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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恋02 冷菊冰心(寄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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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沉寂许久的情欲却因他而苏醒,说来太不可思议了,几天前的挑逗她都能以平常心看待,老僧人定似看他挣扎在要与不要之间,怎么一转眼天地变色。

    是因为他的侵略性吗?还是浑身散发而出的男性气息,蛊惑她往下流的方面想去。

    “法医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跟着我要什么有什么,豪宅、游艇、金钻应有尽有。”她会像阔太太般享受众人的服侍和奉承。

    “和你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成就感你无法供应我,我在我的专业领域里是最好的,没人可以否认我的杰出。”钱,她好像也不少。

    太久没翻存招,外公的遗产,爷爷的教育基金以及信托基金她一直没动过,还有一群长辈硬塞给她“红包”和房地契,至少有九位数吧!

    而且每个月的薪水加津贴是普通上班族的好几倍,整日窝在死人堆里没什么机会花钱,因此金钱对她的诱惑性不大。

    但是他愿意牺牲一下勾引她,说不定她会把待不住的心动,愿意当他短期情人。

    “女人不需要成就感,你只要取悦我就好。”在他的观念里,女人能做的事只有两件,暖床和生育。

    她突兀地笑出声。“我的本事是气死圣人,想要我取悦你还不如赶紧去买条博美狗,它是我见过最诌媚的品种。”

    “你认为我的话很可笑?”他的怒意轻易的因她的一笑而平复,这代表什么意由心?

    他……爱上她了吧!

    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老想要气死他的女人,一张嘴又毒又辣,还能摆出最净然的态度,往往她在笑别人却在哭,伤人不用刀枪。

    要她的原因是她够特别,美得对他胃口,如此而已,绝无其他因素。

    他不爱她,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仇琅不断地说服自己不爱她。

    “不对,我觉得你的思想有研究的必要,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心理医生,她比我漂亮十倍。”她堂姐。

    “你是指我精神有病,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抬高她美丽脸蛋,他的食指摩挲着诱人的红唇。

    真糟糕,她呼吸困难。“仇先生,时间不早了,你不用去扩展地盘吗?”

    黑夜是恶的天下,魔性窜动。

    “醉醉,你想我吻你尽管开口,夜晚能做的事不只是打打杀杀。”还能翻云覆雨。

    “醉……醉醉……”多可怕的称呼,打小没人叫过她名字,家人都是连名带姓的直唤。“你叫我言醉醉或是言法医都成,别唤名字。”

    他像是抓到她弱点的扬起诡笑。“醉醉,我们没必要那么生疏。”

    打了个冷颤,言醉醉颈上的寒毛直竖,心里懊恼不已自曝其短,端着红蛋清人喝满月酒,亏大了。

    “醉醉,你冷吗?让我来温暖你。”仇琅不容她拒绝地由后环抱她。

    好想哭呀!“仇先生,别教坏小孩子,婉婉脸红了。”而她怕打翻昂贵的解剖器具。

    男女力气有着先天的不公,同是四段的身手,败的大多是女人,鲜能在力道上取胜。

    以她多年的学武经验断定,就算能与他打平也不可能占上风,她吃亏在持久战,平时的教学在于制敌机先而非杀人,光这一点她就赢不了逞凶斗狠惯了的他。

    他的狠是为了保命、求生存,不像她只是拒绝不了人情压力才兼几堂课,教教警大学生如何学以致用,抢在最佳时机制伏犯人。

    理论居多,实战不够,真要与真正的狠角色力拼是讨不了便宜。

    “谁是婉婉?”瞧她煞有其人的盯着置物柜旁的冷冻室。

    左手一推,她顺利地走到解剖台的另一边。“躺在上面的女孩。”

    “过来,别以怪力乱神阻止我要你。”他还没有当尸体面前做爱的经验,不介意拿她首开先例。

    “你一向喜欢勉强女人就范吗?不管对方是不是心甘情愿。”言醉醉静下心地以气死人的冷淡语气说。

    “你是第一个。”以往不需要他开口,手指一勾出口有女人贴上来。

    “为什么是我?”她是生得花容月貌,但是比她美的女人不在少数。

    仇琅也自问一句:为什么是她。“因为你是言醉醉。”

    “仇先生,你该不会傻里傻气的爱上我吧?”菊花醉心,世间少有。

    正常人是不可能自动对号人座地承认自己傻里傻气,谁爱上捉摸不定的邪魔女都是一种不幸。

    “你说呢?醉醉。”他似真似假地跃过尸体拉她入怀,嘴角噙着可恶的冷笑。

    “我……”她正要来个四两拨千斤敷衍他,一阵不知羞耻的腹呜声乍然响起。

    “你饿了?”她的表情令人发笑。

    能否认吗?证据确凿。“我是饿了,邵大检察官八成死在路上。”

    “你是指那包快馊掉的食物?”她坦然得好可爱,叫人想亲吻她。

    “食物?!”言醉醉眼睛大睁的一瞧,电脑旁果然有印着某某餐厅的纸盒。“太好了,他还懂得喂食小动物,免得死于饥饿。”

    二话不说,她脱掉手套抹了肥皂净手,弃工作于不顾地掀开餐盒,拎起一块鳔鱼欲往嘴里塞。

    她不是不爱吃鱼,而是嫌刺多懒得剔,邵之雍了解她的怪僻症,在她口口声声喊着不吃鱼的当头,故意买来刺少的鳍鱼排。

    不过她专心到没发现他来了又走了,原本冒着热气的食盒已然凉透,失去鱼的鲜美。

    “等等,不许吃。”仇琅一掌拍掉她到口的鱼肉,将所有食物扫进垃圾桶。

    她……她的晚餐……现在打电话叫宋家妹子去买应该不晚,才一十点。“仇先生,浪费食物会遭天打雷劈。”

    “我做的坏事够多了,不怕天谴。”雷不敢劈他。

    “别拉,我的工作还没做完。”遇到土匪该不该放声求救?

    只怕丢脸的是她。

    “我带你去吃饭。”这女人太不憧照顾自己,从今而后由他来督促。

    言醉醉以一记手刀攻向他。“婉婉需要我。”

    她做事从来不虎头蛇尾,有始有终地完成手中的检验工作。

    “是吗?”死人没有知觉。

    他粗鲁的拉开冷冻室的冰柜,一脚踢向解剖台,在她傻眼的当头,将尸体倒入冰柜中,然后用力的关上门。

    “可以走了吧!”

 第六章

    天呀!她该用什么形容词来称呼他的神来一脚,他简直是在亵读尸体,对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无礼,自中无人,现在又多了一项罪证:粗鲁,他是个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适合当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却不应该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疯子的行为,可怜的婉婉在他发狂时刻痛呼一声,好像尸体本身还有痛觉似。

    没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体遭恶意伤害而不发火,即使胆小鬼也有三分的鬼气,惹火了她照样发标,管他是狂鹰、衰衰鹰。

    现在她不知该同情谁多,死人活人之战不关她事,她惟一该做的事是喂饱自己,然后回家睡个好觉——一个人。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显了。”那个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开罪于鬼,不能怪鬼不讲人性。”

    鬼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狈大大的取悦你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其实你算是闪得很快了,双氧水的味道我还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尸臭味。

    “没事干么摆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谋杀谁?”尸体吗?

    “怎么没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琅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举动,再瞧瞧那一头被六瓶双氧水攻击的黑发,一口笑气随牛肉咽下肚,小心的维持面无表情。

    他该庆幸婉婉丢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还有洗不掉的颜色,他大概一个礼拜不用见人。

    谁叫他铁齿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张的不肯善待“尸体”,才会招来天怒鬼怨。

    “仇先生别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吗?”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护不了你吗?”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他不允许。

    “不,怕你的仇家砍错人,当我是你心爱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让他不能理直气壮的开骂。“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对我的意义为何,不会拿你当筹码。”

    “这可就难说了,我是你破例钦点的二手货,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难免有误会。”此刻就有不少揣测目光投向她。

    “你非要一再提醒我你不是处女吗?别让我找第一个男人开刀。”他几乎要恨起她的放浪。

    她不该把身体给了他以外的男人,她只能是他的。仇琅没发觉自己的心里充满酸意的嫉妒,恨自己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不,是惟一的男人。

    “仇先生,你的表现像吃醋的丈夫,我几乎要错认你爱我人骨。”男人,永远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

    “见鬼了,我会爱上你这种玩尸体的女人?”他失措的灌了一口酒,鄙视她的自说自话。

    他声音不大,却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以审视的眼神瞧着“玩尸体”的女人,心中都浮起疑问:她是哪条道上的大姐大,拿尸体当游戏?

    “小声点,欲盖弥彰反而易让人误解你是爱在心底口难开。”他不就见鬼了。

    仇琅嘀咕地沉下脸。“给你三分颜色少开染房,我不爱你。”

    “是,你不爱我,正如我也不爱你一样,我们是饭友。”与黑道分子为友会不会被列入一清专案的扫荡对象?

    “去你的饭友,你敢不爱我。”是女人都该爱他,臣服在他脚底下乞求怜爱。

    “仇先生你在生气,你的口气像是要不到糖的小男孩。”她没理由爱他。

    心动是一时,爱就珍贵多了,她岂会廉价施舍。

    他的确在生气,而且快冒火了。“你必须爱我,我允许你爱我。”

    “仇先生好生风趣,你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爱你,你要的是我的身体而不是心。”刚出炉的香味,面包也很好吃。

    “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心我全要,你敢不给试试。”他要挖空她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他掉入她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把自己埋了。

    言醉醉笑笑地将一小块牛排放人他口中。“所以说,你不爱我却要我爱你。”

    “没错,你变聪明了。”明明是他占了上风,可是他忽然觉得心口一阵闷。

    “女人失去爱会枯竭而亡,原来说穿了,你要我的命。”她一副终于了解他的企图而小叹了一口气。

    快被她逼疯的仇琅一掌拍向餐桌。“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人无灵魂岂能活,我晓得你是代替安小妹报仇,毕竟你们是同一种人。”她没有半句嘲讽,但是却明白地让人感受层次不同。

    “你敢瞧不起我——”他知道她的隐喻,她在讽刺他没有心。

    “仇先生,我还没吃饱,请你在掀桌子前,先体谅我饿了一天。”他似乎很冲动。

    人生几何,美食佳肴还有美景赏,舞池里一对对嫖客妓女!喔!此种说法太粗野了,是酒客和舞女,酒酣热舞地玩着摸乳搓臀的游戏。

    不需要道德心和羞耻,因为人人的目的都一样,只为求一夕欢愉而来,撒尽千金来当大爷。

    谁会想到她一身便服的来到高级夜总会用餐,底下人影成双成对,划拳喝酒抱女人好不快意,公关们笑得开怀,大把大把的小费往乳沟塞。

    你情我愿没人管得着,王立委正拥着和她女儿一般大的少女互哺着口中酒,陈代表抚着身边娇艳女子的私处,连老国代都来了。

    若是一通电话请人来临检,这些官儿肯定吃不消,更别提卧虎藏龙的暗处有着警方通缉的十大要犯之一的杀手林,他的相好正是夜总会的红牌舞女。

    而她能安然无恙地坐在最豪华的包厢用餐,全赖仇先生的厚爱,带她来巡视鹰帮的资产,笙歌淫舞的夜总会“刚好”在他名下。

    否则近午夜十二点,哪家餐厅还开门营业,又不是PUB,摇头丸店,专赚特殊人士的钞票。

    “言醉醉,不许再叫我一句仇先生。”仇琅高吼出她的名字,马上有敏感人士看向二楼。

    言醉醉的大名不下于狂鹰,只不过一是黑一是白,黑白两道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仇先生的脾气真坏,你瞧张局长吓得连忙结账不敢带小姐出场,你会少赚不少贪污钱。”亏她还叫他一声张伯伯呢!

    临老人花丛,晚节不保。

    “你……”仇琅气得伤处隐隐抽动,却没法打断她的优雅进食。

    本来他的伤就未痊愈,满腹的欲火堆积在小腹,将就地拿安恬华的身体来发泄,过度激烈的运动让他一再扯动伤口,因此伤势要好不好的。

    他并未允她离开鹰帮,那蹩脚医生冯硕宇已付出代价,带走他的女人是被他狠揍一顿,三天下不了床,趴着哀叫肋骨断了两根。

    对朋友都不留情了,偏偏狠不下心对她使狠,口头上的叫嚣只会气得自己内伤,她根本不痛不痒地赖他爱上她。

    狂鹰像是随便爱上人的男人吗?他有上千的兄弟要带,哪有余力去谈什么情,她天真地想要爱无疑是吊他胃口,等上了床还不是荡妇一个,淫声秽语地求他别离开。

    “仇先生家的狗没拴紧,我刚吃八分饱不想动,麻烦你多担待了。”拭拭嘴,言醉醉恬静地吃着饭后水果。跟着大哥的特别款待。

    眼睛一眯,他往下一瞧。“别理会她,我会处理。”

    “如果她又要我偿命呢?我是不是该抹净脖子等她?”难怪收费高昂,原来食物可口,连水果都甜得像蜜。

    “醉醉,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拉近她,仇琅双手环抱住她的腰。

    啊!她头晕了,他的胸膛好厚,还有强劲心跳声。“你不像尸体。”

    她一时不经心的说出心底话,换来他惩罚性的长吻,让她晕得更彻底,全身无力的靠着他,该死的心似乎渗进了一点什么怪东西。

    唉!她有点爱上他了,真是太糟糕。

    “醉儿。你有一张适合男人亲吻的嘴。”如饮一杯纯威士忌,入口醉人。

    言醉醉笑不出来。“仇先生,你吻过太多女人了,唇肌已麻痹。”

    她要一张适合亲吻的嘴何用,又不参加接吻比赛。

    “是吗?我再试试。”不给她思考空间,他迅速地压下自己的唇。

    早该吻她了。仇琅在心底说着。

    算不算被侵犯了?法医的鉴定范围很难判定唇的贞操。“仇先生,我的水果还没吃完。”

    “喂我。”眼神带着挑逗,他似狩猎的苍鹰盯着她鲜艳桃瓣。

    “有手有脚自导吃……别再吻我了,我已经成为女人公敌。”为什么包厢没有门,让她成为众人妒羡的目标。

    成为黑帮头子的女人真是件好事吗?她能了解底下出卖灵肉的女子的心情,既然弄脏了,就钓个靠山好摆脱看人脸色的皮肉生涯。

    鹰帮的狂鹰是道上的大哥,多金俊朗又有权势,强健的体格在床上绝对是一尾活龙,趋之若骛的拜金女、苦情花无不以他为最后依靠,捞不上情份好歹捞到钱,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

    烟花女子的悲哀,哭笑不由己。

    “我想吃你。”’女人恨她是应该,因为她的男人是他,仇琅。

    她成了枝头凤。

    言醉醉没法保持冷然态度面对他。“等我死了再去分食我的尸体,我会在遗嘱里注明你一份。”

    “装傻逃避不了既定的命运,你早晚会上我的床。”他不会准许她比他早死。

    “打个商量,我们用较正常的方式交往。”惹上他,她有难独善其身的觉悟。

    就当是一段增长情欲之旅,他对她的兴趣照理来说不可能长久,顶多一年他就受不了。

    “别告诉我什么约会、逛街、喝咖啡,我不兴这一套。”他最爱的地方是床。

    “我不喝咖啡,逛街太累,约会没时间,你大可放心。”她有她的原则。

    在仇琅听来像交易。“连上床也空不出时间是吧?”

    她正要说金钱买不了言醉醉,要他多忍让,含怒带哽咽的女音先一步扬起。

    “仇大哥,你都有了我,为何还要找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

    “喔喔!你上了她。”有点不是滋味。

    “谁叫你逃了,让我不得不找劣质品代替。”他不隐瞒地道出替身论。

    安恬华的脸色刷一下的失去颜色,幸福的蓝图分崩离析中……

    ***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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