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只是轻轻地松了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轻了一点,依旧还有许多的未了之事等着自己去做……
仇人不死绝,他一日无法安然度日!
第二十三章你的确猪狗不如
“二叔二婶身体如何?”
“很好,只不过很想念罢了,毕竟你一走就是五十多年,对于他们而言,真的有点漫长了。”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愿如此啊。我们……这就回去!”
……
张岩和张宝财飞遁空中,一路朝北而行。
自梦灵山战役过去已经有三天时间,无论是青衣等万剑界剑修,还是汪道棋等儒门凤池之人,皆有要事,匆匆离开了张岩身边。
青衣等人在这场战斗中,独放异彩,以独一无二的凌杀剑道宣告了湮灭历史中的剑修再次归来荒古大陆,他们的离开大抵是为了在荒古大陆寻觅一块开宗立府之地。
而汪道棋等人的离开也很好理解,他们本就是为苍生奔波的一群人,心系天下黎民,能够汇聚众多高阶儒修来支援张岩,已经是极大的恩情。张岩原本想和曾夫子相聚数日,商议珍珑坊执事长老之事,可面对如此局面,他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拓风四人走的很洒脱,他们是奉离殃之命而来,此间事了,怕离殃担心,自该及时回去禀明此事。临走前拓风很慎重地提醒张岩,千万别忘了与离殃大人的约定,张岩一口答应,琐事一了,便去北疆断魂荒漠寻找离殃。
采空真人和楚禹是跟着楚秀水一起走的,走的时候楚秀水曾问张岩,“怕不怕被清虚境大修士追杀?”
张岩晒笑道:“不怕,从见到你的第一面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怕过。”
楚秀水点点头,说道:“等有机会,你我走一遭清虚境如何?”
张岩一愣,想了想说道:“可以,但要等到我把所有事情办妥。”
楚秀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清幽道:“我能等你几十年,自不在乎再多等些时间。”说完,这个中土的天之骄女便施施然离去,走得异常自然洒脱,似乎她原本就是这样性子的一个人。
其实,张岩从修行之初乃至于现在,一直不明白楚秀水为何对自己那么好,她是第一个尊重自己的人,更没有缘由地帮助了自己多次,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岩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恩惠,但面对楚秀水,他只能把此归类为天上掉馅饼的人生幸事了。
一瞬间张岩身边除了丑儿、卜若、莲宝和张宝财,其他人纷纷离他而去。没有要求张岩承诺回报什么,亦无须繁杂客套的寒暄感恩,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张岩大致体悟到,或许这才叫友谊吧……
友谊——
多么奢侈的一个字眼。
三日的时间,张岩从梦灵山离开,进入了锦绣繁盛之极的中土之地,并一路向北,渐渐地接近了中土最北边的寒楼城。
张岩从北疆千羽宗逃离后的第一个避难所便是中土寒楼城。
当时,他和千羽宗结识的韩彬一起带着二叔张永泰和二婶刘芸芝来到了这座规模颇大的边塞城市。
在这里生活的三年光阴里,他帮助张永泰开了一家张氏皮货行,更是和寒楼三宗结下了不大不小的恩怨纠葛……
哦对了,他还结识了一个好朋友齐景春,一个羞涩之极的小姑娘齐景甜。
寒楼城的三年居住生活或许算是张岩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光阴了,所以张岩这次飞回寒楼城是带着一种类似游子归乡的小忐忑小激动心情回来的。
张氏皮货行现如今已经是寒楼城最大的皮货店,寒楼城中的修士若需要妖兽皮毛,第一首先之地必然是张氏皮货行。
之所以出现这种场面,大抵算是来自一个已经被证实的传言。
据说,张氏皮货行老板张永泰的亲侄儿乃是一名能够凝结虚阵的阵法师!
凝结虚阵的阵法师啊,哪怕是寒楼城玉景、白虹、弥罗三宗也不敢得罪的牛人,谁又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找茬?别说找茬,即便是在张氏皮货行门前吐一口痰,也得小心着被揍的可能。
尤其是在一年前,张氏皮货行老板张永泰的儿子回来了,这下就不得了了。他的儿子竟然是一位元婴期的高阶修士,这是谁都没料到的,这则消息甫一被寒楼城的人们知晓,便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一个亲侄儿是能够凝结出虚阵的阵法师,亲生儿子更是元婴期的高阶修士,他夫妇二人的福气也太好了点吧?
甚至有人怀疑,张永泰夫妇莫非也是堪破红尘深藏不露的修士?要不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子侄?要不又怎会开一间皮货行呢?
总而言之,张氏皮货行在寒楼城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名字。
现如今,张永泰夫妇已经不再亲自操持店中事务,而是交给了手下去打理,而他夫妇二人则居住在青榕巷子最深处的庭院里闭门不出了。
两人从儿子张宝财那里得到了一份修炼功法,也踏上了修行之路,或许是资质的原因,他二人的修炼速度极其缓慢,但效果却极其显著,起码他们苍老的容颜正自渐渐变得年轻,眼角唇边的皱纹也一点点地消褪无踪……
除了对自家子侄割舍不下的思念之情,夫妇两人的生活过得极为惬意轻松,但今日这份轻松却被齐景春、齐景甜兄妹二人搅乱了。
齐景春颌下蓄起了胡须,历经五十年风雨磨砺之后,似乎洗掉了身上的那份轻佻,但此时他脸上的怒色怎么也掩饰不去。
而他的妹妹齐景甜比他还不如,一双好看的杏仁眼已经哭得红肿,她原本就是一个我见我怜的秀气孩子,如今坐在椅中哽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惹人怜惜不已。
兄妹俩自从五十年前和张岩结识之后,便和张永泰夫妇混得极为熟稔,在张永泰夫妇心中不亚于自己的亲生儿女,此时见他二人仿似受到莫大委屈,怎能安下心去修炼长生之术?
但细问了一番事情缘由,夫妇二人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知道,齐景甜小姑娘是拜在白虹宗门下修炼的小修士,她今日原本修炼的烦闷,正在宗门之外的一处幽静松林中散步,却陡然遇到了一个陌生青年人,那青年甫一见到她,便说要娶她为妾。齐景甜小姑娘当然断然拒绝了,面对这种事情似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有如此做法,更何况是心中早有萌芽情愫的齐景甜?
那个青年人似乎很失望,转身就离开了。原本小姑娘以为那人只是戏言,见他败走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当她正欲回到自己的房间修炼时,却被宗主侯景起派人呼唤去了宗门大殿之内。
在大殿上,小姑娘再次见到了那个青年,他正傲然立在宗主侯景起身后,笑吟吟朝小姑娘笑呢。小姑娘见此不由一怔,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及至听到宗主侯景起介绍,她才知道,这个青年并非白虹宗之人,乃是来自北疆的一个大宗门的弟子,据说还是什么宗主的子侄……
齐景甜很奇怪宗主为什么会向自己介绍这么个尊贵人物,但当她听到宗主欲要做月老把自己许配给那个叫做刘问道的青年时,她再忍不住心中慌乱,瞬间懵了。
然后,侯景起更是坦言,此事已经向小姑娘的父亲齐万北提起,要让小姑娘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齐景甜不敢见自己的父亲,只得哭哭啼啼地把此事告诉自己最亲的兄长齐景春。而齐景春面对此事一下子也束手无策了,只得前来寻找张永泰夫妇。
他们齐氏不敢得罪寒楼城三大宗之一的白虹宗,可是白虹宗也不敢得罪张永泰夫妇不是。
张永泰夫妇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禁不住心头怒火上升,可他二人毕竟是凡人,哪怕子侄都是大修士,可面对寒楼城至高无上的三大宗门之一,也禁不住心中一阵恍惚,这要他二人怎么做?
正当四人皆自暗暗担忧之际,白虹宗宗主侯景起倏然而至,他一如几十年前模样,瘦削、峻拔,整个人宛如一张被拉成满月的大弓,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他似乎早知道齐氏兄妹会在此,甫一进门,便轻笑着朝张永泰夫妇说道:“两位,侯某来此乃是为了门下弟子齐景甜婚事而来,此事已经得到她父亲齐万北首肯,想必两人也乐意见到一对新人欢天喜地地结为良姻吧?”
张永泰夫妇面面相觑,人家的父亲都答应了,自己二人还要管这件事情吗……
“我妹妹可还没有答应呢!”齐景春忍不住冷哼道。
“哦。”
侯景起眸子里冷光一闪,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冷冷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子女,婚姻大事本就该父母一手操办,你身为兄长,不思为父母着想,反而和自己妹妹一起胡闹起来,莫非你觉得侯某做错了?”
齐景春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禁心中怦怦直跳,可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此事终究非你情我愿,我妹妹与那位公子更是才今上一面而已,无一丝情意可言,若嫁给他,岂不是祸害了我妹妹?”
侯景起冷冷道:“祸害?你觉得侯某会把门下弟子往火坑里推?人家刘问道公子乃是北疆千羽宗宗主刘玄石的亲生儿子,嫁给他,是你妹妹三生修来的福分!”
千羽宗!?
张永泰夫妇心中巨震,刹那间想起几十年前被千羽宗抓进山门,以自己威胁逼迫侄儿张岩之事,脸色不禁剧变。
侯景起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疑惑道:“两位有异议?”
刘芸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夫妇二人也不同意把景甜这丫头嫁给千羽宗之人。”她的声音极其果决,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侯景起自然听得出,他眸子一凝,也撕破脸皮冷笑道:“几十年来我白虹宗敬你夫妇二人,大抵是看在你家子侄的面子上,可你们若要以此来威胁侯某,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你……”张永泰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此昏厥过去。
侯景起既然无所顾忌,此时说话,就更显得肆无忌惮,“若因为你家子侄,侯某根本懒得理会你们,更不可能登门向你们解释此事,谁知你们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不给侯某一丝情面,也太过分。哼,蝼蚁终究是蝼蚁,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了,真是不识好歹!”
张永泰夫妇哪里会想到一家宗主竟会如此恶言相向?直被气得浑身发抖,气息紊乱起来。
“伯父、伯母,您二位不要管我了,我……我嫁给那人就是了……”齐景甜哽咽着说完话,哇地一下子哭了出来。
齐景春见此,也禁不住怒火狂涌,再忍不住破口骂道:“亏你还是一宗之主,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侯景起身上气息陡然暴涨,伸手抓住齐景春脖子,脸色阴郁,低沉道:“你骂谁畜生不如?”
“放开我哥哥!”齐景甜悲呼一声,朝侯景起挥拳打去,却被侯景起一掌震晕在地。
“说,你骂谁猪狗不如?”侯景起生意极其缓慢,极其寒冷,抓住齐景春脖子的大手渐渐收缩。
张永泰夫妇见此,哪里还敢多想,正欲上前阻拦,便听一声熟悉之极的声音清晰地彻响在房间内。
“你的确猪狗不如。”
伴随声音,两道人影倏然出现在大门之外。
第二十四章铲除后患先
你的确猪狗不如。
这声音很淡漠且无情地回到了正自掐着齐景春脖子冷冷质问的侯景起。然后,他就看见两个人出现在大门之外。
一个是几十年不见的张岩,一个是一年前才见过的张宝财。
两人神色冰冷地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就像被两条毒蛇盯住一般,让侯景起心中禁不住升起一丝寒意。
话是张岩说的,面对昏厥在地的齐景甜、被气得浑身颤抖的二叔二婶、被掐住脖子脸色铁青的齐景春,他已经不用再考虑那么多,也不用惦念几十年前利益驱使下换来的浅淡交集,在心中已判了侯景起死刑!
“岩儿!宝财!”
张永泰夫妇直至此时才激动地大叫起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叔二婶,是我,我回来了。”
张岩朝张永泰夫妇灿烂一笑,随即轻声对张宝财道:“你去保护你爹娘,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
张宝财小眼睛冷冷扫了侯景起一眼,随即走至张永泰夫妇身边。
“张岩?!”
侯景起故作惊讶道,“你是何时回到寒楼城中?”他掐住齐景春脖子的大手并未放松一分。
“侯宗主,此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整个白虹宗的主意?”张岩根本懒得和他废话,直奔主题,淡漠道。
见此,侯景起脸色骤然一变,随即仿似有了决定一般,冷声道:“怎么,我的自己的注意会如何,是整个白虹宗……”
话未说完,便被张岩打断道:“只是杀一人或者杀一群人的区别而已。”
侯景起悠悠笑道:“就凭你二人?你一个金丹……呃。”他目光扫过张岩,陡然闭嘴,脸色变得惊疑不定。
“你莫非也进阶元婴期了?”
张岩冷冷盯着几十年了依旧滞留元婴初阶的侯景起,不言不语。
侯景起突然狰狞大笑起来:“元婴期又如何?你若敢现在就动手,那我就杀了他!”说着,他掐住齐景春脖子的大手陡然用力,逼得齐景春疼得发出一声闷哼。
“哈哈,不敢了吧?哼,我白虹宗上下千余人岂会怕了你二人?等我离开这里,就带着宗门之人屠灭你们,把你们统统杀死,把那件张氏皮货行彻底毁了!”侯景起掐住齐景春一边防备着张岩,一边快步朝外走去。
“你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伴随着声音,张岩的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
侯景起瞳孔骤然收缩,正欲掌上用力掐死齐景春,却觉一只冰凉的大手自背后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其力道之大,几乎差点让侯景起眼前一黑昏厥过去,他的大手不自觉见松开了齐景春的脖子。
“咳咳咳咳……”抱住自己的喉咙大口地喘息,也引起一连串的咳嗽,他愤恨之极地盯着侯景起,喘息道:“张大哥,杀了他!杀了他……”
张岩点头道:“大春,你且退一旁看着就是。”
侯景起神色惊恐之极,他从没想过会被人一瞬间制住,更没想过制住自己的人是几十年前的一个金丹修士……
哪怕他进阶元婴期了,可他也才和自己一样啊,也才是元婴初期,为什么速度能如此之快?
感受着掐住自己脖颈的大手像一道铁箍一般越缩越紧,他忍不住想要大叫,可却再也叫不出来,只发处一声声难听之极的咯咯之声。
他不敢杀了自己,一定不敢……
随即他便听到一声清脆之极的咔嚓声,然后一股钻心的疼痛感涌遍全身,眼前一黑,他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世界了。
张岩扭断侯景起的脖子,随即大手朝他丹田一拍,直接把他的元婴震碎,然后像丢垃圾一般,随手把他的尸体抛到了一边,再也不看上一眼。
齐景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艰难地吞了一口吐沫,颤声道:“你不怕白虹宗之人找你报仇?”
张岩调侃道:“有你大春在,我当然不怕?”
齐景春一指自己鼻间,跳起来大叫道:“我?怎么可能!”
张岩叹息道:“你也知道不可能,那就不必担心这些报仇的事情喽?”
齐景春讪讪一笑,随即神色一整,说道:“但是白虹宗人多势众,他们若要灭了咱们,似乎……”
张岩挥挥手,止住他说道:“放心吧,此事交给我了,一会我亲自走一趟白虹宗!”
齐景春再次睁大眼睛,吃惊道:“你要自投罗网,还是去寻求他们的谅解?此事万万做不得,他们可都是些杀人睚眦必报的人,你若去了……”
“对了,我韩彬师兄呢?”张岩再次打断他的话,不得不转移一下话题了。
“韩彬一直在皮货行呆着,他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张永泰走过来,神色忧虑地望着地上的尸体,终究忍不住问道:“岩儿,你怎么说杀就杀呢?他是白虹宗宗主,万一……”
“好啦,好啦,你这老不死的赶紧闭嘴吧,我家岩儿既然这么做,必然有把握做好一切事情,对吧?”刘芸芝笑吟吟地盯着几十年不见的侄儿,说着说着,鼻头一酸,眼睛禁不住又湿润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一走就是好些年,即便不回来看望二婶,也给二婶捎个信儿啊……”
张岩轻轻把二婶揽入怀中,柔声道:“二婶,岩儿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回来了,不但岩儿回来了,咱们的宝财也回来啦。”张永泰开怀大笑起来。
张岩和张宝财互望一眼,众人相继笑起来。
“哼,原来是千羽宗之人……在梦灵山时,自己可是清楚记得,斩杀了千羽宗六个熟识的元婴期修士的。他刘玄石的儿子竟还有心思在外拈花惹草……也许,这个消息还未传回千羽宗吧……”
张岩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听了齐氏兄妹的遭遇,他心中也是怒火陡升,对那个叫刘问道的千羽宗青年恨到了极致。
仅是一面之缘,便要娶了人家姑娘,还是用来做妾的,着实可恶之极!
张岩没有注意到,从昏厥中醒来的齐景甜再把这些遭遇告诉张岩时,那双杏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竟似痴了。
他只是立起身子,拎着侯景起的尸体,叫上齐景春,便朝空中遁去。
那个刘问道的家伙还在白虹宗,张岩恰可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