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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宗各派都有规矩,凡年满两百、破境凝魂的宗派强者,都要归隐山门,不得干涉世事。
否则若那些老怪发起飙来,许多小门小户弹指就要灭了,哪里来得发展余地。
至于阙月,由于她年岁未足,天资绝伦,又主动跻身太上长老。
纵然偶尔在修道界掀起腥风血雨,别宗太上长老都乐得卖她面子。
一个特例也就罢了,只要不太过分,都能忍。
否则真引得各宗太上长老开战,亦是修真界的大不幸!
修行就是为了长生,整天打打杀杀,不是修道的种子!
神宗除外。
武:筑基、煅骨、易筋、伐脉、洗髓。
气:筑基、养气、拓脉、归流、先天。
道:筑基、纳元、识海、孕魂、铸窍。
真:念体、凝魂、出窍、藏神、破妄。
技:初学、熟练、掌握、精通、化境、归一。
一部《入门简介》,非但记录了宗门内明面上大部分弟子的情况、修为、事迹。
就连修行境界,都是标注的清清楚楚,也让柳毅明了此界六到十阶,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真境!超凡入圣!
大体看了下和他同辈一千余人中,最杰出的一部分。
他发现,凡被掌门列入门墙,便是内门,而其他,都是外门!
一千余人中,内门只有区区十一,加上他,不过十二人。
而外门,整整一千多人!
只看长老一辈,内门尚余十人,大半破入真境,余下两位也在打磨法体,铸成窍算得高手。
硕果仅存的二十外门长老,修为参差不齐,强的强,弱的弱。
至于二代弟子,柳毅的师叔们。
内门嫡系不过十余人,外门则尚有四百多。晓如此,按照三代弟子比例算起,外门弟子怕不也“阵亡”了大半!
“还真是,残酷啊。”
柳毅如是自语,倒是明白了神宗对于“强者为尊”,如何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传承!
真正优秀的功法,永远掌握在嫡系手中。而真正传承的核心,必然一脉相承!
嫡系只算一代,譬如柳毅入得掌门一脉,就是嫡系。而他的嫡系师叔们,收得弟子便成了外门。
而外门弟子、长老,根本没有收徒的权利!
十几人收徒千余,掌门取其精华,余下的,恐是直接发蒲团开讲座,如何能混出头!
继续往下翻阅,随着深入了解,柳毅对于神宗的规矩越是感到心寒。
偌大的通天峰,当然不可能只有两千来号大小猫,更有杂役武夫几十万!
几十万杂役武夫,放到江湖中,不少都能混成一地豪强。
而在神宗,就算其中出类拔萃的先天强者,媲美铸窍,也不过是被宗主施下禁制,挑柴担水的货色。
这些人未必没有出头之日,假如能自行顿悟,破入真境,便可升为外门长老,无需师承。
当然,这种事情千年来都没出现过,倒是曾经有人试图煽动造反,几十名超一流高手,数位先天,引了几倍的外援。结果连长老、太上长老都没出头,被当代宗主一人一剑,杀了个干净。
嫡系、支系、杂役。
严密而残酷的构架,上位者未必永远处于上位,每十年,宗门会举行一次大比,届时同辈弟子可相互挑战,生死勿论。
嫡系争首席之位,外门杀嫡系入内门。
就连杂役,只要年龄适宜,也可向外门弟子挑战。
如能连斩三人,便可破格收入门墙。
自然,这三人是由外门长老安排,而非挑拣软柿子捏。
同辈且年龄适宜,便是唯一的规矩,什么生死,上到宗门演武台,都是儿戏。
这还只是每十年的大比,若自觉不行,完全可以认输,弃权让贤。
新弟子入门满三年,即为出师,不论内门外门,都要接任务,为宗派做贡献。
这些任务,大部分与杀伐有关,少部分刺探其他宗门实力,还不如杀伐事。
每五年,限定外门弟子完成五百功德的任务,内门弟子则必须完成十倍以上定额,五千功德。
功德没什么用处,除了衡量个人功绩,以及是否有资格继续在师长指导下修行。
内门不行就贬入外门,外门不行则贬成杂役。
当然,假如你功德够高,师门长辈起了爱才之心,往往会赐下法宝灵药。
这和轮回空间又自不同,根本不存在通用货币一说,休想自行兑换。
换言之,倘若你不受长辈待见,就算功德惊天,也就看看。莫非宗门前辈都是傻子,明摆着去养白眼狼?
竞争是一回事儿,压制又是一回事儿,只有竞争,没有压制,宗门早就散了。
“残酷,还真是残酷,完全不把弟子当人,难怪许多桀骜。”
柳毅讶然,这神宗,实在给了他太大的“惊喜”。
“我翻开宗派简介一看,只见每页都端端正正写着残酷二字,我想反正无事,所幸仔细看了下去,直到良久,才从纸上看出字来,只见满满都写着——叛逆!”
脑海里划过前世某位伟大先辈曾经叙述过的话,柳毅恍若癫狂,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首席弟子,还真是不错!
按照最后附注的时刻表,再有七年,便是新一轮的大比!
而在所有挑战赛中,首席弟子和掌门,是唯一不能弃权的!
投降,即死!
假如贡献点是一把无形的锁,牢牢箍在弟子脖颈间。
那么挑战制度则是另一只大手,掐住了师长的喉咙!
大比,是一种强制的挑战。这不表示,同辈之间日常不能“切磋”,只要受者入门满三年,规则同大比,泣血了恩怨!
而长辈,时时刻刻必须无条件接受晚辈的挑战,死活勿论!
掌门,则必须时时刻刻无条件接受任何晚辈及同辈的挑战,胜者为王!
这就是神宗!强者的天堂!
第六十二章 刀!
挑战,胜即王,一步登天。多么诱人的条件,实际上神宗每年公开的挑战并不多。
一来谁也不是傻子,明知必死,不会认输?
卧薪尝胆,总有厚报。
挑战长门、长辈,更是疯子才做的事情。
欺师灭祖不会没有代价,这可不是江湖,而是修行界!
人死,从来不表示终结!
掌门大殿外,立着一座突起的黑色小山,环抱着一池暗红墨液。
每每有人细细朝着假山凝望,依稀都能听到凄厉的哀嚎。
这些,都是挑战长辈失败的牺牲品。
甚至,弟子同辈间的争斗,假如胜利方有能力、有手段拘禁生魂,完全可以将失败者投入墨池。
那山、那池、那院景,有着很贴切的名字——刀山油锅!
那是某一任被弟子挑战弄得烦不甚烦的掌门,从幽冥界,采来的奇物!
果然,从那以后,原本频繁的“谋逆”少了许多。
总有人不怕死,却很少有人不怕,求死不能。
那任宗主,凭此故,有幸身后列入山门。
。…
寻常宗派文字记载,总是收录在玉玦。
玉简记录、以神识浏览,不知比起阅读书籍方便多少。
神宗不是没有这等条件,偏偏将入门第一课辑在纸上。
这纸、这书,虽也不凡,哪里又比得玉玦方便。
当合上末页黑色的封皮。
柳毅兀然打了个寒颤,而后将书本轻轻放到一旁。
光滑的皮质,先前摸着还不觉得,这时想来,只觉毛孔里都是凉气。
纸上的字,如同书皮一般漆黑,分明有着灵性,淡化开,是如墨的红!
以人皮为纸、人骨为架、人血为墨、打入生魂日夜熬炼。
柳毅不寒而栗,因为他手上这本书尤其特别,传承自上一代首席,末页注释:林奇亲制。
它,很可能就是林奇之前的某位首席弟子!
柳毅当然不会和普通人一样,被个猜测吓得手忙脚乱。他定了定心神,平静的走到窗边,看着屋外竹林里盘坐修炼的常磐。
这小子,似是受了刺激,开始发奋图强。
柳毅联系上零,不满的责令他时刻关注着自己。
若换了先前,他定然不希望被人监视。
现在,他反倒想让某个惫懒的家伙多用些心思。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眼睛只能看着一百八十度视角。
若无零,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神宗安稳的混下去。
似乎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大有来历的人物。
阙月也好、林奇也罢,也许在他们看来,这些规矩,对于柳毅,形同虚设。甚至如果想迫害,还要额外花心思。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不需用什么阴谋诡计,只等那些师兄弟们一拥而上,他就招架不住。
十三岁、二阶修为、三阶底牌、四阶战力,听起来很牛。
实际在所有嫡传弟子中,他怕不是最弱,也许比排行十一的小师妹、掌门之女、小白的主人稍微强些,假如她不整天在身上挂着那么多灵器、也不算那头本命妖兽…
所幸,还有三年的时间,足够去成长。
他可不认为,所有人都会眼睁睁等着七年大比,容他越来越强。
所幸,他还有系统,还有轮回试炼。
否则他根本没有把握超过那些修行疯子,即便自忖天赋不错。
按照年前更新的宗门记载,除开掌门独女,十大嫡传弟子中,实际修为最弱、年龄也最小的一位,十五岁少女、紫宸,年前已然开始开辟识海,标注拥有不逊色孕魂高手的战力!
十五岁,三阶修为,四阶战力!神宗功法以战养战,嫡传弟子无不能越阶而战!
柳毅发现,和这些人比起来,自己断然不具备任何优势!
他已经太久生活在红尘,习惯了和凡人、或者同常磐攀比。
当周围刹那出现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才,顿时有些懵了。
他,变得平凡。
自忖平凡的男人当然不会知道,他的出现,究竟在神宗内部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尚未入门,已然定下首席弟子之位,内门长老团集体首肯。
星君?对于弟子来说,鬼知道星君,鬼相信星君!
掌门又未对他表示过多的回护,对着诸大嫡传弟子,直言按规矩办事!
这是某种公示。
曾经有人想要挑战他的女儿,结果那位弟子满门老少第二天都去了刀山油锅。
这一次,他只是以淡淡的口吻宣布了这件事,并且定下三日后举行入门大典。
柳毅这个名字,立刻被相关人员收录到下一期《宗门简介》内,那些新内容会在年底适时于每个弟子手中唯一一册“入门宝典”上更新。
谁都知道,那本书其实是件简单的法器。
除了柳毅,每个人在拿到书时,都会被告知珍藏。并且,都是在入门以后。
入门大典暂时和柳毅无关,他诧异于通天峰上灵气的浓厚程度,觉着滞留在筑基期的肉体,某个关窍开始松动。
谢绝一切拜访,所幸这处宅院幽静,显然不是寻常弟子能入,上层亦打过招呼。
柳毅把门一关,自顾修行。
修行时,时光如梭,一弹指,三天已过,当清晨的阳光照下,寒雀按时鸣叫,青竹园外禁制动弹。
柳毅醒来,感受着煅骨境的身体,略得少许安心。
他自不知这三天修行,看似寻常,零究竟偷偷给他注射了多少非标准营养液。
而这青竹园,本是外门高人驾临后下榻处,自有阵法聚灵。
纵使嫡传弟子,寻常也没这么好的待遇。
收摄心神,柳毅缓缓敛息,效果聊胜于无,神宗高人实在太多。
他哪里知道阙月曾经给了他一件礼物,零亦帮着瞒下。
他此刻的境界、实力,在外人眼中,根本就是一团迷雾。
能够破开青竹园禁制入内的,要么真境高手,要么就是熟悉禁制之人。
来人是无瑕,这青年算和柳毅最熟,这时却是领着少年参加入门大典。
神宗宗派建筑,主要还是设在通天峰山腰往下,不入罡层。
凛冽的罡风地带,纵有禁制庇护,也时常出危险。
而在罡层之上,顶着漫天星河,终日如此,便是真境高人也会心神受慑,损伤修为。
宗门大殿俯瞰着人间,出尘不出界,想来未尝不是图得山势较缓的开阔空间。
神宗太大,没得驾云御剑本事,寸步难行。
外门弟子,每年都会发放数张御风符箓,虽然腾不得云,总也能在有限范围来去。
内门弟子,寥寥数人,自入门就会被授予法剑灵兽,不拘如何,上下山不难。
这些都是常识,柳毅从宗门简介上看过,无瑕倒是耐心的再次解说。
这次柳毅是乘着无瑕的剑光,常磐亦跟了,一同拜见宗主。
若把神宗镇压山门的凌霄宝殿,看做天外宫阙。
那么神宗驻地、山腰开阔地域的宗门主体,则是连绵的琼楼!
剑光只一闪,就入得殿中,
一如殿外恭敬站立着的千百二、三代弟子,只见明光烁逝,正主儿人影都没见着。
站在飞剑上的柳毅,同样只能一瞥这片恢宏的建筑,还不及细看。
入目已成了高高在上的林奇,以及环座着冲他微笑的三十长老。
令人惊讶,这次殿内竟是并无二、三代嫡传弟子,除了无瑕。
柳毅若有所思,念及方才青年遽然加快的剑光,显然有意替他瞒下真容。
这当然欲盖弥彰,在神宗,秘密这种东西是最不牢靠的。
可晓如此,也让柳毅看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这些宗门高层的态度。
他们似乎并不想让自己走寻常路、至少当下,不会和寻常弟子放养在一起。
在林奇身旁,柳毅见到慵懒靠坐着、临时加座的阙月。
她的出现,不出林奇预料,少年岂知,在他来前早有一番争执。
入门仪式很简单,简单甚至有些仓促。
什么三拜九叩、天地师仪、牲畜祭祀、礼官唱诺,这些按照规矩,嫡传弟子入门都需要的仪式,统统免了。
金碧辉煌、又略显昏暗的大殿内,巨大铭纹雕柱间,三十位长老竞相看着他。
踩着微凉的玉石地板,打磨至光可鉴人的地面,映出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柳毅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复而又朝着悬在自己身前的十几柄灵剑望去,有些失神。
履霜、魍魉、蝶覆、琅嬛…
这些俱都是比世俗神兵更珍贵的灵器、神器,勉强以世俗角度诠释,那便是绝世神兵!
可惜——
这些剑器,根本不合他用!
十几年来,柳毅浸淫刀道,温泉关一役磨练,更是将刀法悟透,入了化境!
若说世俗技法六境不过时间水磨的积累,那么他隐隐约约悟得一丝不拘泥招式的真髓——并非技法归一后招式信手拈来,随意拼凑,威力同样莫大。而是根本用不着招式,刀就是刀,劈柴的砍也能开天辟地!
这已然不是境界不境界的问题,而是韵、刀韵、道韵!
假如没有神宗残酷的规矩、便是花上十年时间重练剑法何妨。
假如没有那丝侵入神魂的刀韵,纵然刀法宗师,面对仙人门派的倾囊、面对这些通灵剑器,怕也抵不了诱惑。
假如没有那些天的梦境,假如他不曾于梦里踞身王座,假如他的王座旁不是插着一柄长刀,假如夫子最后留给他的礼物,不是那柄跟随了十年之久,终不肯认主的无名柴刀。
他定然快剑斩乱麻。
面对柳毅长时间的沉默,殷切期盼着什么的长老们,不禁沉下脸。
尤其主座正对着柳毅的林奇,本就对少年成见极深,这时面色冷的快要滴水。
倒是他身边的阙月,咯咯笑了起来。
阙月的放肆当然无人敢于指责,辈分在神宗不那么管用,实力则是天平上最大的砝码。
柳毅甚至不及仔细察清众长老样貌,大体明白他们有着统一的青衣,其中近十位更是绣了云纹。
来不及为日后行动提前做准备,少年就不得不直面着宗主林奇的怒火,还要表现出怡然不惧的架势。
“怎么着?看不上!这些可是宗内目前最好的剑器!好高骛远,不是良性。”
林奇沉声喝斥,他倒未在这上头作假,说是最好,便是最好。除开凌霄殿内藏着的禁器,这些灵剑,诚然冠绝宗门。
柳毅当然能分清神兵好坏,莫提其上有若实质的精神波动,脑海里零反复催促虚与委蛇四字,可见那位究竟对这些灵器、灵器中的器灵垂、涎到何种地步。
他对同为神兵的柴刀,可是不屑一顾的。
虚与委蛇?
柳毅苦笑,他也想啊。
“我想学刀!”
柳毅如是看着上首,无视了众长老内某些人的嗔怒,直面林奇。
那个男人,先是侧目,诧异的扫了眼笑得愈加畅快的阙月。
一些反应快的长老,也适时看向了那个女人。
阙月耸了耸肩,表示非她授意。可她那副轻佻的表情,如何也难让人尽信。
嗡!
十几柄剑器齐齐轰鸣,犹若怒啸。
一股股磅礴的精神力朝着柳毅涌去,少年稍稍错开半步,随即倔强的顶了回去。
拥有半位面做支柱,他哪惧无形威慑。
剑灵自主的行为,出人预料,柳毅的反应,更是令人咋舌。
早见识过这少年略有不凡的林奇,蹙着眉头,挥袖收走了剑器。
呼啸的剑光仿若不甘,终归不得不伏于匣内。
阙月的笑声就像一声声嘲讽,一次次打在他的心头。
深深吸了口气,林奇略倾身子,俯视着柳毅,涩声道:“本座,头一次听到门人提出这样可笑的要求。我神宗立派,虽不禁诸般杂学,却仍以剑道为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