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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出具体事例的人。他指出交流完成于“秋波暗送的共谋关系之中”(H32)。但假如扫视的目光相遇,能否认为这就是同谋关系?
这些极端分子并非都不遵守规则,他们也确定界限。罗歇再一次指出:“看她们并非为了得出这样的结论:她的乳房很美,我要她。不是这样,仅仅是为看而看”(H31)。居伊认同这条不能逾越的界限,他提出一个裸乳的新规则:“无辜的诱惑”。“她们当然会接受这种被看的游戏,一方面,你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你可以看我,我也可以看你,但仅此而已。这是一种无辜的诱惑,裸露和窥视参半,但要适中”(H47)。埃里克对此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定位:“我不知道它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我经常感到她们会走得更远”(H92)。如居伊、罗歇和多米尼克一样,他认为公开地甚至直视裸乳是合法的,尤其对那些“诱惑者”而言。罗歇,57岁,穿戴整齐,打着阳伞,他是“偷看者”的最好体现。他虽然真诚,遵守自己的游戏规则,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裸露的女人不愿被看。“奇怪的是那些裸乳的女人,当人们看她们时,好像使她们难为情,如果她们敢于裸乳,难道不是为了让人看吗”(H31)!多米尼克说得更直白:作为裸乳原则的反对者,他就像一个身份不明的游击队员,但他承认他在战斗中获得了乐趣,当他选择猎物后,他会死盯不放,不管对方如何难为情,但结果令他失望,这只能使对方重新穿上泳衣或者稍稍换个位置。“我想看时就看,就这样简单!我渴望有一天一个女人能对我说几句话,问我为什么这样执着地看她或者其他问题……”(H33)。
勾引
少女“诱惑”的实质常常不尽相同,它更多的是与男人想像中的诱惑有关。对这些少女而言,她们正在期待建立夫妻关系,脱衣事实上代表相识的要求。她们比别的年龄段的女人更引人注意。“海滩上的男孩子绝对只看那些裸乳的姑娘,她们才是最吸引人的”(F1)。而后,这就成为一个开放的信号:“她们肯定更不知羞耻”(H20)。最后,是“想方设法接近她们”(F183)。在这种情况下,用不着不择手段,它只需以裸乳为借口。斯特凡和大卫窥视“那些轻松裸乳的姑娘”(H19):“这比勾引她们更容易,可以直接下手”(H20)。通常采用的方式是相同的,总是分成前面提到的实践群体。一伙男孩接近一群女孩,一同说些乳房笑话,以使她们轻松,张开笑口,减少拘谨。一个裸乳女人迎面遇上一群男孩,他们转身目送并说“真不错”,她也会嫣然一笑。并不像人们想像的他们会立即产生“我要占有她”的欲念。但可以肯定,她会很高兴(H89)。在访谈前一天,奥雷莉同两个女友在一起。她们被一群男孩尾随,他们“小声开着下流玩笑”:“啊,这些母猪。”姑娘们听凭他们这样胡闹。这些胆怯的攻击者们反而不再继续,不知如何收场。这段花絮恰好说明勾引的实质从理论上讲是依靠裸乳:这种勾引太明显,甚至张扬,不似默默的交流,但它只能产生有限的后果。
相反地,裸乳经常成为接触的障碍。在这里,我们再次观察到它们是怎样使关系复杂化的,无论是我们前面看到的那些已然确立的关系,还是那些新的社会关系,我们还观察到当身体接近时,不显性便名存实亡。裸乳的少女不同于其他少女,因为她首先被界定在这种性质上,她首先是一个裸乳者。因此,任何相遇的假设都会被视为一种含有性成分的勾引。“如果你与她交谈,这就是勾引,你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H17)。这种情境于事无补,也不能创造必要的自如。“如果姑娘裸乳,我会感到有些不自然”(H22);“这不容易,总会感到别扭”(H15);“有一天,我没烟了,去要烟。嘿!那个姑娘正好在我们快到时裸露乳房仰面躺下。我们立即止步,商量还是不要过去,因为她在裸乳。真奇怪,我们竟会止步不前”(H17)。这种障碍来自于裸乳引起的性情结控制,如何才能做到接近姑娘时视而不见,因为已经看到她了?进行接触不靠“胆量”,当然,这是敢于裸露的女性“优越感”的问题。“裸乳的女人肯定有某种优越感”(H17);“她们有勇气,这令人生畏”(H15);“太棒了,这种女人有个性,自由自在,但面对她,并非易事”(H16)。
裸乳对一些人而言,有利于接触,而对另一些人而言,则是障碍。裸乳主要确定一种社会关系的特殊类型。奥德承认“它有所帮助,但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F118)。克里斯托弗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可以进行接触,但采用的方式不同,“当她裸乳时,人们对她的体形美较为关注”(H32)。身体的出场越来越多,并以游戏的形式界定着一种直接的、身体的关系类型,即便人们没有彼此接触。玛尔热丽提到一种十分具体的分析。她首先区分“偶然的”或“隐蔽的”诱惑者(“也有些好人裸乳”)。第一种完全是男孩子们界定的,“他们认为她们是可爱的诱惑者,她们追求这样。在他们眼中,她们是更加自由的女孩,与众不同”(F1)。但玛尔热丽不无苦涩地发现(她不裸乳,感到有些孤独):“想交女友的男孩总是首先追求那些裸乳的女孩。”她在对她的女友们进行各种观察后,断言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即在海滩裸露的女孩在性方面也比较自由。“她们类似这样的女孩:小伙子,来吧!我在这儿。我来了!”玛尔热丽只能发泄她的不满,此外别无办法。她不可能像她的女友们那样脱去上衣,吸引别人。她不希望这样还有一个具体原因:她幻想的不是这种关系类型,她不喜欢“那种爱开玩笑和总想占女孩便宜的男孩”,她需要更深沉的、更富有感情的男人。她或许是为了自己,或许为了生活,这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因此,几寸宽的布头,无论戴着还是脱去,都界定着两种期待方式,一是娱乐、及时行乐,侧重裸乳的肉体关系;一是保守、严谨、责任意识,着眼于泳衣的未来。一方面,身体支配思想;另一方面,思想左右身体。不裸乳的女孩事实上拒绝不加思考地听从肌肤的欲望,她们会分析改变立场的后果是什么。“她们担心这些人中有人会说某某是荡妇”(H45)!奥雷莉(F17)刚刚开始裸乳,但她保持着警惕,制订了一个特别策略:一旦关系稍加巩固,她就会停止裸乳。然而一般说,少女们不会在选择上付出太多的用心,因为,在经常出现的偶然场合,这两种选择中的任何一种往往会与体现家庭文化的害羞习惯协调一致,无论是在肉体和节日的即时性中,还是在穿戴整齐和对任何事情持保留态度上。
夫妻
裸乳是一种绝对的个人实践,从原则上讲,它形成于一种目光系统,这种目光系统使女性身体变成不显。当目光不同时,当色情身体出现时,它们的相互作用特点主要体现为匿名、距离、无声和显露的形式。这是个人的关系,只把一个远处的对象作为幻想工具来利用。是一种以性为基础的可持续关系,在这整体中它代表一种矛盾成分。所以,在海滩上,这种关系被抹杀了。比如,我们知道女性身体只属于女人,丈夫无权干涉。当夫妻来到海滩,他们只能在自己特殊的范围,即性,用符合当地规则的普遍和隐秘方式进行活动,特别是在40岁左右时。在夫妻生活的这一时期,生活的无味常常导致双重不满足感,这是因为男性对女性亲密接触的减少与男性形体魅力的降低(弗朗切斯卡托;1992)。因此,裸乳体现一种必要的冒险精神,是与无味的生活的暂时决裂,再次展示夫妻生活的方式。将夫妻生活搬上舞台,由于面对观众和真实舞台,所以它更具戏剧性。这个隐秘世界受到某种刺激,身体又一次得到完全展示。“当然,这样做,晚上的精神特别好”(H85)。拉斐尔看自己妻子乳房的“精神远远大于别人”(H13),他靠得近,专注、执着和投入,这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非常罕见:“是的,海滩真奇妙。”海滩营造一种基本气氛,但他的眼睛只盯着自己妻子的乳房。“它与别人的乳房不同,因为我可以触摸它,我想这样做。”如果游戏规则允许的话,他一定会抚摸它。然而,他感到这是不能容忍的,即便是以为她涂抹防晒油为借口。但是,这个借口可以非常容易地用在触摸身体难以接触的部位。比如背部和整个前部。罗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轻轻地往全身涂抹防晒油的感觉非常好,它创造一种亲密感”(H9)。像这样界于个人和公共模糊界限上的夫妻关系多种多样。梯埃尔别无他求,只追求一种亲近感:“同一个裸乳的女友在一起非常刺激”(H18)。萨比娜更加外露和主动。她的声音高、穿透力强并带有浓厚的布列塔尼口音,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她,更不用说她骄人的身材。她解释他们夫妻在南方的旅行怎样成为夫妻之间不可替代的兴奋剂。由于滚球和裸乳,萨比娜的运动过猛,引起周围人的某种躁动,给人留下追求生活刺激的印象。
与这种夫妻生活相对立的是不是将自己的隐私暴露无遗?当事人并没有这种感觉。“不,这是看与摸的对立,我们的亲密表现在触摸上,从性的角度上看,我们的特殊关系是触摸,看可以发生在所有人之间”(H92)。所有的人都可以看,但只有性伴侣具有以不同方式看的特权,因为他知道他可以触摸。海滩只是一只看不到真实肉体的眼睛,一个简单的布景,投向乳房的目光只能收获一些画面,而且仅仅是画面。相反地,夫妻可以使关系成为一种资本。女性的第二种身体,即性的身体在夫妻交流中被搬上前台。但这种交流在海滩语境中是次要的。主要的仍是保持距离,平常化的压力可以摧毁一切。性的身体有时可以表现为一些“诱惑”的小动作。但它们的含义还应由海滩解释,或者说是男人在他们想象中建构这种色情身体,在他们的目光中表露出这种幻想。
'Ⅲ美'从性到美
女性的不显性难以掩盖女性的色情身体,难以克制男人目光中沸腾的性欲。情爱的野蛮只是从表面上被克服,但它随时准备从人体和历史深处喷涌而出。但在这里它无能为力,因为女性的第三种身体,即审美身体,在提供保护,保证海滩的平静,疏导冲动的激情。然而,它并不是一个忠诚的盟友,它只为自己的利益效力,力求战胜它的两个对手。因此,它把一种难以捉摸的复杂性输入男人的目光,让男人在女人的三种身体中徘徊不定。
——“您看裸乳吗?”
——“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看它们是否好看。如果漂亮,我就看,如果不漂亮,我就不看”(H55)。
许多男性都谈到女性的美,这主要因为他们不能、也不愿意由于不承认看过而被认为是不诚实的。不过,这种目光的审美特征实现了这样一个奇迹:人们看但不被视为下流的偷看者,因此美被搬到了前台。“我们只看美的东西,就是这样”(H90);“这要看美的程度:如果她的胸丰满漂亮,就会赏心悦目,否则,没什么好看”(H95)。很显然,这是一种话语掩饰,一种自我表现的社会习俗,它不能准确反映个人经历的真实性并夸大目光的审美成分。此外,我们在前面已经看到目光的吸引是不分美丑的,因此那些说只有当女人漂亮时才看女人的人们是在说谎。然而,他们说谎只是由于疏忽,这是对丑和怪的目光的疏忽,对色情身体的疏忽。他们在真实中选择,只强调它的一个方面,这是一个实际上出现的现象:滤美感觉。
米歇尔(H96)、雅尼(H91),李莉安娜(F181)和路易丝(F180)分别是父亲、儿子、母亲和奶奶。他们是整个下午观看海滩景象的家族部落典型。他们发明了一种游戏:他们记录他们看到的第1~10名裸乳者。李莉安娜和路易丝对这种重复性娱乐首先感到厌倦;相反地,米歇尔和雅尼则兴致正浓,在他们解释时,眼睛放射着光芒。美与丑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借口(甚至得到家人的担保),但这个借口可以让他们如醉如痴地看个够。它最终导致他们对裸乳进行近乎强迫的注视。因此,欣赏美的目光并不总是纯粹的审美,在性与美之间,往往很难区分哪个更具吸引力。然而,借助于歪曲和掩饰,裸体艺术的升华趋势倒是真实地呈现出来。在以惬意环境构成的海滩背景上,目光总是停留在较艳美的形式上:裸乳成为一种艺术感知的载体,冲动欲在这个意义上被分解了。不管达到这一结果的过程多么曲折,对美的欣赏最终以某些超然方式表达出来:“确实,她们的胸很美,很好看”(H31);“那些16岁女孩的乳房非常美,人们会情不自禁地看她们,这不是邪念,这是欣赏”(H37);“我会看一个裸乳的女人,这是一个审美问题,欣赏美的问题,一个漂亮女人,就是赏心悦目的”(H89)。
从美到欲望
美由于升华而具有自身的吸引力,它不再是性感裸体的扭动,而是一种艺术品味,“如果是一个漂亮女人,她会吸引目光,美的吸引力,这是正常的”(H28)。但在这两者之间也有矛盾。“尽管这些青年人妩媚动人,可以把她们视为一件艺术品,但这里仍然存在性的成分”(F69)。不存在真正超越性的东西,因为欲望的形成来自于对某种艺术类型的感觉。裸体已超越了自身属性,在激发情感之前已经经过被审美判断的过滤。美创造了吸引力并且释放了冲动。“是的,如果那个女孩天生丽质,男人们会滋生邪念”(F2);“我看她们时没有什么想法,除非是那些乳房非常漂亮的女人”(H31)。“当身材诱人时,这就是色情”(H54)。
艺术-色情目光的这种崇高炼丹术产生一种语言含混现象,最美的语言确定着最直露的本性,这种现象并不少见,因此,“美”只能表达一种纯粹的冲动,但需保留一种为美赏美的距离,如同女人的第三种身体只存在于词语的泡影中。尼科尔对这种言语和思想的矛盾表示震惊。“存在着他们表达的东西和他们切实经历的东西。在我周围,每当我同一些男人和一些裸乳女人在一起时,男人们的目光就会投向乳房并且议论纷纷:她真漂亮,太美了!真是美人!她的乳房很好看!但他们从乳房中看到的,是女人性别的一面,当女人的乳房漂亮时,这种看法就更具有性含义。必须清楚这一点:当男人们谈及美时,它立即会转到性上来,男人与裸乳的关系主要是一种性的关系”(F32)。尼科尔感到词语具有欺骗性。然而,美不只是一种语言效果,它还构成一种实在的可操作范畴,赋予欲望以形式。雷吉娜向我们现身说法。尽管她裸乳,但她没有感到目光对她的围观。她认为道理很简单:“这是因为我不是一门大炮”(F74)。男性看美的目光并不是冷漠的,它是纯粹的凝视。在平常性和性之间存在着某种模糊意义,而女性的第三种身体使之更加暧昧。
女人的目光
相比之下,是纯洁的,纯欣赏性的,当它被美吸引时。“看到女人裸乳,看到漂亮的胸非常舒服,有些年轻女人非常漂亮,非常美”(F94);“人们在看一个裸乳美女时就像欣赏一幅漂亮的画,非常美”(F66)。“确实,有些人的乳房很美,丰腴挺拔,真好看,很舒服”(F79)。
吉莱娜不同意这种看法(她选择一种普通方式表述自己的意见):“女人,她们看的不是美,相反地,她们看丑陋的东西。有人认为女人穿上泳衣会好看些,其实,这甚至更糟”(F30)!因此,有些女人喜欢看谁丑而不是看谁美。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审美判断仍起支配作用。吉莱娜的道理在于她暗示公正的审视是罕见的。因为如果说女人如此执着地看,这是因为她同样也在看自己,她在观察乳房形状与结实程度、美与丑,通过比较确定自己的价值。“人们确实在比较,女人很注意看,真难以想象!尽管她们什么也没有说,但当她们看到一个漂亮女孩裸乳经过时,她们会想:她真漂亮,她比我漂亮”(F81)。
另一种裸露
男人和女人都说看美和欣赏美,并以这个名义,容忍和严厉谴责不美的东西。因此,裸乳的女人除了遵守这条规律和展示她们的美之外,没有其他选择。早在1900年,在布列塔尼海滨,女人们就已经敢于裸露双臂和脖子,被视为最漂亮的女人(德莱斯特尔;1973)。今天,海滩对裸乳而言仍不改初衷。“毫无疑问,这再好不过”(H73)。女人出于生理的某种需要;有时在脱衣时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价(但不会被迫扮演这种角色),因此,她们应该承认她们是在展示自己的美。不过,奇怪的是,她们对此却难以启齿。罗塞琳娜就是一个少见的例子,但她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