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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晴 作者:李亮(今古传奇2012022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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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洛阳锦绣山庄。
未时,有雨。
雨很冷,冷得像一粒粒冰珠簌簌落下,落在那白石雕成的剑室上,将它冲刷得一尘不染。
白菊零落,丝丝花瓣零落成泥,白石剑室的石门猛地一震,慢慢地向内闪去。
一股燥热的浊气几乎是尖啸着,从门缝里钻入外面冰冷的雨幕。
在闭关九日后,重华公子终于走出了那棺材一般的密室。
他很憔悴,白衣蒙尘,脸色灰败,摇摇欲坠。
九天以来,他只靠着最初带到石屋的一点水来维持生命。干渴、饥饿、疲惫……反反复复地自我折磨,已令他几番濒死,却又终于活了下来。
他的白衣虽然脏了,皱了,但是却仍然整整齐齐,连褶皱都被尽量拉平过。
而封闭了九天的石室内,其实也是干千净净的,几本书,几张纸,石床上的一条薄被都摆得一丝不苟,有条不紊。
在走出石屋之前,他拖着乏力的身子挣扎着收拾了好几个时辰—一这绝密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让仆从染指的,而他自己,也决不希望,下次走进这里时,看到的是一个猪窝。
石门从外边关上,那几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挺起胸膛。
重华公子,这拥有两个瞳仁的异相之人,重新变成冷漠、完美的锦绣山庄庄主。
——而不是一个,居然会被最下贱的女人抛弃了的可.冷虫。
他慢慢走进东花园。他的随行小厮兰书正在游廊里和一个小丫环贫嘴,忽然看见他出来,欢喜得叫了一声,连忙丢下丫环迎过来:“公子,您没事了公子!吓死我了公子!实在太好了公子!”
重华摆了摆手,不让他扶,自己继续向前。兰书不敢碰他,又不敢离开,只在他身旁转来转去,絮絮不休:“公子,我这几天一直在东花园等您——我和兰琴轮流等您,公子!就怕您出来见不着人,那得多着急啊!公子,您饿了吧?公子,您想吃什么?哎,那个小梅,你去帮我叫厨房先把参粥送来给公子!”
他的声音有尖又亮,一口一个公子,吵得重华耳中轰轰作响,终于忍不住,道:“闭嘴。”
“哎!”兰书痛快答应道,“您放心吧公子,这几天厨房里十二个时辰都准备着参粥和鸡汤的。公子!咱们屋里从早到晚都泡着一壶毛尖、一壶龙井。公子!一个时辰一换水,三个时辰一换茶,包您一出来,就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公子……”
重华不由狠狠地想道:怎么今天等在这的,偏偏不是那个闷葫芦兰琴呢?
——他的两个书童,叫“琴”的沉默寡言,叫“书”的,却偏偏是个话痨。
兰书说得开心:“不过我们一开始以为您还跟以前一样呢,公子。三两天就出来了。没想到后来就到了五天,然后就是七天——公子您这次居然把自己关了九天!不吃不喝啊,我的天!公子,二姑娘她……”
小男孩终于猛地闭上嘴,即使是他这么没眼色的半大小子,也知道现在,“丁绡”绝对是个不能提的人。
重华看了他一眼,继续拖着双腿慢慢向前。
——现在全山庄……甚至整个江湖的人,大概都以为他深爱丁绡,因此才会在她离开后,难过得不能见人吧?
——却根本不知道,由始至终,他都只是在惩罚自己而已。
重华忍不住恨恨地想,难道自己选的人还是不够差么?
是的,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丁绡的底细。不用沈纱来搬弄是非他也知道,丁绡曾被匈奴强暴,被多人嫖宿,被流民包养……可是在沈纱与丁绡之间,他仍然选了丁绡,甚至还真的打算,等过了两年便娶丁绡为妻。
他这么做,只不过因为丁绡比沈纱—一比天下间绝大多数的女子,都烂得多,贱得多。
别看她表面光鲜,但却早就是名副其实的残花败柳,真算一算的话,在她身上爬过的男人,恐怕比最下贱的妓女都多。
那样一个又烂又贱的女人忽然受到自己青睐,并有可能成为锦绣山庄的庄主夫人,难道她不应该受宠若惊、感恩戴德,一辈子小心翼翼地侍奉他、顺从他,留在他的身边么?
——可是丁绡却怎么可以毫不犹豫地和左长苗离开了呢?
——难道是因为左长苗比自己好?
重华暗暗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佩服那“心忧天下”的左长苗是条好汉,但是无疑,这头陕西瘟虎其实什么都不如他。
论相貌,他自然比左长苗俊秀倜傥,两者差距,不啻天地;论身世,他世家出身、富甲天下,较之左长苗的世代为农,又何异于云泥?
便是左长苗引以为傲的武艺与声名,他也只高不低。
左长苗其实是一个很笨的人,或许和一般人比起来,也算不错。但重华只和他聊了十几句,便已经知道,这个人的悟性和见识与自己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仅以剑法为例,左长苗的“挺天剑”与重华的“长生剑”虽被凡夫俗子列为齐名,但是他居然还停留在“驭剑”的层次,而重华,早就已经到了“应剑”的境界。
也就是说,左长苗要与人决胜,挺天神剑的动作至少在一寸左右。
而重华与人动手,“长生剑”的动作却只需三分。
——那几乎就意味着,真动起手来的话,左长苗只有任重华宰割的份儿!
——那么,丁绡到底是看上了左长苗的哪一点呢?
重华终于回到自己的含英轩。
这里无疑是锦绣山庄里最为豪华奢适的所在,与那空洞简陋的白石剑室不可同日而语。这些年来,重华安排专人不断向皇宫内侍索购,如今这房中桌、椅、床、凳,倒有七成以上都是以往天子的专用之物。
回到这里,兰书终于闭上嘴,端来了茶水,而闷葫芦兰琴则去取来了参粥。
重华饿了太久,不敢多吃,只由他们服侍着喝了两盅茶,小半碗粥,便让撤下去了。
调息片刻,他的精力已有所恢复,这才又由四个丫环服侍,沐浴更衣。
梳洗后,兰琴又已备好了一碗鸡汤。重华慢慢喝下,感到自己的气力,已经迅速恢复到了平日的六成左右。
他稍稍振奋了些,想到丁绡出逃这件事到底需要解决,便吩咐兰琴道:“去叫薛傲来。”
兰琴直愣愣地道:“出门了。”
重华一愣,道:“那么去叫沈纱来。”
“也出门了。”
兰琴斩钉截铁的回答,虽然没有兰书聒噪烦入,在这时听来却同样的刺耳。
——找谁谁不在,这种时候他们都跑到哪去了?
——难道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不重要的么?
那聒噪的兰书忽然插口道:“公子,你见不见那个头陀?”
重华皱眉道:“什么头陀?”
“我也说不清楚。”兰书道,“薛少爷前几天用车,带了车夫老钱出门。公子,想不到昨天的时候老钱回来了。公子,车上没拉着薛少爷,却拉回来一个头陀,说是来见你的。公子,现在他在客房住着呢:你要见他吗?”
“不见!”重华没好气地说,“若是来化缘的,让账房支他十两银子打发了就是。”

九月初六,运城大通车马店。
戌时,有雨。
那雨下着下着,忽然响起闷雷来了。“咕隆隆”的巨响,又沉又闷,直似巨兽肠鸣,由远而近,去了又来。
黑暗中,男人猛地睁开眼,道:“有人!”
在他的枕旁,女人也猛地惊醒。两个人都身经百战,一瞬间,几乎都无声无息地滑下炕来,蹬上了鞋子。
屋中一片漆黑,“咯噔”一声轻响,两人仅剩的那一口刀已经被抓在了手里。
女人抓过外衣,摸黑披上,男人低声道:“在……后院!”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雷声间歇,后院里突兀地响起一声惨叫。
两个人同时蹲下身去,男人就在炕角藏身,女人却如灵猫潜行,先钻到了前门窗下,小心将窗格推开一条缝,向外望了望。
——中院里积水涟涟,并无异状。
从后院里却传出一片大乱。开门声、脚步声、兵刃撞击声,瞬时响起。孟天山的声音,叫道:“虎平镖局孟天山在此,何方宵小,敢来闹事!”
便听有人冷笑道:“老子今日专为虎平镖局而来,与旁人无怨,不相干的住客关门闭户,自然可保平安!”
男人一惊,低声道:“是来劫镖的?”
女人已从前门溜了回来,与他同在墙下蹲了,道:“也许是来寻仇的。
虎平镖局的趟子手及两个镖师将各间屋子的房门大开,好让灯光都泻出屋子,然后才各持兵刃冲杀出去。大通车马店的院墙上、房顶上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跳下来一批黑衣黑裤、刀上反射着水光的杀手,与他们迎头碰上。
兵刃交击声与乱足踏水声,登时响成一片!
孟天山白须白发,不慌不忙地步入雨中,手中提着一条盘成七圈的虎尾鞭。
虎尾鞭鞭长一丈五尺,粗如拇指,内里以鹿筋、牛角绞制而成,柔中带刚;外皮又以金丝、铁线,缠出黄色黑相间的斑纹。孟天山来在院中,随手一抖,鞭影如枪,就在他的身边劈开了一条笔直的水线。
“冲着虎平镖局来的?”孟天山不管身边的厮杀,只望着方才那发声之人所在的方向,道,“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斤两!”
一声闷雷,他目光注视的二院客房房顶阴影中跳下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青衣青面的瘦长个子,皮包骨,骨扎皮,四肢又细又长,直如狼蛛。跳下地后,他反手摘掉斗笠,露出的一张脸上最醒目的便是一双硕大而凸出的眼睛,以及眼睛下面,一边一个颧骨形成的深深阴影。
他一手背后,倒提着一支长形兵刃,一步步向孟天山逼近。“啪”、“啪”、“啪”,脚步踏入水中,气势森然,恍若整个院落中其他的厮杀都已远去,只剩下他和孟天山。
“虎尾鞭?”他那张长在刀条脸上而显得过大的嘴猛地一咧,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今天就让你的虎尾鞭在江湖上除名!”
“嗖”的一声,那浸在水中的虎尾鞭已然原地跳起,鞭梢化为一道斑斓黄影,抽碎雨幕,弯弯如刀,猛向这瘦子的脸上削来。
孟天山大喝道:“凭什么?”
一道巨大的黑轮猛地在那瘦子的右肩边上转出,先是由下而上、由前而后,忽然猛地一停,又倒转回来,端端正正地切在了黄影弯刀的刀尖上,“啪”的一声,以硬击软,将‘弯刀’打回了‘鞭梢’的原形。
与此同时,那黑轮静止,也凝成一根九尺长棍。
而刚刚切在鞭梢上的,自然正是棍头。
棍是上好的枣木棍,又沉又直,刚中带柔;棍头上七寸之处,包着玄铁,玄铁又被铸成了一只面目宛然,牙角狰狞的龙头。
瘦长个子单手握棍,冷笑道:“就凭我这根‘龙头棍’。”
男人眺回炕上,用刀撬下两块后墙的砖头,这才看清后院的局势。
只见黑衣人约有十二三人,与虎平镖局的镖师、趟子手正杀得难解难分;而在院落正中,则是孟天山与那瘦长个子的鞭、棍交锋。
“虎平镖局有难!”男人沉声道,“我们去帮忙。”
“等一等……”女人拉住他,道,“你现在大病未愈,能有几成功夫?出去动手必要淋雨,到时候病势再加重不说,万一力不从心,我和孟镖头还得分心顾你,也不怕得不偿失?”
男人眉头紧锁,道:“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为什么不能这么看着?”女人奇道,“虎平镖局走南闯北,见惯了大风大浪,这般夜袭人家未,必应付不来!”
猛虎扑食,一跃之际有爪扑、臀撞、尾剪,这连环三式。
虎尾看似柔软,实则刚硬,借弧摆之力甩出,轻轻一摆,便可断木裂石。搏杀之际突然抽在猎物的头上,更如铁棍重击,往往一下便令之乌珠进出,头骨开裂。
而虎尾又格外灵活.尾梢之处,蜷曲探缩,轻巧得直似另有生命一般。
——虎尾鞭的原理大概也便是如此。
与一般的长鞭,都以回环、绞杀的阴柔之势为主不同,虎尾鞭每一鞭击出,往往都是刚猛无匹,或如长矛,或似弯刀,只在最后关头,才突然蜷起鞭梢,弹动扭转,直如虎儿嬉戏,令整条鞭的去势、力道又生变化。
如此一来,孟天山挥出的每一鞭,其实都兼具了刚猛与诡谲的威力,而每一招,也都因此成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大杀招。
孟天山自从得了这套鞭法后,专门在家中养了一只老虎,从真正的虎形中加以揣摩.对这鞭法的领悟越来越深,近年来逐渐已进入了新的境界,早令得虎尾鞭的速度,较之以往,更要快得多,猛得多——也离奇得多。
呼啸声中,孟天山须发皆张,昂然如同白额虎踞,长鞭左右抽出,如虎尾跃动,既有睥睨百兽的气势,更有虎儿兴致勃勃的好奇心!
因为他对面的龙头棍,实在奇怪得很!
虎尾鞭好走直线,而龙头棍却是不停地在兜圈子。
棍为百兵之祖,最然无刃,却意味着处处有刃;虽然无尖,却意味着锐不可当,原本是拥有最多的变化和技巧的。
可是现在,那龙头棍在这瘦长个子的手上使来却似只剩了一个用法,便是“切”。
——而且,这“切”字诀,还是牟足了劲之后,才“反切”的。
龙头棍在那瘦长个子的手里不断地旋转着,呼呼风响,左右倒手,上下覆盖,宛如黑色的车轮,将虎尾鞭的攻势尽数弹开,又像一片巨大的蚌壳,将瘦长个子护在了里边。
偶尔瘦长个子攻击,他便会猛地将转动的长棍停下来,将自己风雨不透的守势完全放弃,然后再以和刚才的旋转完全相反的方向,将龙头棍首“反切”出去。
这样的棍法固然会慢了半拍,他全无守御的姿态也看似破绽百出,但他那因为要阻止长棍旋转而绷紧的劲力,会在一瞬间随着长棍新的方向猛地反弹出来,从而在那玄铁龙头上形成一股足以“击碎”一切的力量,才令敌人根本不敢接近。
——击碎!
——那是比名刀宝剑,更具破坏力的“截断”之力!
混战当中,一柄钢刀凌空飞到两人中间,刚好龙头棍一棍“切”出,正中刀尖,“当”的一声,那百炼钢刀竟被敲掉了一截两寸长的刀头。
“好棍法!”男人从砖洞中看去,喃喃道,“凌空一击,能将那把刀拦腰敲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这人竟然能直断刀尖,这力道,这速度,简直骇人听闻—一我们得去帮帮孟镖头。”
“孟镖头的鞭法又没有露败相。”女人道,“如非必要,我实在觉得,我们不应暴露身份。”
男子看着她,从砖洞中透过的灯光落在女人的眼睛上。那双眼满含的情义登时令他的心融化了。
“大哥……”女人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再有任何意外。”
男人叹了口气,道:“说什么傻话,你是对的……是我太不知轻重了。”
就在这时,那一鞭一棍的风雷之斗,却忽然有了变化!
孟天山鞭长及远,因此相斗之时,其实他的双脚移动不过在三尺内,进退之间,便已将那瘦长个子逼得满场游走。
他稳立于不败之地,好整以暇,不住观察那龙头棍的走向。
龙头棍攻守之间那“一顿”的破绽,当然最为显眼。孟天山此前颇趁那间歇,攻了几次,但却总是掌握不好节奏,虎尾鞭每每在已迫近那瘦长个子的咫尺之处,又给龙头棍当头“切”将出来。
可是试探儿回后,孟天山却也对那个破绽出现的时机、间隔的长短,越来越清楚了。
冷雨无穷无尽,已将这老人的须发完全打湿。灯影之中,原来他的白发已经颇为萧疏,发丝下不少地方都已露出头皮。
这样看来,他的头颅显得特别小,而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瘦小。
——可是,却格外剽悍!
忽然间,孟天山长啸一声,虎尾鞭“唰”的一抖,鞭梢横切瘦长个子的脖颈。那瘦长个子舞棍如轮,向外一弹,又将虎尾鞭鞭梢弹向一旁。
然后,“破绽”来了!
那龙头棍猛地一滞,由轮形收拢成为一线。瘦长个子双手持棍,猛地向前一蹿,一棍就向孟天山的头上“切”来。
他这时距离孟天山一丈二尺,他的龙头棍棍梢距离孟天山银发银须的头颅尚有五尺。
而盂天山的虎尾鞭鞭梢距离他的后脑,却已仅余三寸。
方才被龙头棍格开的虎尾鞭,在半空中鞭梢一蜷,已无声无息地攻人瘦长个子的空门里,孟天山猛地把手一抽,那蜷起的虎尾鞭登时如同钝钩,狠狠向瘦长个子的后脑勾到。 ——后脑向为人类要害,这一鞭若真能勾到,只怕那瘦长个子不死也要昏迷!
可是,“啪”、“啪”两声,一小一大。骧变遽起,场中的局面已是不可挽回!
孟天山的银白须发与鲜血脑浆同时扬上半天!
——击碎!
——他的头颅已为那龙头棍__棍击碎!
男人和女人在墙洞后,同时发出半声惊呼,几乎难以置信方才所看到的一切——
就在那虎尾鞭即将击中瘦长个子的后脑时,那弯曲的、黄黑相问的鞭梢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与生机。
因为那截两尺来长的鞭梢竟然“啪”的一声轻响,凭空断了。
孟天山手上一轻,还来不及反应,那瘦长个子已全无后顾之忧,一步跳到他的身前,起手一棍,从左至右地“切”在了他的头上。
“啪”的一声,铁棍几无阻碍地穿过丁孟天山的头颅,溅起的脑浆、鲜血飞上半天。
这时候,那半截死蛇一般的鞭梢才“嗒”的一声,落到地上。
孟天山的尸体砰然倒地。那瘦长个子拄棍而立,虽是赢了,却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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