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山月道:“奈何我俩已经伸了手,不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瘦高汉子道:“你是说”
这还用问么?
关山月道:“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上天,不是么?”
是,都是这么说!
瘦高汉子脸色大变,两眼闪起凶残厉芒,一声:“好,我就让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话落,要动。
背后三个灰衣汉子里,残眉塌鼻的那个冷喝:“我来!”
他动了,闪身跨步,带着一阵劲风扑关山月。
还真快,一闪就到,劈胸就是一掌。
这一掌也带着劲风,足见掌上造诣不错。
关山月淡然道:“你不行!”
容得掌力劈到,抬左掌封住,同时右掌闪电探出,一把抓住了腕脉,振腕一扔。
残眉塌鼻汉子站不稳了,两脚离地,往后飞撞。
瘦高汉子首当其冲,一惊出双掌,硬是接住了残眉塌鼻汉子。但他也站不稳了,往后退了三、四步才停住,后头另两个不是躲得快,怕也要被撞上。
只一招!
只一招,连另三个也受到波及。
瘦高汉子脸色又一次大变。
残眉塌鼻汉子显然没受过这个,脸色变得怕人、两脚落地,站稳之后,就要再扑。
另两个已经动了,一声没吭。一左一右扑向关山月,手上已经有了家伙,一个是带齿的钢轮,一个是双节棍。
棍是棍,可不是木头的,硬是精钢打造的。
没见他四个带兵刃!
显然都藏在身上!
这两个,在钢轮跟双节棍上显然都下过功夫,一出手,轮影棍影就立即罩住了关山月。
关山月又是淡然一声:“你两个也不行。”
话落,一片轮影跟一片棍影同时不见,那两个照样踉跄后退,四手空空,钢轮跟双节棍都不见了。
钢轮、双节棍,分别握在了关山月两手里!
“热河四狼”自出道以来,没碰上这种事。
敢说绝没有!
瘦高汉子惊怒,喝问:“你究竟从哪里来的?究竟是哪条路上的?”
到了这时候,谁都会问,谁都想知道。
可以相信,绝对是真想知道。
“热河四狼”也是一样。
关山月道:“我说过了,哪条路上的都不是,也初入江湖,藉藉无名,不能跟你‘热河四狼’比。”
“热河四狼”如今知道了,不是那么回事,绝对不是!
其实他四个错了,还就是那么回事。
关山月还真哪条路上的都不是。
也真是初入江湖:
知道他关山月的,也真是不多。
瘦高汉子没再问,一点头,道:“好!”
瘦脸上,狰狞狠毒之色代替了惊怒之色,右手抬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右手已经戴上丁一只薄薄的皮手套。
戴手套的那只右手又一扬,一蓬黑忽忽的东西撒出,烟雾似的,黑中还闪着点点蓝光。
这是什么?
不难明白!
关山月双眉扬起,目现威棱,话声变冷:“这东西有伤天和,你该自食恶果!”
他把右手的双节棍,交到了握着钢轮的左手,然后扬起右掌。
那蓬黑忽忽、闪着点点蓝光之物,似遇强大劲力,一顿,倒射而回。
瘦高汉子大骇,要躲,可惜没来得及,那蓬黑忽忽、闪着点点蓝光的东西,全打在了他身上,满头满脸。
他心胆欲裂,惨呼声中,腾身要逃。
而,刚腾起又一头栽了下来,满地乱滚,惨呼连连。
恐怕
谁都知道后果!
另外三狼更清楚,结伙多年默契够,三个人一声没吭,也腾起了身。
都要跑!
当时,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知进退的才是高人。
同伙没有自己的命要紧。
“热河四狼”是以什么结合的,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
关山月说了话:“一个也别想跑。”
先振左腕,钢轮跟双节棍脱手飞出,然后他跨方向前,探出了右掌。
右掌五指如钩,抓住了残眉塌鼻汉子一只小腿,往下一扯。
与此同时,钢轮跟双节棍也归了原主,都打中了原主的右脚踝!
够受的,一个见血,一个肿起,不一样,可是惨呼声却没有不同。
还有一样,三个人都相同,那就是同时落了地。
相同的同时落了地,不同的是,一个能站着,两个倒了地。
能站的一个惊住了,倒地的两个,一个忙闭穴止血,一个急忙揉。
就这么转眼工夫问,瘦高汉子已经不动了,看得见的肌肤乌黑、吓人。
关山月说了话:“还跑么?”
残眉塌鼻汉子倏然惊醒,没说话,可也没动一动。
这是不敢再动了。
另两个也没说话,他两个不用说,就是让他俩再跑,他俩也跑不了了。
关山月又说了话:“哪一个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三个,没一个吭声。
关山月凝目望残眉塌鼻汉子:“你说!”
残眉塌鼻汉子说话了:“你是问……”
关山月道:“你四人为什么非要置‘蒙古’老人于死地不可?”
残眉塌鼻汉子说了:“他抢了本地汉人的生意。”
是这么回事!
关山月道:“‘蒙古’老人头一回到‘承德’来。”
残眉塌鼻汉子道:“他儿子可常来。”
祸起老人的儿子!
是实情实话,老人也这么说。
关山月道:“既是为这,你四人该熟知他父子的生意。”
残眉塌鼻汉子道:“当然知道。”
关山月道:“他父子能赶多少马匹到‘承德’来?说他父子抢了本地汉人的生意?”
残眉塌鼻汉子要说话。
关山月道:“说实话,老人在屋里听着呢!”
残眉塌鼻汉子没说话。
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关山月道:“就算是,法不禁‘蒙古’人到‘承德”来做生意,你四人凭什么不让?再说,做生意各凭本事,你四人又凭什么说他父子抢了本地汉人的生意?”
残眉塌鼻汉子仍没说话。
关山月又道:“还有,来的多是他儿子。你四人为什么不找他儿子下手,却找他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下手?”
残帽塌鼻汉子说话了:“这回来的是他。”
关山月道:“为什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
残眉塌鼻汉子道:“杀老的、吓小的,一样!”
倒也是。
关山门道:“就算他父子从‘蒙古’到‘承德’来,抢了当地汉人的生意,你四人是江湖人,不是生意人,跟你四人什么相干?”
残眉塌鼻汉子道:“看不过去?”
关山月道:“怎么说?”
残眉塌鼻汉十道:“我四人总是汉人。”
关山月道:“这么说,你四人是汉人帮汉人?”
残眉塌鼻汉子道:“不错,本来就该。”
关山月道:“那么,‘承德’一地做生意的‘蒙古’人多着呢,为什么你四人不下手那些‘蒙古’人?”
残眉塌鼻汉子脸色一变,一时没能答上话来,但旋即又道:“那些‘蒙古’人做的是不抢汉人生意的生意。”
关山月淡然一笑:“你知,我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劝你还是说实话。”
残眉塌鼻汉了道:“我说的是实话。”
关山月道:“我不想动手逼你,难道你非等我动手逼你?”
残眉塌鼻汉子道:“一样,你就是动手逼我,我还是这么说。”
是实情?还是够硬?
应该不难明白。
关山月道:“我不信!”
飞起一指点了过去。
这一指是虚空点出,指头并没有点在残眉塌鼻汉子身上,点在残眉塌鼻汉子身上的,只是指风。
够了,很够了!
残眉塌鼻汉子身躯一震,脸色上变,旋即,脸上现了痛苦色,身躯开始扭动。
接着,脸色胀红,额上见汗,牙关紧咬,发出呻吟。
之后,砰然一声,双膝跪倒,身躯扭动得更厉害了,两眼瞪圆了,眼珠突出,脸色由红转紫,汗如雨下,灰衣马上湿透,呻吟声也变成了吼叫,发自喉间的吼叫,像野兽痛苦的噑叫,怕人。
另两个都忘了自己的伤,坐在地上瞪大眼望着,各一脸惊恐色。
关山月说了话:“如此这般你都受不了了,一旦血脉倒流,你会更受不了。”
残眉塌鼻汉子没等血脉倒流,他从喉间逼出了两声:“我说。我说!”
显然,既不是实情,也不是够硬。
关山月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
又飞起一指点出。
这…指跟前一指一样,点在残帽塌鼻汉子身上的,也是指风。
也够了!
残眉塌鼻汉子当即不噑叫了,身躯也不扭动了,像一堆烂泥,马上萎在了地上,直喘!
关山月说了话:“我等着听呢!”
残眉塌鼻汉子不大喘了,直起了身子,抬起了头,一张脸白得没了血色,血色都跑进了两眼里,两眼满是血丝,望之吓人,只听他哑声说道:“是他自己‘旗’里人要他的命。”
关山月道:“是么?”
残眉塌鼻汉子道:“我已经说了实话,这回是你杀了我,我也还是这么说。”
看来不假了
关山月道:“早说不就不会受这个苦了么?”一顿,接问:“这么说,你四人是受人所雇?”
残貭塌鼻汉子没说话。
显然,是这么回事。
关山月道:“以你四人在‘热河’地面上的份量,能受人所雇,拿的应该不少。”
残眉塌鼻汉子说了话:“那是当然:”
关山月道:“我不问你四个能拿多少,我只问为什么?”
残眉塌鼻汉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道:“你不知道?”
残眉塌鼻汉子道:“受雇办事,合适就接,不合适就不接,管他为什么?雇我四人的人没说,我四人也不问。”
有这个可能。
这也是规矩。
关山月道:“是实话?”
残眉塌鼻汉子道:“我还定那句话,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这么说。”
看来也不假。
关山月道:“我还要问,是那老人‘旗’里的什么人?”
残眉塌鼻汉子道:“来跟我四人接头的,是个‘蒙古’中年汉,他说是老头儿旗里的,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主儿,我四个只认他给什么、给多少,何必管他是谁?”
是理。
这也是规矩。
关山月道:“也是实话?”
残眉塌鼻汉子道:“我还是那句话……”
关山月道:“我听了两回了,你不必说了。”
残眉塌鼻汉子道:“老头儿要是真还活着,让他自己回‘旗’里查,不就知道了?”
是个办法。
关山月道:“我会告诉老人的,你三个可以走了,把同伴带走,从今以后,以同伴为鉴,不管什么事,多想想再做。”
残眉塌鼻汉子跟另两个,如逢大赦,顾不得自己的伤痛难受,合力抬起了地上瘦高汉子的尸首,急急走了。
虽然带伤的带伤,难受的难受,可却一溜烟般走得没了影儿。
真不慢。
关山月回了屋。
老头儿迎着就道:“恩人好武功,我真是开了眼界了,也知道什么才是真武功了。”
关山月没有客气,没有多说,道:“刚才外头说的话,老人家都听见了?”
老头儿道:“都听见了。”
关山闩道:“老人家认为是实情实话?”
老头儿道:“恐怕是,至于为什么,是谁,我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关山月道:“老人家能查出来那就好。”
老头儿道:“我儿子还卧病在床,这件事不能耽误,我这就赶回去查。”
关山月道:“老人家……”
老头儿道:“谢谢恩人,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不碍事了,告辞!”
他说走就走,行了个“蒙古”礼,转身就往外走。
关山月、贾亮送到门边,老头儿已经要出院子了。
真急!
难怪,这种事是不能耽误,何况家里还有个卧病的儿子?
关山月、贾亮转了回来,贾亮道:“忘了问他是哪个旗的,姓什么、叫什么了。”
关山月道:“这无关紧要,再说,我既不愿告诉他,自也不便问他。”
的确。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多待,贾亮过去提了关山月的行囊,就转身出了屋。
柜房会了帐,伙计牵来了关山月的座骑,贾亮又陪着关山月出了城,两人这才分了手。
贾亮回“北京”去。
关山月往“蒙古”去。
旧雨楼 扫描 大眼睛 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 三 章 初踏蒙古
“热河”跟“蒙古”之间,没看见明显的地界。
可是,一进“蒙古”感觉得出来:
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就跟出了“古北口”,到了“热河”时一样。
景物不一样,连吹在脸上的风都不一样。
关山月骑在他那匹“蒙古”马上,这时候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等到到“蒙古”,根本就看不见人了。
看得见的,只是空旷、辽阔、看不见边的草地,一片绿,或者是一片黄沙地。
心里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看不见人,可是关山月觉得出,听得见,他后头跟了个人。
这个人,从他一进“蒙古”,就跟上了他。
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让人看不见的距离。
这人一定没想到,他保持的距离让人看不见,可是关山月觉得出,听得见。
关山月知道,保持着让人看不见的距离,在后头跟着他的这个人,一定是“蒙古”人。
进了“蒙古”,就少有汉人了。
也没有汉人跑来“蒙古”跟人的。
这是干什么?
是因为他是外地来的汉人?
骑的虽是“蒙古”马,可是穿着打扮不一样,不“蒙古”,一眼就看出来了。
跟当初在“承德”,贾亮一眼就看出,那老头儿是“蒙古”人一样。
难道外地来的汉人,一进“蒙古”地,都有人在后头跟着?看看这个汉人来“蒙古”干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关山月不在乎,你跟你的,他走他的,爱跟你就跟吧!
走没多远,关山月觉出,听见,人多了一个,在后头跟他的人多了一个。
这又是干什么?
一个嫌少,多一个?
想干什么?一个嫌少?
难不成想打劫?
这种地方,可是打劫的好地方,绝对是!
可是,想打劫关山月,一个加一个,两个就够了?
不够,差远了!
要不是想打劫关山月,那又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关山月都不在乎,仍然没事人似的走他的。
可是,没多久,又加了一个,后头跟他的人又加了一个。
三个了!
这又是干什么?
究竟想干什么?
两个还不够?再加上一个?
三个就够了?
还是那句话,关山门不在乎,别说又加了一个。就是加了这一个之后,再加两个,也是一样!
还真的,一会儿工夫之后,又加了两个!
五个了!
五个又怎么样?关山月还是没事人儿似的走他的。
可是,这回走不了了!
没别的,只因为关山月看见,前面五人五骑,横列一排,挡住了去路。
这回不是觉出,不是听见,而是看见,清清楚楚的看见。
清一色“蒙古”人打扮的壮汉,骑的都是“蒙古”健马。
后头那五个,什么时候绕到前头来了?
是么?
关山月既没觉出,也没听见。
那么,这五人五骑是
是另五个!
怎么知道?
因为关山月背后又来了五个,五人五骑。
也是横列一排,也是骑着“蒙古”健马,“蒙古”人穿着打扮,清一色的“蒙古”壮汉。
前后夹住了关山月,共是十人十骑,十名蒙古壮汉。
如今明白了,所以保持距离,在后头跟着关山月,而且加一个,又一个,是为了等着跟前头这五人五骑,在适当的地点会合,以便前后夹住关山月。
如今会合了,也夹住关山月了,十人十骑,十名“蒙古”壮汉。
个个膀宽腰粗,个个浑身是劲,个个吓人!
要干什么?应该揭晓了。
要是为抢劫,也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