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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风险很大,稍有不慎,消息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世界所有的报纸上。”斯特伦才不在意马基耶夫的威胁,他妈的,他们现在应该是公平的合伙人。
“好吧,你这个贪婪的意大利母猪,三七开!”
“你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联邦军队中一个反对派将军放进来的一只鹦鹉,我的消息告诉我,这个将军和你们的关系也很密切,你们有很多交易……”
“好吧!好吧!我一定会杀了你!四六开!这是底线了!”
“我相信你一定会杀了我,那么,我们成交!”
“成交!”马基耶夫恶狠狠地盯着斯特伦说道,“我一定会把你送到联邦军队的坦克底下碾死的!”
“我相信!”斯特伦高兴地说,“啊,对了,也许,使用一下你的直升机你不会介意吧?”
“我的直升机?”马基耶夫犹豫地看了一眼停放在山谷下面的直升机。
“时间越短越安全。”斯特伦解释说。
“好吧。”马基耶夫说道。
“很好,后天清晨5点。”斯特伦说了时间,转身离开,“我们的主会保佑我们!”
“你的主是个婊子养的!”马基耶夫冲着斯特伦高大的背影骂了一句,然后也转身向他的直升机走去,干燥的沙土很快被直升机强大的气流吹出满天尘埃,太阳被遮挡了。
斯特伦没有将分赃的事告诉其他任何人,这是他和马基耶夫两个人秘密,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了,其他人都是永久受益者。
这是一个静谧的夜晚,这些年来,在高加索山脉中茂盛的树林里,难得有这么一个夜晚是如此安宁的,甚至能听见久违了的猫头鹰的咕咕声,还有一两声不知道什么鸟类的鸣叫,穿透了整个森林,这种有生命的声音当然比子弹的声音悦耳多了。静心聆听,仿佛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绝望和仇恨。
这样一个和平的夜晚出现女人的身影总是能引起一阵骚动,树林中小山坡上的那个破房子的窗口上,那个该死的婊子好像在洗澡,乳房、腰、屁股、大腿在昏暗、闪烁的烛光下活像一个暗夜天使。在朦胧的夜色中,这个女人的影子越模糊却越是散发出一种勾人的
性感,她身躯的每一次摇摆,都能让那些偷窥的男人欲火焚身。
好像房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摩洛哥人和他的战斗小组已经忍受了几天了,斯特伦这个该死的
意大利佬假传圣旨说马基耶夫让他们来照看这几个俘虏,去他妈的吧!老子是雇佣兵,不是该死的匪徒!雇佣兵向来不象匪徒那样忠诚,他们往往在一点点诱惑之前就失去本来不多的、可怜的忠诚,对他妈的所谓命令从来也是只遵守一半。摩洛哥人和他的战斗小组怎么也熬不过这个夜晚了,自从来到这个该死的高加索山区,他们只在格罗地区强奸过几个女人,但那些人简直就是他妈的母猪,肥硕的身躯、老褶缠身的皮肤、干瘪的乳房,偶尔抓住的几个年轻女人或者已经逃走,或者已经死在屠刀之下,或者被别人掠夺走了。
今晚他们要杀死这西西里黑手党和他的战斗小组,然后强奸这个年轻的苏格兰女人。
摩洛哥人和他的另外三个人、还有新加入他们的三个人悄悄靠近到了树林,前面就是小房子前的空地,他们的眼睛正盯着那个小窗户中晃动的身影。
当一支香烟的缥缈世界燃起希望的时候,谁冷淡了这张破碎的笑容?房间里,艾达赤身裸体站在一个大汽油桶旁边,身后的烛光把她美丽的身体映衬得如梦如幻。萨尔菲特和另一个名叫依本的沙特人各自躲在房子的一个角落里,用AK…47对着窗户和门,他们的眼睛一边紧张地盯着门窗,一边垂涎着艾达的身体。他们还从来没碰过如此年轻的白种女人,他们只是在袭击附近的村庄的时候强奸过几个奶牛一样的妇女,伊本的屁股上至今还留着一道难看的伤疤,那是奶牛的丈夫用草叉留给他的纪念。
“怎么多了三个人?”我自言自语道,我就躲藏在摩洛哥人头顶的树上,我们一直监视着摩洛哥瘸羊,非常清楚地知道他迟早会来袭击我们,这小子左腿上曾经在阿富汗挨过一枪,伤好后略微有点瘸,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矫健,这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他早就看到了这几个人用战斗袭击的模式一步步接近小房子,但没想到他的战斗小组中多了三个人,整整多了一个战斗小组,看来他是联合了另一个战斗小组。
“你、你、你,冲进去,你、你,两边,你跟着我,你留在这儿。” 他一边轻声吩咐一边做着手势。摩洛哥瘸羊观察了一会儿房子和房子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觉得好像房子里人少了点,好像只有两、三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除了那个婊子,其他人都干掉!这些杂种!”摩洛哥人轻声命令道。
三个人从草丛中起身,径直穿过房子前面的空地,一边小心地踏上房子前面的台阶,一边不断地注视着周围。和他们像个十余米就是摩洛哥瘸羊和另外一个人,还有两个人分别从两边向房子接近。
最后一个仍然趴在我躲藏的这个大树下,这也是一个狙击手,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夜视仪,这是个好东西!我一眼就看中了他的夜视仪。这个蠢货竟然不知道要观察一下周围,连头顶的大树也没有抬头看一眼。身后也只有一条下坡路,其实这里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狙击手,没有第二条逃跑的路线,如果前面的行动失败,那么他很容易被冲过来的人用密集的冲锋枪扫射干掉,甚至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冲着这条陡峭的下坡小道开枪就行了。但我躲在这里,却是因为这里是接近这个小屋的唯一通道,就是一只苍蝇要飞进小屋也要从这里通过。我没有将多了三个人的情报通报给其他人,因为树下就趴着一个家伙,再轻微的通话也能被他听到。
那三个人已经小心翼翼地通过了石阶,他们的脚正在试探着房子外面的廊台,他们也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天,知道这个廊台上的木质地板早已经破旧的象是海狸的滥巢,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嘎嘎的声音。
我和斯特伦事先想到摩洛哥瘸羊可能会留一个狙击手在外面,但没想到竟然和我选择了同一个地点,也许摩洛哥瘸羊是想留个狙击手既能支持前面万一发生的枪战,也能把守住这条退路。
这样就不得不略微改变一下计划,我和斯特伦原本是打算从背后一枪解决了摩洛哥瘸羊,现在就不得不先干掉脚下这个趴在窝里的土鳖。
那三个人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几乎每一块木板都破碎的象是从古墓里捡回来的一样。
“该死!他妈的每一块木板都是嘎嘎叫的老母鸡!怎么办?”其中一个人悄悄用沙哑的嗓子对已经摸过来的摩洛哥瘸羊说。这个廊台有两米宽,不先登上它就看不到房子里,而登上它就一定会发出声响,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将诱饵放在这儿原因,只要听到动静到他们冲进房子里大约有4秒的时间,这足够艾达转身从事先做好的墙洞里逃出去,当然动作一定要象非洲的豹子一样敏捷。
“冲进去!”摩洛哥瘸羊稍微思索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异常。
我此时也紧张地注视着那几个蹲在廊台下的人,同时我的手也悄悄摸出了匕首,我要在这些人冲进房子的同时干掉树下的这个家伙,防止他对从房子后面跑出来的艾达开枪,他注意到从这里可以看到一小段房子通往后面树林的路,尽管只有大约20米,但走完这段路所需要的时间足够一个狙击手开枪了。
“上!”摩洛哥瘸羊看到所有接近房子的人都已经到位后就立刻用手势下了命令。
廊台上的破木板立刻一阵噼里啪啦作响,随后前面的两个人一人一脚踢开了房门,一个紧跟着冲了进去,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两支冲锋枪射出的密集子弹,这两个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中了十几发子弹,全身在弹雨中急促地抖动着,他们手中的冲锋枪枪口也冲着房子的
天花板发射了几枪,那是痉挛的手臂肌肉扣动了扳机。
“妈的!干掉他们!”
摩洛哥瘸羊立刻就意识到中了埋伏,这让他马上就变成了一只疯狂的山羊。他和其他几个人立即冲上廊台从破烂的窗户向里面射击,这时他也顾不上房子里那个女人的生命了。刚才那两个人其实就是死在他的命令下:开枪前先看清楚,别他妈的杀了那个婊子,我们要的是活的猎物。
萨尔菲特和伊本也没能躲过其他几个人密集的子弹,他们紧随被他们杀死的两个人死去,身上同样也被射中了几十发子弹,这个小屋子里本来就没什么遮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想到我和斯特伦并没有在他们开枪的同时向摩洛哥瘸羊开枪。
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必须要等摩洛哥瘸羊把萨尔菲特和伊本都杀掉后才杀掉摩洛哥瘸羊,只不过,我临时稍稍改变了一下计划:在枪战开始的同时干掉脚下的这个蠢货。我从树上突然跳下来,随着膝盖重重地撞击到这个人的背部的时候匕首也深深地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但我忽略了一点,这个家伙的耳朵里和脖子上绕着电线,摩洛哥瘸羊和他的队员们都带着无线电通话器。这个家伙惨死前发出了痛苦的一声惨叫,摩洛哥瘸羊和他的队员在耳机中听到了这声惨叫,立刻就知道后路已经被切断。
“这些狗娘养的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不能回去,他肯定在那儿等着我们送上门,往这边!”摩洛哥瘸羊叫道。
摩洛哥瘸羊立刻向房子的西侧逃去,他们知道尽管这里也是峭壁,但相对比较平缓一点,也只有这里也许能逃出去。
我干掉这个家伙后立刻拿起了他的步枪,从夜视仪里寻找摩洛哥瘸羊,但摩洛哥瘸羊已经开跑进峭壁不远的树林,不断有障碍物遮挡住我视线,我丢失了最好的射击机会。
“北!你他妈的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我在通话器中听到了躲在另一边树林里的斯特伦的叫骂声。
“有一点意外!”我稍稍解释了一下,紧跟着一枪干掉了一个正要跑进树林的家伙,这个家伙象是被人猛地对着头部重重地打上一球棒,一头撞到了一棵树上,然后缓缓地顺着树干滑倒,再也没爬起来。
“干掉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跑!”斯特伦在通话器中对着芬兰人和另外两名联邦战俘大叫,但芬兰人好像已经颤栗的全身发抖,他不过是个记者,根本没见过真正的战斗场面,更没有见过被枪杀的人,更不敢亲自开枪杀人。他妈的!真不该让他参加战斗。
斯特伦和另外两个联邦士兵的子弹却凶狠地向摩洛哥瘸羊后面的三个人射去,终于这三个人还是没能逃脱背后射来的弹雨,先后中枪倒在树林里,但摩洛哥瘸羊却鬼魅般地消失在树林里。
“搜!不能让他活着出去,他也许会破坏我们的计划!”我和其他人在摩洛哥瘸羊可能藏身的树林边缘几乎搜寻了整整一夜,但我们也不敢走进树林深处,那里到处都是地雷,随时可能被炸成碎片。我们直到天亮也没有找到摩洛哥瘸羊,只是在悬崖边上看到一些血迹,山崖下没有摩洛哥瘸羊的尸体,他好像受伤了,但也可能已经逃出了他们的包围。
“算了,他并不清楚我们的全部计划。他也许会向马基耶夫告状,但这没什么,不过是一场因为女人的火拼!”斯特伦没太在意摩洛哥瘸羊,疲惫地望了望悬崖下面。
“可是他看到了我们,这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那两个俄罗斯士兵说道,他们担心地问。
“我们和战俘搅在一起,马基耶夫也许会怀疑的。”我也担心地说。
“也许吧,但这又怎样呢?”斯特伦想了想,没觉得会有什么影响,“马基耶夫是个豺狼,就是有危险,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到了嘴边的肉。”
“可是这个家伙疑心很重……”
“好了,就这样吧!”斯特伦说道,他做事就是这样,“既然一切都已经这样了,剩下的就要赌运气了!好运总是在我的鞋跟上!”斯特伦总是喜欢用这句法国谚语安慰他没想到的、或者任何计划外的事情。
“运气是会转弯的!”一个士兵轻声了一句荷兰谚语,他妈妈是荷兰人。
“别是越是怕什么,越是什么就会到来!”我也轻声嘀咕道。
“闭上你们的狗嘴!”斯特伦恼火地大叫一声。
亡命峡谷
“我不知道明天的计划能否实现,这是我第三次用生命作赌注了,不过这种赌博已经变得让人兴奋,我渐渐发觉我天生就是个雇佣兵,就是个冷血杀手,我喜欢用生命作赌注,这让我感到愉快!另外,这场赌注还有一个让我痴迷的就是这个苏格兰女人,她身上有柳辛娜的影子,有时我几乎认为她就是柳辛娜,我的爱人,如果我们成功地逃出这个山区,她会和我结婚吗?或者干脆忘了我? 5月9日,1994年。”
当然,艾达想,摩洛哥瘸羊逃走的消息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就算他跑到马基耶夫那里说出什么也不过是雇佣兵之间为了争抢女人而发生的火拼,这在雇佣兵之间根本不算什么,尽管这样的事并不是每天都发生,但雇佣兵就是一群流氓,就是一群本应该呆在监狱里罪犯,他们如果不为女人发狂那才叫奇怪呢。再说,马基耶夫现在远在车臣山脉的另一边,而摩洛哥瘸羊好像也受了伤,谁知道他能不能活着走出那个山谷呢!
斯特伦今天下午的确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他也可能注意到了某些迹象,但没感觉到有什么针对他们的异常。那些迹象都是失去两个战斗小组后的正常反应,这片地区现在没什么战事,俄罗斯部队也懒得来自找麻烦,雇佣兵们现在也希望稍稍休整一下,丢了两个战斗小组根本算不了什么。斯特伦暂时没有将我们和摩洛哥瘸羊之间的火拼告诉给其他战斗小组,只是说昨天晚上遇到一些俄罗斯前线巡逻士兵,发生了一些枪战,别的没什么。
今天也没什么叫人兴奋的事,一切一如既往。但斯特伦和我、艾达还有芬兰人、两个俄罗斯士兵清除了眼前的障碍后就不必再装模作样地扮演警察和土匪的游戏了。
“但你最好把武器还给我们!我可不想吓坏了幼儿园的孩子!”我没有听芬兰人的乞求,坚决收回了他手中的武器,这小子实在是在和平的芬兰呆得太久了,根本没有见到过血腥,我真担心他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火杀了谁。
“斯特伦该回来了。”艾达在弄晚餐的时候看看窗外说道,尽管她昨天晚上表现得很勇敢,也足够魅力,但她还是有些后怕,现在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不知道其他雇佣兵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如果他怀疑这件事,他会杀了我们吗?”芬兰人直到现在还面无血色,他的嘴唇一直在发抖,他极力想握住一支枪就是担心马基耶夫或者其他雇佣兵们来杀了他。
“你怎么会带着这么一只兔子来这里?”我奇怪地看着艾达,不明白她既然深入车臣腹地怎么会和这么个胆小鬼结成搭档。
“直到直升机被击落前他还一直像个北欧海盗!”艾达看看他,也无可奈何,“上司的安排,也许那英格兰老头老眼昏花了,或者他在办公室里一向非常勇敢。”艾达好像对她这位搭档也不太熟悉。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听着,你最好乖乖地像个俘虏的样子,不然也许真的会有什么麻烦。”我对惊恐地看着墙角萨尔菲特的喷溅了一地的血迹的芬兰人警告道。
沉重的脚步声终于踏上了廊台,地板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别担心,没有什么异常。”斯特伦从外面回来了,他平静地说。
“摩洛哥瘸羊也许已经死在什么鬼地方了,那里是雷区吧?”一个联邦士兵说,显然这个士兵也是车臣老兵,知道我们没有在这个方向设防一方面是因为那里山崖,另一方面那里肯定是个雷区,因为没人在那里活动,而那个山崖并不是不可阻挡,尤其是防不住善于在山区活动的匪徒们,这种地形常识是那是一个联邦部队和匪徒都弄不清有多少地雷的禁区。
“你和他联络过了?”艾达问。
“约会照常进行!”斯特伦一屁股坐在大木桌旁边,顺手弗掉桌子上的一个弹壳,大木桌上现在又多了几个弹孔,好在这是个厚重的家伙。
然而在那片树林里,摩洛哥瘸羊腿上的伤其实没什么大麻烦,只不过需要他忍受一下痛苦,当树林中已经能够漏进一些阳光的时候,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用匕首从大腿里挖出了了弹头。他擦了擦因巨痛而流出的满头冷汗,咧着嘴笑了笑,又逃过了一劫!真他妈痛快!逃过劫难的人总会露出这种胜利者一样的微笑。现在右腿上也挨了一枪,也许伤好后这两条腿会找到平衡!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