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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就得抽他,这小子现在脾气可暴躁了。”韩彬推门而出,贼眉鼠眼地立在张永泰旁边,一脸揶揄之色。
当然,跟着他的还有苍白脸儿二世祖大春,大春低眉顺眼地跟在韩彬身后进了屋之后,恭敬地朝张永泰说道,“伯父,我是住在隔壁的齐景春,今日来拜访您了。”
张永泰早在他进屋时便立起婶子,闻说是隔壁邻家之子,笑呵呵说道,“你快坐下,既然是韩彬好友,就不是外人,等会让你婶子做两道小菜,咱小酌一番亲近亲近。住了两年邻居今日才走动起来,是我的罪过啊。”
“伯父您言过了,哪里是您老人家的错,怪只怪小侄粗心大意,整日忙于他事,懈怠了咱们的邻里情了,是小侄的错……”齐景春慌忙解释道,一脸的忐忑惭愧之色。
“哈哈,好,好,好,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改日我定当回访令尊,嗯,咱两家既然住挨着,应当多走动走动才是啊。”张永泰满面红光,朗声大笑。
张岩讶然地看着这厮,想不到在外边气焰嚣张的他,此时竟夹起尾巴变得如此乖顺,其无耻比之韩彬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齐景春进屋时,他就察觉,碍于韩彬颜面没有轰他出去,此时见他乖巧赢得二叔欢心,倒不好冷言冷语了。
韩彬看了一眼面色缓和的张岩,朝齐景春眨眨眼,偷偷从背后伸了个大拇指,齐景春见了,微微一笑,还他一个尽在掌握中的暧昧眼神。
张岩把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一寒,这两人难道……
这时又有人推门而入,人未进来,笑语先到了,“你们叔侄是在讨论什么东西呢,怎么如此高兴?”
是刘芸芝,她容光焕发,俏丽的脸上有一抹健康的红晕之色,乌黑的青丝被一支木簪盘在脑后,干练而妩媚,浑没有在千羽宗被张岩救出时的枯槁憔悴之色。
她走进一看,房内不但有自家三人,还有一个苍白脸,衣着华美的青年,忙收敛笑容,一脸疑惑之色。
话唠韩彬再次充当了介绍人的角色,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哥们情深,并指出这人还是齐氏长子,是自家的邻居,今日来此,就是拜访她和张永泰两位长辈的。
刘芸芝恍然,和齐景春浅谈两句,便匆匆下厨房拾掇酒菜去了。看在张岩眼里,心里不禁一叹,这顿晚饭恐怕这厮是吃定了……
室外风声隆隆,大雪漫卷,室内却温暖如春,言笑晏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世祖齐景春再次凭借谦恭的低姿态成功赢得了刘芸芝的好感,这从张永泰一句句大春如何如何中就可以看出来。甚至离去的时候,微醺的张永泰拉着齐景春的手硬是拍板决定,“明日还来我家,咱爷俩把酒言欢,再絮叨絮叨!”
齐景春离开后,张岩把陪酒陪得酩酊大醉的韩彬送回房内,便回到了正厅中。
正厅内张永泰神情沉稳地坐在椅子上,手持青瓷杯轻抿茶水,哪里有一丝微醺的样子,而刘芸芝坐在炭盆旁边,手上一针一线绣着一双棉鞋垫,红红火光映得她脸颊生辉,更添柔和气息。
见张岩进来,刘芸芝放下手中针线活,轻笑道,“岩儿,这大春心眼可多的很啊,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不错,这小滑头嘴皮子忒嘛溜,有点轻浮。”张永泰啜了一口茶水,满足一叹,也开口了。
张岩一怔,他正想向两位长辈解释一番呢,这下好了,不用自己再费口舌。只不过他还是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刘芸芝摇摇头,拿起手中的鞋垫又密密缝了起来,嘴中道,“我和你二叔常年打理生意,遍尝人情冷暖,岂会看不出这大春的心思?他这是见岩儿你法力高强,有心结识来了。不过,这样的心思大家都有,既然同为邻居,那就多来往吧,要不就显得咱没人情味儿了……”
张岩苦笑道,“人情味儿?那齐景春家也是个修真家族,对他们这些自诩为仙人的家伙来说,人情味儿还没有利益来得更实惠些。”
张永泰微微一笑,“利益又如何?这人世间什么不是以利益为纽带连接一起的?即使亲戚、兄弟、朋友、同窗……这些人之间何尝没有利益关系呢。岩儿,你要明白,有时候利益关系比之寻常友情来得更实惠些,起码因为利益他们不会轻易地从背后捅你一刀,只要你的砝码够多……”
张岩一怔,倒是没想到二叔会说出如此一番大道理来,细细一品,倒是觉得二叔所说甚对。
“去,去,去,你把你那套经商调调教给岩儿可不行,他若变得和你一样市侩,还怎么成一个仙人呢!”
顿了顿,刘芸芝伸嘴把鞋垫儿上的线头咬掉,把一双做好的鞋垫递给张岩,说道,“你衬在鞋里,暖和些。”
张岩挠挠头,没有接,笑道,“既然婶子你说我是仙人了,你见过哪个仙人鞋子里有个棉鞋垫儿的。”
刘芸芝眼一瞪,喝斥道,“让你拿着就拿着,仙人的脚也是脚,在这大雪天里,同样得好好呵护着。”
其是刘芸芝知道这些对张岩的作用微乎其微,可在她的观念里,不知不觉还把张岩当做了需要自己疼爱呵护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个唯一的侄儿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跟自己亲生的无异。知道张岩已踏上修仙问道的路途,她欣喜之余,又有一股失落感盘旋于心间,个中滋味,实在复杂难解,总害怕有一日醒来,这个如同骨肉的侄儿消失不见了。
张岩同样心情复杂,双手接过,小心地放在怀中,半响才轻声一笑,坚定道,“放心吧婶子,我会好好护着自己的,不但要护着自己,还要护着你和二叔再不受人欺辱了。”
刘芸芝一怔,眼圈瞬时红了,她强忍住眼泪,许久才啐了一声,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也跟着韩彬那家伙学坏了,嘴皮子净会哄人的玩意儿了。”
张永泰听张岩说得慎重,想及在千羽宗的悲戚日子,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此时见刘芸芝骂张岩,在一旁也跟腔道,“是啊,以前的岩儿木讷的像根木头,哪像现在,说话煽情得不得了。”
头一扭,看向张岩,张永泰笑吟吟道,“说说,你骗了多少女孩子了?”
张岩一窘,连忙立起身子朝屋外走去,“我先歇息了,今日外出有些疲乏呢……”
“哈哈,你这臭小子,我说你变坏了吧,现在能拿理由推搪你二叔了……”张永泰笑眯眯地看着张岩狼狈地走出门。
似乎想起什么,张永泰连忙跑到门前,朝外喊道,“岩儿,明日你来找二叔一趟,我又是跟你相商。”
“哦。我知道了。”张岩的声音从漆黑一片的凛冽风雪中传来。
这一夜,雪下得更大了。
第五章忆往昔重重唬吓邻家子
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这就是张岩的房间。简陋得让整个房间显得异常的简陋和空荡。
这是张岩自己决定的,在未施展心中抱负、平定心中仇恨的时候,他要求自己安于清贫,磨砺警戒自己不坠于骄奢淫逸之中。
卧薪尝胆?
忍辱负重?
没那么噱头十足,张岩只知道,这样做才能让自己时刻铭记所受之仇恨不平,仅此而已。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岩一刻不敢懈怠,盘膝坐于床上,挥慧剑,斩心中纷杂思绪,在一片空明中,运转无上佛经。
丹田内,一颗金丹和一颗紫丹如游鱼一般,按照恒定的速度,在一个浑圆的轨迹中环绕不休。金灿灿、紫濛濛,散出万千光辉,映得丹田内华光一片,通彻清明。
自从在千羽宗度过梵天金雷佛劫和夺天血雷魔劫之后,他体内佛魔两股液态的真元成功凝结成两颗金丹。一个佛元金丹,一个魔元紫丹,以前为解决佛魔相冲危机想到的荒诞不堪,缺乏理论基础的空想,被他误打误撞之下竟似奇迹般做到了!
这的确是一个奇迹,起码在整个北疆修真界,甚至在整个荒古星上,以张岩所知,他真没听过有谁和自己一样,渡劫金丹会有两颗,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起码可以称为世所罕见闻所未闻了。
虽然佛魔两种南辕北辙的力量未曾融合,但毕竟在张岩凝结出两颗金丹后,并没发生力量相互冲撞的危机,也许这样的危机会在某个时刻爆发,但那是以后的事儿了,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言之凿凿地确定会发生呢?
不多不说的是,,当丹田内的两颗金丹以一种浑然天成的圆形轨迹进行运转的时候,丹田仿佛成了空中日月,两颗金丹像星辰一般环绕在其中,充满玄妙难测的气息。这大大出乎了张岩的意料,他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本意。不过这的确是一件让人不能理解,却又让人很欢喜的事情。
在度过天劫之后,张岩从筑基大圆满期进阶到金丹初期,不过他这个金丹初期因为有了两颗金丹的存在,变得有些迥异于常了。
而识海内,神识力量的变化更是让人欣喜。金灿灿的藏识金轮较之以往,体积足足大了十倍,其佛识金光在识海的覆盖范围也大大地扩散了一圈,相应的,识海内的灰色漆黑地带进一步缩短了许多。而星河紫辰自从在汲取了夺天血雷第六重雷劫时的无数血色闪电之后,一化十,成为十颗紫光电闪的星辰悬挂于空,同样有了一个质的变化。
可以这样说,张岩如今的神识之力如今可以覆盖千丈范围,足足较之以往增强了十倍不止,已经可以和金丹后期的修士神识相媲美。其真元之浑厚更是普通金丹初期修士无法想象的,若把佛魔两种力量加在一起,又和金丹中期的修士有什么两样?
当然,进阶金丹期的好处肯定是筑基期无法比拟的,不仅真元和神识有了质的蜕变,同时,对于天道的感悟和自身气机的掌控更有了实质性的提高。在以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金丹期修士简简单单地立在那就能骇得一群筑基修士气机紊乱,斗志全无,如今他明白了,若把筑基修士比作初识天道的小孩子的话,金丹期修士就是个风华正茂对天道有更多明悟的青年。一群小屁孩即使群起围攻也不见得能伤到一个身手矫健青年吧?
在寒楼城隐居两年,张岩在修炼之余就只做一件事情,总结以前在北疆的种种经历,无论巨细。当他以过来人身份去品略过往时,往往能从中汲取许多寻常无法细嚼的明悟,关于人生,关于战斗,关于那些风花雪月的那些人,那些事儿……
于滂沱大雨中斩杀金丹修士柴冰。
于龙渊城修真坊间灭杀赵燃,吓退赵海澄主仆。
于龙渊城外挥手震服冥魂兽群。
于蓝氏家族前屠灭实力剽悍的流贼群。
及至进入千羽宗,又连续参加了几十次试炼大会的战斗,以绝对的胜利走至最后,虽然和叶玄石的战斗没有分出胜负便因身份泄露被青川带走,但接下来,却是与天争斗的恶战。战梵天金雷四重雷劫,战夺天血雷七重雷劫……
从翠山镇出发,乃至千羽宗,大概才一年多的时间,张岩经历的战斗绝对不算少,认识的人和经历的事也伴随战斗越来越多。但他发现,每一场战斗,自己似乎都是纯粹依赖体内浑厚的佛魔力量和威力逆天的益轩钟等法宝来取胜的,没一点的技术含量。这在修为和容貌同样惊才绝艳的离殃在他渡劫夺天血雷时指出力量、速度、气势的运用之道后,他才蓦然醒悟,于今想起,不禁汗颜。从没人跟他讲过什么战斗技巧,纯粹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手段来战斗,他能凭借如此粗鄙不堪的战斗方式从一次次战斗中活下来,本身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
不过,明白了这件事之后,张岩无时无刻不细细咀嚼着战斗技巧的运用,他还记得在夺天血雷第七重雷劫的幻境中,那三个代表速度、力量和气势的人影,就是那次,他脑海中才开启了攻击之道这扇窗。
经过近乎两年的蛰伏、修炼和体悟,张岩自信对攻击之道有了比较大的进步。起码若是再战斗的话,他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像蛮牛一般以逆天法宝为犄角对敌人狂轰乱炸。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张岩从打坐中醒来,来到院内,此时天际依然飘着雪花,风却小了许多。
张岩活动了一下拳脚,未运转般若琉璃经,一招一式打起了九字真言印,身影在小小的院落内腾挪移动。同时,双手忽如藤蔓曲绕,自身体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忽如巍峨大山,简单之极地握掌成拳轰击在虚空之中。虽不含一丝真元,但沉稳剽悍大开大合的拳风依旧搅得漫天雪花散乱而飞。
一丝丝热气形成的白雾从张岩身体四周窜进大雪之中,三尺之内,竟然没有一丝雪花能靠近他的身体。
九字真言印是一套蕴含莫大威力的拳法,是记载在般若琉璃经上辅助法华金身的攻击法门。虽然只有寥寥九个印诀,但自从张岩明悟九个印诀可以相互叠加使用之后,这套九字印诀的威力愈发地威猛了。
在以往的战斗中,张岩使用九字真言印的次数寥寥可数,甚至他把无畏金刚境的法华金身,也只当做一个防御性的肉盾使用了。在寒楼城蛰伏之后,当他再次修习时,越是了解,越是心惊于九字真言印浩荡无边的威力,他有时会恍惚觉得,他才学了九字真言印一丝皮毛而已,其中蕴含的威力根本就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
有了这样的意识,张岩经过两年勤勤奋不辍的修炼,已经能熟稔地把九字真言印打乱、组合,然后随意地叠加一起施展出来,所发挥的威力更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按他如今领悟的攻击之道来看,九字真言印叠加之后的威力,无论速度、力道、气势都是以前的几倍之多。
在修炼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张岩却依然觉得没有彻底发挥九字真言印的全部威力,他隐隐觉得,自己只不过才摸到九字真言印的门槛,它应该有更大的挖掘空间。
他相信,只要自己勤加修炼,有朝一日,必定可以更进一步地掌握其中真谛。
不惧风雪,张岩双拳幻化成一道道幻影,在飘忽灵活的身形配合下,直到把九字真言印可以叠加的变化都打了一遍才停了下来。
闭上眼睛,细细体味着身体气机血液的滂湃鼓荡,张岩突然睁开了眼睛,朝身旁三丈高的墙头轻声一喝。
一声惨叫从墙那边传了过来,“妈呀,打雷了,打雷了……”是齐景春的声音。
张岩在练功到一半的时候,便察觉有人爬上了身边墙头,贼头贼脑地朝自己看来,他神识一动,知道是齐景春,便不再理会他。直到把一套拳打完,张岩心情舒畅,有心吓不懂规矩偷窥自己练功的齐景春一下,轻声一喝中蕴含了体内滚荡不息的气机。落在齐景春耳中,自然宛打雷了。就这还是张岩不愿伤到他,动用了才不到百分之一的威力而已。
当然张岩此举也不无警示敲打之意,毕竟自己练功的时候,被人觊觎总是很不舒服的,甚至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来。
齐景春在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张岩摇摇头,扭身返回屋内,对韩彬又这样一个朋友,他颇觉得无语。
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棉衣,直到穿着很符合外边雪花漫天寒冷刺骨的天气,张岩才朝正厅内走去。
其实以他的修为就是只穿一件单衣,就是这天气再冷上十倍,他也不会感到丝毫寒冷。但没办法,若穿得很薄,落在二婶刘芸芝眼里,又该是一番心疼的苛责之声了。
张岩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二婶挂怀担忧而已。
第六章为重操旧业行白狼峡谷
在正厅用过饭,二婶刘芸芝收拾了碗筷离开了。张岩泡了两杯浓茶递给二叔张永泰一杯,自己一杯坐在张永泰的对面。
张永泰昨晚说今日有事和张岩相商,此时一等刘芸芝走出屋,他便急急说道,“岩儿,今日之事你必须答应我,否则非把我憋死不可。”
张岩一怔,见永泰神色焦急,疑惑道,“何事让二叔如此急迫?二叔你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做到的,必定答应二叔。”
张永泰喟然叹道,“岩儿,在寒楼城两年了,整日呆在家中都快把我憋疯了。想当年你二叔我走南闯北,活得何等潇洒,如今却被这破房子束缚住,我不甘心啊。”
“二叔的意思是?”张岩隐约猜出了张永泰的心思,不过他不敢肯定。
“重操旧业!”张永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打算在这寒楼城中开一家皮货铺子,干我的老本行。再不能这样闲着了,二叔我要趁骨头未锈,重温一下当年激情。”说完,他一脸期待地望着沉吟不语的张岩。
半响后,张岩道,“二叔,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二婶她同意您这么做吗?”
“她怎么会不同意,你二婶也闲得发慌呢,整日除了吃就是睡,谁能不心焦呢?”张永泰见张岩同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二婶脸皮儿薄,昨晚我跟她一说就同意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跟你说而已。”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岩愕然,啥时候二婶对自己这么见外了?
张永泰轻轻一笑,“开店铺可不是小打小闹啊,资金、店面、货源、杂役等等,都必须有,咱们一家三口吃住还得靠韩彬那小子掏腰包,虽然咱们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