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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耀东的话音才落地,还没等其他与会成员说恭喜,又轮到单竟深呼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简济宁不作声。
气氛实在古怪,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住了Philip,希望他能再次解围。可Philip自己都快崩溃了,天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在搞什么。
好在,单竟深并不需要Philip过来强行把他摁回位置上去。只隔了几秒,他就反应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对简济宁笑道:“济宁,恭喜了!升职这种事,不请客我可不饶你!”
简济宁的大脑一下子轰鸣起来,就像龙卷风过境一般,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他情愿单竟深直接问他是不是用七部换了运营总监的位置也不要听单竟深说这句“恭喜”。不是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在心里疯狂地喊着,却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单竟深自己坐了回去,简耀东也不禁暗赞这个年轻人心理素质过人。于是接着道:“那么最后一件事,简济宁升职后财务七部无人监管,董事会决定把财务七部独立出来成立新的子公司,由简济英担任总经理。”说完这条消息,简耀东顿了顿,意犹未尽地问道,“这么一条好消息,你们是不是应该全体起立鼓掌庆祝啊?”
有大老板一句话,所有人自然是无有不从,很快,会议室里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会议结束后,简济宁被单独留了下来。
“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请单竟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简耀东亲自泡了杯浓茶给简济宁,他知道简济宁现在需要这个。整夜未睡,他的脸色难看地与死人无异。
“……为什么?”简济宁的意志已经全然崩溃,帮不了他进行任何的思考。
“单竟深这么旗帜鲜明地反对你大哥,你以为把七部交出去了以后你大哥还能容得下他?”简耀东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这件事是你大哥先通知了启远的单竟辉,单竟辉再打电话给我要人,总算是没闹出什么大笑话来。你大哥处理地很得体。”
简济宁一仰头把整杯浓茶都灌了进去,那茶味果然苦得难以下咽。
“济宁,我不知道你跟你大哥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一次,你真的做得很错,很让我失望!”简耀东冷着脸凝声道,昨天晚上接到那个电话他气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要不是Philip劝住了,他几乎连运营总监的位置都不想给简济宁了。“济宁,你是当头的知不知道?下面所有人都看着你,听你的命令行事。你自己反水倒戈,你让别人还怎么跟你?”
简济宁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空杯子。现在,他整个人就像这个空杯子一样,什么都剩不下了。
简耀东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强忍着动手揍他的冲动教训道:“希望你坐上运营总监的位置以后能有所长进,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没有担当了!去看一下单竟深,给他道个歉。出去吧!”
简济宁默默地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却没有直接去单竟深的办公室,而是捂着嘴冲进了厕所。他一手扶着水池一手摁着胃部翻江倒海地呕了起来。但从昨晚到现在总共只喝了一杯浓茶的他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所以只是干呕而已。胃里的苦汁反上来又吐不出,呛进气管。眼泪让视线一片模糊,而渗入鼻腔的一部份泪水又让他渐渐无法呼吸。简济宁打开水笼头不断地把冷水拍到自己脸上来掩饰溢出的泪水,却最终捂着嘴哭了出来。
单竟深在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在简氏的时间不长,半年不到。私人物品到是积累了不少,理理也有大半个纸箱。他拿起那个简济宁送他的水晶镇纸,摩挲了半天,轻轻地抛进了垃圾筒里。
“竟深,我们能谈谈吗?”简济宁终于收拾好自己,出现在了单竟深的面前。从七部一路走来,迎接他的都是冷漠而异样的目光。可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如单竟深一人的那么冰冷无情,那么让他痛彻心肺。
单竟深走到窗口,把百叶窗帘放下,转身问道:“谈什么,简先生?”
“竟深……”这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简济宁根本说不出话来。
“简先生还是叫我单先生比较好。其实我到现在才发觉,我们俩的关系根本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熟,熟到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地步。”单竟深的话一样冷漠地毫无感情。
“竟深,你别这样……”
“看来简先生是没什么话要跟我谈了,那么,告辞。”单竟深不耐烦地抱起纸箱准备离开。
“竟深!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简济宁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在公司的情谊被他背叛了毁掉了,那么连私人的情谊也什么都不剩了么?“是大哥逼我的,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哦?他怎么逼你?”单竟深冷笑着问。
简济宁被问住了,忡怔着抬起头望住单竟深,隔了半天才微微摇头,“我,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不出来?简济宁,我真的从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么……做作!简直无法形容!”单竟深再次抱起了纸箱,绕开简济宁走向大门。
“竟深,你别走!”简济宁却忽然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默默垂泪,“你别这样,我,我……喜欢你,你别这样对我……”
听了这句“喜欢”,单竟深的心莫名地涩了一下。但很快地,这种酸涩又变成了厌烦。“喜欢?那么对你大哥呢?这么顺从,该是刻骨铭心的爱了吧?”
“没有,真的没有……”简济宁拼命摇头。
“没有?”单竟深擒住他的手腕步步紧逼,“在九寨沟跟他吵了架就来找我寻求安慰,在公司里跟他闹不和也来找我当渡劫的桥,还说不是?”
“没有!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真的没有这么做!”简济宁彻底崩溃地痛哭了起来,“是他逼我的!在九寨沟那次是他要强迫我,我用花瓶砸他,我以为我杀了人,所以才……”
“所以才想在坐牢之前先破了处?就像女人总希望在世界末日之前终结处女之身?”
听到单竟深这么犀利恶毒的评语,简济宁吃惊地瞪大眼睛。“竟深,你……”心头微微凉了下去。
单竟深却并未有所觉,他伸手拭过简济宁颊边的一滴泪,淡淡地说道:“简济宁,你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厌烦!”他一把把人推倒在地,打开门,不顾而去。
走出简氏大楼,单家的车子已经等在门口。而除了单竟辉,远在瑞士的单震洋也出现在了单竟深的面前。
“大哥,不好意思。为了公司,只能大义灭亲了。”单竟辉接过他手上的纸箱笑着道。
单竟深拍了拍他的肩,他知道这是竟辉为他好下台找的借口。
“玩够了?玩够了就回家!”单震洋却比单竟辉直接多了。“一个小医生也想在简氏搞风搞雨?笑话!”
单竟深不答话,而是倏地转身回头去望简氏大楼。在简氏的第37层,最大的那个房间,有一盏灯亮了起来。
“怎么?还舍不得?”单震洋不悦地皱眉。
“不是。我想我终于渐渐开始明白这个游戏要怎么玩。”单竟深扭头对单震洋和单竟辉笑了笑,“我们回家吧!”简氏,简耀东、简济英、简济宁,今天的耻辱,还有言言的血债,他日我单竟深必定一笔笔地讨回来!
简济宁一直在原地坐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觉得冷,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冷,丝丝寒意,冷得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也许,人到了非常时期,就会有种奇异的麻木和镇定,那是一种独特的保护机制,保护自己的精神不至崩溃。
“知道你升职,我特地让人买了件小礼物送来。”简济英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里。
简济宁茫然地抬起头,这才发觉他居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新办公室。可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呢?简济宁却一点都记不起来。
随手把简济宁握在手里的水晶镇纸扔到一边,简济英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人都已经走了,还留着东西有什么意思?水晶这么冷,晚上能解你寂寞么?”
简济宁如触电般颤了一下,急忙从他身边逃开,指着大门道:“滚出去!”
然而,话音未落地,迎面便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简济英赤红着眼猛扑了过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命令我?”他一手摁住简济宁的脖子,一手去扯简济宁的衣服,“情愿便宜了外人也不愿给我……送上门去还给人扔出来,犯贱!”
“放手!放手!简济英……你疯了!放手!我要叫爹地了!放手!”简济宁放声尖叫起来,他拼命挣扎着,外套却仍是很快被简济英扯了下来。简济宁伸脚去踹他,却被更为身强力壮的简济英隔开,然后重重地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简济宁一下子没了声息。简济英看着他的身体因痛楚而缩成一团,只觉得他那张煞白的脸美地更为惊心动魄,颤抖的躯体那么无依,彷佛要把他怎样都可以。咽喉都仿佛是被无形的手给捏住了,呼吸困难,身体更是燥热像吞下了一团火。“叫爹地?叫爹地一起上吗?啊?”他兴奋地喘着气,动手撕开简济宁身上的衬衣,看到有人在他的腰腹部留下了暧昧的印记,心里郁火难耐,又是重重地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然后是腰上。“果然给人用过了……”简济英发觉自己很难分得清楚对这个弟弟的感情。憎恨,应该是憎恨吧,既恨他引诱他,又恨他不知廉耻。
简济宁痛地全身痉挛,唇齿间因耻辱而发出哀吟。趁简济英撕开他的衣服发怔的一瞬,他一脚踢在简济英的脸上。然后急忙咬着牙爬到茶几边,用尽全身的气力一拳砸在茶几桌面上。随着巨大的“哗啦”声,有机玻璃制成的茶几面成了一堆碎片。
被那一脚踹翻在地的简济英还想再扑过来,却发觉简济宁已经捏着一片玻璃碎片抵住了他的咽喉,形势再次倒转。“你动一下,我就杀了你!”简济宁目光凶狠地瞪住简济英,抬手擦去不断从嘴角溢出的血迹。
简济英犹不相信,向来懦弱的简济宁怎么可能会有杀人的勇气?他试着动了动胳膊,谁知,简济宁二话不说,捏着玻璃碎片的手往前一送,脖子上的血就喷了出来!“你敢?”简济英惨白着脸往后缩。
“我已经杀过一个,还会在乎再杀第二个吗?”简济宁的眼底却尽是疯狂。
“济宁,你冷静点、冷静点!”简济英头皮一阵发麻,无论他缩到哪那个要命的碎片就跟到哪,而简济宁的眼神,冷酷地就像死神。
“滚出去!”简济宁用刻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语音之中毫无抑扬顿挫。“别让我说第三遍!”
“好,好,我滚!”简济英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危机解除,简济宁却仍是跪在原地没有起身。听到房间里有类似水声的声音出现,他有些奇怪地四下找了找,这才发现原来是他的右手一直在流血,可他却一点都没有痛的感觉。抬起手,慢慢地把手伸到自己唇边,试探着舔了一下,那种茫然无辜的神情看起来让人好生心动。血液的腥甜气味奇异地能给简济宁一种安心的感觉,使他满足地仿佛品尝到了什么绝世珍馐。“……如果你消失,就好了……”简济宁望着门口,轻声低喃着。在他的脑海里,他清楚地听到,有一种类似皮筋一样的东西,被拉伸至极限,然后“啪”地一声断裂。
最后的堤坝终于被冲毁,洪水滔天。
作者有话要说:几件事:
1、上半部到此完结。再次提醒别问我也别这么快确定谢适言究竟是不是简济宁杀的,要揭这个谜团为时尚早。太快认定谁是凶手OR有没有凶手会影响对下文的理解。
2、本人刚换了新本,磨合中,脑子快,手慢。SO,下半部啥时更新不确定,只可以保证不会太晚,且一但开始更新就会很稳定。没更新之前你们可以多刷新。
3、在码浮生如斯的时候曾答应过会给那一对CP写番外,跟这篇的CP一起写。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事……但既然答应了,我一定会做到。SO,近期会有一个番外更新。
4、……没啥好说了,有问题尽管问,剧透的问题不回答。
5、谢谢大家一路陪伴。
分岔路(上)
在香港商场上,曾流行过这么一个说法。恒嘉地产的贺家两兄妹,如果说贺承希是活阎王的话,那么他的妹妹贺以枫至少是个血腥女罗刹。对于这种不客气的说法,天生丽质待字闺中的贺以枫到是没什么太大的抗拒。在她看来,商场之上利益为先,犹如一个鳄鱼潭,与其被人欺,不如让人怕。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同时又继承了贺承希凌厉的商业手腕,在恒嘉地产由贺以枫当家作主后,恒嘉的一干大小员工与对手究竟是存活在何等的水深火热中,似乎不需赘言。
都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重道理除了姓贺的一家大小,与贺家有关的人等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同样体会深刻。对恒嘉的高级职员而言,每天牺牲睡眠时间上午9点不到就开始开会,天天如此年年如此风雨不改,的确是让人难以忍受。但如果把会议改到下午甚至是晚上进行,应付老婆查勤却是件更为复杂的麻烦事。那么对恒嘉的对手而言,贺承希的不动声色和雷霆一击虽然可怕但至少也是有迹可寻,大可自行注意不要踩到他的底限以保平安无事。但贺以枫的喜怒无常和犹如羚羊挂角的行事作风就真是让人头痛不已了,往往还没真正明白到究竟做错了哪一点,灭顶之灾已近在眼前。
毕竟是个女人,早晚要嫁人改姓,到时候娘家的产业总要放手,要不要这么狠啊?吃过贺以枫亏的人们私底下常常这么抱怨。贺承希是摆明立场诚然是个断袖了,那么作为贺家老三的贺承林你就不能争气点,生个继承人出来煞煞贺以枫的威风?好事者们也同样这么期待着。唯一遗憾的是贺承林本人却并未有此自觉,照旧当他游戏人间花花公子,没有定下来的打算,实在令人气闷。
正是因为如此种种的不如意,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开始怀念当年那个冷漠强悍说一不二的贺承希。所以,今天,当贺以枫突然把常例会议改到上午10点进行,并且在会前就要求各位同事们长话短说,以免耽搁了她去机场接大哥的时间安排,整个会议室的职员们都激动地几乎不能自已似乎也就是一件十分可以理解的事了。
“怎么?都很期待我大哥的回归?我就这么令你们不满么?”贺以枫见状一边抚着自己的发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其实,假如撇除贺以枫恒嘉地产主席这重大地压死人的身份地位和她摧枯拉朽的行事作风,她本人仍是一个极为吸引人的女性。风华正茂面容娇好,即便生为一家上市公司的主席,她的形象也仍是一贯的明艳靓丽时尚女郎,而非古板保守让人难分性别的“女强人”。以至于上任之初,有不少青年雄性曾幻想过以自己的男性魅力征服这匹万众瞩目的胭脂马,财貌两得。当然,很快地,贺以枫就以自己的行动让这些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的少男们捧着一堆被伤透的玻璃心铩羽而归。前车之鉴太多太惨烈,以至于恒嘉的高级职员们面对贺以枫再生不起丝毫地怜香惜玉的妄想,只对着一脸娇怯天真的贺以枫齐心合力地摇头。
贺以枫微微一笑眼波流转,似乎极满意将这些自视甚高的男人们镇压地犹如一只只弱鸡。“看来我的表现也足够向我大哥交代,好了,我们开始吧。”
一干同事们的面上立刻显出石化龟裂的神情,却是敢怒不敢言。不是说贺以枫不好,事实上她的确很好,能力强眼光准,只是,只是……这个女暴君!
女暴君在机场见到贺承希却完全是另一种状态。“大哥,这边!”看到贺承希拉着行李箱出现在通道上,贺以枫用力挥了挥手,就冲了过去猛扑进贺承希的怀中。
贺承希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住她,却仍是迟疑了一秒钟后才放松自己抱住了她。“公司不忙么?”
“我是老板,忙不忙还不是我说了算!”贺以枫满不在乎地说着,四下张望了一下才问,“……他,呢?”
“明宇要回家见他姑妈,我跟他分头行动。”贺承希淡淡地应道。
只这么一问一答的工夫,贺家的其他成员也都围了上来。“承希,好久不见!黑了一点,不过精神多了!”贺承林的母亲姚晶笑着上前与他拥抱。
“是吗?大概是海风吹的。”贺承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跟卓明宇在地中海住了大半年,只说“黑了一点”,而不是说他“黑得发亮”姚晶真是很客气了。比如关Uncle就赞他现在的状态是:一关灯,伸手不见五指。
“大哥,地中海好不好玩?有没有什么艳遇?”相比姚晶的客气,贺承林却是满不正经。
贺承希笑而不答,只对着勾着贺承林手臂的小美女问道:“新女朋友?以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