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土腥味向我盖过来。
我一下子失去了呼吸,那种感觉,说起来可笑,就象被人活埋了一样。也许我会跟那两名以色列战士一样
,第三个稀里糊涂地长眠此地。
真可惜,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的不甘心还没有完,泥土的味道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青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一种非常柔软
的植物,在今天晚上,他跟白鸦的身影一直伴着我。可是现在这种植物却以非常快的速度从我脸上划过,
变成一种尖利的武器,将我整个脸划得生疼。
腿已经疼得失去失觉,不过一定是有一种非常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我的身体飞速地移动,睁开眼睛,透
过挥舞的植被,可以看见星河在飞快的流动。
后脑拖动中在地上厮磨,这一路磕磕碰碰,剧烈的震动使我的意识渐渐脱离大脑,可我咬着牙坚持着,否
则,明天被挂在橡树上面的可能就是我了。
白鸦说,卓吉必然会死,我会让他死得更有尊严。我在帐篷里发现了卓吉的尸体,他直直地躺立着,表情
安详,双手平放在胸前,如果不是胸前触目可及的刀口,真的可以直接安放在灵柩中了。
此刀下得极稳极狠,可以想象在进入的一瞬间,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来。我没有就这具尸体发表一句意见,
静静地将他埋葬在大树旁。真的为卓吉立了一块牌子,也许有人发现了他,会跟着发现他的同伴,千百年
后,他们会成为一段传奇,而我跟白鸦,只是历史上一片空白。
拖动我的力量突然转了个弯,倒霉的是同时我的脑正撞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面,脆弱的鼻骨立刻碎裂,滚
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哼声,可是对方不予理睬,仍然拉着我前进,就在我以为这种痛苦永无止境之际,眼
前眼花缭乱的星空突然静止了。
还可以看见微弱的光,我将脸向左侧移动,同时支起一只手撑起身体,想看清楚目前的情况。
已经有什么东西一把扯起了我的头发,庆幸我的头发还没有脱离头皮,同时也感到后脑再一阵连皮带肉的
生疼!
我咬牙切齿了一番,还没来得及怒骂出口,顿时目瞪口呆了。
光源来自于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几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我面前,看到他们,我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野人!
他们的身躯,比我所知的人类庞大了许多,粗壮有力,一双手更是有如铁钳一般,只轻轻一捏就可以将我
的骨头捏碎!
虽然是人形,可是在大火的映照下他们的身形飘乎,看起来非人非鬼。
一时间我无法形容我的惊异,混混沌沌的大脑里闪烁过无数念头,我还来不及将它们理清,那双拉扯着我
的手就将我拖动起来,一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双脚支力,狼狈的一个狗啃屎。
几个野人(暂且称做人吧)向我围过来,我坐在地上,迷茫地看他们对我指手划脚,尽可能想分析他们的
意思,他们的喉咙里面发出的一种呜呜嗯嗯的声音,想表达什么,可惜我不懂。
我趁着此机将四周环视一圈,不远处的大火已经燃到一人多高,那个方向什么也看不清楚,除了站在我面
前这几个家伙,四周还围着许多人,这里简直象个大歌剧院,四面八方都是观众。
突然间这群人象是发现了什么危险的敌人,齐刷刷向一个方向望去,他们发出尖利的嘶吼声。我也顺着他
们的目光向那个方向望去,在火光映照下,旁边被烧焦的巨大树木上,神奇地站立着一个人。
因为有大火烘托,他的身影显得尤其诡奇,有如浴着烈火一般!
离得太远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我身边的人却都怪叫起来,抓着我的人甚至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得出他
们对已经发生的一切不可理解,对将要发生的也没有预知,可我知道,那只有可能是白鸦。
今晚之前他让我穿上卓吉的衣服,睡在卓吉的帐篷里面,他只说了一句话:等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信任他,那绝不是因为那张跟阿廷一模一样的脸。
白鸦突然冲了过来,对,他从高高的树木上面,以优美的弧度划过来,划到离我最近的地方,伸手拽着我
的胳膊重新飞了出去,风在我的耳边呼啸一下,我们荡秋千一般,降落在最高点,等底下的人反应过来,
已经稳稳地站在另一株高大的乔木上面。
白鸦是会飞翔的,不是今天我才知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在飞天之间救了我的命!霍特城堡地下保险库的那
只神秘的蝙蝠,就是他!不会有错的,我记得这种速度!我记得这对神奇的羽翼!
白鸦的举动大大地激怒了那群人,他们发出了愤怒地嘶吼,几个家伙冲出来,怪力地撼动我站立的树,越
来越多的人围过来逼近我们的大树,他们不知疲倦地大吼大叫,似乎想用这个吓破我们的胆子,他们张开
口来却语焉不详,直到有一个人挤了过来,用虔诚的礼节跪拜在树下,我才听懂他口中呜咽的单字。
首领!
'发表时间:2004…10…13 13:34:40'
我是胭脂蓝
0 0 送花/扔蛋
第二十七章 宁静之地
白鸦的沉默少言令人崩溃,当我再也忍耐不住地逼问他时,他的话又太多了。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苏门从小到大的成长故事,就好象他是养育苏门长大的奶妈,在他讲起苏门九岁
的时候顽皮爬树被摔伤时,我大吼一声,骂道:“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还要违逆他来救我?”
我咄咄逼人的询问一直持续到这里终止,因为白鸦举起手,指向面前的丛林。
确切说这根本算不得一片丛林。
就象那些“野人”根本算不得人一样,阳光下他们肿胀变形的四肢跟面部的丑陋让人毛骨悚然,所以在白
天他们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当我们来到这个“malakh”,他们就消失了。
这个命名为天使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地狱,曾经它是以色列在这里建立的一个秘密的训练基地。然而在
此驻札的士兵,只有一小部分知道这个训练基地的秘密--“malakh”同时也是一个研究生化武器的基地
。他们就象苏门在别的国家跟地区设立的训练基地士兵一样,严谨地进行军事操练,生活平淡规律,直到
一天,一个恐惧的恶魔降临。
“野人”中一个知情人说,一直以来,他们在澳洲丛林的研究所,负责新一代生化武器的研究工作。将军
给予他们极高的待遇及荣誉,还派了一支武装部队负责保护他们。他是研究组一名负责配方提炼的人员,
他叫塔拉汗。他只记得,在一个平凡的清晨,他象往常一样来到研究室,却发现熬了一整夜的科学家们个
个神情慌乱紧张,科学家们很多是从国外高薪聘请来的,他们之间互相交流着他听不懂的信息,这种气氛
让他不安,当他再试图探知点什么的时候,从研究所的外面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跟基地部队
并不一样。塔拉汗知道,这群人是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而苏门将军的组织,是以暗杀及清洗行动而闻名
于世的。
研究所的人员得知他们的命运后惶恐不安,有人挣扎着试图逃走,被特种队员当场击毙,接着人群惶恐了
,越来越多的人挤成一团想要从拥挤的出口逃命。塔拉汗说,他因为太害怕已经整个人愣住了,只能随着
人群被挤来压去,中弹死去的尸体向他重重压来,一层又一层,直到他根本没力量掀开,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渐渐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塔拉汗的叙述到此为止,接着是一名曾经的特种队员继续下来的:
我们是接到苏门将军的命令,到澳洲丛林“清除”一部分对政权“心怀不轨的”的人。任务进行得十分顺
利,我们在空中消灭了在训练场上操练的士兵,然后进入研究所,清除了在那里的研究人员,依照将军给
的数字,一共一百九十六人。我们回到营地中央,大家却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非常象焚
烧碎玻璃的味道,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依照将军的命令收缴遗留在现场的装备,可是那种刺鼻的味道越
来越重,闻到以后令人耳鸣眼花,身体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似的,渐渐就瘫倒下去。我们都不明白这是怎么
了,动也动弹不得。我突然听到脚步声,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看到前方有人在奔跑,跑近了我才认清那是
我一名队友,只不过他已经面目全非,他的脸就象被无数大捶子砸烂那样血肉模糊无从辩认,他边跑嘴里
还痛苦地喊着,可是喊的话我们全部都听不懂,他的喉管已经跟脑袋一起烂掉了。我所有的感官都在渐渐
地离我远去,在此之前我听见大地的怒吼,从研究所的方向爆出一团白雾,接着我们所躺的地面震动起来
--不,是涌动起来!就象是突然化为了江河湖海,翻涌奔腾,植物被连根掀起荡到半空中……那团白雾
靠得越近,焚烧玻璃的气味越重,我的身体也越痛,直到后来痛到……我就被卷进土壤里面了。
我从泥土里醒来后,浑身的肌肉象被绞进碎纸机里那样痛,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基地四周的丛林也面目全
非,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勉强自己支起身躯在林中游荡,不过我的孤独只持续了两天,当
我……当我陆陆续续见到我的同伴之后……
他以为见了鬼。
那是因为他没有见到自己的模样。
我无从考证那名特种队员形容的“焚烧碎玻璃的味道”是怎样的,因为那种味道已经被风吹得飘散开去,
至使方圆千里的森林内所有植被全部腐烂,那种腐烂的形态简直象已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即将变质为化
石一样。
这里象剧烈的核子爆炸后那样狼籍,却比核子爆炸更加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些灾难的“幸存者”们一个个
站在我面前,神情凄然--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已经没了脸。
白鸦说:“这是一个秘密,这些人已经死去,‘malakh’已经变成一个宁静之地,再不会有人踏足,也不
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一次小小的“清除”事件,在苏门的眼里微不足道,他很快就会忘记,如果不是有人给他带来麻烦。
意想不到的是在那场惊天惧地的“大爆炸”后,居然还有幸存者,这个幸存者指的不是面前这些半人半鬼
的怪物,而是真的留着命回到现实世界的。
有一名直升机师,他在“爆炸”之初闻到味道而不适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他将飞机升空在四周巡查,接着
他亲眼目睹研究所发生的变化。在特种队员形容的“白雾”喷出之前,研究所的钢铁架构就已经象融解的
金水一样软化开来,机师惊异地看着那堆钢筋跟石灰象小孩子手中的橡皮泥一样被挤压得变化成诡异的形
状,然后软软地被丢在在地上,从它们的缝隙间溜出白浆来,散发着热气,所到之处,即使是离得极远的
植物也象突然被强大的力量推挤一样向旁边倒下,迅速变形发黑。
直升机师心知这里发生了剧变,他迅速返回原处想带离全部特种队员离开,他还未飞到,翻滚咆哮的大地
就已经将他的同伴淹没了。直升机师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生的过程,惊恐不已。他知道地面已经不能降落,
而随风飘散的“白雾”很快会将这片丛林吞没,他将直升机拉到最高,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这名直升机师无疑是最幸运的幸存者,他返回总部的时候还毫发无损,可他犯了极其愚蠢的错误,这错误
使他耗尽毕生的运气。他将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报告给苏门,他的忠诚使他丢了命。
这件微不足道的“清除”事件因为一个幸存者而变质,在苏门眼中重要起来,苏门在处死直升机长前问:
“你看到同伴们死了吗?”直升机长狠狠地摇头否定:“将军,我向上帝发誓,他们一定还活着!我们必
须尽快去营救他们!”
“malakh”是一次失败的实验,它当中有太多不能公开的秘密,在苏门看来这是个屈辱,更加是个威胁,
他需要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统统闭口,而现在,至少有一支十人的小分队,他们知道这个秘密,并且还活在
世上。苏门并不知道他们活得生不如死,并不知道他们这一辈子也不打算离开这个丛林了,他只需要他们
死去。
白鸦是新一代“清除”队伍的首领,这个任务事关重大,他只能交给白鸦才会万无一失。奇怪的是,苏门
真的棋差一着。白鸦在清除行动中,分明已经找到所有的幸存者,他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结果他却手下
留情了。
冷酷无情的白鸦,居然动了恻隐之心?
白鸦的回答很简单:“当我看到他们以后。”
我朝身后的“人”群望去,一种悲悯的心情回荡心头,白鸦,你的仁慈实在不应该,实在不合时宜。他们
,根本不应该活着。
“那我呢?”我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你又要在霍特城堡救了我?
“我认为……你是唯一能够阻止将军的人。”白鸦直视我的眼睛,好似要将他那坚定的信念灌输进我的脑
海。
这令我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谁?哈哈哈……白鸦,你以为我是谁?”
白鸦的语气再肯定不过:“不是我选择了你--是将军!在霍特城堡中他选定了你!他那么坚决地要将你
除去……我相信,你是这世间少数几个有能力与将军抗衡的人!”
我轻哼一声:“承蒙你看得起……没有你,恐怕我早就死无全尸。”
白鸦说,他在霍特的聚会上见到我的时候,是受命于保护公主,当时我的行为诡异且目的不明,令他格外
戒备,由始至终他都在监视我。将军跟公主的计划,他只知皮毛,据他所知,在地下保险库,有一份关于
老将军的文件,苏门必须要毁掉它。
“将军想要利用你来帮他完成这件事情,而我却感觉到这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你给人的感觉总是……莫测
。”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以绝后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白鸦突然极苦闷地垂下头去:“我应该这样做的!可是……你知道那是
种什么感觉吗?就好象是在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有一个藏在我心底的人在说……”
“是你的兄弟。”我轻轻地说。
“兄弟?”白鸦迷惑地抬起头,轻笑道:“大概是吧。有一句谚语说,每个人都应该拥有一位朋友,是朋
友也是良师。”
白鸦象是完全没听懂我的话,他的眼神那么纯净,一瞬间我几乎要将一切向他合盘托出!可是我不能,我
答应过阿廷,我不能。
白鸦的心思根本不在于此,他说:“从那时候起,我隐隐约约就觉得……你可以帮助我阻止将军。他因为
这个可怕的计划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也付出太多代价,因为如此他更加不愿意放弃,走得越来越远……
我真的害怕……这疯狂的实验……最后会伤了将军自己。”
“malakh”所寄居的这片丛林,名为柯果拉,它因为一场绝密的实验而毁灭,本来这一切由此就应该终结
,然后而致命的秘密却经由风的传递,被太多太多人知道。
这个计划从三年前就开始,一次次地失败又一次次地继续,苏门有不达目的永不罢休的意志,现在他又将
在不远处的某地,进行他的下一个实验。在此之前他要平息前一次失败带来的后悔症,在他们这种当权者
的眼中,小小的灾难不足以道,为了不久将来的成功,牺牲是必要的。
白鸦说,可以制衡他的关键就是尚存于人间的这几个“幸存者”,然而在苏门无孔不入的搜罗中,他们的
处境芨芨可危,仅凭白鸦一人已经不足于对抗,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背叛苏门,所以他需要有人帮助他。
我跟白鸦都不知道苏门在哪里,自从白鸦执行“清除”行动一次次无功而返后,苏门就对他产生了怀疑,
甚至他跟凌的合作也未对白鸦吐露过半句。然而对于我,这些阻碍都不存在,我单枪匹马无牵无挂,我现
在是苏门最想找到的人之一,我只需要自投罗网。
白鸦不屑于做叛徒,他的身份仍然高贵。
当白鸦用他难得温情的声音将前前后后条理分明地剖析给我听后,我所有面对他时的迷惘一扫而空,在我
眼中,他那张脸苍白冰冷如旧。
我冷笑着回答他:“如果我不愿意呢?”
白鸦说了一整晚的话,显得很疲累,他恢复了他的冷漠:“我会亲手将你交给将军。”
第二十八章 自投罗网
是不是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为了保护这个人,他可以不顾一切,不惜伤害所有人?
我所有重要的人,在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的时候就失去了,我从无这方面顾虑,所以我理解不了白鸦的
心情。当白鸦不择手段地将我推向苏门的魔掌时,我只有全力挣脱。
“白鸦,这是你对待伙伴的态度吗?”我轻蔑地望向白鸦,他跟在我后面,象个押解犯人的差官。我现在
也的确是个犯人,一个被五花大绑着,送上刑场的待宰之羊。
白鸦呵呵两声,算是回我个笑:“伙伴,如果你合作的话,也不必受到这种待遇。”
“这么说我一开始的态度是否应该温顺服从,再趁你不备逃走?”
“不必同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