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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差距并不是指钱财或是个人实力上的强弱。而是指各地议员见的默契程度与凝聚力。江南以及沿海诸省议员在否决事件发生之后立即就依照各自的阵营抱成了团,对于各类突发状况更是进退有秩,张迟有道。而相比之下西南各地的议员除了在投否决票之前曾表现出过昙花一谢似的团结之外,大多数的时候都散得犹如一盘沙子一般。也难怪在各方势力的鼓动下,原本浩浩荡荡的西北同盟很快就被挖得四分五裂了。而严员外本人也觉得以西北诸省目前的状况确实尚没有能力像江南、岭南那样独立成一派。在他看来要西北诸省利益还是需要同被人合作才行。而王罡所属的江南一系在他眼中显然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严员外,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年的国会不同与往年。其实在下也第一次遇到内阁提案被国会否决的情况呢。”王罡摇了摇头道。
“咳,王公子,你有所不知。我等投那否决票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咱们西北诸省可不比你们江南。既是鱼米之乡,又能与西洋来的红夷做买卖。咱那里一年四季旱涝保收就靠那一亩三分地了。上缴的赋税当然比不得沿海诸省。但也不能因为交得钱少就不咱放在眼里啊。”严员外长叹了一声道。
“是啊,这沿海都已经富得流油了,朝廷还要往哪儿投钱,又是开运河又是修驿道的。造一艘船的价钱竟然抵得上咱们省一年的赋税了。”或许是酒有点喝多了,另一个年轻的议员毫不忌讳的抱怨道。而他的怨言同样也是在场不少人共同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朝廷既然能为了沿海商会,在海外投如此多的钱,那大可就此减免了西北诸省赋税的上供额度。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而岭南的议员则认为无论地方税收是多是寡,都有向朝廷上供的义务。不向朝廷上供或是上供的太少,当然就没有享受朝廷给予的各种优惠的权利。正是在这个本质问题上的分歧,使得西北议员与岭南议员在国会上对峙至今。
面对诸人的抱怨,王罡当即摆了摆手说道:“看来诸位是误会了朝廷的意图了啊。据在下所知,在未来的五年间,西北才是帝国重点呢。”
“哦,王公子何出此言?”严员外楞了一下问道。在场的其他人也一个个跟着竖起了耳朵。眼见众人如此反应,王罡自然是颇为得意。却见他当下便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准葛尔”三个字。
第二部 第一百二十五节 互谋利议员达共识 叹现状尚书劝党魁
“准葛尔?”严员外等人面面相窥地疑惑道。除了王罡之外,这三个字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陌生而又遥远的。他们也并不知晓这三个字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意义。不明就已之下众人只得静静地等待王罡来为他们解惑了。
看着四周一干议员一副心急的模样,王罡这才发觉“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古话说得一点也不错。试想若是自己没有东林党的帮助,岂不是也同这帮西北来的土包子一样,两眼一抹黑,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由此看来这些年江南商会对东林的资助无疑是值得的。否则自己何来手中的王牌。想到这儿,王罡当即神定气闲的开口道:“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这准葛尔乃是天山一带的一个蒙古部落。去年部落中一个叫卓特巴巴图尔的人纠集了另一个车臣部的汗王谋杀了准葛尔的土王,并自立为准葛尔汗。这卓特巴巴图尔在篡位之后还不知收敛,反倒是派兵欺凌周围的弱小部落,惹得天山各地天怒人怨。这才使得当地的大小番汗土王纷纷向朝廷上书求救。”
“原来如此。”严员外恍然大悟道:“真是让王公子见笑了。我等虽是来自西北,对北方发生如此大事却是一无所知。真是惭愧得很呢。”
“哎咿,话可不能这么说。天山里中原相去甚远,消息又十分闭塞,除了与其临近的朵甘思宣慰司能得到相应的消息外。若非当地的土王向朝廷上书求救的话,我等又会注意到这塞外的情况。”王罡摇头道。
“王公子说得有理。可是正如公子所言天山与中原相距甚远,就算塞外战火连天,关内的百姓照样可以安居乐业。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塞外出现混乱对中原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西北诸省可以无须再担忧受关外鞑子的骚扰了。朝廷在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插手塞外的事情。”严员外想了一下说道。
“是啊,咱们来京师都有些日子了,也没看朝廷公布相关的消息嘛。王公子你说朝廷会不会不打算理会那些土王的要求了啊。”
“说的对。朝廷若是真出兵塞外的话对咱们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不仅劳民伤财,还极有可能波及西北的诸多边塞。”
眼见众人对西北的战事并不报什么好感,甚至言语之中也是抵触颇多。王罡心知如果不抛出一些实质性好处的话,是很难说服眼前这帮人站在自己这边的。于是他当即便换了姿态向在场的议员,傲然地鼓吹道:“诸位所言虽然都是经验之谈。但那些终究都是前朝的老黄历了。不错,前朝兵事孱弱,与北方鞑子作战那是屡战屡败。以至边塞的百姓时常都要饱受被鞑子洗掠之苦。正如诸位所言,若是鞑子内讧无心南顾的话,西北的百姓可都要高兴得烧高香了。可众所周知,我中华朝现在是兵强马壮,船坚炮利。早年凶悍的一时的满洲鞑子还不是被我天朝的大军以吹枯拉朽的气势给灭了。那九酋多尔衮带着一干残兵侥幸脱逃出关,到现在连一点儿音讯都没有。试问以我朝现在的实力还用得着如此忌讳北方的鞑子吗。”
王罡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便纷纷跟着点头附和起来。其实对于中华朝的军事实力他们可比王罡还有更切身的体会。早些年这些省份的百姓只要一提到关外的鞑子立刻就会显得恐惧异常。而现今却论到关外的鞑子提到关内汉人谈虎变色了。如此变化,自然是让西北的百姓得意不已。由此也更加深了对朝廷的敬意。然而,北方游牧民族对这些地区的威胁毕竟持续了千年。因此在不少西北议员的心底里对于关外的鞑子在心理上还是颇为忌惮的。不过此刻给王罡这么一提醒,严员外等人似乎又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流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却见其中那虬髯汉子当即激动的一拍桌子嚷道:“王公子说得是。凭咱天朝现在的实力,哪儿还用得着怕那些鞑子!”
“不错。实在是老夫等人太过谨慎了。”严员外跟着汗颜道。
“严员外不必挂心。诸位刚才所言其实也是为西北的百姓着想。不过话又说过来,天山离各位所处的省份相隔甚远,就算朝廷出兵塞外战火也不会烧到你们那里。反倒是诸位所处的省份恰巧是朝廷大军的补给之地。一场大战下来,粮草、衣被、弹药等等诸如此类的补给足以让晋陕等地成为帝国群商云集的中心。到时候别说是朝廷给予的各种优惠政策了。我等江南的商会也一定会响应朝廷的号召支援西北。如此一来诸位在西北想要不发财那都难咯。”王罡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而在场的众人也显然被王罡所拟画的那番盛景给深深吸引住了。试问如此诱人的利益又有谁不想占了。于是当场便有人紧跟着跃跃欲试道:“如此说来,这仗打得时间越长咱就越有赚头不是吗?”
这人的话虽然说出了大家的一致心声。但是为了赚取利润而盼着国家打仗,打大仗,简直就是奸佞小人的险恶途径。因此,此人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了在场众人略带厌恶的眼光。而严员外则在此谨慎地向王罡开口道:“王公子,不管怎样打仗对老百姓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战火不波及晋陕诸省。吾等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怂恿朝廷开战啊。”
“严员外如此为民着想,真是令斯人感动。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并不是我等怂恿朝廷向塞外出兵。而是我等在支援朝廷对西北攻势。在保证朝廷开疆拓土的同时,赚取一些适当的利益,这并不为过吧。”王罡微笑着纠正道。
然而严员外等人却还是显得颇为犹豫。毕竟他们中的不少人都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礼仪廉耻,已经深深烙刻在了他们的心头。要他们在短时间里像沿海诸省那般“惟利是图”还是颇为困难的。于是,眼见用利诱效果不佳的王罡,赶忙换了一个方向道:“我中华是堂堂的天朝上国,底下的土司遇到了如此威胁,当然有义务出兵维护天山的和平安详。况且天山地区还是我朝朵甘思宣慰司的管辖地。若是连本土的动乱都不能平息,天朝的颜面何存。所以我们支持朝廷主攻西北,乃是为了天朝威严,为了民族大义。而那些怂恿朝廷将精力花在海外的人才是真正为一己私欲,陷我天朝与不义之地的人。试问荷兰等红夷之间的战乱与我天朝有何干系?就算他们打得天昏地暗也不会给中原带来什么影响。朝廷经营海外,最后得益的还不是岭南的那些财阀!”
这一次,王罡的说辞显然达成了十分明显的效果。找到冠冕堂皇理由的西北议员们立刻就大义凛然的说道:“王公子说得对。这朝廷是天下人的朝廷,又不是香江商会自家的东西。凭什么处处都要迁就他们。”
“是啊,外夷的事情与我天朝何干。”
“为了我天朝的威严,怎么都不能让鞑子在西北嚣张。以为我天朝没人。”
面对摆出了一副同仇敌忾模样的众人,王罡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十分冷静。却见他不慌不忙地开口安抚道:“诸位请少安毋躁。西北的事情最后还是得要由朝廷做主的。咱们身为国会议员所要做的是为朝廷出谋划策,以民族大义为重,免得朝廷为别有用心的小人所左右。”
听完王罡的一席话语,在场的众人顿时就露出了心悦诚服的表情。却见那严员外当即便起身向王罡深深做了个揖道:“王公子所言极是。吾等日后当以王公子马首是瞻。”
当西北的议员信誓旦旦地同王罡达成共识之时,同是一片夜空下东林党魁王夫之也在自己的府邸中招待着到访的客人。来者既不是来自海外的特使,也不是什么富甲一方的国会议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林在内阁代表大臣陈子龙。趁着仲夏清朗的月色,此时此刻这两位东林党的支柱人物正坐在王府的院落中就着清风明月自饮自酌。只见一席便装的陈子龙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一边颇有感触地喃喃道:“这些日子以来京师内外都闹哄哄地。还是而农你这里最是清静呢。真是让老夫好生羡慕,巴不得现在就撇了这一身的俗事。找快清静的地方好生修养呢。”
“大人,可别随便说笑啊。这一次史公的离去已经让我等心痛不已了。若是大人您再离开内阁的话,那失去顶梁柱的东林上下非乱了套不可。”王夫之略带紧张的半开玩笑道。
“什么顶梁柱啊。”陈子龙一摆手道:“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老臣总有一天是要功成身退的。东林的未来可是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啊。”
“大人您才刚过不惑之年。以您的年岁比起历朝历代的元老重臣来,还尚算年轻。况且现任的陈首相还比大人您年长几岁呢。怎能在此壮年就退出朝堂呢。”王夫之加重了语气安抚道。
“那陈邦彦虚长了几岁,不过算起来这次也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出任首相一职了。这不,连自己的接班人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一想到即将抵达京师的黄宗羲,陈子龙的眉头不禁拧在了一块儿道:“回过头来看看我东林目前在朝中的年轻一辈中确实缺少能独挡一面的俊杰啊。咳,而农你若是能入朝为官的话那就好了。以你的才干与名声一但入阁绝对不会比那黄太冲来得差。这样一来我东林在朝堂之上也就有了与复兴党分庭抗礼的能力了。”
“大人的厚爱学生感激不尽。不过内务部的侯方域大人、工务部的冒辟疆大人等人都是东林在朝中的青年才峻。只要再经过一些历练稍加时日他们也能在朝中有一番不小的作为呢。”王夫之列举了几个东林党颇有名气的年轻官员道。
可是陈子龙却颇不为然地摆了摆手道:“侯方域与冒辟疆的名气确实不小。不过侯方域太过功利。且其才干同他本人的志向也并不相配。运气好的话,能做到内阁侍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至于冒辟疆嘛,为人倒是不错,能力也有。加之他的妾氏董夫人乃是女皇身边的红人。就目前的条件来看,若是经略得当,估计日后应该能做到内阁尚书。但若说统领内阁,冒辟疆本身还缺乏相应的气质与气度。而农,并不是谁都能做魁首的。你的才干、声威、气质都最符合条件。而且我发现女皇陛下对你有着一种特殊的好感。这种好感丝毫不亚于陛下对黄宗羲的赏识。所以说而农我始终认为入朝为官才是对你对东林最好的选择。”
眼见陈子龙如此坚持要自己入朝为官,王夫之不由想起了那日与女皇有关宪政的讨论。于是他在沉吟了一声后,还是婉转的谢绝道:“大人的苦心学生十分了解。可是学生始终还是认为学生留在国会更能给东林带来好处。大人,我朝的制度不同于之前任何一个朝代,因此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占据更为重要的位置。事实上,从这次发生的否决事件来看,国会对朝堂的影响已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耳听王夫之提到了国会,陈子龙的神情跟着就凝重了起来。却见他叹了口气道:“而农你说得不错,国会对朝堂社稷的影响已不容我等小窥了。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商会和议员接触得十分频繁。咳,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对朝廷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不过而农你和陈子壮都是国会的议长,你们二人反倒是并不着急,颇能沉得住气呢。”
“大人的担心,学生何尝没有想过。但是任何事情在起步之时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国会对于中原来说毕竟是一个新鲜的事物。学生和陈议长均认为以目前的情况国会内的元老应该保持冷静克制的态度。”王夫之坦然道。
“冷静克制的态度?没想到而农你和陈老在这件事上还达成如此的共识。”陈子龙抚摩着胡须意味深长的微笑道。
而王夫之则毫不介意的接口道:“大人也说了,这些日子各大商会同各地的议员接触频繁,相信对于之后的会议他们有着各自专注的意图。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何不先放下担子歇息一下。”
第二部 第一百二十六节 拢议员东林大翻身 口难调议案惹非议
弘武六年农历五月初七,在经过了一阵子歇息之后,国会很快就紧锣密鼓地进入了第二阶段的会议。不知是休假放松让众人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还是各方势力数日来群策群力的结果。当一干议员再次步入议政大厅之时俨然有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新气象。特别是来自西北的议员更是给人以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他们不仅一改开会之初时的横冲直撞,更破天荒地头一次在国会上提交了一系列颇有建树条理的议案。此外,这一次西北的议员也不再以联合的状态出现在世人面前。而是根据其所提出的不同议案倒向了国会中与其有相似利益需求的势力。如此状况,自然是让国会的局势逐渐变得明了了起来。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个让人颇为感慨的现象。
这便是国会议员并没有完全根据其所属的党派结成同盟,或是支持同一个议案。他们中的有些人身为复兴党徒却与明显带有东林党背景的江南议员同仇敌忾;有的则虽不明显靠向其他党派,却支持对方所提出的议案。一时间原本在名义上仅占不到三成席位的东林党,在实际操作中却博得了将近四成议员的支持。局势的如此变化使得东林党总算是有了同复兴党叫板的本钱。
于是国会在抽丝剥茧地相继通过了有关教育、水利、农业、海关关税等等诸多分歧并不大的议案之后。最终将焦点聚集在了各省赋税上供份额、专款配置、《地方条律法》、《帝国殖民法》、《枪支管理条例》等几项分歧较为严重的议案之上。
显然这几项议案都与各地省的民生有着极其密切的关联。其中赋税的上供份额和专款配置,直接关系到地方上的财政状况。如若地方向朝廷缴纳的“上供”税款过多或是朝廷下发的“专款”不够,都会影响到地方官府的政务。而地方官府为了维持自己的行政活动,势必会想方设法的从百姓身上谋取钱款。为此当然也少不了会与地方议会产生矛盾。因此从一开始就从国会上争取到足够的税款,便成了不少省份地方官府与议会的一项共识。
而《地方条律法》则更多的是省份与省份之见的分歧。由于中华帝国的疆域辽阔,各地又贫富不均。因此几乎每一个省份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颁布一些地方性的法规条例对各自的经济进行保护。这些条例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部分贫困省份百姓的生计,但在更多的时候却是在阻碍地方乃至整个帝国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