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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有个人跟她一样藏在寒鸦山,等待机会?
这个状态真是让人汗毛直竖……
本来以为,这次来大梦泽很单纯,没想到会卷入这么复杂的事件——不对,她现在还没有卷入,无论是潜入者还是三大世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是这件事的发生地点就在冻鹤潭,成了她寻找那块奇石的障碍。
麻烦啊,这件事不结束,她怎么敢继续搜索?可要等的话,谁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她不急,但也不能无限浪费时间。
还有三大世家的态度,他们以后会不会加强戒备?结丹修士倒是不怕,就怕元婴修士闲着无聊……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禾乐滋滋地跟她说:“程姐姐,奖励已经发下来了,晚些时候,我们去史管事那里领。”说着又有点苦恼,“居然是由史管事保管,只怕我们拿不了全部……”
史管事为人苛刻贪婪。堪称雁过拔毛,什么东西打他手里过,不留下点“买路财”是不可能的。
灵玉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落入困境的原因了。
她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炼气散修。高层的消息无从得知。身边来来去去,都是跟她一样管理药田的炼气修士,消息灵通的江元白,也只知道低层次的消息。
连奖励下发这种事,都是临到头才知道的,怎么摸得准高层的态度?
不行,要改变这个状况。之前想要低调,现在情势有变,必须让自己靠近高层。
要怎么做呢?离开寒鸦山。重装伪装成高阶散修投靠过来,这显然不行。且不说“程君影”突然失踪,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高阶散修投靠世家,肯定要有一段怀疑期,而且这段怀疑期不会短,她可不想耗时间。
现在“筑基”的话,也不合适,她现在的修为,只有炼气八层。突然筑基更引人怀疑。
既不重新投靠,又不能提升修为,那只能利用某些才能,得到某些人的青睐了。
要利用什么才能呢?灵玉摸了摸乾坤袋中的符笔。
她擅长的东西不错,大部分杂学,都是结丹后跟着师祖苍华真人学的。苍华真人在元婴中期就停留了四百多年,精通各种杂学,这些都是时间积累起来的。
她有一个好老师,能够更快地入门。但要说水平。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修炼上的她,远远称不上精通。惟一例外的就是制符术。她对于符文有着天生的敏锐,又有药王砚台提升制符成功率,哪怕苍华真人。也不敢说自己的制符术一定超过她。
灵玉决定了,就是制符术。
可要怎么把这项才能宣扬出去,影起高层的注意?不,目标不能定得太高,最好选一位身份比较特殊的筑基的修士,这样不会太突兀……
“你要这几名女修?”许向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许文宣。
“怎么,不行吗?”许文宣托着茶杯,懒洋洋地反问。他的语气里,带了一点不耐烦,好像许向庸只是个寻常平庸的修士,而不是许家大总管。
许向庸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没有跟许文宣计较。他比许文宣大了几百岁,又是性子绵和的个性,只是有些不快,倒不至于心生恨意。
宣公子的性子,许家谁不知道?仗着老祖的宠爱,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除此之外,他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宣弟,个把月前,你不是才要了三个炉鼎吗?”
许文宣挥挥手,更加不耐烦了:“那几个炉鼎顶什么用?资质太差了!”
许向庸沉默了片刻,委婉地道:“这一代炼气弟子出众的不多,近年筑基的比例有所下降,老祖上次已经训诫过了……”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许文宣手中茶杯一顿,拧着眉头喝问,“外公让我来向你要人,你到底给不给?”
许向庸忍了忍,说道:“资质好、修为过得去的女弟子,并不只有这几个,还有一些未必比她们差,只是修为稍微低上一些,不如挑那些去吧。”
许文宣听了,十分不满:“既然未必比她们差,为什么要换人?”
劝到这里,他还不听,任凭许向庸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下去了:“这几个不是炼气十层就是炼气圆满,一两年之后,说不定就筑基了,这跟拿筑基女修给你采补有什么区别?我们许家还没有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连筑基女修都能拿来当炉鼎!”
许向庸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鼻翼微微翕动,瞪着许文宣,大有他不同意就翻脸的意思。
老实人被惹怒的后果很严重,许向庸行事优柔寡断,但是一根筋,一旦翻了脸就拉不转了。而许文宣也清楚,真的让许向庸跑到许家老祖面前告状,老祖绝对不会偏着他。
老祖之所以爱重他,只是因为他的资质在兄弟姐妹中最高,如果他的行为影响到了家族,老祖的宠爱就会立刻削减。
许文宣不是蠢人,便道:“既然总管大人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口中顺从,语气却仍是万般不快,不愿落了下风。
许向庸懒得再费口舌,向旁边的管事一使眼色,那管事便将弟子名册递了上来:“资质中上,修为八层以下,你随便选。”
又是一天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吃过晚饭,方禾拿着本书出了木屋,准备到外面细读。身为修士,不博学是不行的,许家在这方面也算慷慨,非功法类的书籍,自由外借。
她搬了椅子出来,发现灵玉已经坐在了夕阳下,拿着一根劣等符笔,仔仔细细地画符。
“咦,”方禾来了兴趣,“程姐姐,你会制符呀?”
灵玉把那张藤木符画完,搁下符笔,方才答道:“会一些。”
方禾凑上前,看着那张藤木符惊叹:“不比店里卖的差呢,程姐姐,既然你会制符,为什么不卖符呢?”
制符师在大梦泽可是很受欢迎的,许多低阶修士买不起灵器,会买几张灵符防身。画符也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初时成功率极低,毫不夸张地说,每个制符师,都是钱堆上去的。在陵苍和星罗,制符师不是太稀罕,可在大梦泽,除了世家子弟,谁会学制符术?
灵玉一脸怅然:“以前师父为了供我修炼,总是很辛苦地制符,把自己的身子熬垮了。他故去之前吩咐我,制符只是辅道,千万不要舍本逐末。”说到最后,已是眼角闪着泪珠。
方禾既羡慕又感叹:“你师父真好……”
“可不是?如果没有师父,哪有今日的我?能遇到师父,是我最大的幸运……”灵玉在心中默念,师父大人,徒儿可不是咒您,只是编个故事骗骗小姑娘而已。
方禾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灵符上,说道:“程姐姐,你会符术应该早说啊,听说家族内有制符堂,待遇可好了。”
“是吗?”灵玉遗憾不已,“我还以为自己不能挑呢。”
方禾说:“咱们大梦泽制符师太少了,就算家族内部也不多呢!以前我也想学,可是一直没钱,也没那个天分。听说学制符术要先学会拆符文,好像很高深……”
“这个不难,你想学的话我教你。”
“真的?”方禾满脸惊喜,随后有些惴惴,“这制符术是你师父传的,教给我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我师父才没那小气。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帮我个忙吧!”
方禾大喜:“程姐姐你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灵玉眼睛转了转:“你帮我宣扬一下,提供三份符纸和符墨,可以让我画任意一种灵符。”
方禾愣了愣:“程姐姐,如果你画成品去卖,不是赚得更多吗?”三换一,必须要维持三分之一的成功率,才能不亏。
灵玉叹气道:“这不是穷吗?狩猎大会稀里糊涂就结束了,奖励也不多,我没那么多钱买符纸和符墨……”
“原来是这样。”方禾明白了,“其实这样也不错,卖符需要时间,是个麻烦事,直接卖到店里,又卖不上价,万一压货就亏了。这样也好,画好的灵符不愁卖……”
有了方禾的热心帮忙,灵玉会制符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药田。刚开始,大家都把这件事当作新鲜事来说,并没有人找她制符。毕竟大家都在许家,她要真的制不出符来,碍着脸面不好叫她赔。符纸和符墨也不便宜啊!
如此过了几天,终于有人来找她制符了,这个人就是江元白。
这个时候,宣公子翻遍弟子名册,寻到合适的女修,一个一个地相看,寻找的合适的炉鼎……
455、来晚一步
“药田新来一名散修会制符,三份材料换一张灵符!”
“药田新来一名散修,一阶灵符全都会画!”
“药田新来一名散修,拆解符文好厉害,给材料就愿意帮忙拆符文。”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许家低层。
刚开始,只有江元白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找灵玉画了两张定神符,谁知灵符的品质出乎他意料的好,这消息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去了。
灵玉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画符——结丹修士的符术,用在一阶灵符上,这不是浪费么?她只是维持一半的成功率,就足以惊掉炼气散修们的眼珠。
之后几天,来找她画符的人多不胜数,甚至有人自告奋勇帮她管理药田,只要她画符的条件优惠一点。
一时间,炼气药田这边人来人往,有若集市。
“这群散修穷鬼在干什么?”史管事拿着根甘蔗,站在石屋面前咔嚓地啃着,疑惑地瞧着田梗上来来去去的修士。
世家之中,有靠山的修士很好过,像史管事这样,做个药田的小头目,不用干活,也不会卷入高层纷争,每个月瞒下点灵药,轻松又愉快。
时间多了,闲钱多了,史管事经常会做点小生意,比如放贷什么的。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些散修是跟他借钱的,没想到这些人路过他的石屋,完全没停留。
“难道有人要抢老子的生意?何大虫还是瞎老七?老子找他们算账去!”
“咔嚓”两口把甘蔗啃完,“呸”一声吐掉残渣,史管事拍拍手,气冲冲出了院子,跟随人群而去。
“不对,这方向……”过了一大片药田,人流在某处山坳的木屋前汇集。
史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一幕。
“我先来,我先来的!”一名修士大声喊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举着手中的符纸符墨。
另一人鄙视地看他一眼:“你先来?你拿号了吗?没拿号先来有什么用?”
“号?什么号?没说啊!之前又没说没拿号不算,我在这排半天了!”
“那是你笨!”
“你说什么……”
“两位道友,”方禾及时出现,“请不要打扰符师制符,不然,只能请你们暂时离开了。”
史管事看到方禾。这不是他辖下的散修吗?
“喂!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方禾还没说话,江元白已经赶了上去:“史管事。您怎么来了,请坐请坐。”
“是你,老江啊!”江元白不是史管事管辖的,不过他在药田多年,没几个人不认得,“这是怎么了?”
江元白笑眯眯地请史管事坐下,向灵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起这事,得请史管事多担待。新来的这位程道友,会制符术。这些人都是请她制符的。”
说罢,摸出两块灵石塞过去:“您多多包涵。”
“制符术?”史管事诧异,“既然会制符术,怎么不去制符堂?”毫不客气地接过那两块灵石,塞自己兜里。
“程道友年纪小,事先不知道说。再说了。制符堂有名额,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史管事点点头:“这倒是。在药田干活,虽比不上制符堂,可也是难得的好差事。”
“对对对,还有史管事照料……”
江元白拍了一通马屁,加上那两块灵石,总算把史管事搞定了。
现场闹哄哄的一幕。直到深夜才平息下来。
“方妹妹,江道友,多谢你们帮忙了。”
“程道友给钱的,在下求之不得呢!”江元白笑眯眯地将今天收的符纸符墨放进乾坤袋,“这些应该能卖十五六块灵石。”
“这么多呀!”方禾闻言瞪大双眼。灵玉请他们帮忙的时候说过,她取一半,剩下的一半他们两人平分。帮了半天忙,就有三四块灵石,这收入太丰厚了。
“符师本来就赚钱。”江元白笑道,“现在名声刚刚传出去,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过段时间,他们尝过了新鲜,就没这么多了。”
转头对灵玉说:“程道友,今天史管事过来了,他有路子,只要他起了心思,把你会制符的事传出去,这样你就能入制符堂了。”
“若是事成,一定多谢江道友。”换灵符不过是种手段,灵玉真正想的,就是进制符堂。制符堂的堂主是许家嫡系,凭她的符术,只要能进制符堂,得到堂主看重容易得很。
江元白挥挥手:“程道友有个好前程,我们这些旧友也方便不是?”
灵玉微笑:“说的是。”等她离开之时,自会回报这些帮助过她的人们。
史管事回去后,思虑半天。手下散修中,居然有个会制符的,之前药田打理得也不错,还真是个人才啊。
想到人才两个字,史管事有点不爽。药田管事这个位置没什么技术,又能截留灵药,容易惹人眼红。管事们都不会愿意自己管辖的散修中出现人才,免得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取代。
史管事仔细想了想今天的事,觉得自己应该推一把。如果这人一直留在药田,对他来说还真不是好事,抽成算什么?万一她借制符术勾搭上什么人,到时候自己这个管事的位置就危险了。想解决这个潜在的竞争者,不如直接推去制符堂,还能卖个好。
“会制符的散修?”制符堂内,一名面貌严正的修士怀疑地看着史管事。
史管事一脸谄媚的笑:“是啊,现在好多人去找她制符呢,这对制符堂来说,可不太好啊!”
这修士皱着眉头:“不过是个野符师,难道还跟她计较?失了风度……”
史管事知道制符堂对散修的制符术并不信任,摸出两张灵符:“于符师,您看。”
这只是张简单的驱物符,可以叠成纸鹤,用来运输。驱法爆器魂。区区一张驱符,压根入不了正式符师的眼。
于符师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他拿过来一瞧,不以为然的神色慢慢收了起来。
“这三个符文,原来可以这么组合?”于符师喃喃自语。
驱物符一般只有三四个符文,怎么拆解组合每个符师有自己的习惯。效果差不多。但这张驱物符上的符文组合,于符师还是第一次见。外行看不出特别。他这样的正式符师,立刻发现,这种组合能节省不少真元。
对于低级符师来说,画符使用的真元多少,是制约他们制符速度的关键。本来真元就不多,往往画两三张符,就要休息一会儿。要不然排队等灵玉制符的散修怎么会吵起来呢?灵玉现在是个炼气期的符师,挪后一个位置,就要等半天。
这人不是野符师!于符师问:“这人是什么来历。既然会符术,为什么没有分到制符堂,反而去管药田?”
“是上次招来的散修,为什么来管药田,小的不知道……”史管事瞅了于符师两眼,觉得有戏。便悄声问,“您觉得她的制符术如何?”
于符师淡淡点头:“马马虎虎。”
史管事眉开眼笑,继续道:“听说郑符师跟您不太对付,总是拉拢新人,按说您才是老资格……”
“不行,不行,都不行!”同一时间。许文宣恼怒地把手中的弟子名册扔在桌上,“本公子不在意容貌,也不能专挑些歪瓜裂枣,这都是些什么人!”
管事陪笑道:“宣公子,这不是还有好几个吗?您先见了,真挑不上咱们再想办法。”许向庸可以不在乎宣公子的怒火,他这个小小的管事可没这个底气。
“哼!只怕早就被挑过了!”许文宣仍是一脸怒气。
管事无奈。这事能怪他吗?近年来,因为宣公子喜爱炉鼎采补之道,许家嫡传不少人跟风,容貌过得去的女修早就被挑走了,哪能留到现在?
他翻了翻名册,眼睛一亮,说道:“宣公子,几个月前招收的两名女修,资质不错,一个炼气七层,一个炼气八层……”
几个月前?许文宣“哦”了一声,跟自己先前那三个炉鼎是同一批进来的吧?时间不久,应该还没人盯上,只要长得不丑,收用算了。
“那好,明天叫来看看。”
“是。”
……
第二天,于符师忙完了制符堂的事,想到史管事告诉他的消息,决定亲自去看看。
史管事有一点说对了,制符堂内,他跟郑符师不太对付。堂主不大管事,他跟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