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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吴峥便踏上了归途。
迎着深秋稍感凉意的西北风,吴峥难免会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悄悄离开天道门的情景。
想想云岚,再想想铁凝,吴峥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在金陵这十来天,与铁凝会面时,两人都刻意回避了这件事情。可是吴峥知道,只要云岚满师离开天道门后。必然首先前来寻找自己。到时候面对两个难以割舍的女孩子,究竟该如何处理呢?
心中想着事情,赶起路来便不会觉得枯燥和漫长。原本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不到,已经仅剩下不足三成的距离。看看空中已经落到西山头的日头,吴峥心想干脆早一点住店得了。不然,即便赶到临山城下,城门也早就关闭了。
就在吴峥准备寻找一座大一点,有客栈的村镇时,却意外发现自己迷路了。
让吴峥吃惊的是,本来好好走在官道上,怎么突然就置身荒野之中了?四周除了黄沙砾石,就是枯木残枝。而且,刚刚还看过的日头仅仅是落到西山顶上。转眼间眼前已是昏黑一片,以至于吴峥根本就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不对,难道被困入阵中了?”
毕竟有过意外进入乾道人布下的颠倒乾坤阴阳八卦阵,以及在天道门三年多的时间里,被乾道人用阵法困住过无数次的经历。再者,虽然在阵法一道上没什么天赋,可还是翻看过不少阵法图,及其详细的文字说明。所以稍加思索。吴峥就猜到十有**是陷入什么阵法之中了。
这里可是官道,什么人会在官道上布阵?
下意识中。吴峥能够想到的只能是柳史青和暗神组织。难道自己的行踪又落入这两方势力眼中了?不然何以会在此设伏呢?
陡然警惕起来的吴峥,知道陷入困阵中的关键是不能自我慌乱。于是一边戒备四面八方可能发动的突然袭击,一边接连喊问几声,试图通过对话了解布阵之人究竟是何人。
只是让吴峥郁闷的是,不论自己怎么喊话,外面始终都没有丝毫回应。不得不耐着性子。脚踩凌云步法尝试闯一闯,可是无论向哪个方向走,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原点,也就是自己最初站立的地方。
三番五次之后,吴峥终于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嗤笑。
“何方高人与在下开此玩笑?还请现身一见。”
从那声若有如无的嗤笑中。能够听出来对方年龄应该不大,而且似乎并无加害之意,反而感觉更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连问三声还是没有回应,吴峥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起来。
既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那就应该不是柳史青或者暗神组织的人所为。那么此处困阵就不像是专门针对自己,而更像是利用阵法拦路打劫的做法。这可是临山府的地盘,对方若真是想利用阵法在此为非作歹,最终祸害的必定是临山府的子民。论起来,还是诚心和自己这位府尹过不去。
就在吴峥毫无办法之际,阵外突然传来一位老年妇女的声音。
“小石头,说过你多少次了,怎么还在官道上布阵?”
听话意是在斥责布阵的小石头,可语气里却满是慈祥的味道。
“师傅这个人会乾坤阴阳步。”
答话的声音稍显稚嫩,可见年龄的确不大。不过小小年纪竟然认识乾坤阴阳步,这不能不让吴峥心生警觉。在天道门三年多的时间里,可从未听乾道人提起过,除云岚之外还有其他传人。而且,乾道人也曾多次说过,天道门如今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再无其他弟子存在。
“你确定?!”
当老年妇女突如其来的,由刚刚的慈祥语调变为厉声喝问传人耳中,吴峥猜测,怕是遇到乾道人的仇人了。
“嗯。”
“撤阵!”
老年妇女的话音刚落,吴峥身边的景色瞬间恢复如初,只见自己依然站在官道中间,只不过在官道两旁多出来几堆,事先被自己忽略的,看似杂乱无章的石头。
同时,吴峥也看清了眼前的两人,一位年龄七八十岁的老奶奶,身边则是一个看样子顶多十一二岁的少年,想必就是拿阵法困住自己,老奶奶口中所谓的小石头了。
“小哥,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乾坤阴阳步?”
刚才老奶奶语气的变化,让吴峥没敢据实回答。
“老人家,晚辈不懂什么是乾坤阴阳步。”
“你刚才明明就是乾坤阴阳步。”
小石头见吴峥不承认,一时心急起来,脚下迅速走了两步的同时,对那位老奶奶说:
“师傅,他刚才就是走的这几步。”
吴峥不由暗自佩服小石头的眼光,自己刚才试图闯阵时,的确动用了凌云步法。
“老人家,晚辈不知道什么乾坤阴阳步,刚才所用乃是凌云步法。”
“凌云步法?小哥由何处学来?”
“晚辈学自江宁凌家。”(未完待续。)
二百零五 成人之美
面前的老人显然没有听说过金陵凌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吴峥又问:
“你可认识上官乾,或者说乾道人?”
既然没有承认自己所用是乾坤阴阳步,吴峥干脆一装到底。
“晚辈是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位乾道人,却从未谋面。而且听旁人说,乾道人已是多年不在江湖行走了。”
“听说过?那你可曾听说过还有一位坤道人?”
乾道人,坤道人,仅是从名号上听起来,就难免让人怀疑两人定然有着某种联系。显然眼前的老年女人也是位阵法大家,莫不成她就是坤道人?吴峥还真没听说过。
“老人家,晚辈虽然略学了几招粗浅武功,却算不得江湖中人,所以对江湖中的前辈大侠所知甚少。”
担心惹恼对方,不好直说没有听说过,吴峥只能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那你是在哪里,又是由何人口中听说上官乾的?”
见老人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客气,吴峥心中基本断定,眼前的老奶奶定然与乾道人有过节。说什么也不能蹚浑水,万一对付发飙,再把自己困住可就惨了。于是急忙抬出了铁儒林和柳如霜。
“实不相瞒,晚辈与武林四大家族的铁府沾亲带故,这不刚刚由金陵铁府返回。就是这次前往铁府拜谒时,听铁大侠与在铁府做客的庐山居士议论过乾道人,所以晚辈才知道江湖中还有这么一位前辈。”
老妇人将信将疑地盯着吴峥看了半天,最后又要吴峥走几步凌云步法给她看。
没办法,天不怕地不怕的吴峥就怕困阵,所以只好用最初学自《隋氏家训》中,有不少错误的凌云步法走了几步。
“小石头。我们走,他不是那老东西的传人。”
站在官道上,吴峥目送一老一少沿着官道向临山城方向走去,过了一会,直到两人的身影在暮色中已是看不清楚了,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夜里随便在官道旁一座小集镇上找了家极小的客栈住下来。第二天天刚亮吴峥便动身启程,赶到临山城下时刚好城门初开,就在吴峥随着人流走到城门洞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傅,是他。”
不用回头吴峥也知道是谁来了,自然是那一老一少师徒二人。
他们师徒会不会是由此前往天道门呢?
毕竟天道门就在临山城北偏东七八百里路之外的寄母山中,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老人与乾道人有过节,说不定师徒真是要去天道门找乾道人的麻烦。
吴峥一边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前往天道门通知乾道人一声。一边直接走回位于永临巷的家中。
“老爷。”
“四哥回来了。路途上还顺利吧?”
虽然吴峥多次纠正,可吴刚还是坚持以“老爷”相称,以至于就出现了如此怪异的一幕:一个称呼对方“四哥”,一个称呼对方“老爷”。
“回来八天了。一路上由钟离将军帮衬着,一切都很顺利。”
随即吴峥又与闻声走到院子里的罗旭东见礼,正在略叙寒温时,当时与吴峥同时离开临山城的甄玉儿也从后院走了出来,看见吴峥后急忙上前屈膝施礼。
“玉儿拜见吴大人。”
“玉儿小姐无需多礼。几时回来的?”
“是两天前进的城。”
显然甄玉儿没把自己当外人,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并没有问她离开的这些天都去了哪里。不过无意中发现甄玉儿看吴刚的眼神有些恍惚和羞涩,吴峥不由心中暗动。若甄玉儿身家清白,不是暗神组织的人,嫁给吴刚倒也算般配。虽说是望门寡,也只是不好听而已,毕竟没有拜堂圆房。依然是位黄花大闺女。而且,吴刚长甄玉儿两岁,年龄上也般配。即便论相貌,甄玉儿更是不差,配吴刚也是绰绰有余。
早饭后。吴峥想了想,总觉得应该派人前去通知乾道人一声。并不是担心乾道人,而更担心云岚的安危。万一那一老一少果真要去天道门找麻烦,到时乾道人再不在山门中,云岚岂不要受其欺侮吗?再者,自己不告而别悄悄离开已有一年时间,也该向云岚报声平安了。
“四哥,还有件事要麻烦四哥跑趟腿。”
“老爷尽管吩咐就是。”
“由临山城北去七百多里,下了官道偏东方向有座高山,当地人称寄母山,山前怀有座山门,名为天道门。麻烦四哥去一趟,求见天道门掌门上官乾乾道人。如果乾道人不在,山门中有位名叫云岚的女弟子,四哥只需把我的近况告诉云岚就是。”
见甄玉儿一直在旁边静静倾听,还不时抬眼看看吴刚,吴峥还是接着说道:
“并告诉乾道人和云岚,就说位极有可能是坤道人,年龄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正带领徒弟前来天道门,让他们多多当心。”
“老爷不要写封信吗?”
吴峥摇摇头,看看吴刚又看看甄玉儿,继而看着甄玉儿说:
“若是玉儿小姐喜欢,不妨随四哥一起出去走走。”
虽然没有从吴刚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他那总是故意躲闪甄玉儿的目光,还是透露出一丝内心的慌乱。
“嗯。”
听到吴峥的提议,甄玉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轻轻答应一声,并随即脸现红晕,微微垂下头去。
吴刚并没有出声反对,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便对吴峥说:
“老爷若无其他吩咐,吴刚收拾一下马上动身。”
剩下的事情就无需吴峥操心了,不过最后还是嘱咐一句道:
“如果途中遇到我刚才所说的,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妇人领着一位十来岁的小男孩,千万不要招惹他们,更不能透露要去天道门的意图,切记。”
之后,吴峥便前往府衙去了。
送走吴峥,吴刚回身问站的一旁的甄玉儿。
“玉儿小姐真的要一起去吗?”
“怎么,四爷不欢迎吗?”
“我,我……。”
吴刚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脸色一红,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等他收拾完走出来时,甄玉儿早已收拾利索,肩头挎着个蓝布包袱站在院门口等着了。(未完待续。)
二百零六 进京面圣
让吴峥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回到临山城的第三天,突然接到一道圣旨。旨意非常简单,只是让吴峥把府衙事务与长史朱鸿明进行交接,并限令自接到圣旨之日起,十日内必须赶到京城。
身为朝廷命官,皇上的旨意不得不尊,虽然派去天道门的吴刚还没有回来,吴峥也只能遵旨而行。当天便与长史朱鸿明交接清楚,回到家中交代了罗旭东几句,于第二天一早随同传旨官吏,火速赶往京城去了。
快马加鞭,晓行夜宿,接到圣旨的第六天下午,已经来到京城。算上参加殿试那次,这是吴峥二次进京了。
不过并没有马上进宫面圣,而是在那位传旨官吏的陪同下前往京城东北角一座僻静,空无一人的宅院里。直到晚饭后,天色彻底黑下来,换上一身内侍的衣服,才被悄悄领进宫中。
皇上是在御书房单独接见的吴峥。
“临山府府尹吴峥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回话。”
“谢万岁。”
皇上顾舒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吴峥一会,才开口说道:
“是不是没有想到朕会召你入京?”
“是。微臣刚刚由江宁府八府巡按宁大人行辕返回临山三日,便接到了万岁的旨意,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由于事出突然,朕也是临时起意才把你召回。”
顿了顿,皇上顾舒接着说:
“据巡按宁云举的奏报,你上任三个多月来,虽然经验稍缺,却能兢勤于政,朕心甚慰。这次急调你入京。也与此次发生在临山府易县吴家堡,以及江宁府金陵城凌府的事情有关。”
听到这里,吴峥已经猜到皇上召他进京的用意所在了。
“目前天下有不少势力在暗中蠢蠢欲动,尤以暗神组织为甚。明面上看起来,他们似乎只是对江湖中传说的神秘司南车感兴趣,其实朕很清楚。他们另有更大的图谋。”
说着,皇上端起御书案上的茶盅轻轻呷了一口。
“圣人云防微杜渐,或者说防患于未然,朝廷是决不允许他们在眼皮底下坐大,更不允许他们的图谋得逞。胡静,看座。”
侍立于皇上身后,低眉垂手的大太监胡静应声为吴峥搬过来一把椅子。待吴峥谢恩后,欠着身子坐下来,皇上又说:
“虽然朕已有一些安排。不过现在看来力量似有不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必须想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巢,并把他们从暗中挖出来,才能予以彻底消灭。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吴峥没想到皇上说着说着会突然问到自己身上来,沉思片刻才回答道:
“通过这次金陵城的经历来看,显然这种做法并不合适。看起来是捣毁了丙堂堂口,可并未对暗神组织造成实质伤害。俗话说堡垒最易从内中打破,对付暗神组织恐怕也要如此才能奏效。”
“嗯。怪不得右丞相与八府巡按父子一直对你赞不绝口。”
皇上的话突然停顿下来,吴峥见其脸上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不由暗自猜测,既然皇上连神秘司南车的事情都听说了,肯定也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只是皇上不挑明,吴峥也绝不会主动提及与宁家,以及萧家的关系。
“朕思来想去,能够自如混迹于朝廷和武林两道的人。也只有你吴峥一人了。”
至此吴峥就更明白了,皇上早已知道了自己与宁萧两家的关系。
“只是此事风险不小,你可愿意为朕分忧?”
自从在金陵铁府闯木剑阵遭到章小欧毒剑偷袭,因祸得福打通大周天之后,吴峥对仕途一道看得越来越淡。并不是没有想过找个机会全身而退。却从未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退出明面上的官场。尽管接触江湖的时间不长,吴峥也清楚武林中人对于朝廷暗探的看法,——表面上不得不顾忌几分,可内心里却充斥着鄙视。并给为朝廷效力的武林人士冠以“朝廷鹰犬”的不雅绰号。
但是面对皇上顾舒的问话,再给吴峥一个胆子,却也不敢回答说“不”。
“身为一介臣民,吴峥愿为万岁分忧,更愿大华朝野永享太平,黎民百姓世代安居乐业。”
“好,果然不负朕望。胡静,传旨。”
看来皇上是早有准备,话音刚落,一直躬身于皇上身侧的大太监胡静越前两步,来到闻声跪倒于地的吴峥身前,原本拢在袖子里的两只手伸出来时,已经攥着一道早已拟好的圣旨,当即展开口齿清晰地念道:
“擢升新科探花,临山府五品府尹吴峥为四品带刀侍卫,权充御林军副都统。钦此。”
胡静宣读完圣旨,往吴峥手中一递,轻声说道:
“吴大人谢恩吧。”
吴峥急忙叩头谢恩。
“罢了,起来回话。”
“谢万岁。”
待吴峥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皇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举起手对侍立于身后的大太监胡静摆了摆,淡淡说道:
“退下吧。”
“是。”
胡静从皇上身后走出来,转身面对皇上弓下腰,一步步退出御书房后,顺手把两扇朱红色大门关了起来。听到外面胡静招呼值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一起走远,皇上顾舒才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枚玉佩伸手递给吴峥。
“这样的玉佩共有两枚,此是其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只听朕调遣的日月双使之一的月使。”
见吴峥又要起来行礼,皇上摆摆手制止之后,轻声说道:
“此事只有朕与日使知道你月使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切勿暴露身份。”
日使,月使,日月为明,不问可知皇上是专门针对暗神组织才想出的对策。
“明日早朝之上,会有御史出面,就恩科作弊,临山府富户赵林琛灭门惨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