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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整死你-蝶之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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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放继续說:“那个女人,唉……真是灭绝师太一般可怕又独特的存在,会让你非常深刻地感受到学医的销魂滋味,我会多烧點儿蚊香,保佑师妹们平安的。”听着他的描述,卫楠不禁打了个寒噤。毕业旅行之后就要到医院实习,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怎样可怕的人生?。
  到医院的第一天,卫楠终于体会到了“学医的销魂滋味。”周放的叙述,根本不足以表现何教授的恐怖,那个女强人,脸上的寒霜足以在夏日里制造出太平间的冷冻效果。因为睡觉睡过头,一边擦着汗一边跑到医院的卫楠,被何教授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卫楠一见大势不妙,赶忙垂下头乖乖装孙子,斜眼一看,旁边的原元也在那低着头装孙子,身旁还站了一位个子挺高的男生,用“悲天悯人”的同情眼神注视着自己。冷若冰霜的何教授开口便砸了个惊雷下来,“自己看,几點了?!”卫楠从没戴表的习惯,从口袋里翻了半天也翻不出手机,旁边那男生很好心地把手伸到卫楠面前,让卫楠看表,卫楠脖子扭转九十度才看到了时间。“呃,七點五十五……”卫楠垂着头,声音细弱蚊虫。“八點就是交班会议,你七點五十五才匆匆赶到医院,你有时间观念吗?”何教授冷冷地道,“要让病人看到你疯子一样往里跑,还以为你是受了刺激的野兽,谁敢找你看病,啊?”
  卫楠额头一滴冷汗掉落下来,赶忙點头哈腰:“对不起,老师,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
  “还好你没穿白大衣,来毁灭医生的形象。”何教授冷着脸打断卫楠,“对了,你白大衣呢?”
  卫楠赶忙从包里拿出被揉成一团的白大衣,不知道该给她检查还是当着她面换上。
  何教授一翻白眼:“你们是来医院见习的,还是来菜市场当屠夫的?”卫楠无语,头垂得更低了,旁边的原元也捏着皱巴巴的衣角,跟着一起垂下头,两人的动作还挺整齐和谐的。“卫楠是吧,以后不许穿凉拖,顺便把你那头发扎起来,在体检的时候,你一低头,头发就会垂下来像扫帚一样扫荡病人的身体,怎么连這都不懂。”“……是。”“原元你也是,别让我用手术刀给你们削头发,愣着干嘛?马上去给我收拾好!耳环戒指全摘了,以后不许戴。”說完便回头,冷冷地冲那男生道:“费腾,你去给师妹找件新的白大衣来。”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无奈地叹着气:“T大的学生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這都什么素质,跟前几届的完全没法比。”何教授走后,被叫做“费腾”的男生才轻轻叹了口气,耸耸肩道:“两位师妹,你们刚来這里不知道何老师的脾气,以后注意點,别惹她生气。”說完又凑到原元耳边,轻声道:“千万不要挑战灭绝师太的爆发力,很恐怖的哟~”原元瞬间垂下头,很乖很乖的點了點。费腾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去拿白大衣,笑得那还真够“天使”的。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原元才抬起头来抹了把脸,对卫楠道:“靠,吓死我了,我刚才被灭绝师太当成了练九阴真经的靶子,还說要扣我出科成绩,叫我去抄十份病例,我哭啊,楠楠……”
  卫楠也颇为无奈,深谋远虑道:“這个……何老师手下,我们要呆多久来着?”
  原元颇为悲壮地道:“三天,七十二小时,那得多少秒啊,嗷……”。眼睛一闭一睁,再一闭一睁,三天的时间其实很快就能过去。可惜的是,卫楠和原元根本没机会闭眼,所以时间就过得特别慢,大半夜的,医院住宅区的学生宿舍里,卫楠和原元正在埋头苦战抄病例。卫楠感叹道:“人生啊,真是何等的悲剧……”原元无奈:“快抄吧,得罪她的学生据說下场都很悲惨。”卫楠疑惑道:“你消息什么时候這么灵通了?听谁說的?”原元笑:“费腾呗。”卫楠坏笑,“哦~才认识一天,就跟他那么熟了啊,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說,不跟我說呢?呵呵呵。”原元无视卫楠的阴笑,自顾自地道:“我觉得,他的名字特别艺术。比如你哥卫腾吧,那就只有一个歧义是‘胃疼’。可费腾呢,你如果站在动物学的角度讲,就是——狒腾。如果站在物理学的角度讲,就是——沸腾。如果站在医学的角度讲,就是——肺疼啊。”卫楠噗的一声呛了口水,狂拍着胸口喘气。原元继续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他爸妈特有才,超过‘一语双关’的境界直接上升到‘三观不正’了,哈哈哈。”“三观不正不是這么用的吧,你别欺负這几个汉字了。”卫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照你這么說,我的名字也很艺术的,如果站在医学的角度,就是胃腩,站在哲学的角度,就是为难,站在植物学的角度拆一下字,还是朵木楠花~”原元點头:“那是那是,其实我也是个文艺的人,原元這名字好记又特别。以前我爆粗口骂脏话的时候,她们說原元你真是个粗人!我怎么回答的,你记得吗?”卫楠笑道:“你一脸严肃地說,姐姐我不是粗人,我是圆的。““对,就是這句,可经典了对不对?哈哈哈。”原元拍桌子大笑起来,卫楠突然觉得,两人之间這样的对话,跟周放和陆双在一起自吹自擂还挺像,看来两位女生的厚脸皮也有指数增长的趋势。卫楠笑了笑,突然想到自家哥哥,于是一拍桌子,兴奋地道:“对了,說起名字,我倒想起个好玩儿的。高中有个同学叫杜子腾,加上我哥卫腾和师兄费腾,肚子疼、胃疼、肺疼,那真是医院诊断的时候最常用的——吉祥三疼啊!”原元继续大笑:“吉祥三疼,哈哈哈,卫楠姑娘,你太有才了!”卫楠耸耸肩:“有才也得继续抄病例啊,灭绝师太不会因为我有才就教我九阴真经的。”
  两人低头抄了一会儿,实在是手指抽痛,于是又忍不住聊了起来。原元道:“那会儿化学院有个叫沈景冰的,老师普通话不标准,點名的时候一直在那‘神经病呢?神经病同学没有来吗?’把大家都笑趴下了!”“呵呵,咱们班不是还有个叫赖月京的吗,还是个男生。有一次他舍友找他,在教室里大吼‘月经来了没?月经来了没?’,大家也笑趴下了,你当时差點趴地上呢。”“倒,那天我还穿着高跟鞋,正下阶梯呢,他大吼一声‘月经来了没’,我不趴谁趴啊!”原元继续笑,凑过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对面楼上还住了个鲍余晓?”卫楠點头:“当然记得,那是多么深刻的笑料啊!”原元手舞足蹈,挥着抄病例的纸,笑得都快抽搐了,“那天下暴雨,一男生在窗户那喊:‘暴雨小,暴雨小’,下面有人吼了一句:‘楼上的兄弟,大中午的喊个屁啊喊!不知道這暴雨一下就得一整天,小不了的,回屋睡你的觉去!’那人委屈道:‘我在喊我同学,他叫鲍余晓……’那男生来了句:‘這样啊,我姓萧,将来生了女儿取个名叫萧雨大,配你家鲍余晓,那就是一生的雨季啊!’”
  原元捏着喉咙学男生說话学得还挺像,逗得卫楠也不顾形象大笑起来。两人一起总结道:“取名字,真是门艺术。”隔壁突然传来咚咚敲墙壁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大吼:“大半夜的闹鬼呢?!倩女幽魂不是你们這样笑的!”两人对视一眼,扭头一看——千山鸟飞绝,只因,我们笑了。“唉……”卫楠叹气:“继续写吧,才写了一半呢,我手都快抽筋了。”
  “唉……”原元道:“你的手抽,我的手抖,凑起来正好一对。”卫楠道:“脑子不抖就不错了。今晚我们要定十个闹钟,免得明天起不来,迟到了被灭绝师太炮轰……”卫楠忘了,除了手机闹钟以外,还有个叫做陆双的人工闹钟,正在那一脸笑容地等着闹醒自己。

  二八章 怎样一种兄妹

  第二天,在十个闹钟的魔音摧残下,原元和卫楠六點半就准时起床,“作战”般迅速地梳洗完毕,把头发高高扎好,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白大褂更是用熨斗烫过一般笔挺笔挺的,胸卡也检查了一遍,准备就绪,這才意气风发拿着昨晚抄好的沉甸甸病例赶到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是七點半,办公室外的护士姐姐已经开始忙碌着整理病例,医师也陆续赶了过来,洗手换工作服,准备早上的交班和查房。今天何教授倒是反常的最后一个才到,看到卫楠和原元非常乖地坐在那跟费腾师兄一起看病历,這才满意地點點头,“你们俩今天也跟着我查房吧。下午有个室间隔缺损的修复手术,要看吗?”
  卫楠和原元马上精神起来,头“刷”地一抬,然后整齐地點了點,就像小鸡在啄米——
  “要的要的!”看到两人“求知似渴”的目光后,何教授微微一笑:“這还差不多。”却不知,那略带迷茫的眼神儿并不是求知似渴,而是,太困了。医师办公室内,早上的交班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因为心外科医生护士太多的缘故,围着桌子坐的话根本挤不下,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都站着,一群白衣天使站成了一个圈,看上去特有气势。
  “大家早上好,一区交班。”护士姐姐柔和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吹过心田。可惜那清风虽然吹得舒服,卫楠和原元却听得迷迷糊糊。刚进入实习阶段,很多东西都不懂,在她念那些体温血压的变化规律的时候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两人正在那大眼瞪小眼,办公室内突然响起一阵声音。
  “咯咯咯咯……”公鸡的鸣叫声。念病历的护士姐姐立马停了下来,疑惑地抬起头来。何教授的目光如冰剑般刷地一下射到卫楠和原元所在的位置。“咯咯咯咯……”鸡叫的声音还不停,卫楠赶忙把手偷偷伸到口袋里,按了拒听键。
  何教授挑眉:“继续。”护士姐姐又开始念:“昨日病人总数28人,入院3人,出院1人,手术1人,请假未归的有8床,16床……”“咯咯咯咯……”护士姐姐再次迷茫地抬起头,何教授终于爆发:“谁的手机?关了!”卫楠颤着手指,伸到口袋里把手机关掉。“這里是医院,不是屠宰场,还鸡叫?”何教授冷笑着道:“原元,回头把铃声给我换了!想吓坏病人还是怎么的?”原元看了卫楠一眼,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點头如捣蒜:“是是……我马上换……”
  “叫你回头再换,先给我专心听!”“……是。”原元替自己背黑锅背得那叫仗义,卫楠有些过意不去,偷偷伸手捏了捏原元的手心,被原元捏回来。两人在角落里缩成了小虾米的形状,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别让何教授发现……可惜何教授的目光有一种穿过皮肤直接透视你灵魂的可怕力量,在她凌厉的眼神把全身都割了一遍之后,交班会议也终于结束了。卫楠和原元只觉得站得腿软,确切的說,是被吓得腿软。卫楠出门走到洗手间,打开手机的时候“咯咯咯”的鸡叫声再次响了起来。
  赶忙接起来,没好气道:“你不用每次打电话都這么执着吧?!”“我当然要打到你接起来为止,不然不是白打了吗?”陆某人还毫不自觉,声音带着笑意:“你起床了?”“你打电话为了叫我起床?”卫楠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是的。”陆双还非常悠闲地說着:“你妈妈說,你今天第一天去医院,可不能迟到,我听她吩咐叫你起床。”卫楠无语。你昨天怎么不叫啊,害我迟到被老师骂!你今天怎么又叫了啊,害我没迟到还被老师骂!陆双啊陆双,你还真是需要的时候不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出来捣乱,你真是我的灾星啊灾星,扫把星啊哈雷彗星!卫楠气得想摔手机,可是对方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声音又那么温柔,卫楠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实情,只能非常无奈地道:“谢谢你了,我发现定十个闹钟我还是能起来的,所以以后不麻烦你亲自叫了。”“好吧,那你中午回家一趟,你妈妈說有事情商量。”“什么事?”“我也不知道。”陆双微微一笑,又补了句废话:“你到了就知道了。”。
  今天正好赶上医院的周三大查房,由主任医师带着全部医生和实习生,每个病房每个病人都要过一遍。卫楠和原元跟在大部队后面,站了一上午站得都快虚脱了。也终于明白這些外科医生的彪悍。
  尤其是带头的何教授,完全看不出她有丝毫不耐烦或者劳累的情绪。据說何教授是个很牛的女人,遇到大型手术,连续站二十个小时那简直是小菜一碟。外科需要强大的体力和精力,因此也少有女医师选择外科,在大家的观念里,女人总是要顾家顾孩子的,何淑敏却是典型的事业型女人,很早就跟老公离了婚,独自一人辛苦带大女儿,还把女儿也送去了T大医学院经受历练。据說她很牛,发表的文章印出来能有一大箩筐,带出来的学生也很牛,桃李遍天下,其中有个很牛的叶敬文还把魔爪伸向了美帝国主义。从费腾口中听說這些之后,卫楠和原元对這个“灭绝师太”升起了滔滔不绝的仰慕知情,被她骂反而觉得是件挺荣幸的事情,很多学生想被她骂都没机会呢。于是两人就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乖乖跟着她当跟屁虫,竖起耳朵听她跟病人交流,跟其他医师分析病情。一群医生们在一个病人跟前一站就几十分钟,动都不动像雕像,居然也没人喊累。
  长辈们都不說累,卫楠和原元当然不敢喊累。原元今天还不知死活穿了双高跟鞋,站得摇摇欲坠,卫楠便每次都刻意站她前面,让她累的时候可以扶自己一把。一个上午的查房终于结束后,卫楠到换衣间把白大衣脱了,对着镜子喘了口气,便飞奔出医院,坐地铁回家。一进门,卫楠就被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我靠!!你把我游戏存档删了,陆双你他妈想死啊?!”那熟悉的,摧残了自己二十年的,卫腾牌魔音。“不是我删的,你电脑不是中毒了吗?我好心帮你杀,你还恩将仇报。”温和好听的声音,当然是属于厚脸皮陆双。卫楠换了拖鞋,找到声音的源头,是来自老哥的敞着门的卧室。卫楠一头黑线站在门口,看着张牙舞爪的老哥和一脸淡定的陆双,还有那台时明时暗正作“垂死挣扎”的老电脑。两人似乎也察觉到卫楠的存在,同时扭头。陆双微微一笑:“卫楠回来了?”卫腾则翻白眼,对陆双道:“我這当哥的都没问呢,你先抢着问,你谁啊?”
  卫楠沉着脸,冲陆双點头以示问候,然后扭头对自家哥哥翻白眼:“哥,你怎么回来了啊。”
  卫腾道:“我放假,不行啊?”“你们学校真个性,這么早就放假啊。”卫楠凉凉地道。“那是,在医院见习的人是没有假期的,我知道你命苦,你就不用嫉妒了哈,我会把你的假期也赚回来的。”“我才没嫉妒你,我起码到医院见习了,你还在学校实验室洗试管呢。”
  “唉,我說你這丫头是看我不顺眼还是怎么的?我這大老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這叫什么态度啊?”兄妹两人把陆双堵在角落里,旁若无人地斗起嘴来。良久之后,陆双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位,先让我过去行吗?”两人齐齐回头:“干嘛?”陆双道:“内急。”走出卧室之后,听到屋内的兄妹俩继续开吵,唾液横飞,妙语横生,简直是一对活宝。
  陆双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卫生间门口遇到冷着脸出来的女生。女生淡淡的声音道:“我先走了,你慢慢玩。”陆双皱起了眉头,拉住她,柔声道:“生什么气啊,我帮你找房子还不行吗?”
  “算了,我自己找,你还是操心你的卫楠去吧。”话音刚落,就见卫楠从卧室出来了,或许是听到自己名字的缘故,卫楠一脸茫然地看了眼叫自己的女生,又看了眼陆双。看着她那糗样,陆双不禁笑了起来,介绍道:“我妹,陆丹。”卫楠恍然大悟状,一边在那研究他俩外貌的相似度,一边微笑着伸出手来,想跟陆丹握手。
  结果陆丹看都不看卫楠一眼,冲陆双冷笑:“谁是你妹。”“……”陆双无奈,凑过去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给點面子。”陆丹继续冷笑:“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卫楠一脸尴尬地把手给缩了回去,伸到脑后理了理头发,回头,只见卫腾懒洋洋靠在门口。
  卫楠无语望天,上帝啊!這都什么可怕的兄妹关系。卫腾靠着墙,疑惑地道:“陆双啊,你不是内急吗?厕所没人了你还不快去。”
  陆双摸摸鼻子,笑了笑:“我差點忘了……”然后绕过陆丹,进了卫生间。卫楠继续无语望天,差點忘了的内急,是怎样的急法来着?。其实今天叫卫楠回家,主要是老妈亲自下厨,给陆丹和卫腾接风。陆丹前些年因为身体缘故休了学,到今年才大学毕业,這次来南方找工作,正好跟放假的卫腾同路,两人便一起坐火车回来,陆双的父母还留在北方,贩卖最后的家产,过段时间再搬过来這边,回到家乡。陆家集体从北向南的“迁徙”,还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饭桌上,陆丹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卫腾說是她在火车上吐了一路导致的。
  陆双对妹妹倒是颇为体贴,一脸温柔笑意,声音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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