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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元连忙带着同样起来准备修炼的李小芬,早早地赶到了实验基地里面询问了里面的看守人员,结果对方说梁副局长大约一个小时前从这里经过,出山去了。到了山外再开辆车的话,现在说不定都到了西京市,当然也可能走得更远。
莫名的怅然,陈太元心里头忽然仿佛失去了好多好多,整个世界都空了半边。
直到中午,梁雪这才回了一个信息,内容也很简洁:南方兴平市昨夜发生了吸血鬼事件,我已经到了,后会有期。
吸血鬼又出现了?!
一直以来,陈太元甚至都在等着这些超自然案件再度爆发。因为只有这些线索出现,才能顺藤摸瓜去找寻吴心颍,找到剑舞当时做试验的那些数据。只不过,足足半年都没有动静。
如今终于有了动静,但陈太元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注意力集中在事件本身,反倒对梁雪短信里面最后那“后会有期”四个字很有感触。
因为以前梁雪发短信什么的,往往都懒得加上这种后缀词汇。极偶尔的,会加上一个“再见”。但是这次她使用的是“后会有期”,让陈太元觉得好别扭。
毕竟梁雪几乎生命已经无期,那么何来“有期”。
昨天夜里梁雪自己还说,她现在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敏感。没想到,陈太元似乎也传染上了这个毛病,对几个字都能产生这样的复杂感触。
“小芬,查一查兴平市这桩案子的情况。”陈太元终于回过神来。
李小芬答应着,同时又故意问:“无非一个小小的吸血鬼案件而已,你着什么急。雪姐这副局长都亲自过去了,你一个编外人员。”
“少废话,你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吗?万一战斗时候副作用爆发,战斗力大大受损,那该怎么办!”
李小芬吐了吐舌头,赶紧从局里面调出了案件的汇报材料。其实内容也很短,只是说昨晚凌晨一点左右,兴平市突然出现了吸血鬼袭人事件。一个加夜班回家的超市女售货员,在路上遭遇了吸血鬼的袭击,当场身亡。而之所以被断定是超自然案件,是因为这个女受害者脖子上有两个孔洞,而且浑身的血液被抽走了很多,严重失血。
由于半年前那些事情的爆发,使得99局的名气也变大了很多,几乎公开化了。再说了,作为公安部下属部门,现在也基本上改变了原99局的隐身工作风格,一切都按正规的来办。事实上包括西方不少的大国,也都建立起了各自的超自然案件办理机构,这一点并不特殊。
而且现在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缩短反应时间,任何一个地级城市的公安局都能直接联络99局。所以兴平市公安局接手这个案件之后,当即拨通了99局的热线,作出了汇报。
当时99局接到汇报之后,马上电话联络距离那一带最近的战士前去。恰好,行动一处的白狼和灰狼就在邻市。接到指令之后当即赶过去,首先要调查清楚是不是真的超自然案件再说。
结果白狼和灰狼最终确定,确实是一起吸血鬼袭人事件。这件事马上又反馈到了行动一处,副处长头狼亲自赶了过去。其实这个级别已经够高了,不至于说每个案件都必须当即上报给梁雪这一级。所以一处处长袁大圣在得到案件核实之前,并未直接联系梁雪。
一直等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由白狼和灰狼确定了案件性质,袁大圣这才向梁雪汇报,而那时候梁雪恰好已经走出了实验基地。接到消息之后,本来心情烦乱的梁雪恰好有了点事情可做,于是直接飞到兴平得了。横竖自己现在心里头闹得慌,昨天晚上那事让人那么窝心,不如去杀几个吸血鬼解解气。嗯,假如自己临死之前能多干掉几个黑暗种,也是挺有价值的事情。
至于和陈太元联系,其实她心里头也是挺矛盾的。原本醒来之后她几乎决定这辈子都不理这混蛋了,永远,直到死!甚至从卧室路过客厅离开小木屋的时候,她还想在这混蛋腿上狠狠踢一脚,只不过还是忍住了。
但是当她乘坐飞机离开了西京,降落在了数千里之外的南国,她的心情也有了些改变。一想到自己喜欢的朋友已经在数千里之外,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也浮现在了她的心头。是啊,自己的生命已经为时不多,到这时候还跟谁置气呢,有意义吗?陈太元这家伙是迂腐、是呆笨,但他也没做什么错事,更没做对不起梁雪的事情,自己这么敏感的满腹幽怨又有几分道理呢。
要是赌着气一直不跟这家伙联系,说不定自己啥时候就会挂掉,到时候一个心梗或者脑死亡……得了,恐怕陈太元这家伙会内疚一辈子,何苦呢这是。
所以她回了陈太元一个短信,但言语不多。写到最后有了点小情绪,便多写了个后会有期这四个字。但她还真的觉得,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挂掉,可就真的后会无期了。
……
查出了事情的缘由,陈太元也仓促离开了实验基地。他本就在苦苦找寻线索,更何况梁雪也在那边。
到了兴平市再联系梁雪,可还是联系不上,这就真的气人了。陈太元无奈之下联络了头狼,结果头狼说他和白狼、灰狼都在市殡仪馆,遇害者的尸体停放在这里。只不过梁副局长中午查看了一番之后,就独自出去了。她说自己出去随便找找线索,让头狼他们自行处理。
我勒个去的,那你来干嘛啊!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随便一起超自然案件都得99局副局长来办理,这就不正常了。所以这案子本就是头狼来主办,梁雪就是纯属凭兴趣多问两句而已。
“你还来吗?还是让白狼去接你?”头狼冷冷的问。
头狼,这可是当初古秦实验基地之中兽化战士们的老大,真正的魁首。虽然后来山奴和陆长宁等人相继成为汉级兽化战士,但谁也无法替代头狼的位置。
这家伙长得魁梧健壮,兽化之后更加强健,最醒目的地方便是花白的头发,一旦兽化之后便好似苍白的狼毛,怪异却又有种另类的美感。
这家伙耿直仗义,但也冷漠高傲,当初是陈太元废了不小的力气才将之招降。不过这家伙倒是淡泊名利,就算将他的职务安排在袁大圣之下,他也没抱怨过什么。梁雪曾评价说,这家伙身上有两大缺点,第一就是脾气臭,第二则是太固执。
就好像跟陈太元这么不冷不热的说话,其实已经算是非常非常非常客气了。毕竟是陈太元当初拉拢的他,而且陈太元掌握着试验机构——无论京华大学还是古秦基地,这些对兽化战士们也非常重要,所以大家对陈太元尊敬得很。
要是跟别人说话,头狼几乎每句话都能把人顶得下不来台。当然,他的话不多,这也更显得这家伙缺乏与人交流的能力。
陈太元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没和头狼多说话,头狼也就懒得回应。而陈太元之所以这么落寞,是因为他心里头酸酸的。他知道梁雪的用意,肯定是在故意躲着他。
坐在出租车上,陈太元给梁雪发出了一个短信:“我已经到了兴平,你在哪儿?给回个话啊,晚上请你吃饭。想吃啥都随你,吃了我都行。”
豁出去了!最后那半句话显然带着极其暧昧的暗示。特别刚刚经历了昨晚的事情,这句话就太容易让人心领神会了。
但是依旧没有回音儿,陈太元只能黯然赶到了兴平市的殡仪馆。这里看上去很严肃,不仅仅是工作环境的问题。而且现场多了很多警察,一个个气氛凝重,甚至不少干警都很压抑、紧张。也是啊,超自然案件不论发生在哪个城市,都会成为当地警方的噩梦。
所以作为99局特聘的专家,陈太元在这里也是非常受欢迎的。
十一推书:最你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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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新物种
殡仪馆里面,那具遇害者尸体已经放入尸柜之中冷冻,由于陈太元的到来而再度打开。
其实遇害者父母早就哭昏死了过去,遇害者的妹妹勉强保持着冷静,但是对警方繁复查看尸体感到有些愤怒。毕竟你们看来看去还是那个鸟样,而且现在都知道是吸血鬼咬的,你们再看有什么意义。有这份功夫,你们警方倒不如去把吸血鬼给抓了!
当然,她把陈太元也当成了警方的一员——连地方公安局的领导都对陈太元恭敬有加。所以遇害者的妹妹觉得,陈太元估计是个便衣高级警官,虽然年轻。
“一再打扰我姐姐‘休息’,能看出点新鲜东西吗?”这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冷冷的问。这小丫头挺漂亮的,但此时看上去有点冷,而且脸上还有没干的泪花儿。
陈太元抱歉地歪了歪脑袋:“对不起,谁也不能保证这一点。但出于办案需要,希望小姑娘你能够理解并配合,谢谢。”
小姑娘撅着嘴生气,陈太元则来到尸体前,首先拉开了其领口看了看,只见脖子上两粒咬痕。这一点好几次检查都看到了,看上去没什么新鲜的。
但陈太元却似乎盯着好久,说:“不对劲,这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腐化太快,冷冻条件下更不该这样。”
几个警察以及头狼他们都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倒是遇害者妹妹气愤的说:“腐化得快,那还不怪你们一次次的从尸柜里拉出来看!快给我放进去!”
陈太元没理会,而是对身边的警察们说:“一般而言,就算被咬之后自然停放三两天,伤口也不至于腐化到这种程度。所以我怀疑这次出现的吸血鬼,恐怕带有更强的感染能力。”
这一点无从得知,但陈太元还是小心翼翼地从伤口处取了一点点肌肉,表示需要送到京华大学的实验室里去检验一下。京华大学的实验室拥有诸多数据,可以轻松对比出来异常。
而后他又轻轻按压了一下尸体那有点干瘪的皮肤,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此时他忽然问了死者妹妹一个问题:“你姐姐生前体重多少?”
女孩儿终于觉得陈太元有点不一样、有点本事了,因为前面几个查探尸体的都没这么仔细,也没有刚才那种发现,于是也安分了许多:“一百斤。前天姐姐还说自己又胖了两斤,都一百斤了,还说要减肥什么的。”
陈太元点了点头,说:“正常成年女子的血液占体重的大约7。5%,也就是说,她身体里的血液应该有接近四公斤。”
“根据以往的经验,吸血鬼一次饱饮吸血的话,大约是半公斤到一公斤之间,很少超过一公斤。”
“但是我看这位遇害者似乎明显失血更多,这一点很奇怪。对了,能测量一下她现在的体重吗?我看案卷上说事发现场没有流血的痕迹,所以现在的体重差别基本上就是失血量。”
可以测量,结果现实的体重赫然是47。2公斤,也就是94斤半还不到!
所有人都有点愣,包括死者的妹妹。
陈太元则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神色严肃的说:“也就是说,死者失血可能达到2。8公斤!就算刨除一些体重变化因素,她的失血量也远远超出了正常吸血鬼遇害者的水准,成倍的差异。大家可以想一下,让你们一口气喝四五斤水是什么概念?但是,这吸血鬼却一次性吸了这么多的血液。”
那么综合以上所有的发现,得出的结论就是——就算这次是吸血鬼干的,但也是非同寻常的吸血鬼,或许和以前那些品种不一样。
这些都是新发现,陈太元不来也肯定查不出来,几个兽化战士自然心悦诚服。就算头狼这种不怎么说话的家伙,至少心里头承认陈太元是把好手。
再往后就没查出更多的问题,陈太元便表示要去事发现场看一看。而为了便于调查,陈太元决定也带着死者的妹妹。
事发地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一条小路穿越了一片建筑工地,当时遇害者的尸体就发现在这里。左右两边都是工程现场,没有路。
到了这里之后,死者的妹妹再度本能地说:“我说了,我姐姐平时上下班不该走这条路的。这条路前面虽然也能到我家,但比北边那条路远了至少三里地。而且那边是大路,一路上都有路灯。”
陈太元点了点头,说:“更何况你姐姐是加夜班,下班时候都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那时候的人归心似箭,再加上又是一个单独行走的女子,更不会换这条更远的、路灯不齐全的路。”
女孩子点了点头。
而当地一位副局长则表示,这条路因两边的建筑工地而损毁严重,所以根本没有红绿灯和摄像头。前后距离最近的摄像头都有好几百米,而且没有一个能拍摄到这里。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调取昨天晚上的摄像头之后发现,一直没有遇害者的身影出现。也就是说,这遇害者出现在这里有点让人想不通。
那位副局长说:“更奇怪的是,无论遇害者的家人还是所工作的超市里的同事,都说这位遇害者上下班一般骑着一辆小型自行车,就是那种超小轱辘的那种。”
遇害者的妹妹点头说:“不是说了吗,我姐怕胖,所以骑着那小车减肥。”
但问题在于,那辆小自行车也没看到,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不过当地警方也就调查了这些,别的都没多问便交给了99局。开玩笑啊,这可是超自然案件,既然99局派人来接手了,地方警务肯定乐得一推六二五。当然,此时距离案发的时间也才不到一天整,很多东西也确实没同步推进。
“没查这辆小自行车的下落?”陈太元问,“而且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是遇害者从超市出来的话,各处的摄像头总能拍到她的行踪吧?一路上追查,看走到哪里才没了记录,走到哪里没有了自行车……这些似乎不难吧?”
那位副局长顿时支支吾吾,难为情了。其实这是正常的办案要求啊,只不过大家都吓坏了,竟然连这些基本工作都没做,全依赖人家99局。
“对不起陈老师,我们没想到超自然案件也要用这种常规程序来……哦哦对不住,总之是我们的依赖心理太严重了,很多事情不到位,马上查,马上。”
陈太元有点无语,心道你们就是这么办事儿的啊。算了,考虑到你们也没接触过超自然案件,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也就算了。
不过遇害者的妹妹倒是看到了希望,希望陈太元这些警察能把吸血鬼坏蛋给抓住。这时候她对陈太元没有了一点抵触情绪,反倒完全信赖起来。
而过了不一会儿,警方就从监控镜头之中有了重大发现——
昨天晚上下班之后,遇害者骑着自行车沿着原来正常的老路回家,并没有走向这边的小路;
到了一处相对偏僻且摄像头毁坏——恰好坏了——的区域,她就彻底消失了。再往前的一个摄像头,也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出现。
而这个事发区域,距离她尸体出现的地方大约往北三四百米,几乎是新路和老路平行的位置,一南一北。
陈太元叹道:“恰好到了那个监控镜头毁坏的地方?那你们查了没有,镜头什么时候毁坏的?”
那位副局长再度频频点头:“这就查,这就查。”
其实已经查过了,只是他没细问。结果得知,那监控镜头竟然恰好就是昨晚案发之前坏掉的!
大家更加惊呆了。
毁坏的监控镜头,再行凶?这吸血鬼究竟是在搞毛,难道是故意让警方折腾吗?
而更加诡异的是,监控镜头毁坏之前的录像还在,没发现有人试图接近这个监控镜头啊,等于说是说坏就坏了。
陈太元想了想说:“有点意思……那么这个遇害者的自行车呢?再找找。在案发区域找不到的话,就在这条线路附近。”
说着,他在一张市政地图上划了一笔,连接了案发地点和尸体出现的地点,两者之间的距离三百多米。有一片绿化带,也有一条小路,更有一条小河。警方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种环境寻找自行车呢?难道吸血鬼抓住遇害者之后,竟然还爬了墙、翻阅绿化带甚至游过一条河,再抛尸到两个建筑工地之间?太折腾了吧,而且难度也太大了吧。
可是,让大家惊讶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就在陈太元指定的那条线路上,和那条小河交汇之处,发现了那辆小型自行车——被丢进了河里面!
我擦,要是按照警方刚才那个思路,吸血鬼不但费尽周折去抛尸,而且要带着自行车爬墙,再将自行车丢进河里面——乖乖,这可就折腾到家了。
三个兽化战士也傻眼了,灰狼怔怔地问:“陈老师,这是咋回事啊?”
陈太元也有点好奇,道:“是啊,按说是不可能。但假如一个条件成立的话,这些怪事倒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