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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笑了一会儿,趴在膝盖上侧头看他:“别这么认真,我不是在抱怨什么。”
徐逆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笑。灵玉不在意,但他不能不在意。不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什么,还会给她带来麻烦,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压抑自己。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和坦诚,他宁愿就这样错过,也不想将她拖入泥潭之中。
“徐逆!”现他有些不对劲,灵玉扳过他的头,喝道,“不许乱想!”
被她一喝,徐逆瞬间回神:“嗯?”
灵玉道:“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丢出去!不要怀疑我的选择,别把我当成累赘,也不许自责,听到没有?”
“……”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刚才没乱想?”
被灵玉毫不放松地盯着,徐逆只好承认了:“抱歉……”
这次换成灵玉无奈了:“我以前怎么没现,你是这么爱道歉的人?”
别说灵玉,徐逆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他连自己本该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
“……我只是觉得。除了麻烦,好像什么也给不了你。”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失败。认真算起来,只有他的剑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可剑这种东西,又不能送人……
灵玉很好奇:“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要给我什么呢?”
徐逆怔了怔,道:“你不是说,喜欢,就是要让对方自由快活吗?”
“可我现在就很快活啊!”灵玉说。
“……”徐逆答不上来,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灵玉绕进去了。
还没细想,就听灵玉道:“算了,别提这个。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你到星罗海也很久了,是不是要离开了?”
“嗯。本来准备在飞廉城留三个月就走,花几年时间在星罗海游历一番,然后去大梦泽。没想到碰到通天塔开启这件事,多留了十年。”他沉吟道,“如果要多留一段时间,也可以,正好徐正在这里……”
“不。你不要多留。”灵玉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原本怎么打算,就怎么去做。你不是说。你身上有昭明剑君的禁制吗?反常的事情做得多了,他难免会起疑,这对你很不利。”
徐逆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灵玉一边思索一边道:“最好从这里出去,你就当我不存在,同样的,我也不会联系你。只有这样,我们两个人才是安全的……”
她虽然有宗门有师父,可这件事,是紫霄剑派的秘辛,就算说了,太白宗也不会插手。徐正身上的天命,是大衍城的推断,昭明剑君弄出徐逆来,并没有侵犯别人的利益,太白宗没有立场插手。
至于她,如果昭明剑君真的要对她下手,太白宗当然会维护弟子。但如果是她先插手了紫霄剑派的事情,昭明剑君师出有名,太白宗也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灵玉想都没有想过借助宗门的力量,徐逆的事,她只能靠自己。
在修仙界,修为才是根本。昭明剑君之所以一手遮天,只因为他是元后剑修,化神之下,一等一的高手,想要摆脱他的控制,除非实力比他强。这就是徐逆拼了命提升修炼度的原因,如果她想帮忙,除了早日元婴,别无他法。
徐逆看了她好一会儿,轻声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
“星罗海,有我布下的暗线。”他道,“如果你想得到我的消息,就去找伏元青。”
伏元青?灵玉马上想到多宝楼,若有所悟:“他果然是你的人。”她早有猜测,只是没有得到证实。
徐逆道:“至于段飞羽,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跟他保持联系,但不要透过他问我的消息。他离剑君太近了,容易引起怀疑。”
灵玉讪讪地笑,之前她是没办法,才用这种方式问他的消息。
“还有双成,她是无双城的女使,城主候选之一,也是我的合作者。当年来星罗海,无意中救了她一命,她给了我三个承诺,现在还剩一个。假如有一天,我无法脱身,你来寻她,用掉最后一个承诺。”
说罢,灵玉感到手心一凉,一枚弯月形状的美玉躺在上面:“这是信物。”
她怔怔地看着这枚美玉:“你……”她不知道双成的承诺代表着什么,但看徐逆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的后备手段之一,他竟把信物交到她的手上。
“她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隐约知道,我要对付的是剑君。至于她自己,无双城的女使有四位,斗争十分激烈,她要对付的是……”
349、投影
“还有件事。”把自己的几件事情都交待了,徐逆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提起,“同心契,我们是不是解除了?”
灵玉看着他,眉眼含笑:“你信我?”
徐逆毫不犹豫:“之前我就想过解除同心契的事,只是不好明说……”
同心契名为同心,其实正是因为双方不同心,才以此为束缚。真正互相相任的人,反而不会立下同心契,否则,一方出了意外,另一方也会重伤,若是在晋阶或是斗法中,导致的结果可能就是双双丧命。
灵玉之前也是出于这个理由,想要解除同心契,只是,她略加思索后,否决了这个提议:“同心契暂时还是保留吧。”
徐逆有些意外,毕竟她之前就提过解除之事:“怎么?你有什么顾虑?”
灵玉道:“在我们元婴之前,甚至到元婴后期,有可能都不会有交集,我不好总是问伏元青关于你的消息,同心契存在,至少我知道你是不是好好的。”
“但是……”他总是陷于险境,万一有事的话……
“除非晋阶关头,或者斗法之中,否则,就算同心契作,也影响不到什么。如果真那么巧,那就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同生共死了。”
说出“同生共死”四个字时,灵玉的神情有着别样的温柔,让徐逆的心口跳了一下。不错,修士漫长的一生中,真正面对生死一瞬的时间很短,如果真的那么巧,不得不说是天意了。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碰她的脸:“如果因我而死,你会后悔吗?”
“会!”灵玉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他怔了一下,随即看到她狡黠的笑,“所以,千万不要给我机会后悔。”
徐逆回过神来。无奈抚额。
“咦,外面好像有声音。”灵玉忽然说。
徐逆闻言,侧耳细听。果然,隐约传来破空爆裂声,好像有人在斗法。
他们激动起来,莫非有别人进入了这个空间?那就不怕被困住了!
“走。出去看看。”
把手上的书籍一丢,两人往外奔去。
越靠近通天塔入口,声音越清晰,确实是有人在斗法!
一道晦暗的光线,从上空倾斜下来。打在通天塔之前,整个通天塔开始剧烈抖动。
灵玉和徐逆刚刚跑到入口,因为这一倾斜。两人险些跌了出去。好不容易站稳,各自施放出护身剑气,小心地钻了出去。
外面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修士乱斗的情景,甚至于,连一个修士都见不到。若不是强大的威压还在,他们几乎以为是幻觉。
“你看!”徐逆指着上空。
灵玉抬头,只见云层覆盖的天空一角,隐约露出一道璀璨的光芒。这光芒并不绚丽。但只要看那么一眼,就会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似乎有无数的玄妙真理在里面。令人目眩神迷。
斗法的波动仍在继续,两人越看越是心惊。这到底是哪个层面的战斗?与之相比,刚才通天塔外的元婴之争。简直就是儿戏!他们看了这么一会儿,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但那强大的威压、玄妙的术法,处处显示出远过他们境界的奥秘。
只是,奇妙的是,尽管他们感觉到身体的种种不适,整个心神却沉浸了进去,如鱼得水一般自在。
这其中有晦暗无比的黑色长河,铺展开时,让人感觉到死亡无限逼近;有似虚还实的漫天花海,带来无尽的生机;有幽明温和的圆月,升起时无物不照,仿佛置身于孤寒之中;有暴戾热烈的火焰,仿佛一切尽焚……
还有空间寸寸断裂,时间仿佛停止,佛光普照天下,万物化为虚无……
一个个玄奥无比的术法在他们面前展现,看得他们如痴如醉,直到一道剑光劈开云层——
斗法暂时停止,云层散去,露出了高空中的几个人影。
明明隔得很远很远,远得根本不足以看清这些人的面容,可他们却奇妙地听到了声音。
“悟嗔,你现在就阴我,不觉得太早了吗?”这是个女声,清悦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那个被唤作悟嗔的修士,是和尚打扮,他笑眯眯道:“再迟一步,青莲就落入你手了,你说早不早?”
“呵……”说这话的白衣女修笑了一声,书卷在手中转了一圈,慢悠悠道,“还真是太早了……”
她话音未落,一道惊世凛冽的紫色剑光横空出世,落了下来。
悟嗔大惊,伸掌一扯,仿佛扯下什么,紧接着人就钻了进去,像只老鼠一般窜得不见了。
看到这道剑光,徐逆和灵玉两个人都呆住了。
那道剑光的气息太过强烈,一出现,就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他们的识海之中。
灵玉低声问:“紫郢剑?”
徐逆没有回答,手中的紫郢剑却越握越紧。
没错,刚才那道紫色剑光,散出的气息跟紫郢剑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差别,要说那不是紫郢剑,他这个主人都不会相信!
问题是,怎么会是紫郢剑?难道这道剑光的主人,是他手中紫郢剑的前任主人?而且,修炼的也是《先天紫气诀》?
这个念头在徐逆心头滚过,使他无法平静。
悟嗔消失后,白衣女修撇嘴一笑:“我说悟嗔,都跟我翻脸了,这么快就跑路,难道青莲不想要了?”
悟嗔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声音却传了出来:“你居然跟紫郢沆瀣一气?他刚才毁了你的仙书,你还跟他合作?”
不提倒罢,一提起来,白衣女修冷哼一声:“这不正是你刻意算计的吗?明知道紫郢守在那里,还忽悠我过去,正好让我们对上,你收取渔翁之利。与紫郢合作又怎样?你都能跟简老鬼合作,我又有什么不能的?”
悟嗔没再说话,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
白衣女修又感叹道:“你这和尚,真是能屈能伸,与我合作就算了,连简老鬼这个追杀了你几万年的家伙,都能暂时放下仇怨。啧,比我可无耻多了!”
悟嗔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嘿,你怎么不觉得简老鬼了不得?他恨和尚我恨得要死,居然肯为了青莲放过我。”
“没错,你们两个都很无耻!”
“别说得你那么正直好不好?”悟嗔的声音幽幽地在她身后响起,一道佛光猛然爆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跟紫郢也是不共戴天呢!”
明明是偷袭,白衣女修却好像早在意料之中,悠然祭出仙书,一个巨大的法阵笼罩在她身上,阵中的她衣袂飞扬,如仙人临世:“仇是仇,先把东西抢了再说。”
看到那个法阵,徐逆转头望着灵玉。
灵玉几乎忘了呼吸。隔得太远,看不清那女修的容貌,但那仙书、法阵,分明与她手中的《云笈玄真谱》一模一样!
她对上徐逆,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样的震惊。
紫郢剑,仙书……难道他们手中这两件法宝,就是来自于这两位前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会看到这一幕?如果紫郢剑和仙书是真的,它们不可能同时存在,那么,这场斗法,不可能是现在才生的。
灵玉想到之前听说过的,喃喃道:“万年前的倾天之祸,化神以上修士尽数陨落,通天塔上方,正是战场……”
徐逆接着说道:“倾天之祸之所以生,就是因为几位大能修士在沧溟界附近大打出手。”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云层上还在进行的斗法。
悟嗔被击退后,白衣女修一转头,冷哼一声,身影如电,瞬间遁至一名英俊男修面前,他正伸手欲取青莲:“简老鬼,太着急了吧?”
话音落,一道无匹的紫色剑光落下,将他们两人一起罩住。
剑光中,男修的声音传出来:“怀素,你选的好同伴,关键时刻,连你也一起算计了!”
白衣女修笑道:“那也比跟你合作好,你这人看着正直,身上总透着一股百八十年没洗澡的霉味,真不知道明心怎么忍你的。”
话音落,一黑一白的光芒同时爆开,将剑光扯落。
“紫郢。”白衣女修笑眯眯地瞅着另一个方向,“这么快就撕毁协议,你也太着急了吧?”
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难道要等着你跟悟嗔把我们全部算计了?怀素,我不相信你。”
白衣女修一怔,很快笑了起来,很无奈的样子:“你们灵族的人真是,冷冰冰的,算计起来一点也不好玩。”
刚说完,一道佛光突然出现,向紫色剑光的来处压了下去。
剑气呼啸的声音响起,佛光与紫气撞在一处,爆出强大的波动。
下面的灵玉和徐逆几乎站立不稳,等到佛光和紫气散去,一个紫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名唤紫郢的剑修,一直隐于幕后,这时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因为紫气映照,尽管隔得远,仍能大致看清他的容貌。
灵玉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着徐逆,盯着他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逆也呆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这个紫衣人,紫郢,竟然跟他有六七分相似!
紫衣人,紫郢剑。
徐逆,紫郢剑。
灵玉迷糊了,为什么这个紫衣人的容貌,会跟徐逆这么相似?不,应该说,徐逆为什么会长得像紫衣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么仙书呢?白衣女修手中的天书,是否就是她手中的《云笈玄真谱》?
徐逆手中有紫郢剑,与紫衣人面容相似,那她手中有《云笈玄真谱》,是否与那白衣女修……
这么一想,灵玉抬头,在云层间急迫地寻找白衣女修的身影。可是,离得实在太远,她又不曾面对他们,只看到模糊的侧脸。
转过来,快点转过来!
灵玉盯着那女修的侧脸,在心中默念。
此时,周遭动荡又起,风雪狂舞。等到气息平定,云层上已经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灵玉目瞪口呆,好半晌,拉了拉徐逆的衣袖:“我们、我们是不是眼花了?”
徐逆稍稍冷静下来,说道:“不是眼花,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们刚才所见,应该是曾经生过的事。”
过去重现,回光溯流。徐逆想起这项秘术,缓缓说道:“我曾听剑君说过,有一种回光秘术,以物为凭,能够暂时溯流,看到过去。我们刚才所见,应该是回光溯流的一种。”
“回光秘术?”灵玉隐约回想起,自己好像在某些典籍里看过。
“对,这种回光秘术,对施展之人的修为要求很高,如今的沧溟界,怕是无人能够施展……”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可以确定的是,刚才他们所见,不是正在生的事,应该是某一个时间的投影,最大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倾天之祸。至于为什么被他们所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投影里看到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逆开口:“你说,刚才那个人。是否就是紫郢天君?”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迟疑过,带着很多的不确定和疑虑。
“嗯。”灵玉想起不言曾经说过的,那些语焉不详的话。
看剑气和形貌,那位紫衣人应该就是紫郢天君,刚才他也确实被唤作“紫郢”。
“本来。我以为这柄紫郢剑,可能是紫郢天君某支传承留下的仿品,可如今看来……”徐逆低头看着紫郢剑。握剑的手紧了紧。
这是相对靠谱的猜测。紫郢剑是紫郢天君的本体,常理而言,不可能流落在外,更不可能被他人所得。
一些古老的典籍里面有记载,大乘修士就算没有开宗立派,也会有多条分支传承下来。比如那位丹霄帝君,尽管没有开立宗门,可类似《明尘经》之类的功法不少。在许多大千世界流传。这些分支,多半会沿用祖师的法宝,比如紫霄剑派弟子。本命灵剑大多相似。
但是,见过刚才那个紫衣人,以及他手中的紫郢剑。徐逆不得不怀疑,他的紫郢剑,与紫郢天君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它是真正的紫郢剑,怎么会落在沧溟界?如果它不是紫郢剑,为何以紫郢为名,而且气息如此相似?而且,得它认主的徐逆,偏偏与紫郢天君容貌相似!
这些巧合凑在一起,别说徐逆,灵玉也乱了。
除此之外,还有仙书。
灵玉张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