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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之所以急迫回到荒古大陆,一半是因为烙印在心中不能释怀的仇恨,一半则是与那个叫离殃的红衣女子的约定:百年之后,相见于北疆断魂荒漠……
他没有忘记。
若按时间来算,他在万剑界耽搁了大概五十余年的光阴,而在之前,他在种种寒楼城中又生活了近乎三年,所以满打满算,他还有四十余年的光阴可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却是去报仇!
他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有些时候,再急迫的事情在遇到不能抗拒的因素之后,也不得缓一缓。
张岩必须赶回寒楼城一次,必须再次见到自己的二叔二婶一次……
张永泰和刘芸芝是凡人之躯,张岩虽在临走时赠予他二人许多的丹药,但毕竟只能延年益寿,而不可能像修士一般活上几百年。所以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只要活着,仇一定可以报。
而拜会自己的亲人,却似乎只有寥寥的机会了……
郭老栓居住的地方在岛屿西南侧的一处洼地旁边,只有三间遮风挡雨的青石屋。
张岩让马冲几人随处找个地方休憩后,便和郭老栓坐在海滩之上,相谈起来。
一个凡人,一个修士;
当年豪爽的任侠之士如今成了一个垂暮老人,当年初出茅庐的小子如今却已拥有自己的下属……
就这样两个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却坐在一起畅聊到许久。
直至夜幕,海上升起一轮明月,清辉涂遍海水之时,两人才立起来,朝房屋走去。
郭老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被他们揍成这般模样?”
张岩步伐放缓,摇摇头,说道:“反正就是他们不对,以修士之能去欺辱区区凡人,太过无耻了。即便是你的错,这件事我也得管。”
郭老栓哑然失笑,心中涌出一丝暖流,轻声说道:“多谢你了。”
张岩摆摆手,说道:“你还没说为何被揍呢。”
郭老栓脸色变得极为奇怪:“此事全是因为一个女子而起,那女子你也认识,就是当年咱们在一块时,坐在精致马车上的那个漂亮女子。”
张岩想了想,心中陡然一震,失声道:“是岳韵诗姑娘?”
当年在廖头的车队中,岳韵诗一直呆在马车内,直到金丹修士柴冰趁大雨之夜奔袭而至的时候才走下马车,张岩岂能不记得?
尤其是,岳韵诗还和他一起在龙渊城内呆了许多时间,甚至在不辞而别时留下了一笺淡蓝色信纸……
“韵诗与道友相处月余,无论道友如何作想,但韵诗却很是欢愉。这些日子的淡然相处,默然而行,在韵诗心中甘冽如凝露,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它会成为韵诗不能忘却的缱绻美好”
……
……
“韵诗告诉自己,此情无关风月,不涉爱幕,唯心思萦绕之恬静安详。道友对此又有如何的感知和察觉,韵诗却不知道了,依韵诗所想……”
……
……
“本欲和道友结伴而行,无奈俗事缠身,韵诗不得不先行离开。不辞而别,只能以书信一封聊表歉意。心中惭愧,望道友谅解。”
……
……
“道友,若有缘再相遇,能否朝韵诗绚烂一笑?”
想起岳韵诗的音容笑貌,张岩禁不住一阵恍惚。几十年过去了,她怎么会出现在东海,又恰巧遇到了郭老栓呢?
“正是岳韵诗姑娘,她和宋润金一行人坐着那支商队船舰来到七寒岛,我本是朝此商队兜售七寒珠,恰巧遇到了她。”
郭老栓没有注意到张岩神色的异样,见张岩说出那女子名字,一拍大腿,这才缓缓说道,“她见了我似乎激动异常,急急问我是否见过你,我当然不知道了。”
张岩追问道:“然后呢,她去了哪里?怎么我没见到她?”
郭老栓苦笑道:“然后她就走了,似乎很是失望,连宋润金那些人她也不理会,直接飞到空中,朝东边行去。”
“东边……”张岩喃喃道,“东边是什么地方?”
郭老栓道:“三千里之外,就属于东海平原之地了,岳姑娘应该是回到那些大城市了吧她衣着华美,相貌更是没变一分,应该生活在那些大城市中,过着优渥的生活才对。可惜呀,你若早来上个把时辰,就能见到她了……”
张岩哦了一声,却是想不到,再有三千里之地,就抵达了荒古大陆的陆地了。
“我们回去吧。”
张岩默默想了一阵,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朝前行去。
在七寒岛休息一夜,翌日,张岩本打算离去,却被飞衡派的掌门赵玉真找上门来。
赵玉真见张岩要走,神色陡然剧变,苦苦挽留起来。
张岩见只有一面之缘的赵玉真如此做派,不禁淡淡道:“说吧,不让我走,到底是何原因?”
赵玉真讪讪一笑,他的确不敢让张岩六人就此离去。东浮门的内门弟子死在了七寒岛,东浮门若知道,必然会追究此事,若是因为张岩六人走掉,而把怒火洒到飞衡派头上,那该怎么办?
他飞衡派本就根基浅薄,要不也不会沦落到在大海一孤岛之上过清日子,面对东浮门这样的庞然大物,哪怕人家就是跺跺脚,只怕飞衡派就该灰飞烟灭了……
赵玉真也知道,他更留不下张岩六人,但他只需要张岩一个承诺,或者一个身份就行了。若东浮门问起,他大可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张岩头上。
不能不说,赵玉真所做并不过分,谁让他身单力薄力量渺小呢?小门派的生存真的太难了……
赵玉真言辞极为诚恳地把一切因果都讲述了一边,连自己的用心都毫不隐瞒。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张岩岂能再为难他?
细细斟酌一番,张岩这才说道:“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上七日,他们若找来,我亲自给他们一个交代,这样总可以了吧?”
赵玉真脸上涌出一抹惊喜,差点感动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多谢张道友,多谢张道友,张道友的大恩大德,我飞衡派自上而下永不敢忘怀!”
张岩叹了口气,也有些怜悯起眼前的家伙来。
既知道了再过三千里地就是陆地,再耽搁七日其实也没什么,更何况张岩早有打算。
在荒古大陆,除了北疆、还有中土、东海、南荒等区域,北疆和中土相连,中土之侧就是东海平原之地。
在张岩的仇人中,大抵也只有东浮门的孟东野是东海一带的修士,所以,此次既然来到了东海,在有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到东海的情况下,他当然希望顺势把孟东野给解决掉。
但孟东野在张岩修行之初,便已是元婴中期的修士,如今实力必然有所精进,关键是他还是东浮门的修士,身靠一个庞大的门派,他若要斩杀孟东野,就几乎要与整个东浮门为敌。所以,这事必须得好好筹划一番才是。
既然答应了赵玉真在此逗留七日,他打算趁此段时间,把自己等人的实力再增强一些,在日后的战斗中多上几分把握。
七日的时间,对修士的修炼而言,真得提升不了多少的修为。但别忘了,在万剑界时,张岩可是意外从青衣手中得到许多被抹去神智的元婴。
这些元婴有连秋二氏的十名元婴阶剑修身上所得,琼花剑府的蒙坤和悦溪身上所得,还有两颗分别是雪恒和雪战的。
总计有十四颗,而在张岩在祭剑塔闭关五十年光阴里,他为了冲击元婴期,吞服了六颗,如今还剩下八颗。
仅一颗元婴就相当于十颗金丹的总和,其蕴含的灵气该何等恐怖?更何况这些元婴蕴含的灵气极为平和精纯,几乎能够被任何人汲取。以七天的时间去提升实力,只要张岩拿出这八颗无主元婴,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张岩在进入森罗剑狱时,从锁天婆罗柱上汲取了大量的魔气,本身的魔元紫婴已经达到寻常元婴修士的后期水准,只差把佛元金婴提升到相同的高度,就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元婴后期修士。
而和他一起的马冲、白洛、柳诺萱三人皆是是金丹后期,雪楼是金丹中期、雪柔是金丹初期。
把八颗元婴分给五人一人一颗,相信其实力必然能提升不止一个阶段。
至于玄焰魄珠的器灵卜若,唔,这家伙乃是灵体,本身五成的修为水准已经能和山魅一起,与炼虚巅峰的铜腊打个旗鼓相当,张岩根本就没打算把元婴浪费在他身上。
众人得知张岩要等到七日之后方才离开,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但当张岩把元婴一个个分出去的是时候,他们神情兴奋,哪里还顾得问为什么,早早地跑到一旁,吞食元婴,提升修为去了。
见马冲他们一个个被张岩大发走,卜若眼馋地望了张岩手中还剩下的三颗元婴,谄媚道:“唔,大人,还有卜若呢。”
张岩手一翻,把三颗元婴收回储物袋,一瞥卜若,淡淡道:“这三颗是我的。”
卜若一愣,尖叫道:“这不公平,张岩大人。”
张岩一翻白眼,说道:“怎么,你想要和我抢东西?”
卜若脸一下子垮下来,哀怨道:“可是,这真的让卜若很寒心呐,张岩大人。”
张岩想了想,说道:“七日后必然有人来犯,到时候你见到什么抢什么,随你的便,哪怕把他们吃了都成。”
说着,张岩也扭头朝远处走去,他也得趁此机会好好大补一番了。
在张岩走后许久,卜若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桀桀怪笑道:“那好,七日后谁敢和我抢,我卜若就……吃了谁!”
郭老栓从房间内走出,陡然看到这一幕,不禁吓得连忙又退回了屋内,嘭地一声,把门紧紧摔上,似乎生恐卜若这个幽灵似的玩意钻进来……
第四章东浮门的先行部队
东浮门的反应很快,当他们从福寿商队得知自己门下弟子被杀之后,几乎当机立断,派出两名元婴修士,带着三十名金丹修士朝七寒岛奔袭而来。
这两名元婴修士分别是东浮门的第三十二、三十三长老,地位并不多高,但却都有元婴中期的修为水平。从中也可看出,东浮门能跻身东海三大门派之一,本身的实力必然强盛之极。
两名元婴阶修士一个叫田屠,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性情阴沉嗜杀,成名甚早,乃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另一个叫陈思成,却是一个模样俊逸的青年,他也的确很年轻,乃是东浮门资质极为杰出的俊彦,在十年前时一举突破元婴期,成为东浮门最年轻的一位元婴期长老。由于他从未踏出山门外出历练过,此次东浮门派他随着田屠奔袭七寒岛,不无磨练的意思。
而在二人身后的三十名金丹修士,大抵都是门中的三代弟子,并且还是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一拨。
东浮门自上而下都相信,这样一支队伍,去解决那六个害死自己门中弟子的凶徒,绰绰有余。
甚至有人认为,派出如此强劲的队伍很有小题大做的味道。
当然,也有人考虑到陈思成毕竟是门中罕见的杰出俊彦,为了保障他第一次出山门的安全,这么做并不过分。
总而言之,在东浮门眼中,这六个凶徒的确可恨可杀,但还不至于他们劳师动众,倾尽全门之力去斩杀。
此时,田屠率着身后一众人等,正自朝三千里之外的七寒岛急速掠去。
他们几乎是跋扈地释放着自己庞大之极的气息,自空中呼啸而过,引得在正自在海面之上捕捉妖兽的其他修士无不侧目,有人狠狠骂一声操蛋,但更多的人却是认出,刚才过去的乃是东浮门之人,不禁猜测,东浮门派出如此强劲的力量朝东海深处飞去,莫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抑或是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抱着这种心思,这些人开始远远跟着田屠等人的遁光,朝东海行去。
渐渐地,更多地人发现了这一幕,也加入了其中。就这样,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了……
田屠当然察觉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嘴边泛起一丝冷笑。
陈思成却极为不解,不禁问道:“田长老,那些人莫非不惧我东浮门,怎地跟了上来?”
田屠一愣,似乎没料到陈思成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不过想想他是第一次走出山门,也在情理之中,于是解释道:“咱们如此强大的一支队伍自空中遁光,岂能不引起其他人注意?他们必然察觉咱们是东浮门之人,所以才跟上来的。”
陈思成想了想,说道:“他们莫非想看热闹?”
田屠点头赞许道:“不错,不过这个热闹是咱们故意让他们瞧的,你可知为何?”
陈思成想了想,一脸惘然。
田屠心中一叹,解释道:“咱们东浮门弟子死在了七寒岛,这件事不过几日必然会被东海所有势力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当然得把凶手碎尸万段,以免被其他人笑话。那么咱们诛杀凶徒这件事当然得有人看到,并且替咱们传出去,才好让别人知道,也能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陈思成这才恍然,不禁钦佩道:“田长老好手腕,思成佩服。”
田屠淡淡道:“等你历练多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能比我做得更好,前提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活下去。”
陈思成不屑道:“不就六个人嘛,要我说,只咱们二人出动,必然可以手到擒来!”
田屠心里又是一叹,心道这家伙还真是太嫩了点啊……
他提示道:“那六人既然知道所杀之人是咱们东浮门的弟子,为什么还敢毫无顾忌地动手?”
陈思成一愣,想了想,不禁有些赧然道:“多谢天长老提醒。”
田屠叹息道:“陈长老,你资质在门中极为杰出,深受掌门和各位太上长老器重,但你毕竟从未出过山门,你以后做事可务必要三思而行啊。”
陈思成见田屠神情严肃,连忙答道:“思成记住了,必不敢辜负田长老好意。”
田屠点点头,再不说话。
一行人风驰电掣,渐渐地接近了七寒岛。
张岩答应赵玉真,会在七寒岛停留七日。
如今,才过去三天。
这三天风平浪静,马冲等人一直处于闭目运功中。
而张岩则并没有急着吞食储物袋内仅剩的三枚元婴,他不能也如同马冲等人一般,进入彻底的闭目运功之中,毕竟这期间说不了东浮门之人就可能找上门来呢。
这三天,他把从青衣等人身上得到的剑诀大致归拢梳理了一遍。
在这些剑诀中,他最感兴趣的要数宁苏赠予的《锐金刺空》剑诀、冷锋赠予的《息土》剑诀、小蔡大师赠予的《奎木化空》剑诀、和花清钺留下的《大坎离水》剑诀。
在万剑界几十年,张岩接触的皆是清一色的火属性剑诀,一直未曾目睹过其他四种属性的剑诀。
如今,他不但得到了这四种属性的剑诀,甚至还是四种属性中最顶尖的剑诀。小蔡大师他们都是化神后阶的剑修,乃是万剑界最顶尖的存在,所赠剑诀岂能泛泛?
张岩还记得,在夏易川口中听说的一件事,那就是在万剑界几千年前,出现过一个兼修五行剑道,形成五彩圣魂的家伙。
据他猜测,这个牛叉之极的家伙若不是身具五行属性,那必然修行过类似魔传给自己的《紫霄噬辰决》一类的功法,否则绝对无法承受五行冲突的后果。
当然,这些都和他无关。但他却从中发现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剑道之路,那就是也如这位牛叉人物一样,兼修五行剑道,凝聚五彩圣魂!
其实,这个想法在他踏入万剑界之初便因为魔元可以转化五行的特质就有了,此时只不过是更加确定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而已。
他没急着去修炼,而是去细细地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结合自己所修习的火属性剑道,一一对比其不同之处。
他早在祭剑塔内就已摄取了五千把蕴含传承之力的剑识,又被青衣授之以火龙剑意,对于剑道的领悟已然有极高的造诣,通过对比,他不但很快察觉各种属性剑道之间的差异,甚至连对火属性剑道的领悟也提高了一个层次,倒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五行剑道,若抛开属性来说,都是剑修对于剑之一道的领悟,只不过所借助的属性之力不同而已。
当然,属性的差异,导致了剑道路途的不同,这是个事实,也是张岩哪怕已把火属性剑道琢磨了个七七八八,也不得不从头学习其他四种属性剑道的原因。
其实,张岩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做这些,大抵还是因为在森罗剑狱时,被一大群噬髓魔虫追撵厮杀至窘迫境地激起的。
当时,他赖以越级杀怪的三件法宝要么不能用,要么用来去保护马冲等人了,他硬是没从储物袋内挑出一件可以抗衡噬髓魔虫的,硬是被噬髓魔虫追杀的漫天飞逃……
不得不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沦落到如此憋屈的地步,简直就像一抹阴影一般烙在了心中。
而小蔡大师早在炎火剑崖时,挑选最为珍贵的材料为他铸了一把大剑,虽说只是初具模样的剑胚,但只要他能够形成自己的剑魂,这把大剑就将成为他另一件大杀器。
在他的想法里,是务必要在这把大剑中凝聚出五彩圣魂的,只要拥有了五彩圣魂,再配以这把大剑极为奢侈的罕见质地,他相信,其品阶绝对不属于任何一件玄宝!
当然,路还很长,想要凝聚出五彩神魂,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