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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荀清还是丝毫不松口,沈莲冷嗤一声,忍不住道:“荀清真人再三推脱,只怕是因为蓬莱无人才不敢参加吧。”
姑娘,不得不说你戳对突破口了!
荀清听到此话,装了半天的肃穆神情瞬间崩了,立刻就脸红脖子粗地抖着胡子说道:“谁说我们蓬莱无人了!你回去告诉卜元老儿,此次问道大会,我们蓬莱一定参加!”
闻言,阿绯、叶酩、黄昊、雷绛统统掩面扶额。
师傅啊,明明对方刚刚大义凌然慷慨陈词的时候你都能四两拨千斤给拨回去,为什么最后一个简单的激将法你就忍不住上钩了啊。
沈莲明媚一笑:“那么,四月十五,昆仑静候贵派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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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泡完寒暑泉,再好不容易摆脱青青兰兰的折磨,宁雪终于逃出发鸠山,心急火燎地往蓬莱赶。
“那两混蛋,每次都捏我的脸,又不能捏下金子来。”宁雪边抱怨边在林间赶路,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一股熟悉的妖气,他皱了皱眉,缓下脚步悄声上前查看。
呼啸的风声卷起地上的枯枝落叶,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妖二人在打斗,四散的妖气与灵气混合,隐隐包围出一个战圈。
那妖孽银发华袍藤鞭,果然是那只臭狐狸应君!
而和他缠斗的两人正是刚从蓬莱山离开的沈莲和楚易江。他们两人在归程途中不巧与应君正面相遇,一向视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沈莲二话不说就和他动起了手,然而他两人并不是应君的对手,此刻明显得处于下风。
宁雪并不认识昆仑的人,他盯着那只臭狐狸想了想,随后果断跳入了战圈,向应君杀去。
应君此刻正欺负那两个不成气候的昆仑弟子欺负得正欢,原本也不在意突然间多出的一个对手,直到冷不丁看清此“人”是宁雪,才不禁微微吃惊。
宁雪趁他一个愣神,冻住了他的双脚,手中捏出了一个冰锥就直指他的咽喉。应君嘴角勾了一下便乖乖不再动,就着这个被制住的姿势,饶有兴味地打量起一身蓬莱弟子服的黑发宁雪。
宁雪看着应君也笑:臭狐狸,老子想揍你很久了。
沈莲和楚易江没料到中途蹿出个帮手使得形势陡然逆转,心下大为庆幸。但是看对面两位相视诡笑,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为辨别来人是敌是友,沈莲试探着朝宁雪开了口:“这位……侠士?多谢出手相助。”
宁雪这才转头看了沈莲一眼。
没想到这一眼,却把沈莲看得心如鹿撞。外表俊美的妖孽也好,貌若潘安的普通男子也好,她都见过不少,可是她觉得自己没见过像眼前这位这么好看的少年。刚刚的狐妖也很好看,但是都不如他这般晶莹美好。
向来娇纵的沈莲竟然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甚至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宁雪才不明白,或者说压根没注意到这女人是什么心思,只毫不客气地嚣张道:“这狐狸我抓到的,就交由我处理吧。”
楚易江抱拳一礼:“阁下可是蓬莱弟子?我和师妹乃是昆仑卜元……”
“啰嗦,我管你们是哪儿的,反正这狐狸归我了。”宁雪缺乏耐心,以一贯的无礼作风打断了楚易江。
楚易江一时尴尬无话,转头询问师妹的意思,却见沈莲似是没有留意刚刚的对话,只自顾自红着脸向宁雪问道:“不知……阁下是蓬莱哪位高徒,尊姓大名?日后我和师兄必登门拜谢。”她心思混乱,注意到宁雪身穿的是蓬莱弟子服,一时也忘了矜持脱口就问。
宁雪此刻已经很不耐烦,直接抛出他的四字真言:“关你屁事。”
沈莲向来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听这话羞涩之心立散,当下恼怒至极,转头对楚易江说道:“既然这样,那师兄,我们走。”
说罢她拉着楚易江就走,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再看宁雪一眼。可惜宁雪此刻正在对着应君大眼瞪小眼,又岂会留意她。沈莲恨恨一跺脚,终于转头走了。
应君叹气:“真是不解风情。”
宁雪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打算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掂了掂手里的冰锥,另一手揪住了应君的领子:“臭狐狸,我想揍你很久了。”
“想打我,你还早了一千年。”
应君还在带笑的面容忽然变得模糊,从头到脚化成了几根枯藤缠住了宁雪的手。
切,狐族的幻术。
真正的应君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树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宁雪利落地斩断枯藤,扔掉手中的冰锥,抬头斜睨着应君:“你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已经很接近蓬莱附近了,他直觉臭狐狸来这里也是有所图谋。(咦,为什么要说“也”?)
应君笑笑:“没什么,随便逛逛。你那一身蓬莱弟子服和染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说起来阿绯好像也是蓬莱的吧?”
宁雪暴躁:“关你屁事。你一身狐臭,别以为可以混进蓬莱纠缠阿绯!”
应君恍然大悟:“我倒没这么想过。原来如此,还是你的手段高啊,追女人不惜追到蓬莱。”
被戳穿了心思的宁雪立刻跳脚:“胡说什么!我去蓬莱是有正事的!你快滚吧,再在这里晃来晃去我就真宰了你。”
应君扶着树木主干站了起来,拍拍衣袍:“是是是,我走了。”正要转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姑且提醒你一下,那个昆仑弟子若是要蓬莱去参加什么大会,你最好不要去。”
宁雪听也不听:“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应君一笑,也不多言,华袍一摆便消了身影。
第13章 活该被抛弃
宁雪一回到蓬莱,不自觉地就屁颠屁颠跑去找阿绯,然而他到了阿绯房门口,却看到她在收拾行装。宁雪愣了一下,不禁问道:“你要出门?”
阿绯拍拍手里的衣服,头也不抬地答道:“不是我,是我和叶师弟、小昊、小绛都要出门。”
“那我呢?”
阿绯瞅瞅他,奇怪道:“你不是要留在这里找你的仇家吗?”
话音一落,屋里的空气温度唰地就下降了。宁雪眼神渐冷,这种似乎是被排挤的感觉很不好。
阿绯知道自己又犯错了,赶忙补救:“呃,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宁雪脸色微微缓和,扭头望天道:“反正找了很久也没线索,和你们出去玩玩好了。”
阿绯却想了想,摇头道:“不行。”
宁雪闻言立刻握拳,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
阿绯赶紧解释:“不是不带你,我们这次是去昆仑参加问道大会,届时各派修仙访道的门派高手都会来,你身份被揭穿的话很危险啊。”
“哼!”宁雪用这个鼻音表达了他的情绪,一点也不听她的解释,活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理都不理阿绯就掉头跑掉了。
阿绯估摸了一下,没有大吵大闹那应该不算很严重,于是也懒得再去照顾宁雪的不良情绪,转身继续收拾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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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黄昏,赤红的残阳照在山门之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荀清直挺挺地立于正门前,表情庄严凝重,他沉声对众人嘱咐道:“听好了,此行速战速决,一定要趁你们太师傅出关前回来!”
如果被太师傅知道你们参加这种比试,老子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人全都乖觉点头。
荀清见状很满意,又从身后拖出一个大口袋,然后双手深入袋中摸摸索索。
“这个是本门法宝降魔普,阿绯你拿着。这个清心珠可以避百毒,就给酩儿吧。还有这个噬魂幡……”荀清一面叨念一面掏出各式道具法宝,不多时每个人手里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众人满脸黑线,师傅您这是要干嘛。
荀清语重心长道:“记住,打死也不许输给昆仑那帮人。”
众人嘴角抽搐——
抱元守一啊师傅,不扰外物啊师傅,不要有争强好胜之心啊师傅!
另一边,被排挤被抛弃的宁雪蜷缩在镜谷的一个角落里气闷地拔草,活像只独自舔伤口的孤独小兽,可怜兮兮的。
蒲公英又偷偷摸摸爬到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大着胆子说道仰头说道:“你不去追阿绯吗?”
宁雪吓了一跳,一把扔掉手里正在蹂躏的小草,凶狠道:“我为什么要去追她?”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你来蓬莱就是为了要找那个扎两个包子发髻的小丫头嘛。”
“哼,是啊,她是我仇人,我是来找她报仇的。”宁雪托着腮,气鼓鼓的说道。
“什么,阿绯是你的仇人?”蒲公英一寒,顿时后悔之前那次告诉了他那个包子髻就是小时候的阿绯,不禁忧郁地耷拉下了脑袋。
菖蒲突然跳了出来,踢了一脚蒲公英:“笨,你瞎忧郁个什么劲儿,那家伙是口是心非啦。”
宁雪闻言,目光阴测测地扫向菖蒲花。
菖蒲毫不畏惧:“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是来报仇的,蒲公英前几天就说了阿绯就是包子髻,也没见你去找她报仇嘛。”
宁雪嘴硬道:“那是时候未到,我还在琢磨要怎么报复她。”
菖蒲挥挥手,一副“你就得了吧”的表情,转身安慰蒲公英道:“放心吧,他不会找阿绯麻烦的,他喜欢阿绯呢。”
“你瞎说什么!” 宁雪恼羞成怒,一把倒拎起菖蒲,吼道,“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暂时没想好怎么欺负她才好。等她回来,我就会让她尝到地狱的滋味!”
被拎着倒挂在空中的菖蒲犹自挣扎:“哼,你脾气这么差,难怪阿绯不喜欢你!”
宁雪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力抡起手臂便把菖蒲抛向了天边,却仍是不解气,又将脚下的花花草草统统踩扁,才转头怒气冲冲地走掉。
看到宁雪走远,蒲公英才哆哆嗦嗦地跑去远处草丛找到菖蒲,慌张问道:“你没事吧。”
菖蒲被摔得鼻青脸肿,抹了一把脸,仰头道:“我没事。太幼稚了那家伙,阿绯不会喜欢他的!”
蒲公英看了一眼宁雪离去的方向,还是担忧道:“可我担心阿绯会有事啊。”
菖蒲不屑道:“你放心啦,他打不过阿绯的,你没见之前他被阿绯火烧屁股满山跑吗?”
“可是我不希望他们两个打架。”
“哎呀你别愁啦,人间有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菖蒲摇摇脑袋,懒得和蒲公英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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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在天下之东,昆仑在天下之西,对常人来说是难以企及的距离,不过对阿绯他们来说,虽然没有达到可以瞬息万里的境界,但是也花不了几天时间。时间充裕,众人(主要是雷绛)决定磨蹭个半个月。
于是他们蓬莱一行四人开始慢悠悠地行进了。
初下蓬莱之时,阿绯以不要引人注目之名,让大家都换掉蓬莱的弟子服。
看着换了一身红彤彤的织火裙的阿绯,黄昊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师姐,我怎么觉得你这样穿会更引人注目啊?话说其实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换这身裙子吧。”
雷绛最是兴奋无比,大伙儿一块出行这还是头一次,更开心的是某个讨厌的家伙没有一起跟来。想着想着他不禁快乐地哼起了歌,直到被叶酩塞了一嘴哑巴草后唔唔唔地出不了声,只能眼泪汪汪的找阿绯控诉。
阿绯瞄瞄面无表情的叶酩,默默拍了拍小绛的肩膀表示爱莫能助。
除此以外,晴空万里,风景无限好。正午,行至一个天然清泉处,众人决定稍作休息。
阿绯一蹦一跳跑到泉边臭美地左照右照,可惜有微风吹乱了湖面,总是让她看不清楚。正苦恼着,她忽然觉得颈上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刮过似的。阿绯下意识地摸摸脖子,总觉得自己脖子里好像少了什么,然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捧起两簇泉水洗洗脸,她便向大伙儿走去了。
“小绛呢?”等了半天不见雷绛回来,阿绯问道。
黄昊摇头表示不知。
阿绯想了想,转向叶酩道:“叶师弟,等下给小绛哑巴草的解药吧,那孩子怕是闹脾气了。”
叶酩却用下巴指指阿绯的背后,说道:“他来了。”
雷绛手里抱着一团毛茸茸的红毛,步履匆匆地向众人走近。阿绯和黄昊见状都好奇不已,凑上前一看发现他怀里的竟然是只赤色的火狐狸。雷绛一手挥开围观的阿绯和黄昊,焦急地将狐狸递给叶酩,又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叶酩只有抛了颗药丸进他嘴里。
哑巴草一解,雷绛就嚷嚷道:“叶师兄,这小东西受伤了,怪可怜的,你救救它。”
阿绯忍不住摸摸火狐柔顺的毛,见它乖乖伏在雷绛怀里一动不动的,也起了恻隐之心:“叶师弟,要不你就救一下?”
叶酩还没答话,黄昊突然一把拎起了狐狸的尾巴:“这东西未免太乖顺了点,不会是只妖吧?”
雷绛大急,赶紧从黄昊手里将火狐抢了回来,生气道:“它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难道你认为我还分辨不出一只妖吗?”
叶酩观察良久,缓缓点头:“救也无妨。”
火狐受的是腿伤,无法行走,雷绛似乎格外喜欢这毛茸茸的小家伙,天天抱着它走。又看它毛色棕红,油亮光滑,就给起了个名字——小红。
阿绯看了看火狐听到这两个字的表情,直觉它不喜欢这个名字。
第14章 又一只狐狸
在叶酩的妙手回春之下,火狐痊愈地很快,已经能走能跑能跳,但是它似乎很粘着雷降的样子,迟迟不肯离开。雷降心下更是欢喜,逢人便吹:小红有灵性啊,和我有缘分啊,你们没有吧,羡慕嫉妒恨吧哈哈。
嗯,虽然刚刚说了是逢人便吹,但其实也对象也只有阿绯黄昊叶酩三个对象能让他轮流吹。在第八次吹嘘小红如何能通人语之后之后,叶酩终于又是一把哑巴草伺候。
阿绯笑着说:“有灵性的哦,今晚小红就会化身成个美貌姑娘找你报恩了。”
雷降苦着脸唔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大家都没怎么把那啥问道大会放在心上,此次出行倒是像是游山玩水一般,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距离昆仑仙山最近的一个常人居住的城镇叫做双喆城。此城虽然在国之边境,但是处在连接各国的地段上,城中走南闯北的各类商贾旅人众多,因此带得城内景象一片热闹繁华。阿绯一进了城,就双眼放光赖着不肯走了。众人无奈,只好决定在此寻个客栈住一晚。
寻到客栈,看看天色还早,阿绯便带着雷绛和小红去街上闲逛。
糖人风车脸谱,阿绯吃吃喝喝听听玩玩眉开眼笑。
负责提东西的雷绛抱怨:“师姐你几岁了?”
阿绯忽然止步,表情严肃:“有妖气。”
“得了师姐,你什么时候能感知到妖气了。”
阿绯气道:“是真的真的,你看镜子。”她一指蓬莱宝镜,只见镜中所映出的喧嚣街道之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绿气飘荡其中。
雷绛集中精神感知了一会儿,说道:“妖气很微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要去看看吗?”
阿绯思忖片刻,点头道:“去看看吧,不管是什么妖,出现在人群聚集的城镇里都不寻常。”
两人根据蓬莱宝镜的指引,一直寻至城中的一处湖岸边。才刚至四月开春,湖边杨柳青青,只有几个寻常孩童在玩耍,乍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雷绛闭目凝息片刻,复又睁眼,拉着阿绯指到:“就是那棵树!”
他所指着的是一棵枫树,此刻叶子还是青的,低调地隐藏在一片绿意中并不惹眼,现在被雷绛指了出来,才让人觉得此树夹在在这一片杨柳中有稍许突兀。
阿绯上前查看,蓬莱宝镜中果然果然显现出树的影子上有绿气环绕。
躲在阿绯身后的雷绛看了半天,最后呼出一口气:“原来是个还没成精的树灵,连动都不能动呢。”
阿绯点点头。草木比鸟兽更难成精,若无千年的修行,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可是在城镇里怎么会有树灵?”她不禁还是有些疑问。
“大概以前得过什么仙缘开了智吧,可惜落在了人这么多的浊气之处,想成精还早着呢。”雷绛此刻完全放了心,此树毫无戾气,又未成形,完全没有任何危险。
火狐小红大概是觉得两人围着一棵树看了半天太无聊了,抖抖尾巴从雷绛胳膊里跳下了地,一溜烟跑远了。雷绛一见,立刻追了过去。
阿绯一人在树下又观察了片刻,也觉得此树无害,正想就此离去,一旁玩耍的小孩的对话却钻入了她耳中。
“佳佳你看,那就是我跟你说的昨天晚上突然冒出来的大树。”
“骗人,大树是由小树一点点长大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是真的,你自己看,就是那棵,以前咱们玩捉迷藏的时候可从没见过这么一棵树吧。”
“是吗……”被唤作佳佳的女孩歪着脑袋回忆了半天,“我看着这些树都差不多,是你记错了吧。”
听到小孩子的谈话,阿绯不由得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枫树。春日暖风吹起,将枫树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青色的叶子绿得令人舒心。
阿绯轻轻笑了笑,转头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入夜,阿绯在客栈房内对着蓬莱宝镜发呆。今天白天见了蓬莱宝镜显示妖气,终于令她想起了自己之前脖子里掉了的那个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