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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进了那扇门。
关山月不由为之点头。
李佩的确是个英雄,是个人物,的确是个可交的朋友。
只片刻工夫,出来了,李佩在前,施仕伦在后,郝斌、秦风跟在最后。
李佩道:“兄弟,我把施大人交给你了。”
关山月道:“请派条船。”
李佩道:“那是当然,走,我劫施大人进寨,也送施大人出寨。”
李佩带郝斌、秦风,一直送施仕伦、关山月出了水寨栅门,船已经等在那儿了,他抬手向施仕伦:“施大人,请!”
施仕伦竟然拱了手,还说了声:“告辞!”
转身走过去上船。
李佩为之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异样神色,道:“大人好走,请恕李佩不能远送。”
关山月接了话:“我代三位送了。”
他也上了船。
船离开了水寨。
李佩没转身进寨,还带着郝斌、秦风目送,一直到船走远。
关山月进“骆马湖”去说李佩放施仕伦,“望湖居”的黄天霸等人当然不会闲着,计全、朱光祖、何路通、金大力四人,轮流居高眺望“骆马湖”,监视动静,所以湖面上有船过来,当然一眼就看见了,船上坐的是什么人,自也看出来了。
看见关山月陪着施大人坐船过来了,还能不惊喜大叫?知道施大人脱险归来,黄天霸还能不带着几个江湖好友,急忙赶到湖边去接?
船还没到呢,老远就看见黄天霸、关泰、计全、朱光祖、何路通、金大力在岸上等着了。
船靠了岸,黄天霸、关泰双双过来扶施大人上岸,计全、朱光祖、何路通、金大力上前见礼问安。
等想起该谢关山月了,关山月已经不见了,急忙望船,船已经离岸去了,而且船上只有一个操舟的,没有第二个人。
黄天霸道:“失礼了。”
施仕伦道:“这么一位人物,不会计较这些的,他这么走了,就是不愿让咱们再谢他。”
计全道:“他这次走,咱们居然都不知道,这样的身手,这样的修为,放眼当今,没有几个。”
何路通道:“这样的人物,要是能延揽到大人左右……”
施仕伦截口道:“这样的人物,是不会为官府所用的。”
他知道,绝不可能。
黄天霸也明白,所以他没说话,不但没有说话,神色还有些异样。
朱光祖道:“大人,他告诉您他姓什么,叫什么了么?”
施仕伦道:“没有。”
朱光祖道:“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让咱们知道,又怎么会为咱们所用?”
黄天霸说了话:“大人刚脱险,应该好好歇息,请大人回‘望湖居’吧!”
金大力道:“对,回‘望湖居’给大人压压惊。”
六个人拥着施仕伦离开了湖边。
往“望湖居”走着,施仕伦道:“天霸,回到‘望湖居’就下令撤走水陆人马。”
黄天霸恭应,他本来打算回到“望湖居”之后再请示的。
上司脱险归来,明摆着一定是说好了,但是他还是得请示,还是得等上司说话。
关泰道:“请大人示下,对外怎么说?”
不错,外人虽不知道施仕伦失陷“骆马湖”,黄天霸向远近调借人马,是为了救上司,剿“骆马湖”水寇,如今撤水陆人马,归还远近官府,黄副将他总该有个说法。
施仕伦道:“等回‘望湖居’商量商量再说吧!”
关泰恭应一声,没再说话。
谁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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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漕帮卧底
这是座大宅院。
这座大宅院的门头宏伟高大,围墙丈高。
这座大宅院狼牙高椽,飞檐流丹,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如今,正值午饭刚过时候。
午饭过了,也就是这家主人歇息的时候。
主人歇息了,下人自当尽量少动静,以免惊扰主人。
所以,这时候的这座大宅院,无论前院后院,几乎看不见人,没有动静。
说看不见人,没有动静,那是几乎,不是绝对。
因为这时候就有一个人在走动。
那是后院一条画廊上,有个人走着,步履轻捷。
这个人,一袭白衣,身材颐长,白面无须,相当英挺。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轻微,但很清晰的话声传了过来:“石护卫,不速之客求见。”
白衣人一怔停步,脸上变色,目闪精芒;难怪,谁能进这座大宅院,神不知、鬼不觉,点尘不惊?他沉声问:“哪位要见石英?”
那轻微清晰话声道:“石护卫前不久在‘高邮湖’见过我,我姓关。”
白衣人石英两眼精芒敛去:“原来是……请现身。”
那轻微清晰话声道:“石护卫,我在前面一间房里。”
石英前面两三步那间屋关着门,他一步跨到,抬手推开了门。
这一间,像是一问客房,里头站着个人,可不正是前不久在“高邮湖”见过的那个姓关的?
他闪身进入,道:“尊驾……”
关山月道:“我不得已,石护卫见谅。”
石英道:“尊驾不得已?”
关山月道:“我要见石护卫,只好擅入‘总督府’。”
石英道:“由尊驾在‘扬州’的作为,我知道尊驾是个高手,可是没想到尊驾竟能不惊动前后院,进入到此地!”
他可不知道,此地算什么?
关山月道:“高手不敢当,侥幸。”
石英道:“尊驾来见石英,是……”
关山月道:“曾记得石护卫之前在‘高邮湖’,提过我‘鄱阳’的故人?”
石英道:“不错,尊驾的‘鄱阳’故人,要石英代为问候尊驾。”
关山月道:“如今我特来致谢,敢请石护卫代为先容。”
石英道:“尊驾要来谢‘鄱阳’故人?”
关山月道:“正是。”
石英道:“尊驾要来谢‘鄱阳’故人什么?”
关山月道:“我认为石护卫那次赶到‘高邮湖’传制台大人手谕,阻止那位总捕抓人,是我那位‘鄱阳’故人鼎力……”
石英截口道:“尊驾知道?”
关山月道:“是的。”
石英道:“那尊驾就不该再来给‘鄱阳’故人招灾惹祸。”
关山月目光一凝:“石护卫这话……”
真是,石英怎么这么说?
石英道:“为了尊驾,尊驾的‘鄱阳’故人已经招惹灾祸上身了。”
关山月道:“还请石护卫明白告知。”
关山月不明白。
也难怪。
石英道:“石英传的那纸手谕,不是大人亲笔,也就是说,那纸手谕不是真的,不是大人的意思,大人根本不知道。”
关山月神情震动:“石护卫是说……”
石英道:“那纸手谕,是有人仿大人笔迹写的!”
关山月道:“是我那‘鄱阳’故人?”
石英道:“不是尊驾的‘鄱阳’故人,是尊驾的‘鄱阳’故人求助于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仿大人笔迹写的。”
关山月道:“我那‘鄱阳’故人,求助于制台公子?”
石英道:“尊驾那‘鄱阳’故人,是我家公子的密友。”
关山月道:“原来如此,只是,石护卫说,我那‘鄱阳’故人已然招灾惹祸,但不知……”
关山月如今已经知道了,他那“鄱阳”故人,应该是“鄱阳”县那位好父母官的举人少爷董孟卿。
石英道:“手谕是我家公子仿的,我家公子一力承担,但是我家大人知道,仿手谕一事是因你那‘鄱阳’故人而起,震怒之下一并责罚,并打算召来你那‘鄱阳’故人的尊人,将你那‘鄱阳’故人领回管教。”
真要如此,“鄱阳县”那位好父母官恐怕够受的。
关山月心神震动,道:“不知石护卫能不能让我知道,制台大人是怎么责罚公子跟我那‘鄱阳’故人的?”
石英道:“我所说的责罚,不过是先叱责后禁闭,算不了什么,真正的责罚,我认为是召‘鄱阳县令’领回你那‘鄱阳’故人,不准我家公子再交往。”
还是真的,既称密友,可知关山月的“鄱阳”故人与总督公子之间的交情是多么深厚,一旦关山月的“鄱阳”故人被尊人领回管教,不准他两位再交往,对他两位的打击,可想而知。
关山月心神再次震动,道:“制台大人是不是已经派人往召……”
石英道:“这倒还没有,因为我家夫人拦了,不过,以我看我家夫人终究拦不了,这一两天就会派出人去。”
关山月目光一凝:“制台大人是怎么知道……”
石英道:“尊驾不要如此这般看我,不要说我事先并不知情,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禀知大人出卖公子。是那位总捕头,他认为大人不会、也不该下这种手谕,他不必覆命而覆命,当面呈缴手谕,大人这才知道。”
原来如此!
关山月扬了扬眉,目闪寒芒:“公子跟我那‘鄱阳’故人,都还在府里?”
石英道:“都在府里,只是他两位分开禁闭,公子在自己卧房,尊驾那‘鄱阳’故人则在公子书房。”
关山月道:“石护卫,请让我见那‘鄱阳’故人。”
石英道:“尊驾怎么还要见……”
关山月道:“石护卫,我更要见,也更该见了,是不是?”
石英道:“可是……”
关山月道:“我该为他两位所受的责罚负责,要是他俩再有什么灾祸,我更要负责。”
石英道:“我不知道不说,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怎么敢……”
关山月道:“石护卫还是可以不知道。”
石英道:“尊驾是说……”
关山月道:“没人知道‘总督府’来了我这个外人,我要是不发话求见,石护卫也不知道,是不是?”
不错,这是实情。
石英沉默了一下,道:“我这就往公子的书房去,到了公子书房门口,我会稍停一下。”
关山月道:“我明白了,谢谢石护卫,请!”
石英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他仍顺着这条画廊走,往刚才走的方向走,走到这条画廊尽头,折向另一条画廊。
东弯西拐一阵之后,他在一条画廊的一问屋前停了一下,然后又往前走,拐过一处屋角不见了。
石英刚才停了一下的那间屋,两扇门关着,门上上了锁,里头没有动静。
关山月不走前门,走后院,他往后窗进了屋,点尘末惊。
一进屋就看见了,是问书房,典雅,满屋书香。
有个人坐在书桌前看书,是个书生,只是不是董孟卿。
这个不是董孟卿的书生,关山月也不陌生,竟是姑娘董飞卿易钗而弁。
董飞卿很平静地低头看书,也很安详。
关山月怔了一怔,脱口叫:“董姑娘!”
这就是那位“鄱阳”故人。
难道不是?
关山月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
董飞卿忙抬头,看见了关山月也一怔,忙站起,一脸惊喜:“你……关大哥!”
关山月道:“是的,姑娘。”
董飞卿道:“关大哥怎么到这儿来了?I
关山月道:“我来谢谢‘鄱阳’故人,没想到‘鄱阳’故人竟会是姑娘。”
董飞卿娇靥上掠过一丝幽怨色:“我难道不是关大哥的‘鄱阳’故人?”
关山月没回答是不是,他转了话锋:“谢谢姑娘让我免遭逮捕。”
董飞卿道:“关大哥跟我这么客气,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怎么能不管?听说总捕头带人往‘高邮湖’去拿一个姓关的,也听说为什么了,我就知道是关大哥。”
关山月道:“姑娘怎么会远从‘鄱阳’来到此地?”
董飞卿道:“制台大人的公子赵文彬赵公子,是我哥哥的文友,跟我哥哥交往莫逆,我也老早就认识了;他中意我,我哥哥也有意撮合,只是我一直没有点头。最近我心情不好,可巧他写信邀约,我也就来散散心。”
她倒是不瞒关山月。
最近心情不好,为什么?
关山月难过而窘迫。
董飞卿转了话锋:“关大哥怎么知道我在书房这里?”
关山月道:“我先见了石英石护卫。”
董飞卿道:“是他告诉关大哥我在这儿?”
关山月道:“是的。”
董飞卿道:“恐怕他也告诉关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门为什么会上锁了?”
关山月道:“是的。”
董飞卿道:“不怪制台大人生气,是我不该要文彬假冒制台大人笔迹下手谕,也连累了文彬。”
关山月道:“姑娘跟赵公子都是为了我招祸,我很不安。”
董飞卿道:“关大哥怎么好这么说,我既然知道了,能不管么?我必得管,应该管!”
关山月道:“姑娘知道么?制台大人要请来令尊领回姑娘,并且不准赵公子再与姑娘交往。”
董飞卿道:“我知道,关大哥不用为我担心,谁叫我做错了事?好在我对文彬也一直没有点头,这么一来也好让文彬死心,只是累及家父跟我哥哥、文彬这两个莫逆之交,我很不安。”
关山月道:“姑娘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是。”
董飞卿忙道:“关大哥不能管,‘漕运总督衙门’还要抓你……”
关山月道:“姑娘放心,‘漕运总督衙门’抓不了我。”
董飞卿道:“我原也知道他们抓不了关大哥,但是事情闹开了总是不好。”
关山月道:“也请姑娘放心,事情不会闹开的。”
董飞卿道:“关大哥是要……”
关山月道:“姑娘不要问,也不要管,交给我就是。”
董飞卿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话。
关山月又道:“我所以来见,还为别的事!”
董飞卿说了话:“关大哥,还有什么事?”
关山月道:“这件事,我必须让姑娘知道……”
董飞卿道:“必须让我知道?关大哥,是……”
关山月道:“我必须杀那个总捕头。”
董飞卿一惊,叫道:“关大哥慢慢说。”
关山月又说了一遍。
董飞卿忙道:“是因为他带人赶往高邮湖,要提拿关大哥?〃关山月道:“这就是我必得让姑娘知道的道理所在,并不是姑娘已经让我免于遭逮捕了,回过头来还要杀他。”
董飞卿道:“那是因为石护卫告诉了关大哥,那位总捕头怀疑手谕的真假,回来之后,不必呈缴那纸手谕而呈缴那纸手谕,让制台大人得知有人假冒笔迹下了假手谕,震怒追查,害了文彬跟我?”
关山月道:“也不是。”
董飞卿道:“也不是?”
关山月道:“我所以来见‘鄱阳’故人,就是要让‘鄱阳’故人知道,我必得杀那个总捕;而姑娘所说的这件事,是我来到之后,先见石护卫才知道的。”
董飞卿道:“关大哥,那是为什么?”
关山月道:“不瞒姑娘,那个总捕头跟我有仇。”
董飞卿道:“怎么说?那个总捕头跟关大哥有仇?”
关山月忍着,不让悲怒形于色:“是的。”
董飞卿道:“关大哥没有认错人么?”
关山月道:“没有,他叫君天毅,早年在江湖的时候人称‘神剑’,后来任职‘三藩’之中一家王府护卫,人称‘铁卫’。‘三藩’遭撤,他也不知去向,不想如今让我在‘高邮湖’碰见,绝错不了。”
董飞卿道:“关大哥今年才多大年纪,什么时候跟他结的仇?”
关山月道:“他伙同另几个杀了我的义父,那年我十五岁。”
董飞卿道:“原来……他也知道关大哥是……”
关山月道:“他不知道。”
董飞卿道:“那关大哥当时为什么不杀他报仇?”
关山月道:“当时我不能杀他,当时他带的有人,除非我都杀了灭口,否则我会落个杀官罪名,天下缉拿,不利于我的今后。我也不能伤及无辜,而且当时我有友人在,我更不能连累友人。”
董飞卿道:“对,关大哥不能落个杀官的罪名,那是大罪!可是,关大哥如今杀他,不也会落个杀官罪名?”
关山月道:“不会,我如今杀他,只有姑娘知道。”
董飞卿道:“关大哥就相信我不会出卖关大哥?”
关山月毫不犹豫:“是的。”
董飞卿一阵激动,道:“谢谢关大哥,我知足了,无所求了。”
关山月道:“我也请姑娘从这一刻起,不再提我这个姓关的,甚至从不认识我这个姓关的,也请姑娘告知令尊、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