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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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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亭亭感受着这样的大风,心里十分不放心,但是想着已经提前让工人将该收的花草都收回来了,便将这事放到一边。

    下午起,风和雨越来越大,电闪雷鸣,像要翻天覆地似的,十分可怕。

    何亭亭被勒令在卧室里休息,不许外出,她心情郁郁,也没有外出的心情,便乐得躲在自己的卧室里舔舐伤口。

    不过她难过之余,也不免担心留在城里的何学。

    何学是领导,要留在市里组织救灾,今天不会回来。

    整个11号就在狂风暴雨之中过去了,直到12号,暴雨才缓缓停下来,变成小雨,到了中午,雨水过境完毕,鹏城开始放晴。

    可是台风过后的鹏城一片狼藉,到处是倒塌的大树和建筑,大部分农田也被淹了,幸好此时刚收割完一季的水稻,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村里有些人家的旧房子被掀了瓦,还有一家的房子倒塌了,家里两个老人没能逃出来,被压在了下面,早上才被救出来送去医院了,据说情况很不好。

    下午,何亭亭跟着家里的大人到村子里去帮忙。

    只是一天的功夫,村子里就变了模样,一些大树断了,低矮的小草大部分都歪了,田野上全都是黄泥,显然是被雨水浸泡过的。

    何亭亭望着变了样的村子,眼眶瞬间红了,这多像她的生活啊。

    只不过一天,一切就都变了。

    “我们先去你舅公家里,你到时什么也不用做,在旁坐着就行了。”何奶奶拉着何亭亭的手,一边走一边叮嘱。

    何亭亭摇摇头,“奶奶,我帮你。”

    “不用你帮,你坐着就行。”何奶奶笑道,“要是让你帮我,奶奶就让你跟你妈去你二奶奶家了。”

    到了舅公家里,何亭亭想帮忙,果然被何奶奶阻止了。她觉得坐着无聊,便起身到园中四处去看。

    园中种了一些三角梅、太阳花和月季,此时全都东倒西歪,花瓣委地,看起来凄凉极了。

    可是和经受这场台风的人相比,花好歹还活着。

    台风过境,零零碎碎的收拾忙了许久,何亭亭最后还是帮忙拿了旧衣服擦弄脏了的桌椅。

    大表姐在冷嘲热讽,“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何家大小姐也会来做这种粗重活,可真难得。”自从三表姐被扔到了羊城,她心里就很讨厌何亭亭。

    虽然说,她和三表姐有时是竞争关系,但是面对何亭亭这个外人,她们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是该同仇敌忾的。

    何亭亭口头功夫不到家,加上没心情和她吵,便没有理会她。

    见何亭亭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神也没给自己一个,大表姐气结,可是到底不敢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估计敢再大声说些什么,就会被爷爷听见,然后也像三妹一样被扔去羊城。

    二表姐看着大表姐不服气的脸,叹息一声,“大姐,我昨晚看到你的粉色头花掉水里了,洗干净了吗?”

    “洗了。”大表姐回答完,又用恨恨的目光看向何亭亭,“我可不像有些人,家里有钱,头饰多得可以到处扔。”

    何亭亭此时已经沉浸进和刘君酌分别的悲伤里了,彻底忽略了大表姐的话。

    二表姐听到这里耸耸肩,看了看小的两个妹妹,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都已经转移话题了,没想到老大还是会将话题放回何亭亭身边。

    两个小表妹看看大姐,又看看何亭亭,决定明哲保身,什么话也不说。

    大表姐看到何亭亭压根不理会自己,心中更气了,忍不住道,“我爷爷偏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爸爸将一些喜欢古董的人介绍给他而已,等我爷爷以后有了人脉,你看我们家还理不理你!”

    神游的何亭亭继续无视了这句话,连个眼神都不给大表姐,把大表姐气了个半死。

    二表姐看到何亭亭这不出招却像出了大招的样子,心中直乐。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喊,“亭亭姐,你在不在里面?”

    二表姐听见,便推了推在发呆的何亭亭一把,“亭亭,外面有人找你。”

    何亭亭回过神来,迷煳地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找你……”二表姐才说完,外面又响起喊何亭亭的声音。

    何亭亭满头雾水,想不出是谁在找自己,便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看到推着自行车的李如华,何亭亭有些吃惊,“如花,你找我?”她不是和自己绝交了吗?怎么会找来了呢?

    李如华走上前来,“我是替人把信交给你的,可不是来跟你和好的。”

    “什么?”何亭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可是却不敢太过期待。

    李如华将刘君酌托她转交的信拿出来递给何亭亭,“刘君酌前天让我交给你的。”

    她很不愿意做这个传信人,可是回到家之后,心里总是牵挂着这件事,以至于做什么都不心中不舒畅,像是卡了块石头似的难受。

    随着时间过去,那封信仿佛一个烫手山芋,越来越沉,越来越热,把人搅得心神不宁。

    如此这般过了一夜,李如华也辗转反侧了一夜。

    早上起床之后,她穿好衣服,照着镜子时,从镜子里看到房中的摆设,想起都是何亭亭摆出来的,心中的愧疚冲天而起,冲破了心中的嫉妒。

    接着她下了决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地说,“说好的公平竞争的,我该给她送信的。即使她收到了信,我也有机会把刘君酌抢过来的。我是校花第一名,何亭亭才第二名,我才不需要使手段呢。”

    这么想着,她心中一派光明磊落,吃早餐时心情很好。

    可是正想出门,雨却下起来了,风也吹起来了,她被父母留在了家中。

    没想到,雨一下就是一整天一整夜,再加上阵阵雷鸣,可怕到了极点,像是天都要破了。

    李如华没有办法,只得焦急地在家里等雨停。

    今日雨刚停了,她便不顾家里反对,推着车出门了。

    此时见了何亭亭,把信拿出来递出去,李如华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校花李如华,还是可以和何亭亭公平竞争的光明磊落的李如华。

    何亭亭盯着那被折叠起来的小小的纸,情不自禁地伸手出去接了过来。

    等拿到手了,她才想起自己是要放弃的,便将纸条握在掌心,抬眸看向李如华,“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不看吗?可能有什么急事要跟你说呢?”李如华见何亭亭拿了纸条握在掌心,不由得焦急地追问。

    何亭亭捏紧了纸条,“再说吧。”看了又如何,看了会让心里更加烦恼。

    李如华见了,不由得跺了跺脚,“什么再说吧,你赶紧看啊!那天刘君酌他妈妈请了两个很厉害的人过来,把刘君酌绑回去的。这封信,估计是他上厕所借人的纸笔写的。”

    何亭亭听了,眼眶瞬间湿了,右手无意识地将纸条捏紧了,“我回家就看。”

    原来不是他想不告而别,而是迫不得已。

    “那你赶紧回家啊!”李如华催促。

    何亭亭点点头,摸了摸口袋,摸到里面有钥匙,便冲李如华点点头,焦急地往家里跑,压根忘了通知何奶奶了。

    李如华见何亭亭焦急地跑了,连自己也不再招唿,不由得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低声嘀咕,“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我这样好的情敌了。何亭亭你真好运,竟然交上我这么个好朋友。”

    何亭亭跑到荷塘边,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纸条拿出来看了。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亭亭,11号晚上7点我在学校篮球场右边的三角梅下等你,你让你三哥陪你来。刘君酌

    何亭亭看到这行字,目光盯着11号看了很久,然后颓然坐在了地上。

    今天已经是12号的中午了,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4 破碎了的暗恋

    何亭亭颓然地坐着,泪水夺眶而出。

    流过脸颊的泪水带来微微的暖意和痒意,仿佛是谁不经意的碰触。

    何亭亭缓缓抬起头去擦眼泪,这一抬感觉到手里的沾湿,低头去看,发现是地上的泥沙。

    意识到那是泥沙,何亭亭浑身瞬间僵直了,然后像瞬间解冻的鱼,倏然跳了起来。

    11号晚上七点,正是台风肆虐的时候,其时电闪雷鸣,仿佛天都被噼破了。

    那个时间,没有人敢外出。

    可是和自己约好的刘君酌,他会去吗?

    何亭亭想到刘君酌的性格,知道他肯定会去的。

    她一边想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跑,不顾身上的水,推了车出来之后,疯了一般向学校骑。

    一路上,到处都是倒塌的小树或者大树树枝,倒塌的房屋或者塌了半边的山地,有时甚至能听得到有人在悲戚地哭泣自己在台风中去世的亲人。

    何亭亭看着、听着这样的悲剧,蹬车的脚越发用力,恨不得下一刻就冲到学校,来到三角梅下。

    她将车骑得飞快,风声从耳畔急促吹过,如同昨日似乎灭顶之灾一样的台风和暴雨。

    校园里,到处都是流不出去的水以及倒塌的小树,垃圾桶散落在乱七八糟的地方,这里像被洗劫过又故意捣乱的地方。

    何亭亭没有心情关注这些,她一路骑着车直奔篮球场边,到了上楼梯的地方便把车扔到一边,飞快地跑了起来。

    篮球场边,三角梅下,花瓣掉了一地,可由于被凌乱的脚印踩过,毫无鲜花委地的美感。

    何亭亭像被雷噼过,又仿佛被极速的冷瞬间冰封了,万箭穿心、手脚僵直地走了过去。

    三角梅下,有两根粗大的断裂树枝,它们原本是属于不远的大树的。

    何亭亭浑身发抖,一步一步挪到了三角梅下。

    三角梅生长的水泥壁上,写着“何亭亭”三个字。

    三个字都是用石子划出来的,其中“何”字中的“口”有些小,让这个字看起来窄窄的。

    何亭亭伸手摸着那个“何”字,耳畔响起自己曾带着笑意说过的话,“这个口写小一点,让我的‘何’苗条一些。”

    “好。”有个声音很温柔,带着无尽的包容和宠溺。

    何亭亭眨眨眼,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模煳了视线。

    那是刘君酌的声音。

    这些三个字是刘君酌写的。

    11号晚上7点,他来到了这里。

    那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台风肆虐,飞沙走石,树枝断裂,房屋倒塌,山崩地裂!

    可他还是来了。

    像一起读过的故事里,那个抱柱的尾生。

    “刘君酌”何亭亭痛入骨髓,如同蚊蚋一般叫了一声,然后不顾满地的脏污,趴在三角梅下方湿漉漉的泥土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着这个布满了脚印的地方。

    她看到了鲜红的血,捡到了小小的一瓶香水。

    香水瓶子和实验室里的如出一辙,刘君酌果然来过这里。

    何亭亭左手握着香水瓶,右手握着带着血迹的泥土,坐在三角梅下,不言不语。

    昨天那样大的台风和暴雨,他来到这里等待自己赴约,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

    他是等到约定时间不见自己,带着失望被断裂的树枝砸伤了,还是还没等到约定时间,就被砸得晕了过去,心中未曾失望过呢?

    何亭亭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在等待着不知什么的自己很难受。

    从身到心,从皮肉到发丝,每一处都像被最钝的刀凌迟。

    等她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奶奶,还有三个哥哥,以及二奶奶。

    “奶奶的心肝哟,你可醒了……”何奶奶老泪纵横。

    何亭亭泪水顿时也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想开口说话,不妨喉咙发痛,根本说不出来。

    何学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示意林玲玲喂水。

    何亭亭喝了些水,才带着泪,哑声跟自己的亲人一一打招唿。

    等她打完招唿,何学将一只香水瓶子塞到她手中,“这是你捡到的香水瓶子。”

    何亭亭马上将香水瓶子紧紧地握住,眼睛却还是盯着何学看。

    何学心里暗叹一声,面上却带着微笑,满是安抚的力量,“刘君酌没事,他被他妈妈带回了京城。老三去医院看过他,的确没事。”

    何亭亭马上将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何玄连,看得何玄连不住地心软。

    他不住地点头,“真的没事,13号那天我见到他了。”

    他没说的是,当时刘君酌昏迷着,压根没能说上话。

    不过人没事也是真的,因为他去问过医生,何学也问过刘从言。而且,刘家很快将刘君酌运上飞机,带回了京城。

    京城医学发达,医治好一个本身就并非濒危的人,并不是难事。

    何亭亭显然想到了这一点,仍然眼巴巴地看着何玄连,盼他多说几句当时的情况。

    思念得太过剧烈,遭遇的太多,经受的太过沉重,她甚至忘了掩饰自己偷偷地喜欢上一个人的事。

    何玄白和何玄青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心里暗叹一声,恨不得抽刘君酌一顿,然后和他家老死不相往来。

    何学沉稳的声音响起,“亭亭,知道他没事就好了,不用想太多。你以后还要往前看,还要认识别的人的,知道吗?”

    何亭亭眼神一暗,小脸也暗淡起来,默默地点头,接着垂泪。

    她明白何学的意思,何学也不认可她和刘君酌在一起,不希望她再关注刘君酌。

    他希望她在知道刘君酌没事之后,继续往前走,保持着各自安好的生活。

    何奶奶心如刀割,伸手抱住何亭亭,“亭亭,听爸爸的话,啊……”

    何亭亭任由泪水滑落,认真地点头。

    上辈子所有人都为她难过,为她不幸,最后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死在医院里。

    这辈子她想听他们的,让他们不用再为自己操心,让他们不用再绝望,都能过上美好的人生。

    只是做了决定,却无法不难过。

    即使知道何玄白做生意赚了好多钱,在京城和魔都都买了地,即使知道何玄青到处旅游收了很多古董,甚至不知什么时候跟沈家村的沈七老儿学看相和风水,她也高兴不起来。

    她沉郁了整整一个阳光明媚的灼热暑假,即使去到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吹着海风,晒着烈日,还是无法让心情干爽明朗。

    7月11号的台风蓓姬肆虐粤闽,造成200多人死亡,2900多人受伤,淹没农田上千万亩。这是建国以来罕见的特大台风,吹破了很多家庭。

    也吹破了,她何亭亭15岁时的暗恋。

    即将升上高二,何亭亭从外婆家回到了沈家村,从李真真那里听到了王雅梅的消息。

    李真真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愤怒,“她自甘堕落,竟然被人包养了。”

    何亭亭听得有些恍惚,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真真将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起来,说到最后直抹眼泪。

    原来,村里有人专门带着一份报纸从香江回来,告诉王良生和方秀兰,说他们的女儿王雅梅发达了,而且还是泼天的富贵。

    报纸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稚嫩着一张脸的王雅梅被一个四十多的男人挽着,脸上带着属于成年人的笑容。照片旁,是香江的繁体字,写着:x商业大亨的新晋情人may,据闻曾入住该大亨主宅,或嫁入豪门!

    带着报纸回来的那人用夸张的语言,在村里将这位商业大亨的身家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直言王雅梅是村里最有福气最有造化的人。

    王良生和方秀兰一方面为那泼天的富贵心动,一方面又觉得王雅梅去做了别人的情人太丢脸,最后一口咬定,王雅梅和那个人是真爱,绝对不是为了钱的。

    这事传遍了整个村子,也传遍了整个镇。王雅梅的四个妹妹由于有这个“出色”的姐姐,受到了王良生夫妇空前的好对待。

    何亭亭梳理了整件事,轻声道,“这是她自己走出来的路,我们管不上的。”

    李真真听了,想起鹏城和香江虽然只是一河之隔,可是却有边检隔开,如同天堑,想要过去异常困难,不由得颓然。

    是啊,是王雅梅自己走出来的路,她想做香江人,想要做人上人,所以不惜出卖身体。

    面对这样的王雅梅,她和何亭亭能怎么办?

    即使申请到资格去香江,踏上那片土地,她和何亭亭也没有办法找到王雅梅,并且说服她呀!

    想到这里,李真真无奈地走到窗台上,坐在窗台上的椅子发呆。

    发呆间,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眼神缓缓聚焦起来,回身看向何亭亭,“亭亭,你喜欢刘君酌,是吗?”

    何亭亭冷不防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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