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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虎妖受伤，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
也就是说，虞晶怀疑陈太元他们是和古神教演双簧，又或者是在和无上至尊（袁石清）演双簧，试图打入到起义军的内部。
至于说虎妖屁股中剑，当时起义军巡逻队隔着弹指峡确实无法看到，只能听到老虎叫和陈太元的笑声，无法证实或证伪。
“那你们需要怎样才能确信？让我们交纳投名状？”大长老冷笑，“其实大家能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无所谓，我们来这里无非只是暂时的。倒是你们，想要支撑下去可不容易。”
陈太元：“是啊，你们虽然知道所谓的实力等级划分，但是真正了解这些高等级强者的真实力量吗？那不是仅靠这些有限的兵力就能抵御的。”
虞晶冷笑：“这么说，反倒是我们要求着你们来帮忙了？”
“谈不上，咱们也犯不着为这个丢了和气。”陈太元笑了笑，“不过我想指出的是，假如那些伪神叛逆真的杀过来了，倒霉的不止是起义军，就算你们自以为强大的神族也是抵挡不住的。”
虞晶脸色更冷：“用这个来威胁我们神族吗？哼，或许无上尊者的实力确实强大，但他们也顶多和我们同归于尽罢了，真以为我们会束手待毙？”
牵扯到种族存亡，就算唐青不喜欢虞晶，此时也得站在一个阵线上：“陈真人，这不是虚张声势。我们神族存续至今，自然有存活下来的能力。是的，我们的强者也只是乙等炼气士（秦级），可我们……”
“不要说了，跟外人说这么多干什么！”虞晶面若冰霜，已经做出了送客的姿态，显然这次谈判比预想之中崩得更早。
唐青做出了一个耸肩的姿态，有点小小的尴尬。
陈太元也不知道神族有什么所谓的撒手锏，只能表示遗憾。但头狼是个直性子，直接嗤之以鼻。哪知道这下子进一步惹恼了虞晶，竟然明确开口要关门送客。
“走就走，你当自己是什么呢！”头狼才不受这种窝囊气，“就你们这些垃圾实力，一头老虎就能把你们横扫了。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有多牛呢。而且你们这些，就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不停压榨起义军，当我们看不出来吗？不就是人家起义军有求于你们吗？啥玩意儿啊，一千年来没扶持成功过一支起义军，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这些话，说实在的连起义军高层心里头都有过自问。只不过大家仰仗神族的强大庇护，连地盘都是人家神族的，种籽也是人家提供的，谁敢对神族表达不满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倒好，头狼比虞晶更加心直口快全都说了出来，搞得虞晶更加下不来台。更加要命的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还当着起义军大帅斯卡斯的面，这不是大尴尬吗？
陈太元和大长老表面上皱眉头，心里头却暗暗发笑，心道头狼这家伙表面憨实，实际上真够坏的，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被说得哑口无言的虞晶冷笑，只能转而面对唐青：“你倒是个合格的向导，把咱们神族的事情事无巨细说给外人，行啊。这件事禀告回去，别说大祭司和我母，我看就算唐盈长老也得严惩你！”
唐青原本隔岸观火的表情顿时僵直，脸色一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简单提到一些基本常识，那些难听的我可一句都没说过。至于我说的那些，哼，就算我不说，他们花个一两天时间，也能在义军里面打听出来，多难吗？”
确实，唐青没说一句自己族人的话坏，头狼说那些要么是看破、要么是推测。只不过说得太直接了，搞得大家下不来台。
此时斯卡斯也不得不出面打圆场，摇头道：“这位头狼真人（误把大长老以外所有人都当真人了）言重了。我们义军来到弹指峡这岸，得到了神族无私的帮助支持。至于说一直以来遭到挫折，那或许只是因为古神教这个邪恶组织的气数未尽。但不管怎么说，破坏神族和我们义军关系的话，请诸位不要再说了。”
没有斥责和计较，只是要求大家以后别说了就行，其实这个态度对陈太元等人算是比较袒护了，而虞晶也说不出什么话，气得一甩袖子离开了。看这副帅的架势派头儿，一点不弱于大帅。
唐青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抱怨了一下：“你看你们，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冰疙瘩给得罪了吧。头大了，估计她要去告我的状了，说我泄露消息给你们。”
结果就真的送客了，不过唐青却偷偷多看了头狼几眼，似乎对这个粗犷的汉子来了些兴致。估计也是知道头狼还是个单身汉吧？就好像外界的登徒子，看到了无主的美女。
这一点让陈太元感到微微一愣，心道难道这妞儿会对头狼有意思？那这事儿就真的有意思了。
或许真的有点这方面的感觉？反正唐青竟然没放弃，说：“这样好了，我再去我们族地问一下，要是大祭司大人同意和你们合作的话，当然这件事也还能成。横竖我得回去一趟，因为虞晶那破妞儿肯定要告我的状。”
大家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陈太元他们决定还是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不过他们八个暂时要在弹指峡这边活动，毕竟对面实在太危险。既然是在起义军的防区里面，所以希望起义军能给个方便。
斯卡斯看了看唐青，发现唐青没有异议之后，当即也就答应了下来。但他希望陈太元等人退回到弹指峡的边缘地带，也就是昨晚陈太元等人登临之处，免得将战火吸引到起义军阵地的腹地，特别是不要把战火带到绝望岭。
“真不够朋友。”走出指挥大厅之后，头狼又暗暗鄙视了一句。“让咱们去弹指峡边缘，很容易暴露在对面神卫队的观察区域之中，也更容易被大老虎发现。”
结果呢，虞晶和唐青都走了，他们的神族族地还在更深处的山谷之中。那里的环境比绝望岭后面那个世外桃源更加清秀美好，只不过连起义军高层都不得进入，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陈太元他们则原路返回，直至山下。对面就是昨天那座山岭，再翻过去就是昨晚睡觉的所在。
但是让陈太元他们意外的是，在这里竟然遇到了斯卡斯！
这个小短腿大帅，竟然走在了陈太元他们的前面，这根本不科学。所以这也更加印证了陈太元的猜测，对方肯定有秘密通道。
双方一见面，其实情绪并不是很好。特别是心直口快的李秀妍，直接皱眉嫌弃：“不是撵我们走吗，这又是来干嘛呢？不会是要我们把喝掉的蜜茶也吐出来还给你吧。”
斯卡斯貌似憨厚地笑了笑：“李真人真会开玩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前面的草庐里请。”
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他像个闷葫芦，陈太元和大长老用眼神商量了一下，便一同跟随斯卡斯进入了前面的草庐。让人好奇的是，连斯卡斯的亲随都被留在了外面。
而且斯卡斯似乎也看出来，陈太元和大长老是这些人的首领，于是直言希望和他们两个单聊。当然，也对剑舞等人表达了歉意。
没问题，毕竟你先把亲随保镖都留在外头了。
结果陈太元和大长老一进去，斯卡斯就关上了门，随后忽然双手抱合长揖到地！
“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太元不解，先将斯卡斯扶直了再说。当然他也觉得可乐，心道难道这里的人也看过三国演义什么的，竟然连那种礼节都那么相似吗？感觉太古风了。
斯卡斯长叹一声：“请诸位高士救一救义军，救一救三十万家属吧，恳请各位了！”
陈太元微微沉顿：“什么意思？”
斯卡斯摇头道：“义军的命运越来越黯淡，恐怕是没有希望的。至少在见到各位之前，我已经非常绝望。”
大长老冷声说：“其实从举起义旗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失败的几率在百分之九十九，毕竟千年以来的起义没有成功过哪怕一次。”
斯卡斯却摇头苦笑：“可是，谁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谁不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呢？当然，当初受到的蛊惑也太多。”
就好像明知道彩票中五百万的几率那么低，连续买三辈子也中不到一次，可很多人不还是一直在买吗。人，多半都觉得自己那么与众不同。
第989章 真神之血
至于斯卡斯说起义之前受到的蛊惑太多，这就值得玩味了。
原来在此之前，那些起义者的日子也不至于就真的揭不开锅。主城里的物质生产水平到了一定程度，虽然贫富差距极大，但最低生活保障还是能确保每个人都不至于饿死。
不过，众人眼中看到的多半还是不公平，是巨大的社会财富分配差距。
斯卡斯，当初甚至还是执政院的辅执政官之一，另外他也出身于世家家族，其祖辈也出现过多名辅执政官或部门高官，甚至两百年前还出现过一位大执政官。可以说根正苗红的官好几代，世代簪缨出身显赫。
可是斯卡斯一直忧心于不公平的社会现状，而且更反对古神教的日益堕落，所以心中的不满快速滋生。
而在这个时候，神族代表悄悄出现在斯卡斯的身边。
神族代表带来了大祭司的意思，表示只要斯卡斯带领众人揭竿而起，整个神族将会倾力相助。而且这次起义一旦爆发将有别于以往，因为斯卡斯不是普通的民间人士，而是地位极高的辅执政官呢。
可以说，斯卡斯本来也多少有点自命不凡——混到这一地位的人基本上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凡之处的。再加上长久以来积累的怨气，于是怦然心动。
而更让他产生造反决心的，是他最宠爱的小侄女竟然被教宗看中，要选送到古神宫做修女。而他作为高层最清楚，那里的修女哪是什么修神的，完全是伺候人的，说白了就是教宗和黑衣主教们作恶寻欢的工具。
偏偏根据微世界的教法，任何人不得阻挠这件事，因为选送神职人员是这个世界最神圣的事情，是向古神表达最崇高的敬意，谁要是阻拦那么谁就是渎神。
假如是执政院部门官长以上级别的重要人物，其亲生儿女可以拥有一定豁免权，只要缴纳部分赎买金就行——这也是特权的一部分。但是非直系亲属就不行了，毕竟微世界人口本来就不多，往上推几代多少都是有点关系的。要是沾亲带故就能豁免，那神职人员就不用选了。
连自己的侄女都保不住，当一个所谓的辅执政官有个鸟用。斯卡斯由此反意已决，终于在和神族商量透彻之后，带着自己的属下揭竿而起，并且快速拉拢了一大堆拥趸，造反人数迅速膨胀。
但是由于事发不密，造反行动提前一点点被古神教得知，所以也未能对古神教形成致命打击，最后反倒被古神教渐渐打压出了主城，最后不得不退缩到了弹指峡。
面对高深的峡谷，以及背后的神卫队追兵，当时的神族也束手无策。逃？装备可怜的起义军是无法比神卫队那清一色的装甲部队比脚力的。当时的起义军和他们的家眷，基本上已经到了必死的地步。
唯一值得幸运的，是当时突然天降大雨。不但道路湿滑泥泞，而且容易让机械进水出现故障。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神卫队的装甲兵团无法追上起义军。而起义军则在损失了近半数部队和家眷之后，千辛万苦抵达了弹指峡的东北端，又爬过了崇山密林，这才绕到了弹指峡这一边，由此也总算是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这支起义军能活下来纯属运气问题。
至于现在，大家想要过弹指峡只能通过最南端的黑石桥，就在陈太元他们抵达的地方向西南十里处。这座天然形成的连接处非常狭窄陡峭，也是官军和义军历来的必争之地。
只不过，谁也无法长期控制这座黑石桥。很简单，你神卫队倒是抢占了这个地方，可是因为地势也只能派少量部队在这边驻守。结果没等你大部队过来呢，义军就已经将你这股小部队摧毁了。
同样的道理，义军要是偶尔运气不错抢到对面，大部队尚未过桥呢，也会被对方拦腰斩断。
大家互有攻守吧，反正谁也无法消灭谁。
只有历史上几次比较凶险的，那是因为神卫队出现了飞艇战队，运送了不少战士到这边进行偷袭，所以才会出现好几次的绝望岭阻击战。
但是后来就不行了，因为起义军也开始装备超大号的轰天弩，以及射程高、距离远的便携式*，能够对飞艇形成巨大威胁，在第一道山岭上的时候就足以将之干下来。结果原来这种最强大的空降兵种，反倒成了最危险、伤亡率最高的兵种，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用了。
总之现在双方的态势很蛋疼，一直维持着一个不进不退的尴尬局面。
“可是，神族却早就对外宣布了‘岁在甲子’的消息。当时也没想到这么困难，以至于大话放了出去，到现在形势越来越被动。”斯卡斯叹道。
没谱儿的事儿就敢大放厥词，那能怪谁。如今别说去冲击主城里面的古神宫了，甚至连弹指峡对面都过不去。
斯卡斯继续忧心忡忡地说：“要说义军内部，目前军心倒还稳定。毕竟生活在三个峡谷之中衣食无忧，倒也自由自在。只可惜前段时间听说无上尊者来了，而且拥有飞过弹指峡的能力，并且具备强大杀伤力。这可彻底打破了目前的均势，我们义军将何去何从？在此生死存亡关头，只能恩情各位仙长真人们帮忙，看在数十万条性命的份上，一定帮帮我们。”
说着，斯卡斯悲从中来，竟一下子单膝跪地恳请帮忙。看来他是真的心力交瘁，无计可施了。
“斯帅先请起。”陈太元再度将他扶起来，摇头道，“要是怪我挑拨离间，那么下面的话就当我没说。但是就目前看来，神族真的不像是真心帮助你们。没到关键时刻，他们似乎都帮不上你们。”
无论是起义之初未能帮助他们攻克古神教，还是退缩弹指峡时候全军等死，又或者现在望峡兴叹无法反击主城……总之除了给义军提供一片种植生息之地，神族无法提供更多帮助。
可偏偏在以前，神族怂恿他们造反，又放出什么“岁在甲子”的鬼话，将义军们搞得极其狼狈。
“图什么？”大长老自问自答，“我觉得无非是为了让你来这里做工，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劳动力，他们倒是容易坐享其成吧。反正就你们的战斗力来说，加上他们掌控的最后拿到天堑阻隔，你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们形成什么威胁，只能屈服顺从。”
斯卡斯脸部肌肉有点扭曲，又似乎怕触碰了某些忌讳，最终只换来了一声微微的叹息。难言之隐，就在这一叹之中，而陈太元和大长老已经心知肚明。
显然起义军种人家的土地、用人家的种籽，而且还打不过人家，仰仗别人的鼻息，自然就不敢说那些过头话。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压抑了许久，半是懊恼半是悔恨的斯卡斯已经对前途近乎绝望，偏偏又听闻无上至尊的消息，他能不悲伤吗？
十余万将士外加三十多万家眷都是他带出来的，如今正面临生死之劫，他能逃避责任吗？
所以看到陈太元等人能够带来一些希望，他就算冒险违背一下神族的意愿，也必须尝试一下促进合作。当然，能不和神族撕破脸就尽量维持着，所以他等到虞晶和唐青都走了，自己再从山顶的垂直起降通道下来，而后通过山里面的小型轨道车，抢在前面拦住了陈太元等人。
原本只是随便找个盟友，暂时找个落脚之处先缓一缓，哪知道竟然捡到了这样一份大大的责任。
陈太元想要拒绝，感觉犯不着吧？要是一边和古神教战斗，一边得罪这边的神族，仅仅依靠十来万起义军就显得有点不划算了。
而这时候斯卡斯忽然说：“其实就像您说的那样，无上至尊那边和神族也迟早要有矛盾的。据说此前已经派古神教的人跟神族联系，索要什么‘真神之血’，被神族给拒绝了。无上至尊是什么人，被拒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所以他们两派要是争斗起来，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他说的是起义军夹缝里求生存的机遇，但陈太元留心的却是这件稀罕事情。什么是“真神之血”，有什么用？似乎不明觉厉啊。
考虑到袁石清辛辛苦苦来这里肯定有大事图谋，不会无缘无故找寻什么东西，那就证明这“真神之血”肯定有大用处吧？
袁石清所需要的，就是陈太元要破坏的，这个辩证法就是这么简单朴素，当然要是能弄清楚这“真神之血”是什么玩意儿那就更好了。
而且陈太元隐约觉得，这所谓的“真神之血”可能和彼岸舟陷入瓶颈的事情有关，要不然袁石清为什么对这东西这么上心？
要是这样反倒是个好消息了，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