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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应该是了。”
许大哥道:“‘卧龙寺’的和尚没有说错,先生还真是来迟了好几年。”
关山月道:“许大哥也知道,这个人几年前就离开‘卧龙寺’了?”
许大哥道:“没错,我亲眼看见他走的,一大早,背个小包袱,我记得那天早上下雨,下得还不小,他没打伞,衣裳、包袱都淋湿了,下雨天,不打伞,淋成那个样,谁都看着怪。”
关山月道:“我问过‘卧龙寺’那位师父了,他不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上哪儿去了,我找的那个人没说。”
许大哥道:“先生要找的那个人,不但怪,还神秘,连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不过,先生认识我认识对了,把找这个人的事告诉了我,也告诉对了,有个人十九知道他上哪儿了。”
关山月忙道:“有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许大哥道:“这个人是个女人。”
关山月心头一震,忙道:“女人?”
许大哥道:“不错。”
关山月又忙道:“许大哥怎么知道?”
许大哥道:“这个女人上‘卧龙寺’找过他,我看见了。”
关山月忙道:“许大哥看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多大年纪?长得怎么样?”
许大哥道:“长得不错,三十多年纪。”
那不对,不是虎妞。
关山月心往下一沉,刚有的希望又落了空:心里又一阵痛,没有说话。
许大哥看出关山月神色不对了,道:“先生,怎么了?”
关山月吸了口气,让心情趋于平静,脸色也恢复了些,道:“没什么,许大哥,你说这个女人上‘卧龙寺’找过我要找的人,是怎么回事?”
许大哥这种小人物,在地面上混这么久,见多识广,各种经验都足,人也绝对够机灵,知道关山月不愿说,他也不多问,只答关山月的问话:“说起来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先生要找的这个人,刚到‘卧龙寺’下久,这个女人来找他,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只来过那么一回,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卧龙寺’的老方丈说他尘缘未了,八成儿是因为这个女人。”
关山月道:“许大哥可知道,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
许大哥道:“我原不知道,也以为是他老婆找来,劝他回去,也没在意;等后来他离开‘卧龙寺’了,我也以为他是回心转意,回家去了,我还没在意;等又过些日子,我路过‘开元寺’,见寺前有个女人卖艺,看着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上‘卧龙寺’找过他的那个女人?我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外地来的,在‘西安’落了户。”
关山月道:“许大哥是说,她知道我要找的人哪里去了?”
许大哥说:“我是这么猜,看样子他俩不是夫妻,不过两人之间也一定不寻常,一般来说,女的不会不知道男的行踪,说不定他就在这个女人那儿。”
的确不无可能。
关山月道:“这个女人如今还在‘西安’么?”
许大哥道:“应该还在。”
关山月道:“应该还在?”
许大哥道:“她既在‘西安’落了户,还会再走么?”
关山月道:“难说,跑江湖卖艺的,是很少在一个地方待很久的。”
许大哥道:“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关山月道:“许大哥知道她在哪里?”
许大哥道:“知道,连这都不知道,还算是‘西安’的‘地老鼠’?就在‘开元寺’后面。”
关山月道:“那就烦劳许大哥陪我走一趟了。”
许大哥道:“先生跟我还客气,能为先生的事尽点心力,是我的造化,先生请跟我来吧!”
他迈步就走。
关山月跟了去。
“西安”“开元寺”,建于“唐”。
“史记”载述,唐玄宗于“开元”二十八年,在“延庆殿”与胜光法师论佛恩德,发愿于天下各州府,各建“开元寺”一座。可见当时佛教之盛。
到了有清一代,“西安”“开元寺”一如“北京”“天桥”,“南京”“夫子庙”,成了诸技百艺杂陈的处所。
许大哥没带关山月上“开元寺”前看诸技百艺,因为此刻有要紧正事待办,而且,这时候各个场子也还没开场,他带着关山月迳直到了“开元寺”后。
“开元寺”俊,是一片砖瓦平房,一家紧挨一家,路窄狭,也不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怎么样的地方,也知道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许大哥带着关山月到了一家前,道:“先生,到了。”
关山月道:“就是这儿?”
许大哥道:“错不了的,就是这儿。”
这一家两扇门紧闭,寂静无声,听不见一点动静。
许大哥上前敲了门。
敲门声刚响两下,里头传出了女子话声,冰冷:“告诉过你别再来烦我了,难道非找难看不成?”
这是
许大哥为之一怔,但旋即扬声发话:“姑娘弄错厂,我俩是来找人的。”
没听说话了,有阵轻捷步履声来近,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打扮俐落,一身劲装的女子,四十上下年纪,柳眉杏眼长得挺不错,也一脸的英气逼人,不像个老江湖卖艺的女子,倒像出身大家的女英豪。
她一见门外的关山月跟许大哥,脸色马上就好多了,话声也不再冰冷了:“找谁?”
许大哥道:“就是找姑娘你。”
这话太直了。
中年女子脸上又见寒霜,就要关门。
关山月说了话:“芳驾请等一等。”
这句“芳驾”听得中年女子关门的手一顿,一双逼人目光也投向了关山月。
关山月道:“能否容我说句话?”
中年女子脸上寒霜退了些,又说了话:“你说。”
关山月道:“谢谢。”
中年女子道:“不用客气。”
关山月道:“我二人不知道曾经来烦芳驾的是何许人,请芳驾相信,我二人跟那人无关,来意也跟那人不一样。”
中年女人道:“那你二人是什么人?来意又是什么?”
关山月道:“我是个来‘西安’找人的江湖人,这位是我在‘西安’结识的朋友,我在‘西安’人生地不熟,烦请他带领……”
中年女子截口道:“你让他带你来找我?”
关山月道:“我找的不是芳驾,我找芳驾只是为要向芳驾打听我要找的人。”
中年女子明白了,脸上的寒霜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诧异色:“你让他带你来找我,只是为要跟我打听你要找的人?”
关山月道:“是的。”
中年女子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
关山月道:“我这位朋友曾经看见,芳驾去找过我要找的人,跟我要找的人见过面。”
中年女子看了许大哥一眼:“你这位朋友,他曾经看见我去找过你要找的人,跟你要找的人见过面?”
关山月道:“是的。”
中年女于道:“所以才由他带你来找我?”
关山月道:“是的。”
中年女子完全明白了,道:“我不记得我去找过谁,跟谁见过面,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已经打算不承认了。
许大哥应该不会看错,尤其能带着关山月找到这儿,那就更不会错了。
那就是中年女子已经打算不承认了。
关山月还是告诉了她:“‘卧龙寺’一位带发修行的大胡子居士。”
中年女子神色如常,人也很平静:“你这位朋友看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没去找过他,我甚至从来没去过‘卧龙寺’。”
许大哥瞪了眼,抬手指中年女子:“先生,别听她的,她睁着眼说瞎话。”
中年女子脸上变色了:“你这个朋友怎么这么说话?”
话是对关山月说的。
可是答话的还是许大哥:“你要我怎么说话?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去‘卧龙寺’找过那个大胡子居士,你不但不承认,还说我看错人了,你根本不认识他,甚至于没去过‘卧龙寺’不是睁着眼说瞎话是什么?”
中年女子这回转望许大哥了,瞪了杏眼,竖了柳眉:“你还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去‘卧龙寺’找过你说的那个人了?”
许大哥道:“有几年了。”
中年女子道:“有几年了?”
许大哥道:“有多少年也是一样,有这回事就是有这回事,你不能不承认,不但我明明看见,‘卧龙寺’的和尚也知道,你还不承认,你怕什么?”
中年女子道:“你……”霍地转望关山月:“不是看在你还懂礼的份上,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带着你这个朋友,马上远离我家门口!”
砰然一声,关上了门。
许大哥既急又气:“怎么?关门了?没用!”
他就要上前。
关山月伸手拉住了他:“许大哥。”
许大哥更急,要说话。
关山月不让他说话,把他拉开了。
许大哥急着跳脚:“先生,她睁着眼说瞎话。”
关山月道:“我知。”
许大哥道:“我看见的就是她,她明明上‘卧龙寺’找过……”
关山月道:“许大哥,我知道。”
许大哥不跳脚了:“真的?先生知道?”
关山月道:“我当然相信许大哥,不信她。”
许大哥道:“那咱们就这算了?不找她了?”
关山月道:“怎么能算了?不能算了。”
许大哥道:“对,我还当咱们再找她去!”
他就要转身回头。
关山月一把拉住:“许大哥,剩下来的,就是我的事了。”
许大哥道:“先生是说……”
关山月道:“许大哥带我找对了人了,大胡子的下落,找她问就对了,只是,许大哥帮忙帮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不用管了,交给我了。”
许大哥道:“那先生打算……”
关山月道:“当然是再问她去。”
许大哥道:“那我……”
关山月道:“许大哥,剩下的就是江湖人的事了,许大哥不必再牵扯了。”
许大哥道:“先生……”
关山月道:“许大哥,江湖人的事牵扯下得。〃许大哥道:“先生,我也算个江湖人。”
关山月道:“许大哥明知道那不一样。”
许大哥道:“我知道不一样,可是我不怕。”
关山月道:“许大哥,不在怕不怕,而是没必要,许大哥自己想,接下来还能帮我什么忙?”
许大哥沉默了一下,道:“先生说得不错,接下来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了。”
关山月道:“那么,许大哥请吧!我得赶紧问她去了,再迟恐怕她就要走了。”
许大哥一怔,忙道:“还真是,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先生快去吧!我走了,先生,别忘了,得便一定要再来‘西安’。”
没再多留,也没多说,转身走了。
地面上的小人物,却是真真正正的侠义,真真正正的性情中人。
关山月着实为之感动,一直望着许大哥走不见了,他才长身而起,越过墙,落进中年女子住处的院子里。
关山月落在了小小的院子里,正巧中年女于提着一把剑,背着个包袱从小小的堂屋里出来,她一眼看见了关山月,一惊停住。
关山月说了话,态度平和语气好:“芳驾要上哪儿去?”
中年女子惊怒:“你,你怎么能擅入人宅,这是什么行径?”
关山月道:“我再敲门,芳驾一定不会再开门,不得已,只好擅入,还请芳驾谅宥!”
中年女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开门?就算我不会再开门,你也不能翻墙擅入。”
关山月道:“我说过了,不得已,还请芳驾谅宥。”
中年女子道:“我不管你得已不得已,我一个单身女子,你翻墙擅入我宅,意欲何为?我要是嚷嚷起来,惊动了四邻,对你可是很不好,你最好快走。”
关山月淡然一笑:“芳驾应该知道,江湖人不怕这个,芳驾可以用来对付一般人,不该用来对付江湖人。”
中年女子并没有嚷了起来,急怒:“你究竟想干什么?”
关山月道:“芳驾明知,何必故问?”
中年女子道:“我也明明白白的说过。”
关山月道:“若真如芳驾所说,芳驾又何必走避?”
“走避?”中年女子冷怒而笑:“我为什么要走避?又为什么要急着走避?我是讨厌有人三番两次来骚扰,要搬到别处去。”
关山月道:“恐怕这别处不近,要是我没料错,芳驾应该是要离开‘西安’。”
中年女子道:“就算我要离开‘西安’,那也是我的事,有什么不行?”
关山月道:“在我没来造访芳驾之前,芳驾要到哪里去,那确是芳驾的事,任何人管不着,但在我来造访芳驾之后,芳驾要到哪里去,那就不是芳驾的事了。”
中年女子不止急怒,简直激怒:“你……”
刚说了一声“你”,突然传来砰然连声,又有人敲门了。
中年女子抬手颤指关山月:“你跟你那个朋友,一个翻墙进来,一个在外敲门,这是……”
关山月道:“芳驾,这不是我那位朋友敲门,我那位朋友已经走了,而且,我那位朋友敲门,也不会这么重,这么猛。”
这敲门声的确显得粗暴了些。
关山月这里话刚说完,外头又传来了叫声:“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我可让人翻墙进去开了。”
话声不粗暴,话说得可够无赖的。
不过还好,没说要把门踹开。
不是许大哥去而复返。
关山月道:“芳驾听见了么?不是我那位朋友。”一顿,接道:“真有人翻墙进来开门了。”
中年女子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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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侯府护卫
随听门栓响动,有人开了门。
转眼问,小院子里二前一后进来了三个人。
前头一个是个年轻人,长袍马褂,穿着华丽、讲究,人也长得皮白肉嫩的,典型的公子哥儿,只是带着一脸邪气,恐怕是个纨绔子弟。
后头两个中年汉,一壮一瘦,壮的一脸骠悍,瘦的一脸阴沉,一看就知道,是跟班、保镖之流。
三个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关山月跟中年女子,公子哥儿忙停步,说了话,话说得有点不高兴,也酸溜溜的:“我说怎么既不应声,也不开门,原来家里藏了别人!”
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中年女子怒叱:“你说话嘴里放干净点儿!”
公子哥儿道:“我这已经算是好听的了,我说错你了么?他是谁?”
中年女子道:“他是谁,你管不着。”
公子哥儿道:“我知道他是谁,少爷我看上了你,怪不得你正眼不看少爷我一下,原来你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你可真没福气,真不识抬举,现成的荣华富贵你不要,跟这么样一个有什么好?”
中年女子怒叱:“住口,我根本不认识他。”
公子哥儿道:“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在你家里,大门关得紧紧的,少爷我叫门,既不应声也不开?”
中年女子道:“他是找我来打听人的。”
公子哥儿道:“他是找你来打听人的,找你来打听人就登堂入室了,你当少爷是三岁孩童?”
中年女子道:“信不信在你,我疯了,犯得着跟你说这些,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找我来干什么,你都管不着!”
公子哥儿道:“你看少爷我管得着管不着,来呀!把她这个男人给我带走!”
一壮一瘦那两个,恭应一声就要动。
关山月说了话:“慢着!”
一壮一瘦那两个收势停住。
关山月转望中年女子:“这位,想必就是芳驾所说,三番两头前来骚扰的人。”
中年女子冷着一张脸,不看关山月:“不关你的事。”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事实上,这如同承认。
关山月转望公子哥儿:“你三番两次来骚扰一个单身女子,如今更擅自派人翻墙进来开门强人,难道‘西安’没有王法?”
公子哥儿冷然一笑:“好教你知道,在‘西安’,少爷我就是王法!”
关山月道:“听口气,府上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公平哥儿道:“我家是既有钱,又有势。”
关山月道:“这样的家,十九出纨绔子弟,大人不好好管教,只有由外人来代为管教。”
公子哥儿道:“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碰上能代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