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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抬了抬衣袖掩住了口鼻轻声笑着,簌簌的笑声如同鬼泣一般难听至极,很难让人将这种笑声同先前那个疏离坚强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九月笑了一阵发现我没有反应便收敛起笑容,那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眼中透露出的神色就如同雕刻家在审视自己的佳作一般,透着欣赏与病态的迷恋,被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这般注视着难免让我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如果不是因为被那把头发紧紧地勒着脖子我一定当场就吐了出来。
九月盯了我许久才叹出一口气道:“我在这村中等了三年才等来知浅你这样契合我魂体的人,我费了许多的力气才困住了那难缠的鬼差,你说我又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
我皱了皱眉感觉到脖颈间那股头发月勒越紧,几乎就要不能言语,好半天才艰难地问出一句:“你既然不想要杀我如今这般待我又是为了什么,我可不信你只不过是想我请我回你家喝杯茶这么简单?”
九月又簌簌地笑了起来,半是赞叹半是讥讽地道:“不愧是无常大人身边的跟班,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说俏皮话,若不是还需用到你,我倒是真想请你回去喝上一杯茶再让你死。”
我对九月说我是小白的跟班隐隐地觉得有些愤怒,感觉好像是被伤了自尊心,忍不住便骂了出来:“你才是那混球的跟班呢!”
九月对我的表现显得有些诧异,眯着眼睛紧了紧那束头发,我忽然便感到脖颈上传来了一阵火烧一般的疼痛,那种疼痛和我当时被蛇咬伤后腿上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如出一辙,火烧一般的疼痛从脖颈一路向下蔓延,我脑袋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死命地咬着牙才没让那股疼痛从口中溢出。
“唔,看来你果真是不怕死了。”
烧灼的疼痛渐渐褪去,我这才有了思考的余地,九月说我对她有需要,虽然不知道她需要我做什么但就凭这句话她暂时是不可能杀我的。我眼睛瞥了一眼将小白吞下的那团黑雾,心里细细地想了想,看着九月道:“如今我已是你瓮中之鳖,要死要活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说我不过是一介半仙,活了也不过才百来年的时间,你连地府的鬼差都能制住又何况是我呢,所以怕又有什么用?”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这九月的神色,九月的神色不变只是脖颈上缠着的头发略微松了松,我想了想试探着道:“不过我这人向来好奇心极重,以往也只有我去算计别人的份,如今却在你手里栽了跟头,难免有些不服气,不如你让我来猜一猜如何?”
我见九月没有吭声便兀自说了下去,其实从刚才九月试探我的那阵火烧的触感中我就猜出了一个大概,再联系起这段时间里的经历,心中有一种猜测渐渐成型:“我想我从刚踏入这块土地开始就应该已经落入你的陷阱中了,先是在山中迷路,接着又被蛇咬,最后迫使我们进入这村中,收留我们后又利用村中那些死去村民的记忆迷惑住了我的眼睛,再设计困住小白,最后用那什么劳什子的迷魂阵制住我,你费了那么大半天的功夫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下来,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九月,其实心里却没什么底,先前说的那些很多都是在小白告诉我的内容上编纂出来的,其实很多推测说出口连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只希望能够暂时唬住九月好让她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也好让我想出脱身的计策来,可九月却好像不吃这套,只是笑着反问我:“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了什么?”
我想起了先前九月提到的那个叫做离歌的人,有想起那个在我梦中出现的叫做阿洛的男子,如果我所梦到的是关于九月的曾经,那么这个阿洛同那个离歌应该是同一个人,按照九月先前的说法她一直在等阿洛回来,难道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要等他回来?
可是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心里还是存着许多谜团无法解开,但看着九月探究的目光我终究还是横下心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你要等一个人回来。”
闻言九月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诧异,我以为是我赌赢了谁知随之而来地却是一副了然的讥讽之色:“知浅,你果然是有些小聪明的,这样被你半蒙半猜的倒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边说着便慢慢收集了勒着我脖子的头发,眼中有一丝的怅然还有一丝的果断,“你可知什么是迷魂阵?”
我想着迷魂阵迷魂阵顾名思义自然是迷人魂魄害人性命的阵法,总不可能是用作消遣的,我虽心里这么想着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么说,只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九月,等着她说下去。
“这迷魂阵其实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是在刚才设下用来迷惑你神志的,其实早上你被那条小蛇咬伤的那一刻开始,迷魂阵就已经开启了。”
“那条咬你的小蛇不过是我用来给你下蛊的道具,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是用来逼你们进村的工具,你们在村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从你踏足人间开始便已经在我的圈套之中了。”
“我为了引你过来估计放出村中的冤魂出去作乱,将鬼差引了进来,其实普通的冤魂作案并不需无常亲自出马,但是我知道这里有一样东西吸引着他们,同样也吸引着你,所以只要我稍稍动动手脚你们便会不请自来。”
我听着九月的叙述是越听越觉得糊涂,我明明是被小白硬拉着过来的,何来吸引一说,要说是吸引到小白和阿黑那还说得过去一些,我在这时间行走一般都是依靠莲灯指示,而莲灯也无法感应到鬼的执念所在,更加说不通这吸引一说了。
我心中的疑惑已经团成了一个球,正随着九月的话语而越滚越大,似乎再滚下去就要将我的心压垮。九月顿了顿之后,看了皱眉沉思的我一眼,转而问道:“知浅你可还记得你梦中梦到的场景?”
那些场景我自然是记得的,我看着九月那张诡异的脸忽然脑中灵光乍现有些急切地问道:“难道那些梦境才是真正的迷魂阵?”
九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无视我的问题兀自说了下去:“那梦是我下的蛊中的一部分,目地自然是为了要迷惑你的神志,你可曾发现你每次如梦都会变得身不由己,且每入梦一次便会在梦中深陷一分,直到最后一次入梦后即便是醒过来也再难记起真实的自己。”
听九月这么说着,我只觉得自己心里是一阵凉过一阵,九月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有所体会的,从第一次入梦时的全然不知所措到最后一次入梦后醒来的迷失自我,我统统都记得,如果不是小白赶到喊醒了我只怕我真的就会如同九月所说的那般忘了真正的自己。
忽然想起梦中听到的那一声伴着寂寥钟声而来的呢喃,那一声“永别了,知浅”分明就是九月的声音。可九月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知浅,你可知道我给你下得蛊叫什么名字?”
九月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索,我抬眼去看结果却看到九月那黝黑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血红色,我心知不妙本能地捏了个招雷的决想要去劈九月,结果手刚一动便被两侧突然冒出的头发缚住了手脚,这下真真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而九月却只是站在原地不断地收拢她的头发,将我一点点地向着她的方向扯去,边扯边同我说道:“我给你下的蛊名叫‘替魂’是一种禁术,也是这迷魂阵的一部分,而真正的迷魂阵才刚刚开始。”
我看见九月的脚下绽开一朵十六瓣的彼岸花,那是地府特有的花束所象征着的是那些死者的亡魂,三渡河畔比比皆是,唯一不同的只是这花的颜色是漆黑的,就好像是将夜色吞入了一般,依稀之间我好像还看到了花瓣上漂浮着的咒文,再想要去细看却被不断缠绕上来的头发挡住了视线,到最后整个人都完完全全被头发捆住,我想从外表上来看此时的我一定同一个蚕茧一般,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便是一阵苦涩,如果早知道会这样英年早逝,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四处奔走为了飞升而修补魂魄积攒公德,我应该让小白带着我游山玩水,如今马上就要死了,却都没怎么好好玩过,想来便觉得遗憾,如果这次还能够得救的话,我定然是要好好消遣消遣,可如今小白被困,阿黑又不知去向,想要得救只怕是不可能了。
我这么想着心里却怎么都觉得不甘心,试图想要再挣扎一下却是怎么都动弹不得,就在我快要绝望了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前方有什么闪着光的东西,我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闪光点的所在,很细微的光芒却好像有着什么神奇的感召力,促使着我不断地向着那个方向靠近,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再进一些……
忽然眼前好像有一道强光闪过让我忍不住便撇开了头,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闪光的东西早就消失不见了,而周围束缚着我的头发也好像失去了支持,一下子便失去了束缚力,我从“蚕茧”中掉了出来直接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然后便听到那个抱着我的人沉着声唤了句——
断魂。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锵~阿黑终于华丽丽地登场了!!剑的名字有木有很霸气啊?倒过来念试试~~
第20章 第十一章
阿黑一手扶着我一手直指前方,沉声喊了一句“断魂”,然后我便看到前方银光一闪,一把长剑破空而来,夹带着凛冽的剑势冲着九月所站的位置便刺了过去,九月不慌不忙地一甩衣袖躲了过去,长剑扑了一个空,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想着连阿黑都打不着她这九月当真是厉害非常。
我正这么想着却看到九月脸色忽变,半边脸上的鳞片都泛出了青光,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嘶吼一声便冲着那长剑的方向扑了过去,长剑在夜色中转了个圈,银色的光泽在黑暗中闪现,好似画下了什么咒法,我听到阿黑又一次沉声道了一句“破魔”。
然后便看见亿万道剑影自空中而来,直直地劈向了先前九月脚下开出了那朵诡异的彼岸花,接连着好几声“轰隆”的巨响,那朵诡异万分的花终于被淹没在了那道刺目的白光中,炫目好似银河下九天,我听到九月嘶吼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隆隆”的爆破声中,激扬的尘土掩埋住了九月的身影,我抬起手想要去挡住那迎面袭来的尘土去看寻那九月的身影,结果刚一抬手就被阿黑的外袍兜头罩住,然后便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着被阿黑带离了原地。
我被阿黑抱在怀里,脸上盖着的是他那件玄色的外袍,贴着阿黑的胸膛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想到这短短几日里发生的一切,忽然便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委屈。
先是瘫痪后是被人下蛊,还被小白的勾魂锁穿胸而过,好好的一个人出来结果却弄得一身是伤,差点连命都没了,可我却不知道该去怪谁。虽说是小白硬带着我来了这里,可如今小白也生死未卜,九月揣着阴谋暗算我,可终究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而阿黑,虽说失踪了这许多日,却还是赶在最后关头救了我一命,这么算来竟是谁都怪不得怨不得了。
“知浅?”阿黑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才将暗自伤神的我唤回了现实,有些迷惑地抬头去看阿黑,结果却看到阿黑眼中那丝显而易见的担忧,“无碍?”
其实身上每一寸骨头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那种痛就好像是有一只手在不断地大力拉扯着我一样,额上全是被疼出的汗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可我却还是木木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偏转头去躲开了阿黑探究的目光,前方的激扬起的烟尘依然没有散去,滚滚黄土掩盖住了周围一切景色,回想起那才落下的万剑声势,在那样的攻势下想必就算是九月也无法躲过去了吧。
我虽这么想,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心,连小白那厮都中了九月的圈套难保她不会第二次逃脱,想来阿黑也一定是这么想着的所以也一直没有什么行动。似乎是为了验证我心中的猜测,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簌簌的笑声,随着那烟尘在周围散开,再然后我看到一个畸形的人影出现烟尘之中,九月带着笑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神剑断魂果然名不虚传,竟只用一招就毁了我的阵法。”
眼前的尘土渐渐散开,我看到九月佝偻着身子,拖着一条断腿抬着脸一步步地向着我们走来,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脸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仔细一看那青灰色的鳞片竟好像有生命一般一点点地攀爬到另外半边枯槁的面孔上,看得我心里一阵恶心。
“站到我身后去。”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阿黑便已经将我推到了他身后,高大的身躯挡在我身前,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因而无法揣测他此时心里的想法,微微探出半个头去看渐渐靠近的九月,心里虽然相信阿黑的实力但终究还是觉得七上八下,万分不安。
“可你就算是破了我的阵法又能怎样?只要那蛊毒在她体内存有一日我便可以随时让她变成我。”
我听到九月的后半句话只觉得心里一惊,拉扯着阿黑的衣服便着急地询问道:“阿黑,九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九月。”
我被阿黑答非所问的一句话直接整懵了,眼前这人虽然长得人不人鬼不鬼半分没有先前九月的样子,可是连小白也说了她是九月,这怎么又成不是了?若她不是九月,那真正的九月又在哪里呢?
还没等我把问题想明白阿黑就已经回答了我:“这不过是条受天罚未死的蛇妖罢了……”
“蛇妖?”我扭头去打量“九月”,细长的身躯,身上脸上布满的青灰色鳞片,再联想到她利用蛇给我下蛊,倒确实有些像那些修炼成精的蛇精。
“可是……她有九月的记忆。”我迟疑着道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抬头去看阿黑,阿黑背对着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话,可说出来的话却又不是在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在叙述一件事情。
阿黑说当日他还在阜城,刚收了黎沅的魂还未来得及回地府复命便接到了牛头马面的消息,说,离阜城往南走有一处村落怨气极重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无法传出,人畜一旦靠近非病即死。
阿黑想着这事有些古怪便让小白留下来陪我,待我醒了之后便送我回地府然后再去寻他,而他自己则根据牛头马面的指引来到了不归村,只是阿黑的经历与我和小白不大相同,他并没有勿入村民的记忆之中。他在村中逗留了数日却没能准确的找到怨气的源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挠这他,这点同我和小白遇到的一样,再然后他发现我跟小白进入了村中,本想去寻我俩结果却发现他跟我们好像处在了不同的空间,他进不去,我们出不来,唯一不同的是他能看见我们,而我们却看不见他。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拥有能够进入人记忆的能力,所以便带着小白误打误撞地进到了这个村中纠集的一大片地缚灵的记忆之中,也可能只是“九月”利用我的能力为我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可究竟是哪种只怕只有“九月”自己知道了。
阿黑试了许多办法都没能进到我们所处的空间中,直到后来小白被困在百鬼阵中他才终于得到了一个契机,那个契机是一只鬼,一只男鬼,那个男鬼是众多失去自我意识的鬼魂中唯一一只保持清醒并且不受幕后黑手操控的鬼,是他将这个村中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阿黑。
早些年,村前头的那座山上据村民传言有一条成了精会吃人的大蛇,村民们每每去到那里总会有去无回,村中弄得人心惶惶,因为那座山是出村的必经之路。直到有一天村民看到忽然天上乌云遍布,狂风大作,更有闪电夹带着阵阵轰鸣声,一下下地劈在那山顶上,人们远远地看着隐隐看到一个盘旋着的大蛇被一道闪电劈下了山头,自那日起村民经过佘山便再没有伤亡事件发生了。
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了了,可谁知那条蛇妖没被那道闪电劈死,留了半条命过了几年跑到村子里来害人。村民们向来对九月心怀嫌隙,再加上九月出生夹带天火,命格异于常人,那蛇妖便生了歹意,在看到王辽调戏九月不成之后便幻化成九月的模样尾随王辽,然后迷惑王辽杀了他嫁祸给九月,再然后就是我在梦中所经历的那段事情了。
愤怒的村民不顾阿洛的阻拦生生烧死了九月,九月因被冤死而生了极大的怨气成了怨灵,蛇妖便利用九月的怨气以及九月对阿洛的执念同九月做下了交换,九月同蛇妖魂魄相融帮她疗伤,而蛇妖则答应让九月活过来同阿洛再续前缘。
听到这里我终于稍稍明白了些,因为九月与蛇妖魂魄相融所以蛇妖拥有九月的记忆,甚至还拥有九月的意识,蛇妖被天雷劈伤伤了元神,一般人修养元神靠的都是汲取天地精华,可这种方法终究还是慢了许多,那蛇妖急于求成一定会剑走偏锋,想来这一村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