那女子“嘤咛”一声,大概已被龙凌渊抓住。
那女子道:“我……我在和我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龙凌渊吼道:“你……你的宝宝?”
那女子用哭腔说道:“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能不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的孩子……”
她虽然用的哭腔,可是声音里面依然充满了挑逗。
龙凌渊大叫一声,只听一声大响,他已一头撞到了山崖之上!
张傲天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自然知道,上面的两个人,男子便是自己的大师哥——龙凌渊。
他躲在崖下,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他不知道。
也是,这个女人的身后,似乎已经有着一个阴谋。
他一遍一遍的在问自己:“张傲天,你该怎么办?”
龙凌渊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张傲天屏息凝神,躲在灌木从中,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他再次见到了那久违的大师哥。
在这瞬间,他几乎就要冲出去!
但是他没有。
也许,他,正在完成一个由稚嫩向成熟的转变过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为难的事情。
只是,师父可以原谅自己,能否原谅大师哥呢?
大师哥,他犯的又是什么错?
只见龙凌渊的双手紧紧地扼着那个女人的喉咙,由于窒息,那个女人的脸色已经发白。
她的个子本来就小,被龙凌渊按在山壁之上,身子已经悬空,只余双脚乱踢。
这个时候,他突然将那个女人丢开,拿起了自己的剑。
他的目光,眺望着远方。
那个女人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中突然大放异彩,“凌渊大人,你的机会来了!”
龙凌渊的目光,远眺着东南方向的孤隼峰,但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刀剑相抵,二人纹丝不动。
他缓缓道:“也许……”瞬间,人已自白云峰顶飘了下去。
刀剑相抵而纹丝不动,很显然正在比拼内功。
看着龙凌渊的身影迅疾地下峰,张傲天的心情,实在是矛盾极了。
却只见那个女子身子一晃,也跟了上去,单以轻功而论,也属高手。
张傲天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比起大师兄来,那是相差甚远,但是,他必须去。
他此刻的思维里,依旧是,没有能与不能,只有应该与不应该。
孤隼峰顶。
龙凌渊的任务。
杀人。
两个人。
一个是在他八岁那年收他为徒,传他本领,对他有如慈父一样的恩师。
另一个是他生命陷入困惑的时候结识的知交好友。
而他的任务,是要把这两个人全都杀死。
他说,我,该怎么办?
这时,场中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化龙散人手中古剑的变化。
在那瞬间,泰阿这把古剑,竟然断为两截!
而凌震宇手中的那把无名之刀,竟然变得大放异彩,七彩之光,已罩住了化龙散人的身子。
在这瞬间,龙凌渊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冲了出去。
他运起全身功力,手中龙渊剑迅疾地横出,架住了凌震宇的刀。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这样做!
在这瞬间,他决定了,要让这两个人化敌为友!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招,并没有接到那么大的攻势。
他的力量几乎用了个空!
他的力量刚到,凌震宇的刀已经冲天飞起!
他们两人,已经力竭……
化龙散人微微一笑,“我……败了……”
凌震宇苦笑,“不……败的人是我……你的两个徒弟都是好样的,而我……连自己的门户都没能够清理,还要你来代劳。”
龙凌渊奇道:“难道……”
凌震宇苦笑,“江湖中人都认为我和龙老儿有仇,其实,我这只是给他一个和我比武的理由。”
这下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其实凌震宇与化龙散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而凌震宇的那个徒弟,是他自己都想清理的,而他只不过是利用这个做为借口来与化龙散人比武。
龙凌渊单膝跪地,“师父……”
化龙散人苦笑,“凌渊……人生中,总难免遇到失意、悲伤、痛苦、难过的时候,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龙凌渊闻得此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出声。
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
凌震宇笑道:“龙老儿,看来你我的比武,惊动了不少人物哦!”
化龙散人笑道:“似乎都是大人物,大人物都是后登场的。”
这时候,那神秘女子又已出现,冷冷道:“龙凌渊,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真的为武士丢人!”
龙凌渊冷冷道:“滚——”
神秘女子媚笑道:“你让我滚?昨夜你我二人在榻上缠mian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要我死吗?”
龙凌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