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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首看了一下，奥迪a4已经开走，上了滨江大桥，融会在滚滚的车流当中，由于连日的大雨，沿江的南岸还是一片的狼籍，抗洪救灾的宣传标语还没有完全扯去。
可是谁曾想到，那一夜的暴雨之后，就在胜利即将来临之际，梁镜山就这样死了？
事实就是这么无常！
许文轩平息了一下心静，冲着一旁的龙灵笑道：“龙小姐，走吧！”
龙灵拾阶而上。
他们并没有进入大厅，而是顺着走廊，来到了左边，那儿有一部电梯，龙灵伸出了手碗，将那只带有一块2寸左右的显示屏的手表在非接触式感应器上照了一下，发出一声嘀的声音，电梯门被打开。
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进自上行，许文轩观察了一下，四壁都是崭亮的镜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标识，甚至连显示多少层的按钮都没有。
“这最的技术，这些镜子都是电子产品，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似乎看出了许文轩的疑惑，龙灵终于开口解释道。
“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选择这里，仅仅是为了给我一个警告，显示你们组织的力量无恐不入？”许文轩忍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心中的问题，“我讨厌神神秘秘的东西，哪怕你们可以用再光明正大借口，开篇名义，其实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老头的决定。”龙灵并不为之所动，说道，“还有，骐骏大厦本来就是我们部门在泽川的唯一的一个办事处。天麟集团不过是后来者，可是对方财大气粗，过不了几个月，我们租金到期后，自会撤离！”
“别！你们的信息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找我为何而来，过了今天，日后咱们还不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我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知道得越多，想离开的可能性不越少。”许文轩不无抗拒地说道。
电梯停止了运动，缓缓打了开来，入眼的是一条幽长的走道，整体白色的风格，电梯口还竖着一块电子显示屏。
出电梯的时候，龙灵意味深长地说道：“相信我，许文轩，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
许文轩心中一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过身来，故意道：“你的电子表功能得确强大，如果推广出来，哪还有苹果那尚未面世的iwatch存在的必要？”
许文轩本就没有打算得到答案，他大步向前走去，随着他的走动，墙壁上的感应灯逐渐亮灭。
龙灵若有所思，在竖着的电子屏上滑动了几下，没过多外，屏幕之上，王成的面孔出现了，她道：“做好准备好，许文轩来了。”
走道的尽头是一扇门，许文轩没有任何犹豫地推门进入。
这是一个圆桌型的会议厅，前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投影幕，显示的依旧是那个骷髅血叉的图案，前面坐着一个精神烁烁的老头儿。
“我们终于见面了。”老头儿头都没有抬说道。
许文轩很从容地拖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很奇怪，室内居然没有开任何的冷气，这样一来，一种燥热感随之而生，良久，他终于开口问道：“看来你观察我很久了。”
“十二分二十三秒！”老头抬头道。
“什么？”
老头扬了扬手中的手板，那上面显示着巨大的数字，正好停留在12：2305上面，“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不过也就超过了23秒而已。”老头说，“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胡士奇，issot处长。”
许文轩笑了笑，道：“我可以将你的话当成对我的赞美吗？还有，你太谦虚了，不过这也许是你的伪装。”
胡士奇这才抬起头来，一张松松垮垮的圆脸，岁月在这张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如果不是此等情况之下，许文轩觉得换了另一个空间，比如是泽川的大街之上，他一定会认为眼前的老头绝对是哪里进城的农民伯伯，这才是伪装的高手，间谍的技巧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胡士奇道：“看来你对我的抵触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
“两个问题，一、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二、为什么突然之间现身？”许文轩打断道。
“不要心急！”胡士奇轻轻触动了一下平板电脑，头顶上空的中央空调终于打开来，一股白色的冷气扑下。
“想必你已经对我们有个大概的了解。issot成立于美国911后的十几个小时后，所以你看到的是9月12号，最初的架构只是为了应对国内外针对我国的恐怖活动，从成立之初，就隶属国家安全发展委员会（系杜撰），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如今我们的情报人员遍布全球，在某些方便我们比起cia或者m16这些老牌机构还差一点，但某些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文轩这下子可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位老头的身份足可以媲美明朝时的东西二厂及锦衣卫，或者是清朝的粘杆处啊，原本还以为不是国安部一个分支，就是二部或者三部下面的一个机构，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一个部门。
国家安全发展委员会是什么样的衙门，一般可能不清楚，但是许文轩却是有所耳闻，即使在家族的长辈们的只言片语之中，他也能够清楚地知道，这个部门在涉及到国家公众安全问题上，到底有着多大的能量。
“没想到我还见到了一尊大神！”许文轩道。
胡士奇笑道：“其实你的戒心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说实话，也许我对你的了解，比你自己对你自己的了解还要直观得多。”
“我相信！”许文轩皱了一下眉头，头顶之上的冷气似乎越来越冷了，中央空调的另一端是冰库吗？
胡士奇干咳了一声，道“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注意到你的存在在很久之前，以你的身份说实话，也够接受我们的调查，每隔四年一次，最初只是例行公事。直到六年前，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关于你的一切档案资料居然统统不在了。这引起了我们部门的好奇，后来才发现，居然是来自二部的命令。经过沟通，我们正式了解到了军方有一个秘密计划‘超级勇士’的存在，可你恰恰就是其中的一员。当然前天夜里袭击了春田监狱的林南平也是你的战友。”
许文轩原本盯着胡士奇，但是听到这里，他收回了目光，焦点落到了光洁的桌子上面，道：“我总觉得这当中有阴谋的问道。”
胡士奇沉声道：“年青人，不要把我们想得如此不堪，要记住我们所估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里的人民的未来。”他似乎看出了对面的许文轩脸上露出的不悦，立即改变了口风：“言归正传，回到第二个问题上面，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需要你！”
我们需要你的意思，接合前面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国家需要你，这个民族需要你，这里的人民需要你！
许文轩哈哈大笑起来：“好大的一顶帽子，我可以拒绝吗？”
胡士奇依旧笑眯眯的，双眼之中射出的光芒就像狐狸一样：“显然不太可能，你懂的。”
许文轩收笑容，冷冷地说道：“我偏不从呢？”他心中暗忖道：“这个老家伙阴险无比，每一句话都大有深意在当中，也不知道他脑海之中到底翻了多少念头。他连林南平也都提到，可是却不关心他的所做所为，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总感觉到这其中有哪处不对劲……”
胡士奇就像对许文轩这副轻率的表态大起反感，他严肃地道：“许文轩，既然今天将你请过来，我们就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你的态度让我很是失望！”
许文轩冷笑道：“是吗？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搞点什么玄虚。国家每年花这么多钱给你们，你们的成果呢？说句大话，一年前，我在边疆的枪林弹雨之中，只懂得保家卫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胡士奇不为所动，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二部和三部！你可以置疑我们的工作效率，但你不可以否认我们所做出来的成绩。如果没有我们的存在，你认为光有你们这种悍不为死的丘八就能将这个国家护得跟铁桶一样？”
“纠正一下，我已经脱下军装了，就算是丘八也是过去时了。”许文轩抬起头来，说道。
胡士奇突然摇了一下头，嘿然道：“不错，心理学的技巧掌握得很好，居然能够激起得我心中的那股嗔意，并且差一点就要勾起我的邪火来，近十年，你是第一个跟我面对面就对让我不能保持一颗平静心情对待的年青人。”
许文轩道：“彼此罢了——还有，能不能将冷气关了？照顾一下，我这可是还住着院的伤号！这一进门你就又是热，又是冷的，该试探的早都试探过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墙头等红杏’是怎么一回事情？”
第五十五章计划又是计划
夕阳将半天边都染红了，反射在骐骏大厦的外墙玻璃之上，有一种梦幻般的美。
这儿是滨江口的一个幽静小道，两边绿树成荫，由于洪水的缘故，工地还没有复工，况且早就过了下般的点，在这个夜色将近的时候，一切显得那么寂静。
许文轩和胡士奇走在路上，由于腿伤还没有好的原因，他走路的速度并不太快，但走得极为小心，如果不仔细看，你根本不想像不到这是一个种了两枪的男人，其中还有一发狙击枪的子弹。
“显然你也是猜出来了，不错，‘墙头等红杏’正是我们的人。”胡士奇走路的速度也不快，先前他提议下来走走时，并没有解释这个问题，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
“呵呵，这样说来，王成也是你的人呢？”许文轩并没有显示出应该有的惊讶，“我很好奇，他到底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呵呵！”胡士奇轻笑，并没有回答，反而说起最初的话题来：“反恐特勤处最初成立的时候，并没有行动组，我们一开始就负责信报收集，主要的目标就放在那些国际性的恐怖组织或者有恐怖倾向的份子当中，由于我们的着重点在这一方面，所以情报的准确性比起mss和二部要高得多，我们负责向他们传递信息，他们的特勤组会制订相关的计划和行动安排，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可是这种方式有最大的局限性，就是时效！即算我们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在跟他们联系，当他们做出计划，派出人员的时候，信息早就过时了。最近一些时候，国际恐怖势力活动越来越频繁，而我们部门，成立自己的行动小组就势在必行。”
许文轩想了相，这算是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可是他仍旧疑惑不解，问道：“凭借你们的影响力，我相信在经费方面一定充裕的很，这样一来，你们什么样的行动人员找不到？”
“是啊，最近几年，我们发展得确实不错，可是这并不够。国内外的行势越发严峻起来，我们的敌人变得越来越狡猾，也越来越隐蔽，特别是网络的普及，它们往往带有巨大的欺骗性，和煽动性。上次泽川人民医院的突发的群众事件就是其中一例，若不是事态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它所造成的破坏是极大的。”
许文轩心中一惊，想不到居然还牵出这种事情出来。
“为了应对这种复杂的局面，我们制订了详细的计划，其中一个计划就是‘蚀日’！”胡士奇在夕阳之下，眯起了眼睛，面容沉静如水，谁也不知道他脑海之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文轩仔细地听着，可是当听到“蚀日”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嘲笑道：“果然是够没品位的，就跟你们logo一样。”
“可是我们的敌人却对这样的logo闻风丧胆！”胡士奇道，“这个计划具体的一些内容在没有经过授权，以你的身份，目前还未能知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需要执行这处计划的人。于是我们开始满世界寻找合适的人选！”
许文轩不禁咂舌道：“听这意思，似乎这是一个惊天大计啊！”
胡士奇没有接过话茬，继续道：“我们给六大军区所有的特种部队，不管是老牌的，还是新成立不久的，统统发了介绍信，希望他们能够推荐舒适的人选。”
许文轩道：“结果我就选上了？”
胡士奇叹息道：“你在第一轮就被我们给筛下去了。”
“我不明白……或者说，我是否要感觉到庆幸？”
“我先前说过了，你是在我们留有档案的，后来档案被销掉了，这样一来，跟我们数据中心对比之后，发现了异常，你的资料就被抽出来了。”胡士奇解释道，“你是否好奇，最终何人入选？”
许文轩摇摇头。
胡士奇去仿佛没有看看，继续说道：“你的昔日的战友！”
“难道……林南平？”许文轩被自己的想法都大吃了一惊。
胡士奇点点头，道：“是他！”
许文轩黯然道：“可是他已经……”
胡士奇道：“这也怪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触他。本以为生活的磨砺会让他除去军队所养成的那种学习惯服从、服从再服从的的特性，可是我们忽略了他内心所遭受到的压力……”
许文轩打断道：“你是说林南平做出这种事情，是有原因的？”
“这是我们工作失误的地方。所谓一文钱逼倒英雄汉，他回到了泽川，家徒四壁，在部队之中，他学会的除了杀人的技术，没有任何东西，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许文轩声音颤抖起来：“你是说，他是因为生活的压迫这导致那日的事情发生的？是了，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憔悴，以酒解愁，连那么几个小流氓都可以轻易羞辱他……”想到这儿，他抬起了头，愤怒地盯着胡士奇：“那你们既然选中了他，即算想到磨练他，没有第一时间接触他，那为何在他困苦到那般田地的时候，没有伸出哪怕一点的援助之手？”
胡士奇道：“正如我先前所说，这是我们工作的一些失误，我们太过高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的……或者说，导致我们工作的失误，很大一部队原因由你！”
“什么？”许文轩怒道，“你这是为找借口吗？”
“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由于某起故事，你跟他一起被开除了部队，时任你们大队的队长张天豪推荐了你们两个。你第一轮被涮下来，的原因不是你的素质原因，而是你心理以及你的家世！我们的观察是正确的，你回到京城没多久，你就患上了‘战争综合症’，而且还参杂着一些强迫症的因素在当中，情况极度危险。我们得出结论，你要么自我毁灭，或者毁灭他人！如果你选择后者，那么对这个社会造成的影响是惊人的，我用‘血流洒杵’来行容你失去控制后所造成的后果并不严重吧？”
许文轩只有沉默以后，他知道对方讲的是事实。
胡士奇赞叹道：“让我们感觉到欣慰的是，你选选择了前者，对吗？躲在了别墅里面，准备了一把自我了结的枪！在咨询了我们部门最顶级的心理专家后，我们决定对你采取心理干预！取名为‘a计划’——突破口就是你玩的《世界》网游。于是我们通过‘墙头等红杏’这个id，用虚拟的杀戮，来宣泄你的负面能量，通过大量的交流，我们发现，你的情况在逐渐好转，最终，‘墙头等红杏’邀请你前来泽川。”
许文轩平静地道：“其实这一切我隐隐约约地猜测到了，但是并不那么确切地肯定。但是，我就奇怪，你为何不让现实中的真正的‘墙头等红杏’来接触我，却非得让王成来？”
“他就是‘墙头等红杏’，或者说也不是！他是‘a计划’的执行者，可是制订者，也就是你认为现实当中的‘墙头等红杏’是龙心。她是我们顶级的心理专家。”
“我懂了。当时每天带我游戏的是王成，可是他却是按着龙心的计划在一步一不地引导着我，是不是？”许文轩问。
“是这样！本来‘a计划’的结果就是让你跟龙心在泽川见面，由她对你做一个全面的评估。可是她临时有重要发的任务，而王成正好在泽川休假，于是就让他接触你了。本来一切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王成建议我们实行‘b计划’，这就有了我们今天的见面！”胡士奇止住了脚步，前言已经是遗物尽头。
江风扑面而来，双江汇流的奇异景观就在眼前，可是谁也没有的观赏的心思。
许文轩仔细想着前因后果，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关窍终于想通了，他问：“包括我大闹看守所，还有第二机械厂的事情，都是你们在背后插手吧？”
胡士奇并没有将功劳完全揽在身上：“我们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到目前看来，其实你的所做所谓跟‘b计划’的本意是背道而驰的。”
许文轩耸了耸肩，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胡士奇直言不讳道：“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