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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
“是的,好奇。――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能够这样子多久?”顿一顿,似问自己又似在问高术人,“到底,会在一起多久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想和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感觉很好。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管他?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想要甩去什么似的摆摆头,伸个懒腰后,高术人转了话题,“曼曼,你准备报考什么学校?”
如今高考将至,大家都得决定未来之路到底怎么走。而决定未来最关键的,就是报考什么学校。
高曼影不答反问,“你呢?”
“想考B大,但不知道能不能上。”B大可是中国最高学府,他一向向往着B大,当然想要身处其中亲自感受一下。
高曼影只做不知的问,“奔打算考哪里?”
闷闷不乐的答,“他想考X大。”
“啊?”
“他说算了算他的成绩,考B大风险比较大,考X大是稳上。”
“你……真的要考B大?”
“嗯,有那个打算。毕竟以我的成绩来看,只要考试时发挥正常水平,肯定能上B大……但我又不想离奔太远啊……”无限烦恼的抓抓头,问道,“曼曼,你呢?”
高曼影面无表情的答,“H医科大学。”
“什么???”因为太过吃惊,高术人大叫起来,“H医大?啊,那不是刚好和奔要考的学校同在成都?――为什么?”
高曼影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回答,“因为我要为全人类的医学事业贡献青春,我要救死扶伤,成为白求恩第二……”
听了这些话,高术人极度恶寒中,受不了的大叫,“停停停!!!鬼才相信你!”以高曼影一向冷血自私的性格,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得如此伟大崇高?!
“呜呜呜~~”高曼影哽咽着,“术人,你不相信我。呜呜呜~~”
“绝对不信。”抱着手,高术人毫不客气的说道,“说吧,你的真实企图是什么?”高曼影这些说法拿去骗骗班主任老师和其它那些一贯被这家伙假象蒙蔽的好孩子们还差不多,对他高术人来说这些?哼哼哼!
“嘿嘿嘿,”脸一变,高曼影坏笑道,“因为我发现医生是一个能够义正词严光明正大叫人脱光衣服并且绝对没有人会反抗你的愉快职业啊!呵呵,可以白看白摸而别人还要倒贴钱给你……”某人陷入不可自抑的黄色幻想中,只差嘴角没有滴出几滴口水来加强效果。
“你……”高术人无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教育眼前这流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高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孽障??他恨不得能仰天悲啸以抒心中郁闷。
怒视着高曼影,高术人直接把此姝打入高家之耻中!
那人却根本无视他高术人欲替天行道的高尚情操,反而淫笑着说,“术人,你也报H医大吧。”
高术人从鼻子中哼出不耻,呵,她以为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无耻?他高术人可是有为青年,未来的国家栋梁!谁像她?
只可惜正人君子却在下一分钟改弦易帜:
“嘿嘿,你不是一直和小奔争谁上谁下吗?如果不是你们俩都不想被压,你也不至于到今天还没把小奔奔拆骨入腹啊――”拍拍高术人的肩,高曼影语重心长,“如果你是个了解人体生理的医生,就可以轻易弄得小奔欲仙欲死,自然,以后就由得你为所欲为啦~~――退一万步说,小奔奔在尝尽甜头后仍不甘被压,那时你就可以充分调动专业知识,好好教育教育他……”
把奔压倒,XX他……
哦呵呵,这样的日子似乎很不错哦~~
一看到高术人面露恍笑,目放淫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头狼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春梦。摇摇头,强自压抑着心中想笑的冲动,高曼影继续正色游说,“还有哦,只要是人,吃了五谷,就会生病。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少了医生。反正做医生肯定饿不死,而且,收入也比较好……”
对哦,是人都会生病,做医生的,肯定会比较有钱途……
最后,高曼影笑眯眯的问,“如何?”
“报了报了!!”一拍大腿,高术人毅然下了决定,“就报H医科大学!”此子全然忘却数分钟前自己还在唾弃不齿高曼影……
――两名败类今后的人生,就此完全定下~~
“喂,不考B大了?――B大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理想?”
躺在地上的高曼影仰起脸认真问着兄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玩笑话,居然会被术人当真。
“不考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说道,“我知道,如果我真去了B大,而奔念X大,我和他,绝对就散了――我,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离开他,如果就这么跟他散了,我会遗憾,终生遗憾。遗憾终生。”
被他话中的深沉与真切所震慑,心微微有些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问,“……术人,如果你仍跟奔继续下去……你该知道,这个社会向来容不下异端。”
转过脸深深看着高曼影,高术人一字一字清晰说道,“曼曼,我想跟奔在一起。我不知道这种心情叫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他。”
“……”
次日,打算报考X大的燕奔,在得知高家姐弟都要报考跟X大同一城市的H医大后,自然是喜不自胜。X大,H医大虽然比B大好考,却仍是国内知名大学,不努力还真上不了。于是三人都陷入忙碌紧张的备战状态。
临近高考前一个半月,班主任老师为了提高全班士气,大胆许诺道:只要大家现在肯用心,一考完试,他就带全班出去玩――绝对不是只到公园什么的地方去野餐,一定会到郊区的有名风景区夜宿。
得到这个诱惑后,全班越发拼命。上课拼命听讲提问,下课则是无限度的复习做题,教室里全是白热化的奋斗味道,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昂扬斗志。而高曼影他们三人,就连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也在不停的讨论着疑难之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七月。
高考完毕,班主任老师果然实现承诺,准备带全班学生出去玩。因为校方担心出事,所以只在外面玩二天一夜。
早上八点班主任就带着大伙儿浩浩荡荡的出发。当从集合的学校走到山腰的旅馆时,已是黄昏时分。
分配了房间吃过晚饭后,就是学生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旅馆有电视,有录像,有卡拉OK,还有牌,于是看电视的看电视,看录像的看录像,唱歌的唱歌,玩牌的玩牌。
高术人和燕奔把旅馆所有娱乐设施玩遍后仍嫌无聊,看到高曼影已经睡下,两人于是悄悄跑出旅馆,自去山中探险。
说是探险,其实也就是在离旅馆不远的地方玩。在那里捉了一会儿萤火虫,看了一会儿星星后,白天走得太累的燕奔也有些想睡了,习惯性的在高术人胸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个呵欠,渐渐沉入梦乡。
推推燕奔,高术人说道,“奔,回去睡。”
“嗯。”燕奔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头蹭了蹭他,继续睡。
“回去睡吧,在这里睡会着凉。”
“不要,我就想在这里。而且,被曼曼看到,又会被念。”
“被她发现后,我们还不是会被骂?”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夜里只要她一入睡,就绝对不会醒,总会一觉睡到天亮。何况,我们先前就看到她已经睡下,她一定不会知道我们出来啦。”
这倒也是哦。如果被高曼影知道他们在深夜里跑到外面看星星,一定会被念到头痛。想到家中那头母狮子的凶悍,高术人也不由害怕。反正她已经睡了,而奔又喜欢这里……于是,将燕奔抱得更紧,和他依偎着,一同睡去。
一觉醒来时,月亮正在落山中。
低头看看燕奔,怀里的他睡得很熟,很舒服,脸上还带着笑。
眼看太阳就快出来了,便轻轻唤道,“奔,起来了。我们得回去了。”那声音是宠溺的。
“几点了?”
看看表,答,“六点二十。”
揉揉眼,燕奔懒洋洋的说道,“还早呢。队伍九点钟才出发。我们八点四十过去都来得及。”
“小猪,你还要睡?”
毫不犹豫的答,“要。”
“嘿嘿,”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随即邀功一般的道,“好吧,我给你唱催眠曲,”不等燕奔回答,高术人就开始唱起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刻意而为的走调音乐在这样寂静的清晨显得极其刺耳,终于让闭眼假寐的燕奔开口制止,“闭嘴!难听死了!再听你唱下去,还让人活不活啊?”
听着燕奔的话,高术人也不生气,停住唱歌,笑嘻嘻道,“好吧,好吧,我不闹了,你再睡会儿,八点钟我们得下去。不然曼曼看不到人一定会来找我们,然后,就会发现咱们昨天夜里没回房间。”搂紧他,以一定的节奏轻轻拍着燕奔的背,让他继续安睡。
随着轻柔的节奏,和着熟悉的气息,燕奔又渐入梦乡。
“嗯,再睡一会儿吧。”抚着燕奔的发,高术人将脸贴上他的发顶,笑里满是爱恋。
紧紧拥抱的两人,都没有看到不远处出来找人的高曼影。
着迷的看着两人,她的脸上泛着不自知的温暖涟漪……
活动归来后,大家的生活一如既往,燕奔仍然成日窝在高家,三个人照旧一起吃喝玩乐。
八月,第一批录取招生名单下来了,高术人高曼影燕奔都上了第一志愿,分别考上H医大、X大,不过因为那年药学院人数不够,高术人被调到了药学院中。
上大学后,高曼影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买下面积为一百八十坪的房子,扔了钥匙给高术人和燕奔各一把,还给他们留了房间。
高术人燕奔吃惊于高曼影年纪轻轻居然买得起房子,问她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她只是若无其事的笑:家中父母死后留有丰厚遗产,身为唯一继承人的自己,自然有钱。
既然高曼影有房子,本着三人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贯原则,高术人和燕奔自然也到学校办理了通勤手续,一同住了下来。
对于自幼独立能干的高曼影,高家夫妇一向放心。在偕同燕家夫妇来看过三人的居住环境后,便双双批准了三人的同居生活。
三个人同居的日子很愉快。衣食住行统统由高曼影打点,燕奔和高术人除了洗洗碗、打扫一下房间外,基本上可以说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虽然有时候三人会一起外出购物、看电影,但因为高曼影常会跑出去花天酒地自寻娱乐,所以大部分时间,是燕奔和高术人独处。知道高曼影做事总是自有分寸,所以燕高二人也就由得她。
也就是说,在高曼影买下的那屋子中,大多数时间,只有两个主人:高术人、燕奔。
也因为高曼影常常不在家吃饭,怕饿着燕奔,加上嫌外面的东西不够卫生,高术人学会了煮饭做菜,然后承包了厨房里的一切事务。燕奔则自觉的接手饭后的善后工作。他们每天的生活大致是如此的:早上起床,吃早饭,各自去学校上课。因为X大离家较远,所以燕奔中午向来不回家吃饭。下午谁先回家谁就去买菜。当然,晚饭是高术人做。吃完饭,收拾妥当后,他们有时在家看看电视,有时各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有时会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对方发泄着欲望。因为一直争执着谁上谁下的问题,那最后一步,还是一直没有做。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和谐的过着。
燕奔和高术人从来没有思考过两个男生就这样一直互相安慰着到底对不对?对于那个时候天真的青少年来说,他们只是很自然的就在了一起,不需要任何原因,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们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今后的日子到底应该怎样过?对于那个时候单纯的青少年来说,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他们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对方。――他们更没有思索过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到底叫做什么?自然更不会给他们的关系定位定性。――他们只知道:从有记忆开始,他们就这么自自然然天经地义的在了一起,从来没有分离,也不会有分离。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雨。下午没课的高术人怕燕奔淋了雨着凉,抓了雨伞就往X大奔去。平时高术人经常跟燕奔到X大玩,对燕奔会在哪间教室上课自然一清二楚。
只是那天却没有将伞交到燕奔手上。因为,他看到燕奔其实并不需要他的伞。
那一天,倾盆大雨中,高术人震惊的看到:在一把素雅的伞下,走着一双璧人。女子甜美可人,男子高大英俊,怎么看也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伞下的英俊男子,是燕奔。
那双男女间的气氛是和谐甚至带了些温馨的,燕奔低下头不知道对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轻轻笑起来,看向燕奔的一双眼柔媚的眯着,眼波流转间所荡漾的,分明是盈盈情意。
璧人?!
情意?!
她,对他!?!
还是,他对她?
怎么可以?!
脑中似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妒忌愤恨的盯着那对男女,高术人在心中狂喊着:奔是我的!奔是我一个人的!!他的笑容是我的!他的身体是我的!!他的一切全是我的!!!
很想冲上前去一把扯了燕奔就走,或者是恶狠狠的警告那女人:燕奔只是他高术人的,早就名草有主,不要再对他存有任何非分之想!再或者,在燕奔身上贴下他高术人所有的标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燕奔是他高术人的,胆敢觊觎勾引者定不轻饶!――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做这些事?!
突然间高术人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才能和男人结婚,只有女人才能和男人生孩子,也只有女人,才能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跟男人在一起。――只有女人!!――而他高术人,是个男人!如果奔要离开,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权力去拉着他不要他走?!
然后,他开始惊慌失措了:是的,如果奔要离开,他完全留不住他――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他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只是一对有过无数次互慰经验的朋友而已。除此以外,他们,什么也不是。
高曼影曾说过,如果他们再继续下去,会成为世人眼中的异端。
那个时候自己的回答是:只是想跟奔在一起,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想跟奔在一起?为什么不想离开他?
那个时候只知道:如果离开奔,如果就这么跟他散了,自己会遗憾。
那个时候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而如今,在看到燕奔跟女子共处一把伞下时,在汹涌澎湃排山倒海的妒忌与情意中,他终于痛苦的明白:――他想要燕奔!他想要独占燕奔!他想要燕奔只属于自己!――他爱燕奔!深深的!
那一天,燕奔回家后,破天荒的没有看到高术人。匆匆热了冷饭吃后,燕奔打开了电视,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一边等着高术人归来。
高术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带着一身酒气,连连嚷着口渴。
看他这副样子,哪里还记得要责问?小心的将走路有些跌撞的高术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后,燕奔准备去给他倒水,刚欲起身,却被高术人一把拉住,凑近了脸,喷着酒气,高术人问他,“奔,对你而言,我算是什么?”
燕奔愣了,为高术人所问的这个问题。
是啊,对他而言,高术人到底算是什么?
是好友?是伙伴?或是其他?
有些疑惑的看着高术人,燕奔沉沉问道,“为什么想到问这个?”
伸手圈住燕奔的颈,将他拉近自己,调整着合适的位置,高术人吻了下去,深深深深。
放开燕奔时,凝望着燕奔,高术人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完全不似一个酒醉的人,他清清楚楚的对燕奔说道,“奔,我发现,我爱你!”
!
术人爱他呢!
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说爱!
有些眩惑,有些惊喜,有些奇怪的问高术人,“为什么?”
“……今天下午,我怕你被雨淋着,到学校给你送伞,然后,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打着一把伞……”因为难为情,因为自尊心强烈,所以不想把自己的妒忌自己的恐惧说出来,可是在看到燕奔那双清彻眼眸中所映出的自己时,什么也不在乎了,所以,他说了,把一切都说了,“――看到那一幕时,突然之间,我意识到:终有一天,你会离开,你会和一个女人恋爱,结婚,生子!!永远、永远的离开我。――而我,没有任何资格没有任何立场没有任何权力可以留住你!”
“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我的生活里没有你――奔,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双手捧住燕奔的脸,高术人端详着他,不放过他最细小的神色变化,然后,带着期待,带些不安,他开口认真的问他,“你爱我吗?”
他问自己爱他吗?
还用问吗?
不,是该有这一问的。高术人没有问及时,他从来没有思索过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他只是自自然然的就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