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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黑人血统,但他和那些为了一美元可以出卖一箩筐情报的黑人不同,他的家族也许是非洲最神秘、最古老的家族,他有时候会说自己的家族是埃及第四王朝法老的后代。没有人去求证,但也没有人去怀疑,因为他的确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家族,而且,自从他的父亲娶了一个法国贵族的女儿之后,他的家族就又增添了一个光环。但这些并不是最吸引人的,我和摩洛哥瘸羊、巴西人桑切最感兴趣的还是他家族和非洲权力精英社会、欧洲上流层面的深厚联系,这让我们总能得到很多好处——他们的家族甚至提前整整一周知道了第三次中东战争将要爆发,当然,他的家族因此受益匪浅。
“不过什么?”摩洛哥瘸羊催问道。
“你们还记得OE公司得到了西非的
钻石开采权了吧。”
“当然!是关于钻石?!”摩洛哥瘸羊一听到钻石眼睛里立刻血丝密布,他为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现在那座山里的工厂已经开始出货了。”泰达说。
“这是个好消息,令人振奋!”桑切说。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你的家族在那里有股份?”摩洛哥瘸羊说,他可不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他知道泰达的家族广泛参与非洲每一个赚钱的项目,他离开外籍军团那天就盯上了塞拉利昂的钻石。
“不,没有,”泰达说,“我只是还需要些时间弄清一些细节。”
“好,我们返回西非海岸。”我下了决定,经过这些日子的并肩战斗。
没人反对。
“还有一个问题,”泰达说,“你们知道,这是一个大买卖,比我们做过的所有买卖加起来还要大得多。因此,我们最好弄清楚该如何分配这笔财富。”泰达深知人性在财富面前总是左右摇摆。
“每个人1/4,这不是个很好的分配办法吗?”摩洛哥瘸羊说。
“没有我的情报,你们一颗钻石也得不到!”泰达平静地说,环顾了一下我们其他三个人,继续说道,“我应该得到一半!”
“我理解贪婪的好处,但是你的要价好像高过了你的贡献!”我说。
“没有我们的子弹,你也同样一颗钻石也得不到!”摩洛哥瘸羊说。
“不,事实是情报只有我一个人有,而雇佣兵随处可见!”泰达摊出了底牌,口气仍然轻松而平静。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说的是事实,情报只有他一个人能弄到,而雇佣兵遍布整个非洲大陆,比非洲的角马还多!
“好吧,你赢了!”我们不得不屈服。
桑切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默认了这种分配办法。
半个月之后,我们租到了一架C…130运输机,这是一架能够在野外开阔地上就能起降的军用运输机,因为我们要秘密潜入西非,无法在任何机场降落,只能在一个草原上降落,然后就必须迅速躲进山谷,不然我们昔日服役的外籍兵团就会把我们全部架在烤架上。
“这批货价值八千万美元,不能有丝毫闪失,不然没有第二次机会。”我们在荒无人烟的非洲雨林中躲了整整一周,泰达才慢条斯理地来到营地。“这是这批货的运输路线图、押送人员、武器配置、时间表。”
“太详细了,真他妈像是演戏!”摩洛哥瘸羊赞叹道。“这是我在非洲见到的最详细的情报!”
“也是最有价值的!”桑切说,他的话一向不多。
“他们的押送人员也是最精良的!”我仔细看了一遍押送人员和武器配置。一共有三辆装甲车,另外有一个排的雇佣兵,天上有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护送,侧翼各有两辆装甲车,都是配有机关炮、重机枪、
火箭弹的重型装甲车,这种装甲车都是标准的美军装备,两侧都有装甲。
“可我们只有30人!”摩洛哥瘸羊说,尽管所有人都志在必得,但对手的实力显然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
“而且,他们的路线看来也经过处理,所有的地点没有一处适合设伏的。”
“这是我们老东家的拿手好戏!”我说,OE公司干的就是这个,他怎么会让别人拆了他的台。
“当然,这台戏要唱好还需要好道具。”泰达说着又拿出四个无线电监听器,“这是他们电台频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钻石在第三辆装甲车上!”
“你真是非洲的鼹鼠!”我也不禁赞叹道,如此精确的情报真是难得一见。但我从泰达的眼神里好像觉察出还有什么他没有说的,他的神态太胸有成竹了。“对,密码箱的密码泰达没有告诉任何人,还有密码箱上一定装有无线电跟踪器,这事他也没有说。”我在OE公司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护送行动,知道总是有一个密码箱的,而且,这个密码箱很可能还装有程控炸弹。
“还有一个问题,”我稍稍思考了一下问道,“如果他们中途受阻,他们会怎么办?是调头返回还是绕道前行?”
“除了上帝的陷井,他们一般还是会继续前进。”泰达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立刻想了想以往这家公司的习惯做法,随后说道,“你想迫使他们改变路线?”
“如果需要!”
钻石运送的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后2点,但在什么地点设伏,用什么办法才能从一个排的强悍雇佣兵那里火中取栗,这颇让我费了一番脑筋。
但好在上帝安排的事情总有疏漏。
这批钻石必须首先送到以色列加工,然后才能推向世界市场,出于安全考虑,OE公司没有使用飞机运输,而是搭乘英国皇家水晶石号豪华度假轮船,这条船四天后会在塞拉利昂的港口停靠,因为塞拉利昂拥有西非最优良的港口。而要从矿山要到达港口就必须经过一条河,从路线图上看,沿途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没有良好的设伏地点,但距离这条河流和路线交叉点以北3公里处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伏击地点,这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部族村落。
这个小村落我以前曾经来过一次,我甚至认识这里的酋长。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个月,酋长应该按照星象的变化选择一天召开酋长会议,也就是这个村落和附近几个村落部族举行每三年一度的酋长会议的时候。他们的会议会从太阳升起的时候开始一种仪式,然后进行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在夜晚,他们还会举行庆祝仪式,那节奏强烈的非洲篝火舞蹈曾经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这一天,部族不会允许任何外人进入或者通过。
“明天,我要干的一件事就是说服酋长在三天后举行酋长会议。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一直在等这样一笔大生意,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6月8日,1997年。”
我稍作装饰,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而是带上了一袋珍惜种类的贝壳——尽管整个非洲大陆早已对美元痴迷,但仍有不少奉守传统的部落对美丽的贝壳情有独钟,在有的部落中这些珍惜种类的贝壳的地位远比美元高得多,是最尊贵的礼物,甚至比美元和黄金更具流通价值。
我带了两个人,特意挑选了两个白种人而不是非洲的土著黑人,因为土著黑人是非洲混乱的最直接执行者,而白人这些年则总是躲藏在背后,并且也只是少数人在支配着非洲,因此大多数白人给黑人留下的印象反而是和善、友谊、财富的象征。我和另外两个人携带了相机等东西,装扮成了记者,他知道这位酋长也希望外界媒体能来他们这里把他们特有的酋长会议仪式介绍给全世界,因为邻村的部族就是依靠一种独特的音乐舞蹈吸引了众多的欧洲旅游者,这给那个村落带来不少财富。
越野车在草原上疾驰了2个多小时,远远地,我们就能看见那色彩鲜艳的各种旗帜,还有橘黄色的茅草屋,村落的中间空地上已经用各种原始社会的办法装扮一新。男人们都像是过节的漂亮火鸡,身上已经用白色的黏土、红色或黄色的赭石弄得五颜六色,十分鲜艳,女人们反倒显得平淡些,他们大多是参观者和劳动者。
“尊敬的酋长,我是远方的朋友,我们见过面,我还记得我的诺言,瞧,我带来了相机!”我冲着村落门口那两个漂亮的火鸡武士说,其中一个是这个村落里唯一见过世面、也是唯一能听懂英语的年轻人。
很快,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走了出来,他黑色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光泽,瘦骨嶙峋的躯体像是刚刚经历了一个饥饿的年代,但他的眼睛仍然是这个部族中最具光彩的。
“我记得你,年轻人,你现在不为法国人服务了?”
“呃,不,我现在是欧洲一家国际电视台的记者,瞧,我记得曾经对你的许诺,如果我有一天成了记者,一定会把你们介绍给全世界!”我看了看,好像他们即将举行部族酋长会议,“你们已经开始了吗?”
“不,我们计划10天后开始。你知道,这是我们最隆重的节日,因此我们每次都要提前许多天开始准备。”老酋长兴奋地说,他终于实现了梦想,他们的村子就要和邻村一样迎来不断的旅游者。
“10天?”我赶紧说,“可是白狮已经出现!”
“什么!?”老酋长突然站起来,大瞪着两只昏老的眼睛望着我,我指了指他茅草屋门檐上的四只被毒蛇缠绕的母狮,“我得到了蛇神的启示,有人劫走了蛇的眼睛,因而白狮将要出现!”说着,我拿出了一个古老破旧的木盒,缓慢地翻开绘刻有俄尼湖边一种植物的盒盖,那里面是一枚铅笔大小的黄金柱,上面缠绕有一条蓝色宝石组成的非洲毒蛇,这条蛇的两个眼睛就是两粒
钻石。
“阿库纳巴!阿库纳巴!”当他们看到这条图腾蛇的时候,它正被透过茅草缝隙的阳光照射到而散发出微微寒光,老酋长和周围所有的土著人立即大为惊愕,继而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喃喃叫道,“阿库纳巴!阿库纳巴!”
这是他们的族群世代相传的神圣之物,可惜在30年前被西方人掠走,是艾达给了我这个信息。
随即,我突然站起身来,“跟我来!”
“看!”我猛地打开越野车的后门,里面传来一声稚嫩幼狮的叫声,那是一只雪白的幼狮,“白狮已经出现!”我指了指远处的俄尼湖说道。
“阿图鲁!阿图鲁!”老酋长和所有土著人惊愕地向后退了几步,那眼神充满了惊恐不安,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个族群有一个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传说,他们最古老的先祖在与狮子争夺食物,但被狮子咬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来到了俄尼湖边,而这时从俄尼湖中冒出一团白色的烟雾,随后数十条非洲毒蛇从湖边爬出,与狮子缠斗,最终那头白色雄狮被毒蛇咬伤逃跑,而狮群中另外四头母狮则被非洲毒蛇杀死,而非洲毒蛇之王也被白狮杀死,死后化成了这尊图腾。此后,每当灾难将要降临这个族群的时候,这尊非洲毒蛇图腾柱就会发出微微寒光,族群因而得知预兆,躲避灾难。
“后天,一群西方人将要劫走蛇神的眼睛,他们就是白狮的化身!”我继续说道。
“你……你说是他们?白皮肤的南非人?”老酋长知道OE公司在附近开采矿山。
“是的,就是他们!”
但老酋长仍犹豫良久,我紧盯着老酋长的混浊的眼睛,他的忧虑谁都清楚,那些白皮肤的西方人是这个原始部族无法抗衡的,但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如果您还在迟疑,那么就请明天去俄尼湖边,灾难就要降临了!”
“好吧,我明天亲自去俄尼湖边,如果见到征兆就把会议提前到后天!”
“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白狮’呢?”我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既然它们来了,那就还让我们尊敬的蛇神打败它们!”老酋长浑浊不堪的眼睛突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好,后天我会让一个女记者来采访你们,她会把你们神圣的战争带给世人。”
这看起来并不难,我原本是打算欺骗老酋长的,只是想利用一下而已,但我临时改变的主意,为什么不让艾达来呢?反正她现在就在利比里亚。因为这样更好些,0E公司的人不会怀疑老酋长和
钻石的事有什么勾结,这至少可以避免这个村落遭到涂炭——采访是真实的,是风笛新闻社进行的真实采访。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还可以跟艾达温存几个晚上,这些时日,我对她的思念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可你怎么知道明天俄尼湖会出现什么呢?”摩洛哥瘸羊瞪着他恶棍眼睛问道。
“我们不妨也去看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会对我们有用的!”我笑了笑。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但我仍然反复沿着OE公司的行进路线演练了多次,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这次必须万无一失,否则OE公司必然全力进行反扑,他们会像捻死一只蚊子一样把我们30多人全部干掉,然后每一个树上挂上一颗头颅,就象
罗马人杀死斯巴达克斯那些奴隶一样。
最终我在小村落后方3公里处设了一个伏击圈,因为这里几乎是钻石车队唯一的选择。
我这次没有设置任何地雷,因为我知道OE公司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探雷技术,他们的前导装甲车都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前部都装有地雷侦测设备,世界上大多数种类的地雷都会被发现。
第二天清晨,我和摩洛哥瘸羊来到湖边,老酋长早已和族人等候在晨光中,湖水湛蓝,如同镜面一般映衬着蓝天和茫丛。
“看!”突然一个土著族人大叫道,“蛇神之舞!”
那不是什么蛇神之舞,那是湖中央的一连串气体喷发,我看了看表,清晨5点零5分,分毫不差…大自然真实神奇,原来,这个俄尼湖与遥远的卢旺达基伍湖在地层深处竟然真的神秘相连,我之所以能准确知道这两个湖是相同的还要感谢艾达,她曾在数年前采访过一位非洲地质学家,他提到过,每当基伍湖突然大量喷发二氧化碳气体的时候,27小时零19分后,这个俄尼湖也必然进行喷发,这两个相隔数百公里的湖竟然是一对姊妹湖,而且,都是能突然喷发大量二氧化碳的毒湖,我得到了艾达的情报,基伍湖在前天刚刚有了一次小的喷发,那么依照规律,它将在今天爆发大喷发,而这座小娥尼湖则会在此时重复预兆性喷发。
这种大量的二氧化碳喷发在无风的日子里就是一场灾难,它会蔓延到周围数公里范围内,在地面2…3面的厚度内覆盖满二氧化碳,其间所有需氧生物将面临一场浩劫。
那么,明天,俄尼湖将爆发大规模喷发,这种喷发非常准确,就像是潮汐一样准时。
“出发!”我平淡地下了命令,每个人都配发了防毒面具。
“这群可恶的土著人要干什么?”我已经通过摩洛哥瘸羊的无线电听到了OE公司押运指挥官的怒吼声,我想象着摩洛哥瘸羊此时的模样,他浑身涂满了难受的柏油,一层漆黑的皮肤上还要粘贴上花哨的羽毛,然后再涂上颜料,变成一个土著黑人模样,但他的草裙里却是两枚遥控磁雷。
老酋长和族群所有的人就在OE公司的装甲车队前进行着部落仪式,但显然,这是一场武装仪式,因为每一个部族战士都带着两样东西,一个细长的木管和弓箭。
当摩洛哥瘸羊借机接近装甲车后将两枚磁雷迅速贴上了装甲车下,然后一个转身甩出了一支箭,一名OE公司士兵应声倒下。
“俄尼坦!俄尼坦!”老酋长在看到摩洛哥瘸羊发出那支箭后立即叫道,随后突然吹起了一个古老乐器,这悠扬而尖利的声音如同一道划破晨空的哨箭,突然之间,几乎每个部族战士都立即打开了手中木管的盖子,然后迅速将捆绑着这个木管的箭射向OE公司的车队,随后,部族战士们就躲进了丛林。
“蛇!”
“啊!!啊!!非洲毒蛇!”
“天啊,这么多毒蛇!”
“是该死的土著人,他们在袭击我们!”
“哒哒哒!”OE公司躲在装甲车内的士兵开始向丛林盲目射击。
“掉头!快离开这儿!”
我们从监听器中清楚地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和射击声,当然,还有车队调头的命令。
“非常准时!”我通过安装在山崖上的摄像头看到了装甲车队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改变了路线!而更为精确的是,湖面开始大规模喷发,OE公司显然对这一现象一无所知,二氧化碳尽管在大量涌出湖面,但在这里却根本觉察不出来,看起来这里的空气和其他地方毫无区别。并且,二氧化碳气体几乎分毫不差地出现在河口,我放置在那里用于观察的蜡烛已经准时熄灭。但装甲车队显然没有事先对这片河口进行过勘测,这导致前面的装甲车陷在泥泞的湿地里,重型装甲车重达3吨的车身立刻被粘稠的河谷泥土纠缠住,行进非常缓慢,就在这支已经被毒蛇严重袭击过的装甲车队正在泥泞中挣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