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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想到其他人,可是不归现在弃他而去,他就觉得寂寞起来了。
诸位妻子,不肯到小楼陪他,其他的子女见到他也是战战兢兢,害怕异常。丫环们也不敢逾距,收拾好小楼便离开。这令向来怕寂寞的他更是孤独无比。偶然之中,他从青衣口中知晓这些都是不归所安排的结果。
不归最怕他与别人亲近,而他呢,又曾经被不归抓到过几次在床上亲热。不归不愿伤害他,故而矛头就指向了与他亲近的人。他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是他可以从诸位妻室与儿女对不归的惧怕中猜到不归的手段是非常毒辣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由着不归的性子任他处置那些他不愿再亲近的人,因为,他只要不归就可以了。
而今,不归离他远去,他向来畏寒,需要人陪着他睡,以前他有不归缠着,现在却冷得他难以入眠。
这也怨不得他的那些妻子,晚上的寒冷,他可以熬过去,可是白日漫漫,他又无事可做,心下总是胡思乱想的。于是就想找他陪着。三请王请,都不见人来,他只得命下人将他白日里送到各位妻室那里,晚上再回到他的小楼。日来夜往,几位娘子虽然不与他亲近,倒也是没让他一个人呆着发闷。这时日,才熬得快些了。一眨眼,就过了半年多了。
正自想着,却见一红衣女娃儿手持一株红梅蹦了进来,见了燕独舞满脸的欢笑便化作了怯意。怯生生地冲着燕独舞叫了一声“爹”又冲着那秀美的女人叫了一声“娘”,便赶忙放下手中的梅花跑了出去。
燕独舞生性凉薄,见状只是有些惆怅。皱了皱眉,和衣躺下,闭着眸子,闻着鼻端的幽幽冷香,神思渐渐迷离,觉得有些乏了,便蜷着身子昏昏入睡。隐约间,觉得有人靠近,身子也一暖,似是有人为他盖上了被子。倦倦的眸子怎么也睁不开,模糊之间似是瞧见了不归俊朗的面容,红唇微掀,泛起媚人的笑靥,呢喃地唤着心上人儿的名字:“不归”
拿着被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双秀丽的眸子惊慌的四处张望,是那个小煞星回来了?见不到那个令她害怕的人,方才松了口气。低眸望见那绝美的笑容,痴望了片刻,秀美的妇人方轻轻地叹了口气。拾起针线篮子,坐在一边绣着花,喃喃自语:“这仙般的人物,怎么就恋上了那个煞星呢?又是父子,这是一段怎样的情呵。我不能懂,也不想懂。夫君啊夫君,你好自为之吧……我今儿个还要为不离把这件小袄做好,她闹了好些日子了,新年快到了,这就是她的新衣了……”
不离……
不离是她的女儿,她还有个弟弟,叫不弃。
不离不弃……
苦笑一声,这话怎么就应在了不归与夫君的身上了呢?虽然不归现在不在府中,但是他们都明白,夫君,从此不再属于她们姐妹……
不归,虽然怕你,但是,却又想你早些回来,夫君的身子又见娇弱了……
早些回来吧,夫君快乐,我们才会快乐呢……
“这位婆婆,你没事吧?”燕不归拍了拍满身的泥土,然后笑问着坐在地上,被他从悬崖边拉上来的老妇人。
“什么婆婆,我有那么老吗?”软软的带着异域腔调的语音响起,满头的银发下抬起的容颜,却是比花还要娇艳的秀美。
燕不归吓了一跳,他退后几步,看着那满头银发的老……不,少女……不不,中年美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呢?一头银发像是老妪,一张娇颜又似少女,仔细端详才发现那女子也已有了些年纪,分明是一个半老徐娘。
好奇怪,三种不同年龄的风情,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人难以辨明岁月的痕迹。眉头皱了皱,燕不归无法确定眼前妇人的年龄,女人总是喜欢被人讲年轻的吧,燕不归扬了扬眉,再次开口:“姑娘……”
“呸,老娘没有那么年轻,你小伙子不必那么嘴甜!”那一头银发的妇人,瞪了一眼燕不归,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燕不归有些恼了,他本就不是乐于助人的人,救此才妇人纯粹是……他低下身体,俯身拾起落在悬崖边的香囊,然后转过身递回妇人。他救这个妇人,就是因为这个香囊。这个香囊不过是普通的香囊,但是,那种幽幽的冷香,却与独舞身上的香味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故而,他才会靠近悬崖,然后见到挂在悬崖边上的妇人,思及此人可能是此香囊的主人,所以,他才会伸手相救。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了。见妇人接过,他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
“站住,小伙子!”那妇人柔媚的语音,自身后传来。
燕不归顿了顿脚步,睨着眸子斜视了那坐在地上的妇人一眼,见那妇人一脸的戒意,不由地没趣地咂了咂嘴,看来不该做好人救人的。
“站住!”身后的声音变得冷冰冰起来,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
燕不归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迈进,他身为鬼府继承人,经历的场面大大小小数百次,怎么会怕这妇人的威胁?但是,刚刚笑完,燕不归的脚步就顿住了,他感到中气凝滞,身上各处好像虫咬一般难受。
猛地转过身,看着那妇人,燕不归咬着牙,冷冷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妇人对着燕不归招了招手,心下自是不情愿,燕不归想要定住身体,但是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那妇人的方向迈去。心中大骇,这是什么阵仗,他可从未见过啊……
难不成这妇人会什么妖术不成?
在妇人的面前站定,那妇人嘴角轻掀,泛起一抹媚笑,然后柔声问道:“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虽然身体不由自己的控制,但是心思倒也清明,燕不归冷声道:“没有!”
“没有?”妇人显是不信,一双妖美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晶莹的绿光,远远望去,竟似兽眼一般诡异。
看得分明,燕不归不由地心中泛起一抹寒意,他自懂事以来,从未怕过什么,但是,在这双妖异的眼瞳注视下,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妇人眼中的碧光更灼,看得人心下胆寒。
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燕不归竟然转不开望着那些闪着碧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忽然觉得有些神思恍惚。喃喃地,不知口中说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妇人眼中碧光渐敛,终于恢复正常眸色。而燕不归则已经昏倒在地上,只见妇人银眉微皱,道了声奇怪:“真是奇怪,他竟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也不是冲着我的金翅盅而来。我金翅婆婆,还真是欠了他一条性命,罢罢罢,看来是天意注定,我就带他回去吧。”
只见那妇人站起身,双手在昏迷不醒的燕不归身上拍了两拍,那燕不归就自醒转过来,但是眼光痴呆,双眸无神,看去竟是一个木偶一般。
“来,来,来……”那妇人在前方带路,然后对着燕不归招着手,而燕不归也听话地跟着妇人的声音行去。
两人,渐渐地消失在了浓浓的迷雾中……
燕独舞气恼地将满桌的佳肴扫落在地,眸中泛起隐隐的泪光。今日是除夕之夜,自清晨起,便在门前苦候着,希望可以看到那抹伟岸的身影。过了傍晚,他便命仆人们弄好一桌子的酒菜,坐在厅中等着那个人的归来,可是,已经过了子时了,而不归,还未出现在他的眼中。
燕不归,你好狠的心!
出门半年有余,竟然一次也不回来。想着你的日子,好苦,好漫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不回到我的身边。我已经不气你了呵,不气你与莫愁了。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我早就该明白你对我的情意的呵,你的心中只有我,又怎么会喜欢莫愁呢?可是,那样地让我撞见,你叫我怎能不生气啊,不归,难道,我连嫉妒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真的要我燕独舞完全依附于你而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燕独舞,是个男人,是你的爹,更是鬼府的少主。我有着权力,我有着如花美眷;为了你我已经统统舍弃;难道你连我是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剥夺吗?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绝不!
所以,不归,你就早点回家吧,早点向我低头,好让我原谅你……
不归,你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
燕不归,我会恨你!
我真的会恨你!
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燕不归收回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坛子里的眼神。他好像听到了独舞的声音,忽地心浮气躁起来。燕不归猛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你想要前功尽弃吗?”一直盘坐在屋角的银发妇人,猛地张开了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站起身,想要离开的燕不归。
不甘地瞪着那头银发,燕不归咬着牙,恨恨地坐下。就在他坐回原位的时候,坛子里发出了嗡嗡的扑翅声,一只有着碧绿眼睛,一双金色翅膀,看去有些像蜻蜓的小虫,虎头虎脑的自坛子里探出头来。
见状,燕不归连忙屏声静气,敛去所有的呼吸。只见那小虫在坛子的边缘探了探,一双眼睛四下张望,见没有动静,才从坛子里飞了出来。正要有所举动,燕不归却见坐在屋角的妇人摆了摆手指,忙按下所有的举动,专注地望着那只金色小虫子。
金翅的虫子在空中飞了一圈,飞行的时候,嘴中还散发着一种刺耳的鸣叫声,这种鸣叫声带着一着迷惑人心的诱惑力,让人心浮气躁。如果不归燕不归功力浑厚定力十足,他早就被这刺耳的鸣叫声给弄得心烦意乱,大叫出声了。可是,他不会,绝对不会打扰到这只小虫子,因为,这只小虫子,可以让他的独舞减轻心疾的痛楚。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想不到他救的这个妇人竟是苗疆最厉害的盅师。说她厉害,是因为她炼出了一对金翅盅。这双盅分为雌雄二只,雌虫大如海碗,依附雄虫而生,是为母虫。雄虫与雌虫相比,体形娇小,四处吸食精气,这些精气是雌虫生存的源泉。而苗疆人对这双金翅盅眼惨无比,原因众多,第一是雄虫吸取各种精气,可以提升种下雌虫之人的内力;第二,因为吸食了众多的精气,种下雌虫之人可以容颜不老;第三,此对金翅盅仍是万盅提炼而万,仍是盅中之王,种下此盅,可以免除各种盅祸,更可以使得此盅主人百毒不侵。基于此三种原因,这对金翅盅就成了苗疆人争夺的目标。
而这金翅婆婆竟已有百岁高龄,但外表除了毛发成了银白之色,其余皆是青春依旧,可见这金翅盅确有维持人的生命的功效。也难怪这金翅婆婆当初对救命恩人心怀戒备了。
而燕不归无意中救了这金翅婆婆,倒也得了一个巧。这金翅婆婆是个脾气怪异之人,从不愿欠人恩惠,这救命之恩,一定要报。恰适金翅盅交配时期,即将产仔,故而金翅婆婆便答应以一对金翅幼盅相送,以报救命之恩。而燕不归四处奔波,为的就是解除独舞的心疾之苦,他自然不会将这双金翅盅放过。
虽然明白,这双盅不一定能解除独舞的心疾,但是,只要这对金翅盅在,独舞就不可能轻易地离开人世。
所以,他打消了原本在除夕之夜回鬼府与独舞一聚的意念,趁此机会留在了苗疆,等候着金翅盅的产仔。
心下电转,眼眸却一直紧盯着那在空中飞舞着的金翅碧眼小虫。那小虫体形娇小,正是金翅盅之雄虫,却见那雄虫在空中飞舞了许久,见无异状,方才放心地落在了坛子边缘。然后冲着屋角妇人所在的方位呱地叫了一声。
然后就见那妇人身体颤动,脸色灰白,然后脸上又慢慢地浮现青黑之气。燕不归凝眸细看,却见那妇人的腹部雷动,隐约有一物缓缓向上蠕动,片刻之后,那妇人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虫形,盘聚在妇人的脸上皮肤之下,在血脉中隐隐蠕动,模样甚为可怖,乍见之下,并不归几乎要惊叫而出。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燕不归听到坛沿上的雄虫叫得更欢了,而那妇人脸上盘聚着的巨虫,猛地抖动起来,然后,就听见妇人一声尖叫,张开嘴,便吐出一只海碗大小的巨虫来。只见那虫,形如蜘蛛,眼呈血红之色,背上长着一对小小的金翅,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看去模样甚为可怖。看来,这就是雌虫了,想不到这雌虫的模样如此可憎,一想到要将此虫放在独舞的体内,燕不归不由地犹豫起来。
这边那雄虫见到雌虫,便欢快地扑动着金色的翅膀飞向雌虫。而雌虫背上的金翅也激烈的扑动着,只是由于雌虫体形过大,这双小金翅根本无法使得雌虫飞起。却见那雄虫飞至雌虫上空,两只前爪张开,勾住了雌虫的背脊,然后扑动翅膀飞回坛子边。见状燕不归不由地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雄虫力量如此之在,竟然轻易地拎起了那比自身大上好几倍的雌虫。
这双金翅盅飞回坛子里后,那坐在屋角的妇人猛地站起身,纵身一跃,将一盖子覆在了坛子上。
靠在坛子边,那妇人抬起眼睛,看着燕不归。而燕不归看得明白,方才还是貌如少女的妇人,而今面上竟多出许多皱纹来,一下子就犹如老了几十岁一样。
“婆婆……”燕不归站起身,扶着那金翅婆婆,犹豫地道。
“死小子,我说过了,我讨厌别人叫我婆婆,好像我很老一样。”金翅婆婆浑身无力地任燕不归扶着,然后笑道,“放心吧,我没有事的,雌虫离体,自然会带走许多力量,所以老一些也是正常的。小子,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得到子盅了。到时,你就不欠你了。”
“呃……”燕不归方才见了那雌虫的丑陋模样,想到这丑家伙要进入独舞绝美的身体内,不由地皱了皱剑眉。
好像知道燕不归心中在想些什么,金翅婆婆笑道:“傻小子,模样丑点又有什么,只要可以救你那个心上人的命就可以了!虽然无法根除心疾,但是雌虫盘踞在心脉附近,靠雄虫提供的精气,可以维持心脉不断。不是可以延长你心上人的性命吗?”
此言甚为有理,燕不归听了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燕不归皱眉道:“我想问婆婆一件事。”
对于燕不归固执地称她为婆婆,金翅婆婆也有些无奈,轻叹一声,笑道:“什么事?”
“这雄虫可有什么固定吸食者?我不想独舞身上的雌虫吸取我以外的精气。”燕不归冷声道,他的独占个性又出来了。
扬了扬眉,金翅婆婆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真是霸道。连这个都想要独占。一般来说,金翅盅性属母子盅,子盅为雄虫,吸食对像不定。也有夫妻盅,雌虫只吸食种下雄虫之人的精气。不过……”
“不过什么?”燕不归急急地追问。
“不过,若是雌虫吸食量大的话,种下雄虫之人就会精气衰竭而亡。故而,我极少提炼夫妻盅。小子,你确定你想要夫妻盅吗?”金翅婆婆的眼神带着认真。
“婆婆请不必担心,我自娘胎中便摄取了众多灵丹妙药,故而一出生便带着逾一甲子的功力,而出生之后又经爷爷辅以更多的灵药,我想,雌虫的需求再大,也不会令我精气衰竭。”燕不归朗声道,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金翅婆婆闻言,手掌一抬,抓住了燕不归的手腕。然后用手指一划,划破了手腕上的血脉。看着流淌而出的鲜血,金翅婆婆先是用鼻嗅了嗅,然后再用舌头轻舔,然后笑道:“好,好,果然是连血都是灵药。小子,也是你的机缘,我就为你提炼一对夫妻盅吧。只是,时日要多一些了,起码得用时三个月,小子,你能呆得住吗?”
“成!”独舞,我又得迟些回家了,你再忍忍吧,独舞,我很快就可以和你厮守一辈子了。
独舞,等我……
第七章
“热啊……热啊……”
窗外的树上,无聊的夏蝉聒噪地叫喊着,窗内郁闷的人儿听得这此起彼伏热闹非常的叫声,不由得心烦意乱,心浮气躁,心头火起……
翻来覆去,在床上长吁短叹,怎么也睡不着的人儿,自雪白的纱帐内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纤手,猛地抄起床头案几上的一只青瓷茶杯便往窗外扔去。不一会,便听得了窗下“哐当”一声,那是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许是茶杯落下的时候碰到了树枝,惊了那些吵闹着的蝉儿,也许是茶杯落地的声音吓着了那些小东西,窗外忽地静了下来,久久地回荡着茶杯碎裂时的声响。不过,那些爱闹的家伙只是静了一会,便又故态重萌,更是扯开了喉咙大叫着,叫得是益发地欢畅了。
只是,帐子里的人儿的注意力倒不在这些吵闹的家伙身上了,另一件事情让他缓缓地撩起了垂在床沿的白色纱帐,露出了他绝美的姿容。雪白的粉颊微泛嫩红,一双修眉入鬓,一双凤眸含情半开半合,又带着几分娇懒,瑶鼻挺立,鼻尖尚渗着爽热而引起的细密水珠,一张涂丹红唇微开,好似一朵刚刚绽放的花儿,诱人采摘。一头黑发一半披在胸前,遮住了半敞衣襟下微露出的雪白肌肤,一半轻垂在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