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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解开蓝布包袱,看到了里面四个馒头,以及一串铜钱。罗旭东心中感激不已。
“唉,难为甄先生想的这么周到,这如何让人过意的去?”
“大伯说哪里话呢,救人如救火,既然遇上了怎能袖手旁观呢。”
已经从厨房外院子里两人的对话中听明白的吴峥,急忙咽下最后一口饭,抹了一下嘴巴,走出来再次道谢。
“谢谢爷爷,谢谢姐姐。”
不想一句话反而把青莲逗笑了。
“咯咯,我叫大伯,你却叫爷爷,还叫我姐姐。”
辈分是有点乱。吴峥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叫青莲的女孩子,年龄应该比自己小一两岁,身体纤长,眉眼清丽,头发不长不短,刚好垂到肩头。身穿半新不旧,却极为干净的一件短袖蓝布裙,下摆堪堪盖住脚踝。脚穿一双蓝底绣着粉红色花朵的鞋子。
“仇峥,这是青莲,青莲的父亲是村子里私塾的先生。刚才救醒你的草药就是甄先生给的,也是青莲给你喂的药。”
“谢谢姐姐。”
“你叫仇峥?好奇怪的名字。你几岁?”
“刚过了十三岁生日没几天。”
“比我大快两岁呢,还叫我姐姐。”
说完又抿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罗旭东看看手中青莲送来的蓝布包袱,又看看吴峥,才再次问道:
“小哥,你刚才说在吴家堡东山摔了一下,要不要去看看郎中?”
“爷爷,不用了。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吴峥果断地拒绝了。若是自己有钱,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可是自己分文没有不说,还受人的救命大恩,怎么好意思再添麻烦?
“要是身上有伤还是去看看吧,可别留下了病根。”
青莲反而关切地劝了一句。
吴峥毅然摇摇头,心里却在为难。
后坡村离吴家堡那么近,留下来肯定是危险的。可是又不能不报答救命之恩,只顾自己逃命。
“爷爷,我吃饱了。”
吴峥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吴峥的意思罗旭东是明白的,少年分明是在等自己发话。
“小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爷爷请说。”
“刚才听小哥说,家里没有其他人是什么意思?”
罗旭东当然要问清楚。
“父母都不在了,奶奶也在三个月前去世,所以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难道没有近亲的叔叔大爷?”
“爷爷,柳林堡就我们一家姓仇。”
“哦——,”
这就让罗旭东放心了。
“既然如此,小哥可愿意留下来帮我照顾大青牛?”
对于吴峥来说,放牛那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尤其又是自己放了近四年的大青牛。
即便知道留下来会有被吴家堡发现的危险,吴峥还是决定先报答了老人的救命之恩再说。
“爷爷,放牛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只怕会给爷爷添麻烦。”
“呵呵,既然小哥曾经放过大青牛,而且你这条命说起来还是大青牛救回来的。留下来只能是让我省心,不就是吃饭时多一双筷子吗?反正家里就我一人,又能添什么麻烦?”
青莲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听到罗旭东说到眼前少年是被大青牛救的,心中难免奇怪。
“大伯,怎么会是大青牛救了他呢?”
“呵呵,青莲有所不知。早上我去你家请先生时也没来得及多说。”
当即,罗旭东便把早晨发生在南溪边的一幕,讲给吴峥和青莲听。直听的青莲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一会看看吴峥,一会又扭头看看牛棚里的大青牛。
“大伯,我还是头回听说这样稀奇的事。若不是大伯亲口讲出来,哪里会想到世上还有如此通人性的牛?”
第十五章 竹筒里的秘密
既然选择留下来,就不能吃闲饭,吃过午饭后,虽然罗旭东一再劝说,先休息两天养一养身体再去放牛不迟,吴峥还是牵着大青牛来到了村南的南溪边。
太了解大青牛的习性了,吴峥根本不用管牠。来到溪边,把绳子缠到牛角上,就放任大青牛在溪边自由吃草。不过还是吸取上次的教训,则选择了一处随时都能看到大青牛的柔软沙滩,小心躺了下去。
胸口的伤势必须慢慢将养,短时间内是无法干重活,即便是扔石子打兔子的绝技,一时半会也不能够了。
吴峥早就惦记着怀里的暗红色竹筒了。
扭头四顾,见附近并没有人,这才伸手从怀里掏了出来。
拿在手里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打开。虽然不想把父亲留下的唯一物品毁坏,没有办法的吴峥最后还是用石头把竹筒敲开了。
竹筒本来就不大,仅有自己手腕粗细,所以吴峥也没期望里面有多少东西。果然,仅有一个小小的纸卷。
小心翼翼把纸卷摊开,里面竟然还有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顾不上读纸张上的字迹,吴峥先被纸卷中包裹着的一个小物件给吸引了。一个白色玉石做成的,仅有拇指大小的菱形物件。
仔细观察,菱形物件里面隐约透出一个字来。仔细辨认了一会,吴峥确信那个字应该是个“凌”字。
这不能不让吴峥联想到得自洞穴深处,坑洞四壁上的《凌霄九式》,以及武功秘笈最后那异常潦草的“凌云”二字。
究竟手中的菱形玉石和《凌霄九式》有没有关系呢?
吴峥哪里能够想的清楚,急忙展开纸卷,希望能从其中找到答案。
“峥儿,吾儿。当你看到这个竹筒时,为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哇的一声,吴峥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虽然在吴家堡东山遇到小飞侠吴立英后,吴峥就已经隐隐猜测父亲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可就是不愿意相信父亲已经离世。
先是放声大哭,继而变成压抑的啜泣声,良久,吴峥才忍住眼泪,接着读了下去。
“峥儿不要悲伤,人生一世孰能无死?只要死得其所,也就值了。只是奶奶年迈,峥儿年幼,为父焉能不牵肠挂肚?”
再一次忍不住落下泪来,眼泪一颗颗滴滴答答落到手中的字纸上。
“为父之所以要留下这个竹筒,一是告诉峥儿为父的去向;二是要告诉峥儿一个,关于你和你从未见过面母亲身世的秘密。”
不想让眼泪浸湿了父亲留下来的唯一字迹,吴峥不得不擦去眼泪,努力忍住心中的悲痛。
“为父此行,是要揭穿族中败类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等人一个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顺利,为父自然会安全归来。若是有人告诉了峥儿为父藏于炕洞中的竹筒,则说明为父没有成功,而且已经死在了三吴手中。”
让吴峥没有想到的是,父亲吴立鹏竟然没有在其中讲明,他所说的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等人所谓见不得人的是什么勾当。反而话题一转,转到自己与母亲的身世上。
“峥儿记住,你并不是为父的亲生骨肉。”
吴峥的脑袋里不由嗡的一声,怪不得那天夜里吴立山会那样骂自己,这竟然是真的,怎么可能呢?!
“为父在遇到你母亲的时候,你已经是母亲腹中两个月大的胎儿。记住,你母亲姓宁名云燕,是当朝兵部尚书宁泽中的女儿。而你的生身父亲是当今武林泰斗,人送外号‘金翅大鹏’萧鹏举的儿子萧英。”
父亲还是没有说何以会遇到母亲,又何以母亲会跟随父亲回到吴家堡,还嫁给了父亲的原因。
“峥儿,其中的是是非非为父不想告诉你。而且,之所以不让峥儿习武,既是你母亲的遗愿,也是为父的决定。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们早就协商过,若是峥儿能够在学业上有所出息,是可以博得个功名出身,做个小官小宦。如若不能,那就干脆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乡下人娶妻生子,如普通人那样度过一生。
所以,你母亲临终前曾经再三叮嘱,等你懂事后,能不告诉你你们母子的身世最好不要说。若是一定要说也可以,但是不允许你前去萧家认祖归宗,更不允许你去认你的外公一家。
只是为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个选择权留给峥儿。毕竟人生一世,不认祖归宗可以,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总觉得于心不忍。
至于这块菱形标记,却关联着一件当今武林惊天的秘密。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遗物,还望峥儿好好保存。”
写到这里,纸上的字迹明显变得有些不流畅起来。吴峥虽然一时猜不到是为什么,不过接下来的一段话,还是让吴峥想到了当时父亲写下面一段话时内心的纠结与矛盾。
“峥儿,按照你母亲的意思,下面这段话是不该讲给你听的。只是为父总觉得,人活着是讲机缘的。有些人为达目的使劲手段,到头来也未必能如意。可是有些人也许从未争竞,却总能在无意中得到某种机缘。这也是为父给你取‘吴峥’这个名字的真实用意。
夫唯不争,故莫能与之争;夫唯不争,故无尤。峥儿切记,千万不要痴迷什么武林之惊天秘密,千万不要刻意去寻找什么,更不要拿这件菱形标记给任何人看,至亲之人都不行。
本来为父是想毁掉它的,一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二则心中还是有些非分之想。唉,为父也是一位普通的习武之人,所以难免有非分之心。
为父是想,假如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让峥儿于无意之间,在不冒任何风险下能够得到那个惊天秘密的真相,又何乐而不为呢?
峥儿,谢谢你替为父在奶奶跟前尽孝。之所以让你在奶奶去世之后,才可以打开竹筒,为父也是存了私心的。虽然知道峥儿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不过还是担心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心有不甘。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若是吴家堡不能容你,可以前往顺天府找一位叫铁线娘的阿姨,只需报出爹爹的名字,自然会得到她的关照。
父吴立鹏绝笔。”
读完之后,吴峥再次忍不住哭了很久,渐渐止住眼泪后,吴峥的脑子却无法停下来了。
怪不得小时候总缠着父亲想要习武,父亲就是不答应,甚至又一次把父亲缠急了,还打了自己两下。那是吴峥记忆中,唯一一次挨父亲的打。
尽管父亲留下来的字里行间中,没有一个字眼提及“疼”,或者“爱”,但是吴峥还是能感觉到那份沉甸甸的父爱。
显然母亲的出走,以至于与父亲结合,明显是与江湖争斗有关。也正是因为由此看清了江湖的险恶,才不让自己习武,不让自己陷入江湖的纷争和残酷之中。
“可是,爹爹,娘,你们知道吗?爹爹你是死在了他们手里,奶奶也死在了他们手里,峥儿也差一点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正如爹爹所说,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谁能躲得过呢?”
吴峥越想心里越矛盾。
虽然因为年纪小,而且因为没有习武,并不清楚所谓“金翅大鹏”有多威风,可是“武林泰斗”这四个字,他还是明白的。还有“兵部尚书”,那可是朝廷里,宰相之下一等一的大官。
一个是自己的亲祖父,一个是自己的亲外公,竟然护不住自己的母亲。
即便还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来到吴家堡的真实原因,吴峥心里难免会怪罪萧宁两家之人。
就是父亲和母亲不叮嘱,吴峥也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认祖归宗,绝不会认什么外公的。
第十六章 请教先生
一向平静,仅有一百二十多户,不足七百口人的后坡村,最近一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时不时会说起罗锅罗旭东。言语之中,还不乏对罗锅的一丝羡慕。
无他,先是罗锅捡了个大便宜,花十六两银子买来一头正值出力之年的大青牛。继而又救起一位溺水的少年。关键是少年自从被救醒后留在了罗锅家里,不仅每日早出晚归辛勤伺候大青牛,而且,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活,无不抢着做。尤其是养牛的人都知道的,每天半夜是要起来给牛加一次草料。而正是贪睡年龄的少年,自从住下来的第一天夜里,便不再让罗锅起夜,不论刮风下雨,每天夜里总能准时起来喂牛,从来就没有耽误过。
当然,这些事情,一是从青莲和私塾里的甄先生嘴里传出去的,二是罗锅高兴的时候,自己对村子里人讲的。
村里人谈论的这些话传到吴峥耳朵里,却并不是件好事。吴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万一被吴家堡里的人听说了该怎么办?
一边放牛,一边时时刻刻琢磨着在洞穴深处,吴家祖坟地下的坑洞中记下来的《凌霄九式》。
“势者趋势也。草木生而上长,果熟坠地而叶落。水流湿而下,火就燥而上。山虽巍峨,却必有所倾;天高深邃,地厚无垠,亦有雷电通其气,阴阳接而和合,雨落雪飘,造生万物之势。光有千种,其势一也。驱暗就明,直而往,势无反顾。”
懵懵懂懂的,吴峥还不能充分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有时候,吴峥总有股冲动,想找村里的私塾先生,青莲的父亲去请教一二。可是,一是天天早出晚归放牛的同时,还要帮着罗旭东忙庄稼地里的活。二是只是偶尔见到青莲时打声招呼,自己来后坡村没多久,和甄家并不熟悉。虽说曾经在醒来后的当天下午,就在罗旭东的带领下去拜谢过甄先生,可是让自己独自贸然前去请教,吴峥还是感觉有些为难。
自然,吴峥拿手扔石子打野兔的本领并没有废弃。
开始的时候,带着被打死的野兔,或者野鸡回到家里,罗旭东总是会有些惊奇。不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这天吴峥运气比较好,不仅打到两只野兔,还打下来一只野鸡。所以晚饭后,罗旭东坐了一会,便拎起一只野兔,说要给甄先生送去。
吴峥见状急忙伸手接过来说:
“爷爷,天都黑了,路上不好走,还是我去吧。”
“也好,快去快回。”
吴峥提着野兔,快步来到村子中央的私塾门前。因为青莲家就在私塾里面住,所以吴峥上前轻轻拍了拍私塾大门上的门板。
“谁啊?”
一听就是青莲的声音。
“青莲,是我。”
打开大门,看到吴峥手里的野兔,青莲急忙问:
“哪里来的?”
“今天放牛时捉到的,爷爷让我送来给甄先生。”
“你们怎么不留着自己吃?快拿回去吧,上个月东头的刘大叔还给爹爹送过来一只呢。”
“家里还有呢,今天捉了两只。”
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屋里的甄先生不由开口问道:
“莲儿,谁在外面?”
“爹,是仇峥。”
“那怎么不让到屋里来坐?”
“哎,就来。”
随即关上院门,接过吴峥手中的野兔,转身走在前面,把吴峥领进了屋子里。
“先生好。”
“仇峥啊,来坐下喝水。吃饭了吗?”
“先生,我吃过了。”
“爹爹,看看这是什么?”
“野兔?”
“先生,今天放牛时捉了两只兔子,爷爷让我送一只过来给先生尝尝。”
“你们也真是见外,莲儿,一会仇峥走的时候,记得让他带回去。”
青莲虽然答应了一声,却还是转身把野兔拎进了屋门外,院子东侧的厨房里。
看到青莲的母亲也从里面走出来,吴峥又急忙叫了声:
“伯母好。”
“快坐下,坐下说话,要是没吃饭,让莲儿给你盛一碗饭来,厨房里还有。”
“伯母,我吃过了。”
见青莲一时没有进来,吴峥便在甄先生下手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上次来家匆匆忙忙的,也忘记问你,可有读过书?”
“先生,我六岁那年进学读了三年。”
“后来怎么不读了?”
“父亲四年前外出一去不归,交不起学费,所以就没有再读。”
“哦,这样啊。都读过什么书?”
“先生,当年读过《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论语》也约略学过几篇。”
“还能记得多少?”
“先生,那时候贪玩。《论语》里的文章大都忘记了。”
“嗯?听你的意思三百千都还记得?”
见吴峥竟然点了点头,甄先生不由心中有些好奇。
别说只是读了三年私塾,已经放下近四年的时间,就是一直在学里读书十三四岁的孩子,也未必敢说能够记得住三百千。
当即便从三百千中随口提了两句,果然吴峥马上就能接的上下句。
“难得,难得。”
连夸了吴峥两句,甄庆义不由多打量了吴峥两眼。
“还想不想读书?”
“先生。”
吴峥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