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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吸了一口气,稍微平稳急躁的心情:〃有没有看到什么?〃一如往常冰冷的口吻,彷佛不甚在意似的,但他相信兰知道他在问什么。
〃伊诺维没事,他正在会客室会客。〃兰的报告相当简洁扼要。
听完,杰洛斯立刻挂掉了电话,怒气冲冲的走去会客室,到底是谁劫了他?或是说,谁来看他?他觉得胸腔的闷气挤的他快爆炸了,对于伊诺维的爱在无形中激增许多,但这份爱让伊诺维失去自由的同时,也教他失去自我,如果爱只会令自己痛苦、不快乐。。。。。。
他得必须重新审定这份感情,不是得到、便是毁灭,男人的世界没什么好说的。
** * * * * *
〃会客室在走廊尽头你自己去,我必须走了,不然我会有麻烦。〃
伊诺维想不到瑟会在此时离开,并没有继续胁持自己,看来他不是自己的敌人,那真是太好了!想着不禁亲切的握住他的右手。。。。。。,
〃瑟、谢谢你!〃许久不言的嘴咬字时已十分生涩,但这生涩的声音更透露他的真诚。
一阵微温的肤触感,单纯的接触、单纯的感激,瑟不禁犹豫了一下,产生了三分愧疚和三分迷惘,但他最终还是不动生色的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叮嘱他说:〃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好。〃伊诺维毫不迟疑的答应了瑟,绝不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虽然此刻的心情很是忐忑不安,可是一想到可以见到亲人他又是雀跃不已,真的是小伊吗?这个老浑蛋,多久没见到他了,好象漫漫长长的几个世纪,竟有些小小的想念。。。。。。。
然而世事常常出乎人的预料。
〃矢泽学长?〃伊诺维呀然。。。。。。。
透过玻璃的对话窗口,映着一副阳刚俊挺的身量,学长的来到让伊诺维大吃一惊。他压根儿没准备会见到他,也不想在自己落魄时见到他,在学校他们的交情一点都不好,更何况他是莎琳娜很在意的人。。。。。。简单来说,就是情敌,伊诺维无情无绪的抓起了话筒,不知道他来干麻?耻笑自己吗?
〃学长。〃伊诺维生份的叫了一声,出奇耐心的等着矢泽发言,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和他讲什么话。
〃维儿。。。。。。你怎么瘦了。。。。。。。〃
透过厚厚的玻璃,眼前所见的、还是那个教人怦然心动的可人啊。。。。。。,泪、应声而坠:〃维儿。。。。。。你过的好吗?〃几声无比激动的问候之后,这个阳刚俊拔的大男人竟然扑簌簌的掉下成珠成串的眼泪,不可克制的,呜呜号哭出声。。。。。。。
〃我找你找了好几次,狱方一再挡我,说你是特殊人犯,不能会客。。。。。。。你让我好担心啊!〃满腹的心酸、满腹的悲愤,就像倾倒太平洋的海水在他的眼窝里,使他的泪流也流不尽,流也流不完。
从来在人前人后总是自信自傲的学长,从来在大群广众下总是卓越又富领导魅力的学长,到底为了什么,竟然在自己面前嘤嘤的哭泣起来?像无助的小孩。。。。。。伊诺维的脑袋当机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响应。
面对玻璃那边泪流满面的学长,伊诺维的心里五味杂陈,不是小伊、不是莎琳娜,是他!
是那个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沼月矢泽,他呆呆的望向玻璃外那端,悸动的无法言语,学长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讥嘲之意,反而像是很心疼自己似的。。。。。。人间的剧情怎如此荒谬离奇。
于是一个哭泣、一个发傻,两人怔怔的杵在玻璃窗口的两边,两相对视,时间彷佛就这样静止了。
突然一个拳头重击了桌子,这端的伊诺维可从桌面上感受到那微幅的震波,只见矢泽赫然起身,双手抵在玻璃窗
〃是谁陷害了你?谁害你坐牢?告诉我,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我要他家破人亡,全家死光光。〃
这可了不得啊!伊诺维心下失笑,那个害我的人是小伊,你要他的全家死光光不就要我死吗?伊诺维感到好笑,但看到矢泽那再认真不过的表情,他笑不出来,只好继续等待,等待矢泽哭完。
矢泽的双手不断的击扣玻璃窗口:〃跟我说,是谁害了你?我要把他碎尸万断!每一断都拿去喂猪喂狗。〃
原来这就矢泽愤怒的样子。。。。。。很恐怖!这是伊诺维的结论,没想到矢泽他会露出这样的面目,激动的五官全搅在一起,眼神露出杀人的凶光,那是一股目眦俱裂、咬牙切齿的喷怒,学长发疯似的撞着玻璃,砰砰砰砰把他怒不可遏的灵魂敲在透明的玻璃上,彷佛要穿过玻璃来拥抱伊诺维似的,激动的无法克制,直到警卫厉声制止。
良久,沼月矢泽重新坐回座位,对着脸色苍白不已的伊诺维叹了口气,哽咽的扁声说道:〃你瘦了好多,他们把你怎么了?〃他的神情很凄怆,连所说的话也彷佛是泡过水的,还用咸咸的眼泪腌渍过,令人听起来很咸、很酸。。。。。。。
〃没事。〃伊诺维不咸不淡的说。
不管是自尊或道义他不想也不要矢泽学长知道太多,而他那满腔的心疼更是打动不了伊诺维的心,反而他对学长过分的激情感到心烦,他一分钟也不想呆着这里看他为自己哭,但却又走不开、离不去。
当然,他很想从矢泽身上打探莎琳娜或小伊的消息,可是此刻的他选择沉默,也许不想欠学长人情吧!伊诺维也觉得被自己无谓的固执打败。
不过纵使他对矢泽学长的响应还是一贯的冷漠,但此刻,学长带着这份真心,让他不能随心所欲的叫他滚、叫他闭嘴了。
听伊洛维说没事,沼月矢泽的眉头虬结的更紧了,他知道伊诺维什么都不会说的,就算他受尽压迫、受尽折磨,他还是会翘着下巴维持缄默,他了解这个学弟,同时更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好象饮啜一杯胆汁,苦涩入喉,沿着食道直直苦进胃里,慢慢储藏、徐徐浸泡,然后再由自己的四肢百骸消化吸收,分散到自己的每个器官、每节肢体、每个思维、每句言语,都会含着那份苦味。。。。。。。
〃维儿,我一定会设法救你出去,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怎样都不能想不开。〃顿了一顿、他看着没什么表情的伊诺维,看着他依然冷淡的眼神,矢泽还是满腔热情的说:〃维儿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活下去,好吗?〃几乎是泣求的悲音,这一生他从没这么牵肠挂肚、这么放心不下过,。。。。。。什么神都好,求求您们保护维儿吧!好好的保护他,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你们一定都搞错了,他是个纯洁如天使的人啊!
但,伊诺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不须给眼前这个人做任何承诺,即使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不必要。。。。。。。
矢泽就这样伤心的看着他的木然,从刚刚到现在他只讲两句话,而且每次都只讲两个字而已,算了!自己在他心目中微不足道的地位,并不重要。
倘若他真能像他的外表一样拒绝一切,甚至伤害任何人就好了。
只要他肯好好的珍惜他自己、爱护他自己就好了!
〃过来,维儿把头靠近玻璃窗,求你!〃矢泽恳求。
此时此刻的伊诺维对学长的感觉也不再那么厌恶了,何况看他泪痕未干的脸庞,毫无保留的在自己面前失形失状,所以他听到学长这么说时,只稍微顿了一顿但还是把头稍微靠近玻璃窗。
〃有事吗?〃伊诺维淡淡的问,说实在的,他还不大能处理这种场面,就像小伊每次计算他时所唱的哀调一样,到最后没有一次不栽倒在小伊的手里,但学长是个正直的人,这是无庸置疑的。
〃再靠近一点,拜托!〃史泽几乎是哀求。
依言,伊诺维从椅子站起,把头向前挪了半寸。
〃对,维儿再靠近一点,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矢泽露出很急切的样子。
伊诺维狐疑的看子史泽的脸,最后看在他的悲伤上,依言把脸贴过去,也许他有什么话想用唇语说,也许那句话非常重要。
虽然他还是个讨厌的家伙,但同时他也是个好人,一个可以信任的好人。
玻璃窗冰冰凉凉、薄薄的阻隔成一道墙,划开了两个世界,每个来探视的亲人和囚犯无法握着彼此的手分享体温,也无法抚摸彼此的脸互相劝勉,只能透过玻璃窗去看对方的喜怒哀乐,透过电话筒来听那牵肠挂肚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跨越,因为一道窗口,两个世界。
伊诺维把脸颊微微贴在玻璃上,那微凉的触感彷佛镇定了他内心里极力压抑的情绪,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竟然是矢泽,呵!这个答案真是大爆冷门,如果要我猜,我是怎么也猜不着的,学长会来已大出我的意料了,可是他干麻哭?干麻生气?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好不好,他这么激动,好奇怪。。。。。。。
于是伊诺维沉浸在自己的思潮里,专注到忘了趁机请〃很有办法〃的学长设法救他出去,忽然矢泽学长的脸也越靠越近,当伊诺维霍然清醒时他看见矢泽学长的脸也靠在玻璃上。
他对着他的唇吻着,使玻璃上呵着团团迷雾,乍醒之下,伊诺维被眼前的煽情画面定住,他用力的睁大双眼,震惊的微启唇瓣,既不能闭合,也无法言语。
然而虽隔层玻璃,但伊诺维还是看见矢泽学长他黑色瞳底里漾着蒙蒙雾气,好象是两盏路灯幽幽绽亮在三月料峭的雨季,。。。。。。就这样,矢泽学长深情款款的吻着玻璃,同时把男人的泪和唇液,也留在那里。
从玻璃的那端,伊诺维感受到一种怜惜、一种呵护、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意,以前,他对同性恋抱持污秽恶心的看法,如今竟又有一些些感动,说不上来。。。。。。。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怀他,这么为他打抱不平、为他气愤填膺、为他掉下一串串晶莹的热泪,一把男儿的悲愤之泪。。。。。。从来没人这样对他的,怎会不感动呢?
虽然学长的举动也令他吓了一跳,但毕竟隔着玻璃,伊诺维并不特别反感,他只是看着学长那专注的表情,以及悲伤失神的双眼,疑惑,这个吻代表什么?
尽管隔着玻璃,但经过思索以后,伊诺维渐渐明白,这个吻,是学长对他的告白。。。。。。。
伊诺维像触电一样的退后,他频频摇头,不可置信,可这时从电话筒传来一阵低沉又富磁性的嗓音,说着:〃维儿,我爱你。〃
那字眼彷佛着火,扑地、立刻灼烫了伊诺维的耳朵,他睁大眼睛看着矢泽学长,但听筒上一波又一波的嗓音明确而清晰的传来。。。。。。。
〃维儿,我爱你,是爱情的爱。我爱你,比任何人爱你更深、更多,我爱你!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彷佛怕伊诺维受惊逃开,矢泽又快又急的说,他那热切的表情似乎要把伊诺维按在怀中,字字句句的说给他听才安心似的。
好烫好热又好赤裸裸的告白,加上矢泽的表情更是真的不能再真,不是说谎、也不是在开玩笑的,伊诺维手足无措了,这一刻他终于理解矢泽学长暴怒和悲伤的原因:也就是他,爱我?
不敢想下去。。。。。。。。。。
陡地,听筒从伊诺维的手中摔落,
他的表情他的话,都明明白白、清楚不过,可是为什么是矢泽学长说爱我?
他惶惶惑惑的望着玻璃窗口,沼月史泽还拼命的说些什么似的,看他的表情激烈而疯狂,他的急切,他的恐惧,他的悲伤,全部都反映在这一方小小的玻璃窗上,让人无法忽略,但他的爱、他的告白在在都像一块巨石,压得伊诺维喘不过气来。。。。。。。
是什么错了吧?一个被自己讨厌的人,一个打算一毕业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竟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爱我。。。。。。。。。。
伊诺维木然转身,几乎所有东西都失重了,全部都漂浮了起来,来的不是莎琳娜、不是小伊、而是矢泽学长,而且矢泽学长说,他爱我!
他说他爱我,他怎么疯了?不,全世界都疯了?男人可以爱男人吗?杰洛斯这样,沼月矢泽也是这样,上天的是不是把秩序搞错了,他们难道不知道男人与男人的爱是在暴力与威权中拔河较力,这种爱会让我窒息到死吗?伊诺维想起:
男人与男人之间只有征服,没有爱,而你,输了。──杰洛斯说。
想起这句话,伊诺维禁不住全身不寒而栗。。。。。。。。。。
※ lovehuahua。bbs。/lovehuahua。bbs。/lovehuahua。bbs。/lovehuahua。bbs。/※
说爱我的沼月矢泽不是第一个!
但伊诺维却从如此惊慌失措过,一向自己讨厌的人忽然对自己告白,而且以不能再认真的表情,这种感觉很怪,要怎么响应呢?
矢泽学长说他来过好几次,但他们不让他见到我,他们是谁?杰洛斯吗?也就是说如果小伊、莎琳娜来也同样会被挡在门外,所以他们不是没来,是没能进来,能这样想吗?但如果不这样想,会觉得很孤单、难受。
恍惚中的思绪全都跌跌撞撞,此刻,他像个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飘浮者,失重的蜉蝣在宇宙里。。。。。。不辨东西、何从何去?
该朝哪个方向?哪里才是出口?哪里又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人这么渺小,怎么可以这么复杂?上帝知不知道这样的结合很畸形,是个绝望的方程式吗?
〃那个人是谁?〃突来冷峻的喝问,乍然划破宁静的空气,
知道问的人是谁,伊诺维不回答、不抬头、不理会,因为眼前这人是他最痛恨、最不想见的人,但费尽了机关,绕了几圈之后又栽倒在他的手中,难道这就是命吗?他问。
〃那个吻你的人是谁?〃加重的语气、狠狠的力道,一把搚住伊诺维的右肩,控制不住的力道彰显他的暴怒。
伊诺维瞪着他,眼眶湿润,但他仍不想与杰洛斯说话,正当杰洛斯以为他要说话时,伊诺维徒然使劲推开他。
杰洛斯的脸色勃然一变,白与皎月的脸瞬时乌云密布。。。。。。。
担心他被劫走、害怕失去他,这短短的几个星期里无时不刻的想着他、念着他,还强迫自己顺着他,。。。。。。。。。为他忧心,为他着想,为他改变,冥冥间已被他夺取整个心,却是换来这样一个响应?连解释也不解释,彻底的忽视我的存在,甚至连说谎或开骂也不肯,这不是摆明吃定我吗?杰洛斯又心碎又气愤,他自问,狂傲的我怎如今落到这块田地?
伊诺维,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你逼我的。
怒不可遏、杰洛斯抡起铁拳狠狠的击中伊诺维,霎时把他的身体整个打飞。
喀哒一声巨响,伊诺维的脊椎狠狠的撞到墙上,砰的,又重重跌倒在地,经此一摔,他好一阵子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吁吁喘气。。。。。。眼前一片黑暗,在分不清疼痛与麻木之间,披肩的发再度被修长的手指揩住,直拖着他的身体往前疾走,他被迫站起,在半拉半扯的情况下踉跄跟进。
此刻的他并没有脚炼手铐的束缚,而杰洛斯比他也不过高个十公分,但任凭伊诺维怎么挣扎,甚至对他拳打脚踢、却对眼前这个如水晶般晶莹细致的人毫无办法,实在是奇耻大辱,伊诺维忿忿的暗自咬牙、愤恨不已。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巨力踹开,伊诺维旋即被丢到床上,力道大的再度震痛他的背脊,他闷哼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但五根铁铸似的手指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他感到杰洛斯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令他的颈子折断,他恐惧,这种无论是虐待或死亡的方式,都超出他的忍受范围,但他的眼依然愤恨的瞪着杰洛斯,没有暴露出任何恐慌,更不会向他求饶。。。。。。。
迷蒙之间,伊诺维胸闷的难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出于生命的本能,他抬起双手使劲挣扎,但无论如何都扳不动杰洛斯的指头,只听得他手指上的关节声喀哒作响。
氧气吸不进来又二氧化碳无法呼出,伊诺维感到自己脆弱的性命力在垂危流逝,他难受的蓝眼微凸,绛唇喷张,不久,双手也摊软的垂了下来,杰洛斯掐死他就像捏蚂蚁一样,任凭伊诺维怎么挣扎都没用。
直到他快缺氧而死时,杰洛斯才松开了他,砰的一声,他仍旧摔倒在床上,摔的七晕八竖的,连呼吸都疼。
但杰洛斯的脸色并未缓和,他用细腻婉转的嗓音说:〃很行嘛!你从来不把我当作一回事,连话也不肯跟我说一句,却在玻璃窗上接吻,可浪漫的很哪!〃他微笑着说,彷佛非常、非常开心。
循着笑声,伊诺维在呼呼喘气的同时怔忪的望着他,他看到杰洛斯的表情非常温柔、非常平和,却也非常吓人。。。。。。。
〃我爱你,是吧!你们很恩爱嘛!〃凤眼似月,秀眉扬霄,这副好相貌若非出于王子、也必出自贵少,他的音质泠然如竖琴悠扬,凌风款送袅袅仙音;他的气度是风采翩翩、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