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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黄土、天界、八荒、四海八大区域,正殿为“天界殿”,其他七殿均为偏殿,以示宾客齐心,诸族平等。此刻除了“天界”空无一人!留与看不见的仙界众神,其他七列宫殿群都己是人头攒动。
每列宫殿群由九百九十九根巨大的海玉石柱支撑,悬空于瑶池之上;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高低错落,各尽奇巧,殊无一处相似。或雄奇,或绮丽,或玲珑……五族建筑风格完美地交融一处上毫无唐突之感。远远望去,犹如各色云彩层层悬浮于瑶池清波之上。
蟠桃大会素来是五族联谊盛会,五族群英虽按族群列席,但常常相互离席拜访,颇为自由,因此八殿之间悬廊勾回,天桥交错,交通往返极是便利。
白胤望着众人,分不清有哪些熟人旧识。只听高坐云端的西王母笑吟吟地朝他道:“白胤小子,怕是再晚些来,就只能带些桃核回去了。”
她这玩笑开得亲切自然,显得与两人颇为亲近。白胤循声望去,白金殿中,金族诸贵列席而坐,白衣似雪。白帝、西王母坐在一处,西王母高髻盛装,簪摇钗舞,俏丽明艳不可方物,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白胤定了定神,道:“王母若能赐我些蟠桃核,我便在圣都伊伦茜勒种植三千蟠桃树,来年也在我紫宸殿宴请四方来客,开开这蟠桃会。”
西王母笑意莹然,道:“好你小子,真是油嘴滑舌,怪不得纤舞那丫头的心都被你偷去了。”
白胤一听纤舞这两字,脸色讪了讪,说:“纤舞,她可曾好点?”
西王母一脸温柔笑意,道:“亏你还记得她。”转而又向身旁的近仆吩咐道:“去带小公主出来。”
这时,纤舞来了,凝视着易萧,现在的白胤,大胤的王,晕生双颊,笑若春花,光彩照人。八殿群雄心中都是一阵大跳,心想:“三千颗桃核换如此美人,这笔生意大大划算。”一夜之间,竟从一个刁蛮精怪的小丫头变作风姿楚楚的金族公主,真不可思议。
众人昨日听说白帝将纤舞皇后收为公主,都已猜度金族与青国暗自结盟,此刻听二人言语,更是笃信了几分。火族、土族群豪俱是惊怒惴惴。
蟠桃盛会上,易萧正式提出五族结盟,并推选盟主,一齐对抗狼族来袭。可是偏偏就有人反对,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是萧然,素问纯说,那是火族炎国的世子,炎国新任继承人。
蟠桃盛会结束后,素问纯向易萧提出,先下手为强,一路截杀萧然。
萧然,这个名字似乎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易萧只笑着答应,“好,一切听军事吩咐。”
十里昆仑,易萧带领几千余人截杀萧然。萧然不幸被乱军杀死,头颅被易萧挂在青国的城门上,一直挂了三天三夜。
然后,易萧接二连三做噩梦,梦见许多人的声音,比如父亲雷卓旭的凶煞神情,冰姐姐的伤心泣泪……
这究竟是怎么了。
后来才知道,萧然就是冰姐姐的未婚夫。他杀了萧然,冰姐姐很冷静地回了落梨山庄,什么都没有变,就是越来越沉默了,不和他说话。他宁愿冰姐姐骂他打他,也不愿看到冰姐姐一个人形只影单的沉默。
他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是这话却积压在心中难以说出口。直到冰姐姐独自离开落梨,他才知道,能给冰姐姐幸福的只有他。
风前落说要他去迷雾森林寻找他的义女陆小泉,让她帮他共同对付狼族。易萧心下正有此意,为寻小泉,于是他踏入了迷雾森林。碧落海外的那一大片迷雾森林,其中苍天古树青翠连绵,药草药虫比比皆是。
陆小泉,风前落义女便从小便随义父生活在此处幽静之所,以晒药为生。易萧一路寻找,来到青石镇。青石镇,山峦起伏,树木遮天,遂有凉风习习,古镇鲜有人来往。
易萧找到小泉,并在山野外筑房养蚕植桑,寻草晒药,过了一段惬意的日子。那段日子,江湖风涌之际,小泉追求过易萧,她说: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吗?若可以,我们可以在一起。易萧没有拒绝,也无言语。
碧落海外。天空与海,蓝成连绵不绝的一片,分不清彼此,仿佛湛蓝的琉璃,纯粹得不染纤尘。小泉说:幸福的开始就是放手去爱。因为这句话,他们再度相拥在一起。
她喜欢海边的风景。冬日的大海似乎更具有沧桑感。洁白如雪的阳光,软软的金色沙滩,碧波浩瀚的大海,海鸥清脆的鸣叫着飞过缓缓涌动的波浪,一切生动而深刻。
易萧和小泉站在海水环绕着的一块大礁石上,眺望着极远处无垠的海平面,静静地聆听着风中传来的神秘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易萧微笑着朝我转过头,轻声问小泉是不是有问题要问。当时小泉的心情已经变得无比纯净,也并不是真的没有疑问,而是小泉不想在享受风景的时候被人打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知道什么与不知道什么,对她有意义吗?!所以,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半响,小泉说:“我一直想对你说,因为有了你,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易萧笑笑,用两手轻轻捧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脸,道:“好好的,干嘛说这个,好像你要远走离开我似得。”
小泉的表情十分忧郁,像郁结不开的冰块,没有一丝温度。
易萧问:“怎么了,不高兴?”
小泉撇过头去,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冷。”
易萧眸中闪过一丝金光,道:“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恢复记忆。”于是他从礁石上一个纵身跳落碧落海,惊得小泉在岸上呼叫:“你要小心。”
蔚蓝的海水一层层迎面铺卷而来,在海中,他几乎窒息。
他紊乱的呼吸着,双足拼命的排着水,这一切的发生如此痛苦,仿佛他还是那个刚刚落入瀚海的少年。
鼻息间气泡不断,他呛了几口咸海水,呼吸急促。
脑海中慢慢浮现诺女神和雨莱叔叔温柔关怀的面孔。还有婉婷朝他撒娇的娇俏模样。仿佛是在一辆美丽装潢的马车中,婉婷靠在诺阿姨的怀中睡着了,而阿姨正给他讲着北溟的美丽神秘传说。他听得十分入神。后来他们去寻冬临,来到了茵茵希勒大草原,婉婷终是与诺分开了,而叔叔也坠下山崖不知所终。
后来又是他和婉婷的婚礼,可是他因为两人的误会和隔阂,没有行夫妻礼。海水起伏激荡中,他感到那段时间心中十分压抑。或许是对婉婷的感情太过复杂。具体什么,也说不明确。
慢慢的,他的记忆焕然一新,全部恢复了,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脑海中纷繁不断的往事纠结也平息了。大脑不再那么沉痛。他刚健的身躯开始冲出海面。露出被海水浸湿的披散开的青丝乌发。
竹心小湖。纤舞挺着五月大的肚子一个人轻轻吟唱,那是一本诗经。湖边沁凉的风吹来,陪侍的丫环为她轻披一件长衫。她念道:“静女其姝,贻我彤管。彤管有炜,乐怡汝美。”声音清甜美妙,引来一群水欧,在沙海上停留。
她心想:白胤,你会回来娶我吗?你爱的是我还是落梨的大小姐陆小泉或是我的师姐千里飞雪?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来娶我,无论狼族战役成败,无论你得不得到天下,你都是我的。
空闲时间。海星织总是陪她来呼伦湖畔的白沙滩上,那一片旷野中放风筝。长长的线,高高的风筝,凉爽的风。
纤舞总问:“白胤会回来吗?他会认我和孩子吗?”
海星织肯定地点点头:“易萧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做过此等错事,定不会负你。”
纤舞道:“难道是我错了?”
海星织总是安慰她说:“世界总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如果一个人真想见你,他总能找到办法,全世界都阻挡不了他。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
记得以前,在很小的时候,纤舞总是说要嫁给海星织,当海皇夫人,海星织总是捏着她的小脸说她淘气。她不肯认输,总是撒气说,嫁不了海哥哥,我就不嫁了。
海星织把瘦弱的她抱在怀里,告诉她:当你遇见一个男人,感觉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在他的怀抱里很舒服,并且这种感觉可以维持很久。你们能吃到一块,玩到一块。晚上睡觉互不干扰……遇见他以后,你突然失去了再去寻找其他男人的欲望。你心甘情愿地对他一心一意。遇见这样的男人就忘了我,嫁了吧!
她总是攒眉不展,道:可这样的男人在哪,能找到吗?海星织说,不急,等你长大些就会出现。可现在她却在等一个形同陌路的不归人。这或许是一种罪孽吧。
在纤舞快临盆的日子里,冬临大乱。狼族以破军为首,大举进攻中原,并借机想取得冬临的统领权。
在海皇与破军的对决中,危急时刻,海皇身受重伤,纤舞为救海皇,受了破军一掌。婴儿在血泊里出生,已然残废。一切结束后,海星织抱着她,一直未开口说话,神容憔悴。
千里飞雪没有参与狼族的大战,只因为听说哥哥易萧攻破青国,成为青国主事,正组织兵马反击狼族。他四处寻找易萧,便闻讯来到青石镇,引来了仇家。见小泉与易萧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如此恩爱,她心有妒恨。易萧出去砍柴后,她向小泉拍响鞭子,说:“易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小泉没有说什么,吹了一夜清风笛语,朴素的容颜并不绝美。
溪水潺潺,叶儿飘飘。潭水深沉,碧落三千。
大江奔腾,日以继夜,流向大海。唯有月光,千年不变的月光,映照万里河山,烟笼花影婆娑,眷顾世间人情冷暖,幽幽的散发着一缕轻柔的月光。
静水映满月,波光潋滟,一阵微风起,月光碎落,在水边起舞。
穿梭出暗夜鬼林,狼族来袭,小泉不幸被逼坠下海天涯。易萧得知遂去相救,在崖边,紧紧握着她快坠下的手,坚持着。她的身体渐渐下滑,泪与汗涔涔相交。
很久很久,小泉哭泣着说:“萧,放手吧!于我之恩,天地永鉴,于我之情,垂目相思,今日你我分别,是我气数享尽……”说着,她弃开他的手,身体迅速坠下望天涯。
天边隐没的云霞淡到近无。
其实她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冰海,她父亲的统治领域。借以欺骗的手段使他忘了她。他必须娶她的妹妹,西王母的女儿,纤舞公主。这是她的义父风前落告诉她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最终会离开。就像她的母亲倾如以沉困死海用死亡来拒绝她的父亲一样。
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然后又在雪中伤痕累累地离去,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注定漂泊流浪,去向他到不了的远方。
也许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相爱一时,离别一世。
直到开始飞翔,才知道蒲公英的忧伤。天空是她的梦想,但是,想要飞,就必须离开心爱的人的肩膀。无依无傍,无牵无挂,才能让我们飞的更远。蒲公英再开的时候,记得,把那朵最美的寄给我。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那么,易萧,别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
离开碧落海,千里飞雪紧随易萧,嘶喊着:“萧,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还在想念小泉姐。”
易萧没有理她,独自饮酌。在江湖历练与狼族战役中的那些年,小泉几次为他受伤。想起他和她坐在盛着香药的大木桶里沐浴疗伤的情景,他经不住脸红。
很多年后,当他孤独地坐在龙椅上,回想起那些青涩往事的时候,他才慢慢的知道:人这一辈子,要经得起谎言,受得了敷衍,忍得住欺骗,忘得了诺言。慢慢的才知道:坚持未必是胜利,放弃未必是认输,与其华丽撞墙,不如优雅转身。给自己一个迂回的空间,学会思索,学会等待,学会调整。人生,有很多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执着,更是回眸一笑的洒脱。
对,他一直是一个洒脱的男子。
易萧打听到,原是狼族虞霸领兵来抓他。易萧只凭他与飞雪两人之力,无力抵抗,于是没有和他们正面交锋,而是朝东面逃去。一直逃到落日峰。
这一路,千里飞雪一直苦心逼问易萧:“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小泉姐已经死了,你何必怀念一个死去的女人?”
“不准你说她死了。”易萧怒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怒目而对。
“可是她就是死了,你可以忘记她了。”千里飞雪的话语中丝毫不含有怜悯,令易萧觉得她太过冰冷傲慢,不适合再做朋友。
易萧没有理他,径直去往落日峰山头喝酒。崖下是滚滚东海,浪声滔滔,震撼耳膜。
落日峰峰主便是地下暗河的暗宫宫主谢阿劲,这几年,暗宫一直在江湖隐迹消声,不曾插手江湖事,易萧更觉落日峰主是一位不悟世事的闲人。可是他错了,见到谢阿劲的那一面,他竟有些恶心。之间落日峰主谢阿劲身穿红纱,涂脂抹粉,像一位比青楼女人还庸俗的人妖。
这白衣女孩喜欢她的亲哥哥呢!落日峰主在暗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并且他算出,他们是真正的龙凤胎兄妹。
龙凤结为夫妻,乃大喜。诡异的落日峰暗宫宫主谢阿劲愿遂成全。谢阿劲对千里飞雪和易萧说:“你们的敌军就要来逼山了,若你们皆为夫妇,我便出手帮你们,如若你们不愿意,休怪我无情。”
易萧感到莫名其妙,丢了酒壶,说道:“你这是在逼我们成亲。为何?告诉我理由。”
“没有理由,我喜欢你们成亲。”落日峰峰主眼中尽是邪恶。那种身穿轻薄红衣的男儿,令易萧感到胸口一阵呕心。
灯火嘹亮,喜袍翻卷,而山下已被狼族魔士包围。看着和千里芙幽同为千里一姓的飞雪,谢阿劲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烛火不断地跳跃,竹林里红线妖娆。谢阿劲一身血红的衣裳独站在落日峰最陡峭的悬崖上,高望空中的那一轮明黄的月。
二十四年了,芙幽,你可曾记得我?可我依然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
暗夜,阴霾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昏暗的客栈里,酒香迷人,夜色勾魂。她,浓妆艳抹,绝世的妖娆,窗棂下,手中的翡翠酒樽轻轻地晃,周围暧昧的目光里,她已经开始微醺。
低眉垂首,慵懒恣意间,她心下知道周围都是目光猥琐且血气方刚的壮年大汉,她在挑战他们的欲望。
她抬起头,眼波流转,嘴角似笑非笑。只一眼,就已让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热血沸腾。然而她没有理他,继续饮酒,那酒本是甘泉玉露,喝进她肚,便苦涩难解。
她放肆地醉,一杯一杯地醉,一瓶一瓶地醉,对周围的人事置若罔闻。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今夜她可谓是酒染成的。
她盈盈一笑,酒晕生两颊,烛光下,略显憔悴的面容映得明明灭灭,明艳的鹅黄色裙摆风中乱舞,浮凸勾人。她,眼波一遍迷蒙,竟比美酒还要醉人,看得他都醉了。“我没有家,冬临是我家。”
……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见面。他那时穿着光鲜的红衫衣,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完全被她的妆容所迷住。
可他知,她的心里没有他,纵使他为她生为她死。
他做过无数次同样的梦,梦中,千里芙幽划破了漂亮的如蓝田玉般的脸蛋,并嫁给了他。梦的结局有欢笑也有悲哀,可谓有喜有悲。梦中,他们喝过交杯酒,送入洞房,甜蜜交欢。
现在想来,这真是一个罪恶的梦。可这梦表示他多么地爱着她,彻夜不眠,夜夜都在想着她。
想着,谢阿劲心下如刀绞,至今那种不被识货的痛仍在心底,他没有祝福他们,也没有逼迫自己伤害她,他来到了落日峰,修炼彩云幻雨之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和她平起平坐,让她记得,他曾今也爱过她。。。。。。
如今,就让这些小鬼常常欲爱不能的痛苦吧!哼!兄妹成婚,于世奇谭。
千里飞雪穿着喜纱独自坐在红帐飘飞里,易萧也一个人坐在落日峰头。现在局势复杂,山下皆为狼族部队,他们逃不了,与其与之硬对,不如借助落日峰主之强大法力,来对抗敌军。
可是峰主谢阿劲既知他们是兄妹,还要他们成亲,易萧十分不解。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易萧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萧,你是不是很厌烦我?”千里飞雪拖着长长的喜纱走了过来,脸上红晕如花。“我知道你一直都讨厌我,喜欢小泉姐姐。”千里飞雪见易萧没有说话,顾自说道。
“你别乱猜,我和小泉已经不可能了。”易萧的神情有些伤心。
“但是,和小泉姐姐不可能了,你也不会娶我,对吧?”千里飞雪娇靥绯红,嘴唇红得欲有水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