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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樵顺着教练目光,看向那群人围绕着的中心点,静默不语。
「在四强赛有如此惊人的表现,过去居然从没听过名字,连最基本的个人资料都没有……哈哈,也难怪他们要慌成这样了。」
「……顶多再忍一分钟。」方柏樵忽道。
「啊?」江津不解的转头看他。
「教练,做好心理准备,他们采访不成一定会来找您。我先走了。」
「什么?我不懂你说啥……」江津愣愣看着他提起背袋。
「马上您就会明白了。」
趁那人正脸色难看的举臂挡开四周团团围住的人潮,方柏樵掉头就走,迅速离开了体育馆。
7
当门口传来「给爱丽丝」的音乐铃声时,方家的菲佣安娜正在厨房洗碗盘。她抬头看了眼时钟,有点好奇在这种时间会是谁来访呢?
「来了,来了!」
铃声持续响着,她连忙边擦手边走至玄关,拿起对讲机问道:
「请…请问哪位?」
「方柏樵在吗?」冷淡而有力的男声自另一端传来。
「少爷?他好像……已经睡……睡觉了。」安娜操着不太熟练的国语道:
「呃…客人,您是?」
「我姓裴。先让我进去。」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突然转换成英文,吓了安娜一大跳。而且那人说话带有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她不由自主愣愣的依言将大门打开。
「他家人在不在?」那人走了进来,仍是以英文问道。
好高……安娜不禁惊讶的张大嘴。而且头发居然是白的,眼眸、皮肤的颜色都很浅。应该是和少爷一起打篮球的同学吧,平时偶尔会有一些篮球队的男孩子来找少爷,几乎也是个个高头大马的,只是他们的感觉都和眼前这位先生完全不同……
「喂,我在问你话。」
「啊!喔……对不起……」安娜忙回过神,支唔道:「这……先生和夫人……今天晚上都…都不……」
「说英文就行了。」裴程皱起眉,绕过安娜迳自走入客厅。
宽敞的客厅布置得简单高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看卡通。一见到裴程进来,他毫不怕生的睁大眼直盯着他瞧。
「咦,大哥哥是来找哥哥的吗?可是哥哥他在睡觉觉喔。」他天真说着,模样就像是方柏樵小时候的翻版。
「没关系。」裴程随口说道:「我和他……约好有事,你哥大概忘记了。他房间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
「走那里上去,右边第一个就是哥哥的房间。」小男孩朝楼梯处一指。
裴程立刻转身上了二楼。小男孩好奇盯着他高大的背影一会儿,对一旁刚进来的安娜笑道:
「安娜阿姨,这个凶凶的大哥哥长得好特别喔,以前都没看过耶。」
「嗯……」安娜傻笑点头。大概是少爷的新朋友吧?
裴程来到房门前,直接旋开把手走进去,再将门无声阖起,落了锁。
黑暗的房间里仅有一盏床头灯的晕黄光线散出,他眯起眼,看见方柏樵睡姿端正的躺在墙边一张单人床上,双手置于腹部,胸口正微微起伏着。
房里开着暖气,他身上只齐整的盖了条薄被,身上穿的条纹睡衣也很单薄。
这家伙连入睡时看起来都如此一丝不苟。只有那完全毫无防备的熟睡表情,褪去了平日一贯的严肃;总是习惯性皱着的眉头,也悄悄舒展了开来……而,这种稍嫌过于稚嫩的神情,只会让他更加想要
狠狠侵犯他一顿。
「居然敢睡得这么安稳……该罚。」
他低声呢喃,俐落解开身上的束缚走近床边,一把扯掉碍事的棉被,整个人覆了上去。
方柏樵向来浅眠,虽然今天因比赛劳累的缘故睡得较平日沉,但突然遭到如此明显的骚扰,让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张开了眼睛。
怎么回……意识还没自昏沉中脱离,双手就被粗鲁的抬高箝制在头顶上,身体突然感受到的一股压迫感,让他顿时完全清醒过来,惺忪的眼倏地睁大
「你……」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压在他身上的黑影,惊诧至极。一片暗沉中,只有那双眼睛里赤裸裸迸射出的狂野欲焰,依旧熟悉得一望即可辨出……
裴程!?
「你!你怎么会在这……唔!」双唇立刻彻底沦陷。
这家伙居然……居然……就这样闯进来!?
极度的惊愕过后,随之升起的是怒气。方柏樵用力挣扎着,恨不得抡拳痛击这只乱来的野兽,两手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裴程蛮横辗压着那两片形状完美的薄唇,舌头毫不客气一举侵入,索取他口内所有的一切。
「唔……」
方柏樵几度想狠狠咬下那在他嘴里肆虐的舌头但僵持到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咬下去。
从相密合的四片唇中,他隐隐感受到男人勃发的怒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再做任何挣扎,被动的张开嘴任裴程为所欲为。
「嗯……」
唾液交缠着,沿着泛红的脸颊滑下,滴落在洁白无瑕的床铺上。
虽然明知道没有任何用处,但当裴程开始动手除去他身上单薄的衣料时,他仍喘着气低喃道:
「这里是我家,我私人的床……你不能在这里对我……」
「闭嘴。谁管这里是哪里啊!」裴程粗糙的手掌摩娑着他敏感的下身,立时引起一阵激烈颤抖,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做好心理准备吧。我可是很火大,今晚不会让你好过!」
8
「啊、啊……嗯……」
唯恐薄薄一道墙壁挡不住满室的异色声响,方柏樵挣扎着抓来薄被蒙住无法控制的嘴,断断续续的模糊呻吟着,额上尽是极力忍耐的汗珠。
他的双腿被迫高高抬起,悬空架在男人宽厚的肩上,毫无防备的密处无助大敞,直接承受男人猛刃最原始的攻击。
那凶猛的力道,和狂乱脱序的冲刺速度,几乎要让他失控高喊,他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随时就要崩溃……
「裴……慢……慢一点……啊」
方柏樵陡地抽声高叫,全身摇晃得更为剧烈。掩在嘴上的被子也被一把抽开,扔在角落。
混蛋……根本是故意的!门外随时会有人经过,他还……
「你……太过分……」
「受不了了吗?你也还真能忍。」
裴程完全不放过他,两手撑在床上与他十指交扣,俯下身加剧冲势,孟浪无比的姿态,似乎非要将身下人儿的腰给折断才甘心。
「……为什么要擅自跑回家呢?」他靠在他耳边低喃:
「乖乖跟我回公寓,不管我怎么上你,你想叫多大声都可以啊……叫掀了屋顶也没关系……谁叫你不听话……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啊、嗯……你这……啊……」
方柏樵想反驳他,但所有的怒气一出口,尽皆在百般的折磨下化为一声声嘶吟,那拼命试图压抑的凄切声调,反而愈发刺激侵略者的神经。
裴程太阳穴浮起的青筋更为明显,喉咙深处也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他猛然扳起方柏樵的下颚,堵住那无力微张的嘴,腰间的动作却仍毫不放松。
随着肉体间不曾稍歇的猛烈撞击,两人逐渐攀上了欲望的顶巅。方柏樵身体不断发热,意识渐趋迷离,两条手臂甚至不自觉的紧紧环上裴程的脖子,意乱情迷的回吻着他,舌头彼此纠缠。
「嗯……」微黝的肌肤泛起一片美丽红晕,上头沁满细小水珠,更添艳色。
好热、好热……他快受不了了……
「叩叩!」
就在两人做到高潮时,敲门声竟于此刻突然响起,清晰传入他们之间。
「……!」
方柏樵一愕,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霎时完全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潮尽皆褪去。
「哥哥,安娜阿姨煮了面面当宵夜喔,你和白头发的大哥哥要不要下来吃?」稚嫩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无比快乐的说着。对里头正剑拔弩张的情势,自是毫不知情。
裴程像是没听见似的,凌厉的攻势未曾稍减。而方柏樵在一愣之后,立刻回过神拼命扭动挣扎,举起一拳用力敲打身上男人的头。
「干什么!?会痛!」裴程抬起脸不悦拧眉。
「还问干什么?」方柏樵气极得不断搥打他,无声喊道:「还不快停下来!我……我弟在外面!」
他满脸羞窘,努力不去看自己弓着腰,双腿跨在男人肩上摇晃不已的放浪姿态。
「……哥哥?没有听到吗?」门外传来不解的探问声。
「啧!臭小鬼。」裴程咬着牙,停下冲刺滞留在他体内。
「哥哥?你和白发大哥哥都睡着了啊?」
血色又涌回了,方柏樵红着一张脸极力调整呼吸,勉强维持平静的口气回道:
「不…不用了,你们吃就好。」
「喔!知道了。」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小男孩又跑下楼去了。
「妈的,这小鬼真会挑时间,竟敢坏我好事。」裴程哼道。
「还不都是……啊啊!」
方柏樵紧绷的身体才刚稍稍松懈下来,体内蛰伏着的猛兽立刻又在热度未退的甬道里玩起残忍的游戏,浅浅抽出后随即以猛烈的力道一举刺入窄穴的最深处,硬是逼得他大声叫了出来。
「你……混蛋……」
他眼里含泪的瞪视他,身子再度随着男人的抽送前后晃动起来。
「喂!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爱怎样叫就怎样叫,不用忍了。」
裴程忽然将他的一腿抓下,缠在腰间,换了另一个姿势。
「刚才那次不算,咱们再重来吧!」他双手扣紧那坚韧的腰,无视对方愕然的表情说道。
9
昏暗的房间里,倏地亮起灯光。
「你已经做了三次……够了吧……快回去……」
单人床几乎被裴程高大的身躯占满,方柏樵浑身无力的伏在他怀里喘息,强撑着眼皮抵抗一波波向他袭来的睡意。
「三次?你是不是搞错了?两次而已吧!当点心都嫌太少。」
裴程不知何时竟点了根烟,好整以暇的抽起来。方柏樵见状忍不住皱眉,却也无力阻止他。
「明明就有三次…… 混蛋……」
看他完全一副没事的样子,之前打的球赛似乎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不禁怀疑这个人的身体究竟是用什么做成的,体力竟如此深不可测,彷佛永远没有用凿的一天。
「反正你父母今晚又不回来,我们就做到天亮如何?我的气可还没消,你得全部负责。」
「…你别开玩笑了……」他忍不住颤抖。「我不记得有惹你生气。」
「哼……」裴程吐出一口烟,冷道:
「光是那群聒噪记者就够让我火大,你居然还敢放我鸽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去找那些你所谓的『女朋友』发泄吗?作梦!」
「我没有这样想……」方柏樵拥着薄被吃力的撑起身子,俯头看他:
「今天的对手不弱,我知道这次你确实为篮球队付出不少,晚上是该跟你回去……但我真的累了」
「你不要开口闭口篮球篮球的,我听了就烦。」裴程抬起手,拂开他额上凌乱垂落的发丝,轻抚着已结了层迦的伤痕,道:
「这种投球游戏真有这么大的魅力?海格那群混帐居然为了这玩意来找碴,而你这白痴被人暗算了,还默不吭声的要继续跟对方比赛?」
「不要这样。」方柏樵推开他的手,脸转向别处。「…这只是小伤,比起他们被你打的,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是垃圾。」裴程蹙起眉,被推开的手犹停在半空中。「你干嘛?把脸转过来。你伤口去拆线了吗?」
「明天。」方柏樵缓缓转回脸。「别碰,医生说不能乱摸。」他低声道。
「是吗?」裴程将手收回。「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吧?」
见方柏樵摇头,他哼道:「那好,我姑且就放过那群垃圾……喂,有没有烟灰缸?」他取下嘴里的烟。
「这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方柏樵不悦瞪视他,指著书桌旁的垃圾桶道:「丢那里。」
「不能丢在地毯上吧?」他起身朝书桌处走去。
「你掉下来的烟灰早就弄脏了。」
「我买更好的赔你。」他漫不在乎的道,两指一捏将烟捻熄,往垃圾桶抛去,并随意瞄了那张整齐到不行的书桌一眼。
忽然一样物事吸引住他的目光。
「……这是什么?」
他拿起放置在架上的一大束信笺,皱眉看着那充满少女风格的样式和上头娟秀的笔迹。
「女人写给你的?」他眼里光芒一闪,突然动手就拆。
「裴!」
方柏樵不敢置信于他无礼的举动,但一时仍没力气走路,只能坐在床上斥道:
「你做什么?别擅自拆别人的信!」他没注意到裴程倏然转为铁青的脸色,见那家伙完全不理,又道:
「你听到没有……啊!」
他惊愕的瞪大眼,看着那堆信一瞬间皆被撕成两半,进了垃圾桶。
「裴程!你疯了吗?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怎么可以……」
「闭嘴!」裴程大吼,转身缓缓向床走来,表情危险的瞪视他。
「为什么把信收下来?你答应她们了?」
「什么?」他全然不解。答应什么?他连信都没看,怎会知道她们想干嘛?「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火?把信收下是基本礼貌,你不懂吗?再说这又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把那些信」
他话还没说完,下颚随即被粗暴的抬起。
「我警告你,你是我的东西,你敢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乱来,就试试看!」
裴程的话令方柏樵震愕不已,脸色瞬间刷白。
「你…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们!更何况……」
他毫不让步的回视一脸山雨欲来神色的裴程,一字一字清晰道:
「我也不是你的东西!请你搞清楚!」
裴程眼神阴鸷的怒瞪他,突然一把掀起他掩在身上的薄被,抚着满布肌肤之上点点唇齿肆虐过留下的淤痕
「那这些是什么?这全是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代表你是我裴程的!」
他的手恣意的游移爱抚着,一路滑下来到双腿之间的私密地带,覆上那经历一场大战后正沉沉睡去的部位,猛然用力一握,随即熟练的摩擦起来。
「呜……」
方柏樵全身颤抖,极力忍耐又逐渐被挑起的昂扬欲焰,咬牙道:
「你忘了我们协议过的事吗……若不是为了这次的篮球联赛……我才不会……让你动我一根寒毛!绝对不会!」
「住口!」裴程怒极的封住那张该死的嘴,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残酷。
「说够了没……」他放开红肿的唇,冷冷看着方柏樵在他手里不由自主呻吟震颤的模样,轻喃道:
「看来你是打算要让我搞到天亮了……」
10
那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清楚。
阳光从窗口射进来,逐渐移到床头处,轻刺着紧闭的眼。他微微蠕动了一下,突然睁开眼,整个人坐起。
棉被立时从肩头处滑下,露出赤裸的身子。他抓着棉被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九点三十五分。
他从未睡到这么晚过。平日就算没有社团的晨练,他也是不到五点就会起床,出门绕着附近的社区慢跑数圈,这习惯已经保持多年。尽管如此……他的体力还是无法和那个得天独厚型的人相抗衡。
折好棉被后,他咬着牙硬是下了床,慢慢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不意在其中发现一包已拆封的香烟,他无声的叹口气,心想这东西被家里其他人发现就麻烦了,犹疑了一会,还是将香烟放进书桌抽屉里。
接着他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入浴室,扭开莲蓬头洗去一身欢爱整夜后留下的残痕。
十点整,他小心翼翼保持自然的状态走下楼,一踏入饭厅,便有点意外的看见父母也坐在里头。
「真是稀奇啊!柏樵,你居然会睡到现在?昨天的球赛有这么累吗?」方父呵呵笑着,总算给他逮着机会调侃这个向来完美到无趣的儿子。
「还好。」方柏樵缓缓坐下,接过安娜端来的早餐,问道:
「昨晚动大型手术,怎么不多睡一会?」。
「手术很顺利,凌晨三点多就提早结束了。」方母微笑接口:
「妈和你爸回到家时,还看到你那个同学正好从玄关出来呢!你有同学会来家里过夜,怎么不早说呢?妈都没好好招待他一下。」
「你们……有遇到他?」方柏樵握着叉子的手一僵。
「对啊,不是老爸在说,你那些篮球队的朋友怎么都长得这么可怕,尤其今早那位……啧啧啧……」
方父心有余悸的摇着头,他差点被吓到心脏病发,还以为是哪来的流氓闯进他家咧!
「嗯,不过那长相……倒是有点眼熟。」他摸着下巴喃喃的补了句,但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长相。
「抱歉。」方柏樵突然低声道。
「你干嘛道歉?」方父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话说回来,难得你会邀朋友来住咱们家,怎么不多留人家一会?竟然天还没亮就要走,好歹叫他留下来吃个早餐啊!」
面对父亲的责难,方柏樵无奈的垂下眼。「他……有事。」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方父喝了一口咖啡,换个别的话题道:
「对了,你的脚真的还是不行哪?咳,虽然老爸的确比较希望你能去念医学系,但如果你想打职业篮球,其实…老爸也不会反对的啦,你自己的意愿最重要」
「爸,我已经决定了。打完一个月后的冠军战,我就会退出篮球队,到联考前,都不会再碰球。这个决定不会再更改。」
「咦?真…真的吗?你不打篮球了?」方父脸上虽难掩欣喜的表情,但仍不太放心的道: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