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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你背後受伤了?」
宁修不肯说。
「怎麽回事,快告诉我吧。」
禁不起小桑的请求,宁修只好虚弱回答:
「我背後有伤,我想应该是伤口发炎才引起发烧的。」
「怎麽好端端的会受伤呢?你的伤到底有多严重?让我看看,拜托你。」
小桑要求宁修摊出伤口,宁修没什麽力气,不想反驳她。
索性自动褪去灰色羊毛衣,连里面的衬衫也解了,衬衫沾了一些红斑。
小桑大吃一惊。
宁修根本只有草率的捆上纱布和棉花,连药都不上,背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沾满了棉花,轻轻一拉,就会痛得流出眼泪。
「宁修,你怎麽把自己搞成这样?」她十分的心疼。
「对不起,我不懂处理刀伤这类的事。」宁修表现出愧疚。
小桑真的很内疚,如果她能多关心宁修,宁修也不会隐瞒伤口,若不是她正巧碰到了宁修的伤口,宁修不就任由伤口继续发炎溃烂?想到此,小桑的心都纠结起来。
「宁修,我去叫车。」爸爸、妈妈此刻都去远方访友。
此刻,宁修就只能靠她了。
「我已经叫了车,我现在就出去看看……。」
突然间,宁修反手轻扣小桑的手腕,稳住她急欲离去的身躯。
「可不可以……?」
「怎麽了?」
「抱我一下。」
小桑睁大眼睛。
宁修就这样坐著,右手高高举住,守著起身欲离的小桑,良久良久,都不肯放。
小桑吃惊之馀,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她听到了计程车的引擎声,赶紧不露痕迹,闪过几近揽腰的手:
「计程车好像到了,我去阳台看看。」最好的逃脱机会。
宁修把上半身拉回沙发,重新深坐,心里松了一口气。
旋即,小桑又匆匆赶来。
「快点走吧,不然伤势又延误了。」
走到电梯口,小桑又突然想到:
「宁修,你刚刚说……刀伤?是怎麽回事?」
「没事,是我自己刺到的。」
「自己刺到背後?」小桑虽然困惑,但计程车已经在门前等著,只好快快上车,前往附近的小型医院。
「什麽?有生命危险?」
「小姐,这里是医院,音量请放轻。」
「医生,你是说宁修有生命危险?」
「您不用太担心,病患因为背後的伤口引发腹膜炎等并发症,
只要接受紧急手术,就能脱离险境。对了,你是病患家属吗?请填妥同意书和切结书,在这里填完资料,那边签名,再到柜台缴费,还有,你是病患的家属吗?」
这个住院医师一走出急诊室,就滔滔不绝,小桑心里虽然紧张,却听的迷迷糊糊,但是知道宁修伤口有并发症,没有手术就会有生命危险。
怎麽办?她脑中空白了几分钟,想到先打电话给南部的爸妈,但是他们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小桑开始急得掉下眼泪,赶紧拨了济风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都没被接起来,小桑几乎要放弃时,电话总算被接起来了。
***请先看 怜惜之一***
「济风,你在睡觉吗?」
济风已经两天没睡了,他在竹联帮的十二分舵,乾爹为了有人偷卖货的事情,正在清理门户。
「桑,我在讨论事情,有事?」
是因为小桑的电话,济风才偷偷跑去厕所接。
偏偏在厕所讲话也特别危险,他只好尽量压住电话。
「济风,你可不可以赶来医院,宁修正在急诊。」
「他?好端端的怎会挂急诊?」
在爱人电话前,小桑已经呜咽起来:
「宁修他有刀伤瞒著我们,伤口也不去处理,已经严重发炎,情况很紧急,你可不可以过来?」
「叔叔呢?我这里有事情,走不开。」已经讲够久了,各堂老大在舵前找叛徒,他总不能躲在厕所讲电话,摆明让人怀疑。
「你有什麽事情比宁修的伤势更重要?」
「我在开会。」济风也十分疲倦了。
「开会?你们帮里的会?」
「嗯。」
「你不是说你把帮派解散了?」
「嗯?」
「你朋友阿陵也这样讲。」
「嗯?」
今晚的济风一问三不知,表现非常差劲,而且也没有赶来的意思。
「你到底会不会来?」
「能走,就不会卢(讨价还价)这麽久。」
「宁修随时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
太夸张了!济风心想。
自己也常常不理会伤口,也没挂过急诊。
「你到底来不来?你到底关不关心宁修呀?」小桑讲话已经有点火气。
「那我去能做什麽?帮忙安慰那小子吗?我又不是医生。」
济风不再压抑音量了,反正他这个节骨眼跑来讲电话已经够可疑了,乾脆就直接让别人知道他在讲什麽。
「吴济风,你知不知道宁修随时有生命危险,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济风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听起来有点扯。」
「我告诉你,医生说宁修伤口严重发炎,引发腹膜炎,再不动手术就有生命危险!」
「腹膜炎?背上的伤跟腹膜炎有什麽关系?又不是拿掉……。
」济风突然闭上嘴,他知道今天晚上已经说过头了……。
「你怎麽知道是背上的伤?因为是你动手的?吴济风,看到宁修被人刺伤,我还不愿意相信是你动手,可是你瞒著我还在参加帮派,要你来又推三阻四,好像不敢见到宁修!」
小桑声音斗高,济风只求她别再提宁修这两个字了。
「你知道吗?不管我怎麽问,宁修打死都不愿意透露你的名字,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小人,暗算宁修,还要置他於死地,我的心凉了。」小桑已经泪流满面。
济风默默关掉电话。
岳宁修,自他失踪後,这名字在道上已经小有名气。
天道盟体系下的某老大之弟,前一阵子失踪时,某老大为了找人,侵入别人地盘也不招呼一声。
後来还惹上乾爹在罩(关照)的风陵渡。
尤其乾爹本来就跟他们上面有心结,在敏感时刻,这个名字真的有点招摇。
「医生,我领了一大笔钱,无论如何,请你立刻替他动手术!」
「医药费是次要问题,医院规定要家属签字,你是他太太吗?没有签字我们就无法替他手术。」
看著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小桑担心宁修的病情就这样恶化下去。
宁修的亲属?她对宁修一无所知,又如何能联络他的家属?
「医生,我来签字?」
「你是岳宁修什麽人?」
「我是他妻子。」
「好,签完字就把资料交给我,这样就可以了,其他等早上上班再办理。」
小桑守在长廊,看到昏迷的宁修被人推进去,她的心在一瞬间简直要被揉碎。
「宁修,宁修,你怎麽样了?」
她突然有股冲向前去的冲动,她追著宁修的推床。
「宁修,你不要睡,你醒醒好吗?」
真的唤醒宁修微微的意识,他伸出虚弱的手握著小桑:
「我是真心爱你,只要在吴爸爸的身边,看著你幸福,我就很满足了,如果我还有来世,请你当我的妻子,好吗?答应我。」
「我答应你,宁修,我答应你…。。。」小桑哭得像泪人儿,原来宁修竟然是无怨无悔的在背後守候著她,而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小姐,病患要进手术室了,请你让让。」残酷的住院医师拉开小桑,就这样把宁修推走。
小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著急救中的红色警灯,整个长廊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急救中的宁修,多麽需要她、仰赖她。
她自己千万要坚强起来。
惦念著狡诈的济风是没有用的,小桑告诉自己。
她不断问著自己,如果一切从头,她还会舍弃真情的宁修吗?
手术室中,住院医师正忙著。
「我看你应该没有对子了吧,乖乖押牌吧。」
「别猴急,想这样就赢我?铁支还没亮出来呢!」
「我等你!」
住院医师正忙著跟宁修玩起「大老二」。
「你输了,再发牌吧。」
「你可真善良,把那个女生骗得团团转。」
「全仗你这个实习医师的演技。」
「不就磨磨演技吗?哪天不小心出了柜,还可以把自己塞回去。」
「同花顺。」宁修出牌。
「说实在的,你到底是一号还是零号?」
「那要看你想不想爽到叫哥哥。」
「咳,我可不是随时提屌上阵的那种,我很节制的。不过,如果是你ASH的话,倒是可以玩玩69。」
「你以为吸到爽,HIV就拿你没辄?」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一遇上man味的Type,我也会有F(fuck)的冲动,例如像你这种结实的线条……。」
医师抚摸宁修的胸肌,淫手一路滑向胯下。
宁修回手挡住:
「下次换包皮手术的时候再来,不然热棍红通通怎麽说的过去?」
「电话号码你收著,我想在天琴VIP室好好蹂躏你。」
「跟你众妖精打听先,我ASH是这麽容易尬(上)的吗?」
「谁先摇屁股还不晓得。」
宁修冷笑一声,突然按住医生的胯下,施展手劲来回摩擦槌子。
「快住手,会出来的。」
宁修充满危险的肉体凑近他,低声道:
「想要吗?改天我找你,让你一寸寸舔著求我给。」
医生暧昧的退开,圈内果然刺激无比,尤其是这个颇具盛名的ASH,十几岁的青春年少,够阳刚,也够大胆。
「喂,你到底出道多久了?」听说够久了。
「你这手术也真漫长,可以出去了吧。」
第八章 初恋
「小桑,我人在基隆,你在家里?我们去八斗子好不好?」济风跟一帮兄弟通宵玩梭哈,一直玩了到中午,其他人的赌兴正浓,济风却一个人跑出来,因为他想念台北的小桑。
「济风,对不起,我没办法跟你约。我们要去洗温泉,车子已经在楼下等著了。」
「洗温泉?」
「跟我爸妈一起去。」
「再加上那小子?」
「济风,我……我想我们还是先暂时不要见面好了。」
「因为他吗?」只要宁修一出现,他就不会遇上什麽好事,不是中刀中枪,就是跟马子闹翻。
「对宁修,我一直很愧疚,我从未把他放在心上,他却可以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
「付出?他那种人也会懂得付出?」
「济风,宁修从来没有这样批评过你。」甚至……还不断想替他掩饰罪行,宁修这样纯洁善良的人,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她的辜负与冷落。
想到宁修寥落却故作坚强的神情,她就感到一阵心疼。至少,她不应该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我们暂时分手吧。」
「他妈的,就因为那个变态家伙?」
「请你别这样说他。」没想到济风至今还没一点惭愧之心。
「不是变态是什麽?他其实是……。」
还没听完,小桑的脸色立刻改变:
「你不必说他是gay了,就像你说你要脱离帮派一样,全都是一个大谎言,我再也不会轻信你的话了。」
「gay?那是什麽?」
「吴济风,我现在觉得宁修比你真多了。」小桑愤愤挂了电话。
她的眼泪真想就此坠落,原来自己所爱的男人,竟然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喂?小桑?」电话那头早已静悄悄,济风不快地点了烟。
那小子究竟对小桑下了什麽迷药?怎麽她今天所讲的话,他只懂了一半?
闷闷一个人在街头乱晃,想著回头再和兄弟碰头,晚一点去撞球,深夜再上摇头吧。
边走边想,却仍只是独自逛著。
唉,身边没马子,做什麽都提不起劲。
一边抽烟,一边瞎晃,无意间停在书店门口。
打从考完高中後,他再也没到过书店,济风熄了烟,走进陌生书店。
「靠。」见柜上的书,一本比一本厚,他还是走了过去,抽出其中一本。
他就不相信gay有这麽了不起,竟让小桑挂他电话?
翻起英汉字典,gay不就是欢愉、快乐的家伙,这有什麽了不起。
济风突然收敛了笑容,因为另一行解释就生生跳出眼帘。
只爱男人的男人?gay?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这跟飞鹰帮一夥人的情况一样吗?可是男人要怎麽爱?他不懂。
他继续漫无目的在街头晃著。
不一会儿,济风在路边投币式电动机台玩了起来。
机台有左右两张几乎一样的照片,必须三十秒内,找出同中有异的地方,及时用手触碰画面。
济风选了清凉洋妞的照片集,一关比一关难,济风已经显得有点应付不暇。
突然之间,济风身後站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竟然帮济风找起照片来了。
那人伸出纤长白皙的指头,跟济风一般紧张的点著萤幕,济风却只忙著低头顾看萤幕。
他当然注意到那只鸡婆的手。
由於她身上散发著女性的凝香,使得济风暂无戒心,只是尽情享受著女人贴近身边的快感。
游戏接近结尾时,济风突然伸指,与她点在同一处,两指交叠。
「啊。」女人轻叹。
济风岂可错过这好时机,转过身,急欲看见出手相助的女人模样。
「啊?」
「怎麽了?我长得很奇怪?」那女人灵眸皓齿,把头发扎成现在最流行的反折马尾,身上配著时下的装扮,从靴子、短裙、泡泡袜、小皮包、小领巾,一应俱全,淡淡浅蓝的眼影,配上有点红润的自然妆,让她整个人更加脱出。
「薇薇。」济风喊出她的名字。
「风哥,这麽巧,竟然在基隆这个地方遇见你。」她顾畔流连,吟吟笑著。
「陪我去八斗子?」
「你先陪我去逛街,还有……。」
「甩掉你哥?」济风一看到薇薇的同时,也一并注意周围的动向,而基隆火车站应该也有李吉的地盘。
「你看到他了?」
「就在你身後东张西望。」济风的目光抛向李吉气急败坏的身影。
「走吧,」李薇把手交给了济风:
「我们快闪人,不过你要负责陪我逛街。」
「有什麽问题?上山下海不都陪过了吗?」
李薇轻轻笑著,散发柔媚之能。
李薇是他的初恋情人,也是他对头老大李吉的妹妹。
「我哥这几天盯我盯得好紧,真讨厌。」
「你幸子呢?」济风随口问问的样子。
「唉呦,风哥,你真性急。」李薇却能不动声色拆穿他的心事。
「你的事我当然会急。」济风只好答辩。
「也别急著在我去南部念家商的时候,欺负我的姊妹。」
济风有点脑火,却自知理亏:
「你不要误会,那天我跟阿凤都多喝了一点。」李薇是阿凤的大姊头,几个月前,这大姊头的前任—济风,竟然跟阿凤玩了起来。
就算他花葛葛(荒唐),可是她也用不著这样质问他吧。
济风面无和色的凝了她一眼。这伶俐的小妮子,真有点咄咄逼人。
「我又没有生气,何况阿凤很早以前就非常喜欢你。」李薇小指勾勾济风的手心,她永远知道济风的尺度在哪里,收放自如。
李薇走进路边的店家,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台上,她不厌其烦,一对接著一对,试带著耳环和项鍊。
「这付好看吗?」
「这两对更适合你。」
济风真是太适合陪她逛街了,除了直接替女人付掉钱,还是陪再久也不喊腿酸的那种,更与众不同的是,他肯替女人拿提带、保管外套。
而且风哥可是竹联派系下的一个外围帮派的头头,还能拜了竹联的十二分舵主作乾爹,这种条件的男人,不知为何当初自己不珍惜。
「风哥,听阿凤说,你之前追到一个大学生?还在吗?」
济风耸耸肩:
「刚吵过。」
「漂亮吗?」
济风想了一下,点点头。
「是哪一家大学?」
「台大。」
「是第一志愿嘛!有没有比我好看?」
「我看看。」济风把手环抱在她肩膀,前前後後打量著她。
「讨厌啦你,要想那麽久。」说完就往前一甩。
济风没有马上追过去,那多没面子啊。
他从另外一边的小路超到她前面,等她专注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