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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玄尘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慢慢收了起来。
“不错。”许久之后,他轻声道,“贫道在此三年,迟迟未能携宝离开,就是因为,此地的宝物,根本就拿不走!”
“啊!”应修德和纪修明同时低声惊呼。藏宝之地,必有封印,这是常识,但玄尘子是个符术惊人的符师,连他参悟三年都不能取走宝物,此地的封印岂不是……
“以白水观的手段,宝物封印岂会简单?若非如此,你们此时见到的,便是一座空的藏宝室。”他重又露出笑容:“四位道友,不是我夸口,我若解不开此间封印,其他符师休想解开。你们还要与我拼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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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可以恢复更新了。不过正月嘛,走亲戚、吃酒,更新仍然不稳定,大家明白的。祝新春快乐,蛇年吉祥。
007、谈判
沉寂。
封印。符师。
这两个词沉沉地压在众人心头。
他们都不是刚刚踏入修道之门的小修士,知道这两个词代表着什么。
有藏宝必有封印,有封印必须符师。
他们四人,绯云与公孙堰既有交情,又有矛盾,公孙堰刻意交好应修德,其实交情平常,而应纪二人份属同门,感情颇佳,与绯云、公孙堰皆是平常。他们这只小队,并非因为交情而相约寻宝,而是之前相约寻宝,却无意中寻到了楚国公的手札,才结伴前来白水观。
除此之外,应、纪二人出身大门派,实力稍胜;绯云有王府背景,消息最灵活;公孙堰则是长于符术,是个水平不错的符师。
他们原本打算,手札是真是假,还要时间验证,先来白水观探探路再说,若是寻到宝物,便由公孙堰去解封印,解不开再想办法。不料来了白水观,现了玄尘子,就临时改变了策略,先查玄尘子的底细,他是普通野道士便罢,若是知情人,少不得黄雀在后,利用对方寻到宝物。毕竟,那手札中关于藏宝之事,说得语焉不详,他们只知宝物藏在白水观,却不知究竟何处。
事情很顺利,他们找到了玄尘子,也找到了宝物。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玄尘子竟是个符师,而且是个能布符阵的符师,比公孙堰这个半吊子高明得多,至此,他们就没再想过封印之事。
既然是个符师,那么此间封印必然已经解了。
直到现在,绯云挑明,封印依然未解,这里的宝物,谁也别想拿走!
假如寻常情况,这件事并不能改变什么。封印未解,那也要打完了再解,但绯云和玄尘子的态度都太诡异,反倒让其他人心有忌惮。
玄尘子胸有成竹,没有他就没办法解开封印。绯云抓着那小道童,似乎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
难道说,此间封印,需要什么特殊的手段?
“阁下未免太自大了!”应修德冷哼一声,“你在符道上的修为固然出众,可各大道观,哪个没有自己的符师?水平比你高的不是没有,怎么就非你不可了?”他是大道观弟子,内心难免骄傲,况且,他拿出过器符,说这句话,自有底气。
玄尘子但笑不语。
绯云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玄尘子道友,符之一道,我不如道友精通,封印之事,我是看不出究竟。不过……我却知道,这两个的孩子,对道友来说非常重要。”
应纪二人微怔,公孙堰脸色一沉,玄尘子笑容稍敛,颇有深意地看着绯云,道:“绯云仙子何出此言?”
绯云道:“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他们的资质太好,你也教导得太用心。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你随意收的两名弟子,可细想起来,这样的弟子,收一名还可以说是巧合,两名……呵!若是如此,三大道观之下,收徒怎会那般艰难!之后,我的探子回报,你的来历一无可查,大约十二年前,突然出现在尹城,盘桓了个把月,开始游历天下,似乎就是为了寻找传人。只是,奇妙的是——”
绯云转过目光,扫过地上的仙石,及手中的灵玉:“这些孩子,大多不是姓范,就是姓程!”
听到这句话,灵玉陡然一个激灵。尹城,不是姓范,就是姓程……
玄尘子的笑容缓缓收住,待绯云说罢,轻轻道:“皇族的消息,果然最是灵通。”
“时间太过紧迫,来不及查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不过,想必亦在这两姓之列。玄尘子道友,不知可否解惑?”
玄尘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这两姓与贫道之间存在因果呢?”
“既是因果,何需这般挑挑捡捡?道友行事,总是透着一股诡异,叫人难以摸清缘由。不过,这两个孩子,对道友而言十分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说罢,绯云抓着灵玉脖子的手一紧,令他痛苦出声。
绯云目光冷漠,仿佛之前对灵玉表示友善的人根本不是她。
“你要什么?”玄尘子很干脆地问。
绯云嫣然一笑:“爽快!”她放开灵玉,道,“不过这个问题,还要道友自己回答,依你看,这孩子的性命,价值几何?”
玄尘子沉默片刻,说:“一命换一命。”
“恐怕不止吧?”公孙堰忽然接口,“玄尘子道友,我们掌握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命!”
玄尘子闻言,双目微眯:“阁下此言何意?”
公孙堰粗哑的声音带着些许阴沉,听起来带了威胁之意:“除了这两个孩子的性命,还有一个机会。”他说,“三年时间,道友都未能解开此处封印,谁知道还需要几年。封印一时未解,宝物一时未拿,就存在变数。道友就这么肯定,打了我们,不会有其他人?”
“……”
沉默漫延,一时间谁也没有搭话。
玄尘子对于封印胸有成竹,之使他立于不败之地,然而,公孙堰所言,又是他最大的软肋。他们四个人能找到这里,固然是机缘使然,可谁知道,别人是不是有这样的机缘?
“都开出条件吧!”许久后,玄尘子开口。
绯云与公孙堰对视一眼,绯云道:“我要四分之一。”
公孙堰紧接着点头:“老夫亦是。”
玄尘子一笑:“两位都要四分之一,那就是一半。怎么样,应道友,你以为呢?”
应修德阴沉着脸。既然他们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自然是他和玄尘子平分了,从二分之一减到四分之一,他当然不乐意。但公孙堰与绯云刚刚为自己挣出了一点生机,他若反口,就是与他们为敌,到那时,玄尘子必然会坐山观虎斗,他两面受敌,还要拉着个重伤的师弟,根本没有胜算。
玄尘子倚仗的,是他的符术,以及他们不知道的解封手法;公孙堰和绯云依仗的,是他们手中握着玄尘子的弱点;而他,倚仗的只有实力,但他同样重伤在身,实力所剩不多。
“若是如此,我与师弟同样也要平分!”权衡片刻,应修德道。
玄尘子点点头:“我们五人,各得五分之一?”
他还未反对,绯云已经冷声道:“应道友,你便罢了,纪道友有什么资格平分?”刚才应修德有意放弃他们,她心中记着呢!
“绯云!”应修德勃然大怒,“你莫要忘了,能得到这个消息,我纪师弟出了多少力!再说,没有我的灵宠、器符,我们能找到这些宝物?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
绯云反唇相讥:“你刚才不也翻脸不认人?应修德,自己做得出,就别怪别人!”
“你……”
且不管绯云与应修德唇枪舌剑,此时灵玉总算是被放下来了。他咳了几声,稍稍缓过气,默默地缩在角落不说话。
刚开始的震惊过后,他已经接受了现实。他曾经流落市井,见多了人情冷暖,虽然心智还不比成人,但也不是天真的孩子。他知道怎样求生。
师父,并不是他以为的样子,或者说,他和仙石,从来没认识过真正的师父。他们印象中的师父,严厉,刻板,清贫,虔诚。而现在看到的玄尘子,符术高深,心机深沉,仅仅几句话,就令这个四人小队生了嫌隙,若非应修德看重兄弟情谊,只怕连他们师兄弟也被挑拨到反目成仇。
对于师父三年教导之情,他很感激,但,想到这样一个玄尘子,又令他不寒而栗。
绯云说,师父那几年,到处寻找传人,那些孩子,不是姓范,就是姓程。
正巧,仙石姓范,而他……姓程……
还有尹城,那个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师父十二年前去过那里,那正巧是他出生的前一年,所以,师父才会空手而归?
他记得,当年在樊城遇到师父,他正是要去尹城……
灵玉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果然,师父收他和仙石为徒,根本是有所图?
他的目光转向地上昏迷的仙石。不管生什么事,公孙堰始终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其实,这个公孙老头也早就推断出,他和仙石必有用处吧?而且,他有种古怪的感觉,总觉得,公孙老头的行为刻意得多。
冷静,冷静。
灵玉深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曾经指望师父救出他和仙石,但现在,师父显然已经靠不住了,而仙石又一直昏迷,另外四个人,完全是利益至上,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师父为什么会需要他和仙石?或者说,姓范和姓程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他们的用处能一直保存下去,那就能活下去。而如果不能,就只能寄望这几个人好心,用完了饶他们一命。问题是,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总是不安全的,所以,他要加大自己的筹码,才能增加活下去的可能。
可他和仙石对师父能有什么用处呢?师父留在地此,是为了白水观的宝物,对他和仙石,总是时时督促,激励他们早日踏入修道之门。
宝物,入道……
这其中,必有玄机!
008、算计
一番你来我往,最终的结果,玄尘子占了大头,得了三分之一,绯云与公孙堰、应修德与纪修明,平分剩下的三分之二。但,玄尘子表示,自己出力最多,要最先挑选,而纪修明,因为实力不存,被一致要求放到最后。
这最先和最后,相差却是极大。比如一捆灵符和一本符书,换成灵石,有可能价格相差并不惊人,但价值却是天差地别。
谈判完毕,五人终于“开诚布公”交流了一番。
原来,公孙堰他们四人,之前合伙买了个消息,内容是关于出产金精的位置。
修真界内,买卖这种消息的现象很普遍,因为上层的控制,无主的资源很少,所以,修为不足的修士,经常会卖出这种消息,赚取一些灵石,而修为足够的修士,则会购买对应的消息,前去寻宝。
而因为修为所限,他们往往会几个人合伙买一个消息,既平摊了投入,又分摊了危险。一般风险不大的消息,合伙结队的人,并不熟悉,比如寻找某样不算太珍稀的材料。而风险较大的,就会寻找可靠的同伴,比如探索某个道观遗府。
公孙堰四人,交情并不深,毕竟只是寻找金精而已,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寻找金精的过程中,竟然被他们寻到了一座隐秘的古墓!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这座古墓,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楚国公的陵寝!
虽说是夺爵灭族,但楚国公一族繁盛,远支族人足有万人,为了避免影响扩大,太宗最后还是赦免了他的远支,准许他葬入国公陵寝。只不过,他的陵寝究竟在何处,一直无人知晓。
公孙堰四人无意中进入了楚国公陵寝,自是兴奋不已,以为能找到传说中的楚国公宝物。可惜,他们最后并没有找到宝物,而是找到了楚国公的手札,里面语焉不详地记载了一些事,最后指向白水观。
所以,这四个人结伴来了白水观,寻找那批宝物。
“玄尘子道友,”公孙堰转而问道,“你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似乎比我们准确得多啊!”
玄尘子淡淡道:“当年楚国公虽夺爵灭族,但他门人何其多?其中有人逃出生天,甚至隐秘传世千年。我曾与他们有过一番因果,因此,得知了一些秘密。”
说到这里,玄尘子扫过他们:“诸位,莫要心有不平,贫道为了此事,足足忙碌了二十余年,早年为了解谜,后来研究符术……哼!若非……我岂会甘愿把这等好处,让出三分之二,给你们四人!”
他言语之间,甚是不忿,反倒安了其他人的心。公孙堰笑道:“玄尘子道友,我们虽然只是恰逢其会,可付出的也不少呢!在解除封印期间,外面一切事务,都交给我们,你不需要一丝一毫的分心。再说了,不是由你先挑选么?”
“哼!”玄尘子冷着脸又哼了一声。
“说起来,楚国公正是程姓,莫非玄尘子道友寻找程姓孩童,便是为了此番因果?”绯云忽然道,目光撇向角落蹲坐着的灵玉和依旧昏迷的仙石。
玄尘子扫过她,目光略显凌厉,缓缓点头:“不错。”
灵玉一怔,抬起头来,却与玄尘子的目光对个正着,不由地一缩。
绯云注意到了,笑道:“原来,这小东西就是楚国公的后裔,程氏的族人。”顿了顿,又沉吟,“那范氏呢……哦,对了,当年大秦皇族,正是姓范,莫非……”
玄尘子笑笑,不再就此多谈,转了话题:“不瞒诸位,封印之事,我早有眉目,只不过,一直欠缺一分机缘,若是几位能遵守诺言,那么,一两年内,必能解开!”
“那可太好了。”公孙堰带着几分阴厉的脸亦展露出笑容,“劳烦玄尘子道友了。”说着,向绯云使了个眼色。
绯云起身:“那就不打扰道友了,希望道友早日找出解除封印的方法。”说着,一把抓起灵玉,“至于这个孩子,道友暂且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呵,小小年纪,居然就进入了观想境界,一脚踏入修道之门,当真惊人……”
“什么?”玄尘子陡然惊起,“她进入观想境界了?”
“不错,就在不久之前,真是难以置信。”绯云摸了摸灵玉的头,“如果哪一天,道友不想要这小东西了,就送给我吧,我倒很喜欢他。”
数息的沉默后,响起的是玄尘子的笑声,一直不温不火的他,忽然长声大笑,站起身来:“真是天助我也!”
其他人都是一怔,公孙堰问:“玄尘子道友,你……”
玄尘子收住笑声,目光闪动:“诸位,不必再等一两年,今晚,就可以解开封印了!”
四人惊诧的目光中,玄尘子缓缓念道:“月圆之夜,范程之血,封印可解。”
其他人自是惊喜无比,绯云更道:“原来,这两个孩子,是这般用途。”她目光闪动,似乎在考虑六分之一是否划算,但想到玄尘子的手段,最后还是放弃了。
与她同样反应的,还有公孙堰。他想到自己手段已尽,如果要求太多,得罪了玄尘子,前番又与应纪二人有了心结,动起手来难以自保,也就不多说了。
“玄尘子道友,要怎么做?”公孙堰抓着昏迷的仙石,问。
多年筹谋终于有成真的一刻,玄尘子喜形于色,好半天,他才收起笑容,道:“事不宜迟。四更天快到了,若是月兔西坠,我们就要再等一个月。”
四人齐齐点头。趁这段时间,绯云和公孙堰稍微恢复了一些,纪修明吞了颗丹药,暂时控制住伤势,有了基本的行动能力,应修德情况最好,他伤势本就是最轻的,丹药的药力又已经完全化开。
玄尘子当即动手,开始布置符阵。
所谓符阵,虽然占了个阵字,却只得阵法之道的旁门,重点还在于符字。以海量灵符为基,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不分阴阳,不辨五行,不算术数,只具阵法之形。
如此,虽然并不具备真正阵法之玄奥,却也威力惊人。
符阵的出现,其实也是低级符师的无奈之举。符师之路,并不好走,符术虽入门容易,材料简便,可也仅仅只是入门,法符以上,不但需要天分,更需要传承,非大道观的符师,往往只会画两三种法符,如何应付大场面?
而阵法之道,传承更少,除了大道观,散修之间,几乎不知阵法为何物。符阵由此应运而生。
可以说,符阵虽然不具备真正阵法之犀利,可也能将一个人的实力,骤然上拔数倍,若不是如此,玄尘子一人断然无法与公孙堰四人周旋。
玄尘子动作极快,不过一刻钟,符阵便布置好了,除此之外,宽阔的大厅中央,画上了一个五星图位。
“四位道友,”画好星图,玄尘子道,“请各自站上来吧!”
他话音落,却没一个人动。
玄尘子挑眉:“四位道友这是何意?”
这五星图位,正好在符阵范围内,其他人的符术虽不及玄尘子,这一点却能看出来,因此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