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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徒弟，我有责任给你打下坚实基础，让你有一飞冲天的资本。”
凌仙轻笑，而后敛去笑容，道：“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晴晚怔了一下。
“若是有一天，我与这方天地为敌，你会站在哪一边？”
凌仙遥望天穹，似是望穿空间，见到了那些无敌圣祖。
“我听不懂师尊你在说什么，但，我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
“谁与你为敌，谁便是我的敌人，纵然是一整个世界，我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旁边。”
晴晚俏脸肃然，话语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值了，不枉我一片苦心。”
凌仙心头一暖，揉了揉晴晚的小脑袋，笑道：“丫头，我要离开了。”
“又要走了么…”晴晚美眸一黯，满是不舍。
“是啊，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凌仙轻轻叹了口气，打算回归宇宙。
原因，是他在回乌擎部落的路上，有一种莫名的感应。
登天之路的神位，快要现世了。
尽管只是直觉，但众所周知，神位现世，所有参与登天之路的人都会有所感应。
也就是说，这多半是真的。
故而，凌仙必须得离开了，不管能否争得神位，他都得回归宇宙。
“真的要走？师尊你不再回来了么？”晴晚怔住，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后你会明白的。”
凌仙叹息一声，道：“好了，你要努力修炼，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
“师尊放心，我会尽力。”
晴晚眼圈微红，意识到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哭什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凌仙温柔一笑，将晴晚的黑发揉成鸡窝，道：“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不再多言，飘然离去。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战族驻地。
异域一行，有几人是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
晴晚是其中之一，战戈也是。
故而，临行之前，凌仙打算与战戈痛饮三百杯。
“不愧是一方皇族，果然不凡。”
感受着数十道强悍气息，凌仙慨叹一声，而后动用秘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他已经被宇族通缉了，战族又人多嘴杂，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之后，他便来到守卫弟子面前，道：“告诉战戈，要他带上美酒，来三里外的竹林相见，就说是故人来履行承诺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来到三里外的竹林等候。
片刻时间后，战戈乘风落下，虽然对凌仙此刻的脸很陌生，但他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当下，爽朗笑声传遍竹林，难掩喜意。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
“好久不见了。”
凌仙淡淡一笑，静坐在竹枝之上，如谪落天仙，飘逸出尘。
“来，与我痛饮，不醉不归。”
战戈跃上竹枝，没有废话，直接取出了三百坛美酒。
顿时，醇香弥漫，仅仅是一闻，便有几分醉意。
“看来，你是想将我灌醉啊。”
凌仙摇头失笑，此酒非同小可，即便是以他的修为，也会醉。
“哈哈，喝酒求的便是醉，不醉有什么意思？”
战戈爽朗大笑，道：“事先说好，不能用法力抵挡。”
“此酒霸道，就算是动用法力，也未必不醉。”
凌仙淡笑，挥袖间酒坛入手，烈酒入腹。
战戈也狂饮美酒，而后一抹嘴，大笑道：“痛快！”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不醉不归。”
凌仙笑了一下，大口大口的灌酒。
顿时，他的五脏六腑犹如火烧，可见，此酒有多么霸道。
不过，他肉身强悍，就算不动用法力，也不会轻易醉倒。
相比之下，战戈便显得不胜酒力了。
酒过三巡之后，他已神智模糊，坐都坐都不稳了。
凌仙比他好一点，至少，他还能保持清醒。
“我有一事不明。”
凌仙醉意上头，忽然想到了裂天光。
此宝看起来寻常，只是威能强大，但却能让圣族不惜与战妖两族撕破脸，可想而知，必定有着更深层的原因。
“何事？尽管说来，大哥为你…解惑！”战戈晕晕乎乎，说话都大舌头了。
“为何圣族要得到裂天光？仅仅是因为威能强大么？”凌仙疑惑不解。
“自然不是，裂天光虽然威能强大，但却不足以让圣族动心。”战戈嗤笑一声。
“那是为何？”
凌仙精神一振，他倒不是有意灌醉战戈，套他的话，只是碰巧赶到这了。
“知道宇宙吧。”
“三万多年前那一战，地府化屏障，隔绝了两方天地。”
“这屏障强到了极点，目前来看，唯有裂天光能够将其打碎。”
战戈晕晕乎乎，不自觉的便把实话说出来了。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十圣祖
竹林中，凌仙已有七分醉意，但当听到战戈的话后，他的醉意顿时消失了。
裂天光另有隐秘，这一点他早就清楚，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此宝竟然能破碎两界屏障！
这意味着，异域可以大举进攻，即便是圣祖，也能驾临！
到时，连神灵都不存的宇宙，拿什么抵挡？
“说的具体点。”
凌仙强压下心头震惊，尽可能的冷静下来。
“宇宙屏障太强，纵然是集所有圣祖之力，也难以破开。”
“但裂天光可以，此宝无形，对屏障存在着极强的克制之能，只需要一位圣祖催动，便能够破开屏障。”
战戈神志不清，坐都坐不稳了。
不过他说的，无疑是真话。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他又没有欺骗凌仙的理由，自然是不会说谎。
“裂天光…”
凌仙神情凝重了下来，震动之余，也有几分后悔。
若是早知道裂天光能够破开宇宙屏障，他就算背信弃义，也要将其拿到。
现在，说什么晚了，唯有尽可能去弥补！
当下，凌仙沉声问道：“裂天光现在何处？”
“在宇族。”战戈目光呆滞，已有九分醉意。
“难道宇族，就是指使邪轩的圣族？”凌仙心头一沉。
“不是，宇族是中立派，我战族与妖族也是。”
“但就在半月前，宇族改变了立场，由中立变成了主战。”
“裂天光，也被宇族拿走了。”
战戈满口酒气，已经快要不省人事了。
“宇族…”
凌仙一颗心沉入了谷底，星眸中满是无奈。
要知道，宇族可是无疆大陆的主宰，有不灭圣祖坐镇。即便是抛开圣祖不谈，也极其恐怖，绝不是他能够撼动的。
但，若是无法拿到裂天光，那宇宙便危险了。
或者说，是注定灭亡。
异域的实力太可怕了，别说是大举进攻，就算只出动一位圣祖，也能够横扫宇宙，覆灭万灵！
“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裂天光，为宇宙争取时间！”
凌仙眸光转为坚定，道：“你可知裂天光被宇族放置在哪？”
“应该是放在宝库之中吧，那里是宇族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号称固若金汤，苍蝇都飞不进去。”
战戈打了一个酒嗝，纯粹是下意识的接话。
“固若金汤么…”
凌仙剑眉皱起，颇感棘手。
宇族的实力毋庸置疑，哪怕是随意放置裂天光，也不是轻易便能拿到的，更别说是放在最重要的宝库。
“如果有盗门传人在就好了。”
凌仙轻轻叹了口气，心知硬来是行不通的，唯有智取，方有可能。
但怎么智取，他却犯了难。
调虎离山？
暗度陈仓？
凌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靠谱的办法。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宇宙灭亡么？”
凌仙长长叹息，无可奈何。
“老弟，你嘟囔什么呢？喝酒！”
战戈摇摇晃晃，一头栽到地上，不省人事。
凌仙也有几分醉意，索性借着酒劲睡过去，将裂天光这件烦心事抛之脑后。
这一睡，便是三天。
朝阳升起，微风轻拂，竹林‘沙沙’作响。
凌仙睁开眼眸，清醒的一瞬间，便想起了裂天光，不由得摇头苦笑。
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在宇宙这一方，只有他一人知道的情况下，更是压力如山。
不夸张的说，宇宙安危全系在了凌仙一人身上，拿到裂天光，他便是整个宇宙的英雄！
若是无法拿到，他就算不是罪人，也会愧疚一生！
“一人扛山的滋味，真不好受。”
凌仙苦笑，见战戈睁开眼眸，道：“醒酒了？”
“哈哈，痛快，好久没喝的如此尽兴了。”战戈爽朗大笑。
“你是尽兴了，我却烦恼了。”凌仙轻叹。
“什么烦心事？尽管说，大哥帮你解决！”战戈大手一挥。
“真能解决？”凌仙莞尔。
“那是。”
战戈傲然一笑，道：“大哥是谁？什么事解决不了？”
“好，那你将宇族的宝库给我搬来吧。”凌仙淡淡一笑。
“额…”
战戈一滞，苦笑道：“老弟啊，咱能不开玩笑么？别说是宇族宝库，就算是我战族宝库，我也没能力给你搬来啊。”
闻言，凌仙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战戈没能力办到，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老弟，到底是什么烦心事？只要在大哥力所能及的范围，绝对帮你解决！”战戈真心实意。
“我没开玩笑，我的烦恼，就是宇族宝库，或者说，是宇族宝库中的一样东西。”
凌仙轻叹，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妖梵近来可好？”
“不太好。”
战戈促狭一笑，道：“自她从封王岛回来之后，便闭关苦修，想来，是被你打击惨了。”
“不至于吧。”凌仙失笑着摇摇头。
“怎么不至于？连不在场的我，听到你轰杀宇绝尘后，都满心挫败。”
“可想而知，妖梵的心理阴影得有多大。”
战戈感慨一叹，道：“一开始，我以为与你义结金兰，是你的荣幸，现在看来，是我高攀了。”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
凌仙摇头失笑，道：“你我相识，是彼此的荣幸。”
“哈哈，说得对，来，喝酒！”战戈爽朗大笑。
“不喝了，我倒是想一醉不起，但，不能醉啊。”
凌仙叹息，宇宙已经濒临灭亡，他必须得面对。
“老弟，你话里有话啊。”战戈深深看了凌仙一眼。
“你想多了。”凌仙笑了一下。
“我又不是傻子，你的担忧，已经写到脸上了。”
战戈双眼眯起，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个绝世妖孽忧心忡忡？”
“琐事罢了，不值一提。”凌仙摆摆手。
“你不说，便是瞧不起我。”战戈皱眉，欲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就在此时，天空忽然昏暗了下来，就像是苍天变色，连永恒骄阳都不见了踪影。
下一瞬，十道至强神威降临，顿时大道轰鸣，九天崩坏！
那是真正的无敌之威，于顷刻间笼罩十块大陆，让所有生灵都浑身发抖，有种想要跪倒在地的冲动。
即便是凌仙，也不例外。
实在是太强了，真正的威压三千界，气震九重天！
“圣祖！竟然是圣祖！”
“发生了何事？为何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祖，会一起出现十个？”
“我的天啊，太可怕了，绝对是至强无敌！”
世人惊骇欲绝，也疑惑不解。
圣祖端坐于九天之上，从不轻易现身，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十大圣祖齐出？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攘外必先安内
天穹之上，十位圣祖驾临，不见其身，只感其威。
那是真正的至强之威，一人镇压一块大陆，让万灵匍匐在地，难以喘息。
“十位圣祖…”
战戈心神剧震，道：“到底发生了何事，难不成是宇宙打过来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凌仙星眸眯了起来，放眼整个宇宙，连神灵都寻不出一位，怎么可能杀到异域？
“那是何事？十位圣祖显化，定是不得了的大事。”战戈眉头紧锁。
凌仙也皱起剑眉，疑惑不解。
就在他疑惑之时，一道宏大之音跨越千山万水，响彻十块大陆。
“欲攘外，必先安内！”
一言落下，杀气冲霄，令乾坤变色，大道轰鸣。
异域所有生灵也都变色了。
无论是这句话，还是那冲天的杀伐之气，都意味着圣祖要大开杀戒！只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外是什么？内…又是什么？
凌仙知道外，不确定内。
很显然，圣祖口中的外，指的是宇宙，至于内，也许是指主和派，也许是指别的存在。
“好一个欲攘外必先安内。”
凌仙星眸一眯，渐渐亮起。
他不想知道圣祖口中的内，究竟是指什么，他只知道，谋夺裂天光的机会来了。
“难不成，主战派要对主和派动手了？”
战戈面色大变，继而紧锁眉头，道：“不至于啊，主和派虽然希望两界和平共处，但从不阻止主战派，没道理大动干戈啊。”
“宇族的圣祖，在不在其中？”凌仙问了一个不想干的问题。
“十块大陆，各出一位圣祖，无疆大陆除了宇族，还有什么势力拥有圣祖？”战戈奇怪的看了凌仙一眼。
“这么说，此刻的宇族，已经没有圣祖坐镇了。”凌仙星眸亮了几分。
“不一定，圣族深不可测，鬼知道有没有第二位圣祖。”战戈摇头。
“有没有，都得拼了。”
凌仙喃喃，眸光逐渐转为坚定。
他不知道圣祖口中的内是什么，但他确定，外是指宇宙。也就是说，解决了内之后，异域便会兵发宇宙。
唯有趁这段时间拿到裂天光，他才能化解危局，为宇宙争得宝贵的喘息时间！
“拼了？”
战戈狐疑，道：“老弟，你太奇怪了。”
“奇怪么？”
凌仙笑了一下，星眸中闪烁着期待之色。
只要十位圣祖动手，全天下人的都会跑出来看热闹，宇族之人也不例外。
虽说肯定会有留守者，也许还会有第二位圣祖，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没有选择。
“非常奇怪，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战戈狐疑的看了凌仙一眼，道：“老弟，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呢？”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圣祖要对谁动手么？安心等着吧。”
凌仙淡淡一笑，说话的功夫，宇族圣祖出手了。
那是一只难以形容的大手，横跨亿万公里，有遮天之能，灭世之能。
它的落点，正是无疆大陆的至凶之地，圣落山！
与此同时，其余九位圣祖也出手了，各自杀向大陆的至凶禁地。
这让绝大多数生灵都震惊了，做梦也没有想到，十位圣祖口中的内，竟然是十大禁地！
“外是指宇宙，内视指十大禁地，难道说，十大禁地偏向宇宙？”
凌仙心神剧震，虽然这个猜测太不可思议，但他只能这么想，不然，十位圣祖为何要对禁地出手？
“我不是在做梦吧，十位圣祖居然对禁地动手，什么情况？！”
战戈神情呆滞，嘴巴张的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想杀我，做好陨落的准备了么？”
宏大之音传出，圣落山绽放出无量神光，以托天之势挡住了圣祖一掌。
与此同时，另外九块大陆的禁地也显威了，虽然凌仙看不到，但却能感受到那股至强无敌的气息！
不夸张的说，那与天穹之上的圣祖别无两样，绝对是同级别的存在！“若你离开圣落山，倒是有资格说这句话，龟缩不出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宇族圣祖出手，天崩地裂，神鬼皆惊。
没有神通，也没有招式，却暗合大道，返璞归真。
“就凭我傲立世间十万年，至今不倒。”
圣落山传出漠然话语，而后，一双眼眸现于天穹，神秘深邃，浩瀚无垠。
日月星辰现，鬼神天地惊。
此眼一出，乾坤愁惨，大道轰鸣！
“果然是不逊圣祖的存在！”
凌仙心神一震，这双眼眸，正是在圣落山中默默注视着他的那双。
尽管他早就料到，眼眸之主至强无敌，但当它显威之时，内心仍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没想到，圣落山竟然栖息着一尊成道者，难怪被称为至凶之地，连神灵圣祖都有可能陨落。”
战戈缓缓吐出一口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