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真真拉住何亭亭的手,“是这样的了,很多人都这样。你妈妈好,才每天早起给你们煮早餐吃。”
“就是就是……”小伙伴们纷纷点头说道,很快又说回到何亭亭的裙子上去。
这个话题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在说,男孩子中何玄连没兴趣不说话,其他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何亭亭应付着女孩子们对她裙子的讨论,走了大半路。
何玄连这时已经彻底清醒了,也烦了女孩子们的话题,便跟沈云飞说起学校里的事。
何亭亭一听,连忙加入进去,为此顾不得理会女孩子们对她裙子的讨论了。
男孩子们说着学校里的事,说起哪个老师好,哪个老师凶,哪个同学是全校最调皮捣蛋的,哪个女同学因为跟男同学说了话被全校笑话,林林总总,话题多得很。
何亭亭早就忘了校园生活,此时听到大家提起,便认认真真的听着,留心记忆。
女孩子们见何亭亭没空讨论裙子,便也跟着说起学校里的事。
一路上,何亭亭漂亮的小裙子受尽了瞩目。在路上遇到的小姑娘们恨不得将目光黏在她身上,而男孩子们看到漂亮的裙子是穿在漂亮的小女孩身上的,脸蛋都红红的,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
又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到学校了。
何亭亭的小裙子在校门口再度引起了轰动,小姑娘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小男孩们则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可是耳朵却都红透了。
“亭亭,你这裙子真好看!”几个小姑娘看到漂亮裙子的主人是何亭亭,顿时眼睛都亮了,扑了过来。
何亭亭看着几个热情的小姑娘,却不知道姓名,便又看向李真真。
李真真连忙帮忙何亭亭介绍这几个同班同学。
几个小同学看到何亭亭竟然不认识自己,都惊得傻了,再一问,知道人是没有了记忆,便吱吱喳喳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会不会还忘掉他们,脑子是不是会傻了。
“你才傻呢,亭亭只是忘记了。就像你们忘记了有一个字是怎么写的,等再记记,就记得了。”王雅梅挺身而出。
那些小女孩们便都不敢再说什么了,目光偷偷打量何亭亭的裙子,人却不敢靠过来了。
在她们幼小的心灵里、简单的大脑里,把以前认识的人和事都忘记了,那就是傻了,是个傻子了。
何亭亭并不知道自己被贴上了“傻子”的标签,她认真地记下那几个小同学的名字,便新鲜地打量着破旧的学校。
“亭亭,你能记得起学校吗?知道去哪里上厕所吗?知道我们在哪间教室吗?”李真真一面牵着何亭亭走,一面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还不时戒备地看向不远处那几个小女孩。
何奶奶和林玲玲昨天拉着她说了大半天,说何亭亭忘了学校里的事,让她带何亭亭回教室,并好好照顾何亭亭。所以这会儿,她便不住地问何亭亭的记忆。
061 你才是傻子
何亭亭摇摇头,也压低声音回答,“我都不记得了。”
她对这个破旧的小学一点印象都没有,刚才来到学校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这就是上学的地方。因为这里实在太破旧了,就是几间旧房子,破破烂烂的,和大街上的其他房子差不多。
“这样啊,那没关系,你跟着我就行了。”李真真心中有些难过,小手紧紧地牵住何亭亭的小手,带她往左边方向走去。
王雅梅也牵住何亭亭的手,说道,“那你还记得我们的老师吗?”班上的同学不用问了,她刚才已经看到了,何亭亭完全不记得他们了。不过,同学不记得,老师应该记得吧,老师那么可怕。
何亭亭再度诚实地瑶瑶头,表示自己都不记得了。
三十多年,听爸爸的意思,这座城足以沧海桑田了,她哪里还能记得多少东西?
“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王雅梅有些同情地看向何亭亭。
李真真压低声音说,“别怕,我先跟你说我们的老师。教语文和思想品德还有教唱歌的都是张老师,是个女老师;教数学和自然常识的是王老师,是男老师……最后,还有你的同桌,他叫做张长生。”
何亭亭默默记住教课的老师,记到最后一个不解了,问道,“张长生是男的吗?我为什么和男同学同桌?”
“是男的。老师怕我们上课偷偷说话,就安排男同学跟女同学一起坐。”王雅梅一边回答,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瞪向那几个低声讨论何亭亭的小女孩。
何亭亭没注意到那几个女孩子,又问,“难道安排男同学和女同学坐在一起,就不说话了吗?”
“当然不说话了,谁敢跟男生说话啊。”李真真理所当然地说道。
何亭亭一脸不解,她却是不知道,现在男女大防还是很森严的,男女彼此之间都不敢说话。一旦传出哪个男同学跟哪个女同学好,那是要被全校笑话的。
在这个小学里,男同学不敢跟女同学说话,女同学也不敢跟男同学说话,彼此跟仇人一样。也就班干部之间可以沟通,因为人家那是革命友谊,是为全班同学服务的,迫不得已才说话。
“总之你不要说就行了。就算是我们村里的男孩子,在学校的时候,你也不要和他们说。”王雅梅怕何亭亭不知道轻重,直接给她限定好。
何亭亭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远处几个女孩子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不时偷偷打量何亭亭,打量了一会儿,齐齐跑了。
王雅梅盯着那些女孩子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皱起眉头,“她们回去估计会说亭亭的坏话。”
“不怕她们说,我们会帮亭亭作证的。”李真真点着头说道。
回到教室,何亭亭看过去,满目都是陌生的同学,此外,课桌很旧,散发着岁月的落魄和衰败感。
而班上的同学们见了何亭亭都露出害怕、厌恶的目光,当那目光落在何亭亭漂亮的小裙子上时,又是说不尽的惊艳,看得都忘了眨眼了。
这时,一个女同学忽然大声说道,“不是说何亭亭变成傻子了吗?为什么还穿这么漂亮的裙子?”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王雅梅上前来,气冲冲地说道。
那女同学被骂了很生气,又有些委屈,一指旁边看好戏的几个女同学,“又不是我说的,是她们说的。她们说何亭亭摔伤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认识我们了。什么都不记得,不就是傻子吗?”
王雅梅还要再反驳,何亭亭扯了扯她的衣服,走上前来,“谁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记得我爸爸妈妈,我记得李真真,也记得王雅梅。你们说不记得了一些事就是傻子,那你们每次考试有一些字不记得了,也是傻子吗?”
“那、那怎么一样……我们只是一时忘记了,很快就能重新记好。”那个说话的女同学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道。
何亭亭昂起小下巴,“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也只是一时忘记了,很快就能重新记得你们。”
“那就是不一样。”先前那群女孩子中的一个走出来,重重地跺着脚,“你何亭亭就是傻子!”
何亭亭“哼”了一声,“你们说不过我就胡搅蛮缠,是野蛮人!”
几个女同学还待再吵,这时一个身穿蓝布衫的女老师来了,敲敲门框,“吵什么呢?赶紧回座位上坐着。”
老师的威力很大,原本还围在一处的同学们顿时一窝蜂散了,乖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何亭亭坐下来,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书和作业本,整齐地放在桌子上。
女老师走到何亭亭身边,低声问了几句何亭亭的近况,知道她没事,便摸摸她的脑袋走了。
看到女老师走了,王雅梅看了看窗外确定女老师走远了,就得意地跟自己身边的同学说道,“看到没有?张老师都摸亭亭了,谁还敢说亭亭是傻子?”
老师在这群小学生的心目中地位事很崇高的,那些眼神躲闪不敢看何亭亭的同学都信了,目光开始频频打量何亭亭的红裙子。
这样一条红色的小纱裙实在太漂亮了,比画报上看到的都要漂亮!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张老师拿着一张纸来给大家上课。
“这节课我们本来要学第35课《家访》的,但是教委又下了通知,要求废止二简字,所以这节课我们就先把过去学的二简字都改回来。”张老师拍拍手,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何亭亭这时读二年级,用的是去年的教材。但是去年的教材改了好几版,尤其是第一册,当时用的教材是二简字的,但课本刊印出来不过一个月又宣布废除二简字,几个月内接连改版,很是混乱。
现在张老师说要改的,就是这些二简字了。第二册时已经改过一次了,现在再讲,是巩固成果。
可是班上好多学生去年都记住了那些二简字,这时再改记起来就有些混乱。
062 二简字听写
何亭亭作为一个昏迷了三十多年的人,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记忆,一切字等于重头再学,所以并没有为去年学过的二简字烦恼和混乱,相反,她记得很快。
张老师教了大家半节课,就让大家死记硬背一会。
到了下半节课,张老师清清嗓子,叫同学们上黑板听写,第一轮就叫到何亭亭和两个男同学一个女同学。
四人一起站到黑板前,拿着粉笔竖起耳朵准备听写。
这时候学生多数害羞,除了何亭亭,站在黑板前的三个同学脸红得跟血一样,小身体还不住地颤抖。
至于何亭亭,她在短短时间内经历第三次听写了,心理素质已经变得很是过硬,此时站在讲台上便十分镇定。
开始听写的时候,何亭亭凝神听着,捏着粉笔,把听到的每个字都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
另外三个同学一开始也会写,可是共听写15个字,到了第5个之后,慢慢就开始出错了。
15个字对何亭亭来说小菜一碟,她很快写好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而另外三个同学,拿着笔在空着那里不住地写着,写上了又用手抹掉,接着又写,可是写来写去都觉得不是,最后也没办法,随便写了一个会写的字上去。
“好了,下去吧。”张老师看到三个小同学着实写不出来,便开口。
三个同学闻言松了口气,湿着手心红着脸回到座位上。
“我们先来看看,听写的四位同学写得对不对。”张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说道。
同学们静静地听着,没有人敢应答。
张老师也不在意,这些学生都害羞,上课了基本上不敢主动说话和回答问题的。
“我们先看第一个……”张老师开始逐个修改和点评。
就这样,叫四个同学上去听写,写完了再修改点评,如是再三,很快40个同学都轮了个遍。
这时,有老师拿着个摇铃站在教室外不住地摇,清脆的铃声把下课的消息告诉所有上课的师生。
何亭亭班上的学生却不敢动,仍旧坐在座位上。
张老师站在讲台上,“大家都知道自己没记好吧?讲了那么多次,就是不愿意记,怎么耳朵就不会忘了带?”
“因为耳朵一直挂在身上啊……”何亭亭心道,却不敢说出来。
张老师现在应该挺生气的,因为下半节课听写下来,只有她没出错,其他同学多多少少都写错了。
那些同学,有调皮捣蛋不肯学的、有不听课的、有记住了一时改不回来的,或多或少都还是写了本该废除的二简字。
其中,“病”“菜”“雪”这几个字是最多人写成二简字的,简直是重灾区。
张老师站在黑板前训完了其他学生,又让何亭亭站起来,笑眯眯地表扬她,
“叫了这么多同学上来,只有何亭亭同学没有听写错的,其他同学多多少少都听写错了,大家要向何亭亭学习。……何亭亭同学之前受伤了,在家休养,可是她不浪费任何学习的机会,在养伤的时候也刻苦学习,她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大家鼓掌!”
“啪啪啪——”简陋破旧的教室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用力拍着手掌的同学对何亭亭仅有的一丝怀疑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都消失了,听写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写错,怎么可能是傻子呢?
他们班上,再没有比她聪明的了。
张老师宣布下课之后,何亭亭走到先前说她是傻子的那几个女同学跟前,“明明学过的字,有人还是写错了。现在你们来说说,到底谁是傻子啊?”
她是个记仇的,这几个小女孩刚才怂恿一个女同学说她傻,她可是记在心里的。这不,一下课就找她们报仇来了。
班上的其他同学听到何亭亭的话,都看向了那几个女同学,王雅梅和几个女同学还低声取笑,“真好笑,说亭亭是傻子,可是人家亭亭可一个字都没写错。我说啊,说别人是傻子,自己又写错的才是真的傻子呢。”
“是陈洁英说的,她还让我们说,我们本来不想说的。”一个女同学承受不住压力,红着脸弱弱地指出始作俑者。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同学当下推了那个女同学一把,“明明你自己也说了,怎么赖我了?”说完看了一眼班上的同学,
“何亭亭说听写没写对的都是傻子,可是骂了好多人呢。李真真也写错了,王雅梅也写错了,何亭亭连她的好朋友也骂!”
何亭亭见她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连忙说道,“我可没说别人,我就说你。你说我是傻子,我就说你,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就是啊,就是啊,明明就是说你。”其他同学听了陈洁英的话,原本有些不高兴的,一听到何亭亭这样说,马上就笑逐颜开,纷纷附和何亭亭。
陈洁英见所有同学都支持何亭亭,说自己的不是,小脸蛋顿时绷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趴下来不见人。
“她还敢生气呢,真讨厌!”
“只许她说何亭亭,不许人家说她,我以后都不和她好了。”
“我也不和她好了,小气鬼!”
女同学们看着趴下来的陈洁英,纷纷指指点点,说得陈洁英更加委屈了,可是也不敢抬头和全班同学作对。
“走,我们看看亭亭的裙子去,她的裙子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裙子!”指点了陈洁英一会,一个女同学飞快走向何亭亭。
于是这个上午,何亭亭在下课时,一直女同学们包围着,不住地回答关于裙子的问题。
面对一大帮想摸摸漂亮小裙子的同学,何亭亭不得不让她们洗完手回来才给摸。
托和大家交流的福,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何亭亭就把班上的女生都重新记住了。
而男同学,男同学们聚在一块说话,看着何亭亭漂亮的小脸蛋和漂亮的小裙子脸红,根本不敢过来交流,所以何亭亭还是只认识自己的同桌张长生。
063 他们会来我们家砍人吗?
转眼何亭亭在学校上了一个星期的课,把老师的名字重新记住了,同学都认识遍了,就连隔壁班也都认识了,课程也跟上去了,学校也摸熟了,可谓是如鱼得水。
她上辈子虽然活得久,但是八岁陷入昏迷,成为植物人一趟三十多年,基本上就没有生活阅历。现在重新活一次,身边有疼爱自己的家人,有交好的小伙伴,有同龄的同学,这才短短一个星期,就不知不觉地进入八岁小朋友的角色了。
说话行事、玩闹嬉笑等,何亭亭虽然比同龄人克制一些,但是基本上看不出有很大的区别。
这种变化,何亭亭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是无意识地被同化的。
周六下午,何亭亭和李真真玩累了,分别回家。
到家之后,何亭亭进入厨房将水缸里的半缸水都倒了出来,又往里面灌了四季仙居的灵泉水。灌好之后,她用大水勺舀了大半勺水出来淋破瓦盆里的韭菜。
将自己能做的事都做了,何亭亭这才拿出书本,将学过的知识又重新记忆了一遍。
被四季仙居惩罚,被何学教育,让她意识到,知识要经常重温才不会忘记的。为了以后都不再发生忘记学过的知识的事,她决定每天都要将学过的知识多看几遍。
认真地复习完语文和数学书,何亭亭又开始记忆四季仙居要求她学的小篆。
小篆她会的比较多,如果每个都写在纸上,恐怕会浪费很多纸张。
何亭亭想了想,回厨房找了一根竹篾,搬了一圈矮木桩子坐在园中,在泥土地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写完一个字,泥地就松了,何亭亭用脚踩实,将写的字踩没了,这才写下一个。
将所有字重新默写一遍,自觉没有错误了,何亭亭放下竹篾,在屋里转来转去。
转悠了一圈,何亭亭觉得很无聊,想起有个同学说家里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