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吧?到时候,我把重华公子也杀了,你会不会觉得更心痛?”
他竟然有这么恶毒的打算,沈纱心惊之余,不由大怒,叫道:“你若与公子为敌,我就一定帮着公子杀了你!”
“你不会成功的。”刁毒笑道,“因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无情无义,是没有弱点的!而你和重华公子含恨而来,动手之际,一定会有漏洞。”
沈纱侧过头来,那灰黑色的剑客在石栏的阴影中简直如同幽魂一般。
“我会一战杀死‘正剑’和‘贵剑’,从此,天下间便只剩食人‘毒剑’。”刁毒望着前方,悠然神往,道,“对了,我也许可以先将重华公子杀得伤而不死,然后我就可以在他面前好好地‘玩玩你’。”
沈纱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时,你会更难过吧?重华公子也会更难过吧?”刁毒微笑道, “你们难过——那也就是我的报酬了。”
他眨眼间就把沈纱刚刚对他形成的一点点好感摧毁得渣滓不剩。沈纱颤声道:“你……你真是魔鬼!”
“也许。”刁毒吃着饼,欢乐地说,“不过这个魔鬼,可是你亲自请来的。”
沈纱机械地转动着食人剑,眼前一片模糊,却已经看不到烤肉、烤饼的火候。她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
“为什么你会在洛阳?”她怨毒地叫道, “如果你不在,也许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先前她还庆幸,食人毒剑刚好落在洛阳,乃是上天帮她成事,可是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刁毒大笑道: “你现在后悔了么?
“我宁愿自己干干净净地去杀丁绡!”沈纱哽咽道, “即使我输了,即使我死了,我也不必对不起公子,对不起自己。”
“可是你却还是贪心。”刁毒淡然道, “你选择了雇用我,这就是你的命——而命运一旦决定,是喜是忧,是亏是赚,是成是败,你都是逃不了的。”
沈纱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你问我为什么来苏州?当然是受人所托,千里杀人。”刁毒淡然道,“虽然那个死人不像左长苗一般有名,但那故事却也惊心动魄。”他一欠身,轻轻端起沈纱带泪的脸庞,微笑道, “你想不想知道杀那个人,我收了东家什么样的代价?”
沈纱猛地把头转开,哭道:“不!”
刁毒慢慢收回了手,笑道: “那自然也由你。”
就在这时,长道上,大雨中,忽然又传来马蹄声响。
有一匹棕毛快马冒冒失失地从雨幕中冲了出来,来到短亭近前,猛地人立而嘶,有一个年轻人腾地跳下来,跺得泥水四溅。
“借个火,借个火!”那年轻人叫着,也不管那马了,就咋咋呼呼地走进亭子来,“扑通”一声在火堆旁坐倒,伸出一双被雨水泡得苍白发皱的手就着火烤了起来。
“这该死的雨,下个没完没了,冷气真要钻到人的骨头缝里去了。”
沈纱侧过脸,擦了擦眼角,这才偷眼打量他: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额头很宽,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他很英俊,可是英俊得有点过头,而且他瞪着眼睛,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总有一点矫揉造作掺在里边。
他的背上背着一只黑色革囊,囊长四尺有余,被他摘下来横在膝上时,囊里“叮叮”作响,似乎是装了什么长形的铁器。
沈纱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一种她不喜欢的味道。
“大哥,大姐,能分一点给我吃么?”那年轻人指着火堆上的饼和肉,道,“我给你们钱。”
沈纱被他那一声“大姐”叫得沉下了脸。
刁毒却笑道: “给他。”
沈纱于是气呼呼地从剑上捋下那已烤得半焦的饼和肉。年轻人干恩万谢地接了,嘶嘶哈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沈纱才又拿出了一份饼、肉串上食人剑,重新给自己烤上。
那年轻人吃着东西,视线却忽然落在那沾满了牛油和饼渣的食人剑上。他愣了一下,左顾右盼一番,才在刁毒的手旁找到了剑鞘。
“你……”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对刁毒道,“你就这样对你的剑?”
刁毒扬了扬自己吃了一半的饼和肉。
“你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的兵器?”
刁毒仍是笑笑,不说话。
那年轻人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五色斑斓的食人剑,眼角跳了跳,三口两口将饼和肉吃完,忽而笑道:“大哥,有酒么?”
他张嘴就要吃,抬手就要喝,沈纱都几乎气不过了。
却见刁毒仍是不动声色,只递过了酒囊。
那年轻人大大地喝了一口,眼睛变得更亮了,道:“还未自我介绍,我叫史天一。未知大哥怎么称呼?”
“江湖散人。”刁毒将剑转了半圈,道, “不值一提。”
史天一长叹了一口气,道:“不说就不说吧。”
这年轻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极为敏感的锋芒,刁毒虽只含混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可是看他的反应却像遭受了极大的委屈、极大的不信任一般,难过得说不出话——全然不顾自己刚才还吃着刁毒的肉,现在还喝着刁毒的酒。
可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却马上做出了“既往不咎”的宽容神情。
——这是沈纱第一次在他的身上发现了疯癫的迹象。
“我闯荡天下,是为了找人试枪,突破极限.体会人生极乐。”史天一神情肃穆,道,“李重华、韩夺天、左长苗……这些人,我会一一向他们发起挑战!”
沈纱忽然听见重华公子的名字,不由得身子一震。
“突破极限时的那股‘劲儿’,你们感受过么?生死一瞬,天地变色,超凡脱俗,心花怒放。那一瞬间获得的无尽的满足与孤独……是人世间最快活的享受。”
他那沉醉的声音,不仅没有让沈纱对他的喜悦感同身受,反而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想要离他远些。
史天一正色道:“那样的极乐享受,是鬼神赐给习武之人的特权,也该是他们每个人的毕生追求。热爱武艺,努力磨炼是每个习武之人的义务和宿命,任何人都应该全力以赴,以求无愧。”
刁毒一口一口地吃着饼,专心致志,倒像是才发现沈纱的烧烤手艺了得似的。
“可是武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于是兵刃就成为了这一门武艺的象征。”史天一拍了拍自己怀中的黑色革囊,道,“所以,一个武林中人可以不敬鬼、不敬神,但是一定要敬重自己的兵刃。唯其如此,他才有可能无愧于鬼神,无愧于自己。”
刁毒看着他,忽然又转脸去看沈纱架在火上的食人剑,叫道: “哎呀,我的剑!”
他装傻充愣的本领实在一绝,沈纱心中虽然恨他,却也差点笑出声来。
“不敬重自己兵刃的人,不配做一个武林中人;不爱惜自己兵刃的人,不配再活着。”那史天一忽而起身,单手抓着革囊来到了短亭亭檐下。
“我让你吃完这个饼。”这年轻人负手而立,道,“然后,我会杀了你。”
他忽然翻脸,沈纱已是一愣。可是刁毒却似早有预料,一边慢慢咀嚼,一边道:“好啊。”
崩
九月初五,义马镇折柳亭。
巳时,有雨。
史天一站在短亭亭檐下,望着远方迷迷蒙蒙的山色与连天雨幕,回顾自己刚才的一番演讲,越想越是得意。
——那一番话关于“兵刃与武人”的论断,哪怕是在三天前他都说不出来的。
毫无疑问,这短短几天的历练——尤其是昨天与那双钩瘦长个子的搏杀——已经让他飞速成长了,也许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抓住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玄而又玄的东西,随时随地突破那“劲儿”,获得自由出入那至美至乐“黄金世界”的能力了。
身后衣料摩擦,那灰皮的邋遢剑客似是终于吃完了饼,这才从那漂亮女子的手里接过剑,晃晃悠悠地向他走来。
于是史天一先来到外面的雨地里。
远处的青山,如同墨涂,隐隐约约。道旁的灌木被雨水拍打,摇曳凄凉。短亭寂寥,大路在豪雨浇淋下宛如一条大河,铺平了一层厚厚的水皮。
如泼的雨水眨眼间便将两人浇了个透湿。
那漂亮女子在亭檐下抱臂站着,看着。好像很关心战局,却又并不怎么在意那灰皮剑客死活的样子。
史天一又看了她一眼,心中颇觉愉悦。他虽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也知慕少艾,这女子的素质万中无一,实在值得玩上一玩。
——尤其是那凄楚的眼神,更是令人加倍地想要凌辱她一番。
于是他便暗暗决定,杀人之后,要留下她。
他心中想得旖旎,手上却已抽出那两杆亮白的短铁枪,在手中一提,对灰皮剑客喝道:“你出招吧!”
那灰皮剑客把油汪汪的长剑在雨水里洗了一回,又抹了把脸,笑道:“好啊。”
那剑被水洗了后,越发五色斑斓,炫入耳目。
灰皮剑客随随便便地提着剑,向他走来。简亘让人怀疑,他根本是一个不懂用剑的铁匠,打出了一把还来不及磨去烤蓝的剑胚,就拿来与人决斗,
这近乎莽撞的架势更令史天一不屑。“叮”的一声,他的双枪猛地在手中一敲,算是打个招呼,便已一枪向左,一枪向石,分袭灰皮剑客的左肩和右胁。
那是极为轻蔑的一招,大开大合,一上手先封死了对方闪避动作的外围,打的主意便是一招之内将这不知所谓的灰皮剑客废掉。
——他的心里甚至已经开始在想着,要怎么撕开那短亭里漂亮女子的衣衫了。
可是突然间,那一直垂在灰皮剑客腿侧的烤蓝铁剑却猛地抬起头来,一弹一纵,那艳丽的剑身宛如活了一般,先在史天一的左枪上着陆,轻轻一挤,又在他的右枪上借力,“嘶——叮”的一声,剑尖弹开双枪之际,已然直取中路,奔史天一面门而来。
这慢条斯理的一招直如风摆杨柳,浑然天成,虽然全无杀气,却轻盈得直叫人应接不暇。
史天一大骇,猛然后退,双枪转动如轮,护住头面, “叮叮”声中,枪杆与食人剑剑尖相碰,已不知磕打了多少下。
可是那烤蓝铁剑扭来扭去,却总有办法将枪杆上传来的攻击力化为己用。
于是枪与剑每多碰一次,那斑斓狰狞的铁剑便更快了三分、诡异了三分。
两人在雨水中一进一退,四足踏处,原本就水漫脚面的官道上登时炸开一道矮水墙。
史天一大喝一声,双枪展开如屏,一瞬间连变十数招,可灰皮剑客的那一剑长刺,却如蛆附骨,离他的咽喉越来越近。
蓦地,史天一大叫一声,向后翻开一个空心筋斗, “扑”的一声,人在半空已被烤蓝铁剑刺穿肩胛。
“啪”的一声脆响,他重重摔倒在泥水中。
雨,从天而降,宛如亿万道白箭,向史天一的头面射落。
那灰皮剑客向后退了一步,烤蓝铁剑抖动如舌,笑道:“不要装模作样,我并没有刺中你。”
史天一躺倒水中,呼呼喘息,身下冰冷的雨水软软地托着他,直令他烦躁的心绪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忽然笑了起来: “江湖上真是藏龙卧虎,想不到,我竟又在路上捡着一个真正的高手。”
“更意外的人是我啊。”那灰皮剑客道, “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的年轻高手了。”
史天一手脚摊开,张嘴喝了两口雨水,苦笑道: “我自以为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剑法,你不可能是无名之人。”
那灰皮剑客还尚未回答,凉亭下那漂亮女子已然叫道: “你不认识他的人,还不认识他的剑么?三生三世,食入毒剑,他就是与重华公子、左长苗并称的‘食人剑’刁毒。”
史天一躺在地上,虽然还是那样的姿势,整个人却都僵了一下。
——刁毒的名字,他自然也是听过了的。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左腋下衣服碎裂,正是刚才干钧一发之际,被食人剑一穿而过留下的痕迹。他哈哈大笑,叫道:“我在仁义山庄试枪时,也听他们说过天下间三大名剑,我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约战至毒至恶的食人剑,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刁毒微笑道: “你把仁义山庄给挑了?”
史天一大笑道:“枪挑四十一人。呸,不堪一击!”
刁毒颔首道:“那么既然已经碰上了,就算你不想和我打,我也会和你打的。”他笑了笑,道,“你这样的年轻人,我一向讨厌。”
“颇觉荣幸。”史天一傲然道,“我游历天下,也就是为了能与你这样的高手切磋。”
他的两手一合,“噔”的一声,两杆短枪已结成一支大枪,叫道:“我的‘钻心枪’,实际上是大枪的扎枪术,刚才的双枪合击,只不过是我以前练着玩的‘梅花枪’而已。”
双枪合一,他的气势凛然而变,原本的玩世不恭已荡然无存。此刻他把铁枪在手中一顺,一吞一吐之际,一团狂热的、直如能令大雨燃烧的杀气炸裂开来。
“唰”的一声,钻心枪遽然刺出,白光一道,快如闪电,细密的雨幕之中,骤然裂开了一个圆箕大小的空洞!
竟似那一枪将枪身周围的雨点全都“吞噬”了似的。
——他钻心枪的“钻”式,已经强到像是有生命了一般!
沈纱远远望着,忍不住惊叫一声,审时度势,估计若是自己与这毛躁无礼的年轻人决战,单这一招,就已接不下来。
她此前完全看不起这年轻人,只觉他头脑不清,自以为是。可是现在,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武艺恐怕真的已跻身当世高手之列——至少不逊于锦绣山庄里她那个不成气候的大哥薛傲。
“叮”的一声,食人剑已然搭上铁枪枪头,一股大力蓦然涌来了几乎令刁毒的毒剑脱手。
那银白色的巨蟒扑向自己的猎物时,吞、咬,固然威力惊人,压、绞,才更是杀招。
只可惜,这一次,这白蟒所遇到的猎物却是一条满身黏液、遍体剧毒的怪蜥。
“哧”的一声,食人剑顺着铁枪绞动的力量,高高弹起,五色斑斓,经空一掠,雨中彩虹一般向青年倒挂而来。
刁毒人在半空,头下脚上,宛如由根根雨线倒悬拉起的傀儡,绕着钻心枪,斜斜甩起,倒劈史天一。
那年轻人猛地收枪回挫。他仰面向天,斜停铁板,枪钻支地,整个人曲肘含胸,骤然缩在了倒飞于空中的刁毒身下——就像蟒蛇盘踞,蓄势待发。
然后,白蟒弹起!史天一猛地身子一沉,借力向天刺枪,一枪如箭,直似要将天穹和拦在天穹前的刁毒,一起刺穿!
刁毒的剑,却仍是那么粘糊糊的。
“当”的一声,枪剑交击,两件铁器发出了钝钝的一声响。食人毒剑贴在枪杆上,一瞬间,竟像是给焊住了一般,铁抢不仅未能将它绞开,反而带得它猛地一转,连同刁毒一起,远远地甩了出去。
白光与彩虹交错,这才是沈纱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食人剑剑法。
只见长枪吞吐,闪电奔雷一般,直有无坚不摧的猛劲。可是食人剑以柔克刚,却居然不仅守得住,而且偶一还击,都狠辣险峻。
沈纱的眼睛不由亮了。
“瘟虎”左长苗的挺天神剑正是以迅捷刚猛、大开大合、向天怒刺而著称,与这青年的枪法实在颇为相似。
刁毒能缠住这少年的钻心枪,那么与左长苗相斗,至少不会落于下风!
到时候只要她一刀杀了丁绡,则锦绣山庄之耻,重华公子之仇,便都可洗雪了。
枪剑纵横,雨幕被搅得七零八落,而地上的积水更被踏得翻浆沉淖。
史天一叫道:“好啊!好啊!这才是我想要的决斗!”
那灰皮剑客的毒剑正像一把钥匙,一点一点地打开了史天一的灵魂大门。
——“劲儿”到了!
——黄金世界,再度降临!
史天一瞪大眼睛,巨大的愉悦又随着从天而降的黄金雨滴弥漫全身。
天地间一片明亮,雨滴越落越慢,直到悬停在半空;脚下的水,明亮如银,黏稠坚硬;金色的微风,在两人间卷起一团团涡旋;道旁的树木,每一片叶片都放射光芒;远处凉亭里的那个漂亮女子,光彩夺目,美丽直如仙子下凡。
史天一的钻心枪在黄金世界中幻化出如九头怪蛇般的残影,前仆后继,此起彼伏,纷纷扑向那黄金世界中唯一的一团黑光。
那自然便是“食人剑”刁毒了!
刁毒的动作迟滞缓慢,一柄原本五色斑斓的铁剑这时却也毫无光彩,黑黢黢直如一片涂了墨的木片。
史天一大笑道:“刁毒,你的食人剑未免也太慢了!”
刁毒含混的声音远远传来,道: “慢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黄金世界扑面而来,宛如一块巨大的皮冻,颤颤巍巍。史天一纵身已至刁毒身边,铁枪钻心而刺,黑乎乎的刁毒拼命拧身,那一枪才贴着他的胸膛滑了过去。
一道枪痕马上在刁毒的身上燃起一道金色的火焰。
在这由史天一的“灵魂”观察而得的世界中,唯有那些自然的、又或者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速度和力量才会有这样美丽的光芒。
刁毒一个踉跄,几乎跪倒在他面前,难辨五官的脸上依然依稀可辨惊恐与震骇。
史天一大笑道:“下一枪,我看你还……”
可是忽然间,他却发现刁毒的手上已没有了那墨涂木片一般的食人剑。
他吃了一惊,张目四望,“灵魂”高悬于天际,上下寻找,可是那完美自然的黄金世界中,却没有那多余的一抹黑色。
蓦地,史天一却又发现,刁毒那原本握着食人剑的右手正黑乎乎地空悬在他身前,五指虚握,好像还握着那一把剑。
他的心骤然一沉,紧接着已是一阵剧痛。
黄金世界猛地一震,悬停在空中的黄金雨滴猛地宣泄下来。
雨水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