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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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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估计都要送命,白天走都要小心,夜里就更不用说了。

    姜樊说,也就是大师兄艺高人胆大,才敢趁夜上山,换个人就算有这么大胆,也没有那个本事。

    没见着真人之前,晓冬已经听人说了许多大师兄的事。在他心里不知学觉就替大师兄勾勒出来一副小像。既然是大师兄,那一定是个非常稳重,不苟言笑的人。

    他可能是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说话声音宏亮,身板也很宽。

    还听说师傅近年来岁数大了,山上的事情都是大师兄在打理处置,那这人肯定颇为威严,行事说话一板一眼的。

    可是见着真人之后,晓冬才发觉自己事先想的那些大半都不对。大师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听别人说了太多,所以晓冬一点儿也不觉得他陌生。正相反,第一眼看到他,晓冬就打从心底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和这个人已经认识了许久一样。今天不是初次相遇,而是远别重逢。

    大师兄……他就象其他人说的那样好。

    比他们说的还要好。

    他那么和和气气的同晓冬说话,端药喂他喝下去,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很温和,就象怕口气重了会惊着他一样。

    姜樊昨夜里也没顾上问别的,这会儿见小冬烧退了人也醒了,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问莫辰路上的事。

    “大师兄怎么去了这么久?不是说两个月就能回来吗?一直这么迟迟不归,我们都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事赶事的就耽误了,我也心急想回来,可是事情一时不了,只能先托人送了信回来。从益州出来之后还转去了南广,在那儿又待了大半个月,所以回来迟了。”

    晓冬才退烧,没有胃口吃东西,姜樊给他端了一碗粥来,还切了半个咸蛋。咸蛋腌得正是火候,一切开蛋黄油汪汪黄澄澄的。晓冬把那半个蛋黄夹起来看了看。

    莫辰看着他的动作不象是要吃:“怎么?吃不下?”

    晓冬轻声说:“我喜欢吃咸蛋白。”

    尤其是配稀饭的时候,把咸蛋白拌在稀饭里吃。

    姜樊在一旁笑了:“你这个吃口倒是挺特别的,旁人爱吃蛋黄的多,腌得蛋黄多香啊。你倒反过来了,居然喜欢吃蛋白。正好,你和大师兄一块儿吃倒是正碰上了,大师兄他就爱吃蛋黄。”

    晓冬有点儿意外。

    大师兄居然也会挑嘴?

    这可真看不出来。

    主要是大师兄他怎么看都那么大方,又那么斯斯文文,那么……反正怎么看也不象会和挑嘴二字扯上干系的样子。

    被姜樊揭了短,莫辰也没有不自在,笑着说:“你倒是不挑嘴,可要是再这么吃下去,回头身法还怎么练?要不了两年小师弟都要追上你了。”

    说起这个来姜樊也很苦恼:“我吃的也不算多啊,玲珑师姐也不比我少吃。”

    这一点云晓冬可以做证,师姐饭量真是挺大的。就拿昨天来说吧,中午他们是吃过饭的,可是下山之后师姐又吃了不少零嘴,那么大碗的丸子汤泡的烙饼,卤肉,那个臭烘烘的豆腐,还有炒瓜子什么的,晚上回来的时候云晓冬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师姐晚饭也没耽误吃。

    就这么个吃法,她人却长得很纤瘦,和姜师兄站一起,姜师兄简直能劈成两个她还有余。

    这间平时显得空旷安静的屋子,在这一天的晨光之中,显得格外温馨热闹,云晓冬拥着被子靠在床头,看看大师兄,又看看三师兄,还显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大师兄也端着碗粥,坐在床边对他笑。阳光透过窗缝照进屋里来,他的眼珠被阳光一映,就象一颗剔透的琥珀,光泽宛转,又显得那样清澈。

第三章 刀和剑

    晓冬在床上躺了三天,再也躺不住了。玲珑师姐一天来看他五六回,她心里为晓冬的病不安,晓冬也为了她现在的不安而不安。要是他一直不好,师姐多半要一直这样自责下去。就为了这个,他也得赶紧好起来,别总让人拿他当个病秧子来看待。

    其实晓冬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他的病有一半是心病。

    打他记事起,就只有叔叔这么一个亲人,叔侄俩相依为命。可是现在叔叔也没了,在这世上,他一个亲人也没有,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何尝不知道叔叔是因为旧病复发而死呢?他也知道师傅在叔叔临死前应下来收留他,这是对他的恩德。可是在他心里,似乎有那么一个念头。

    那个念头很含糊,并不清楚。

    如果不来回流山,而是留在家里好好养病的话,也许叔叔现在还活着。

    在心底深处,他可能这样想过的。

    也许是因为心里存着这个念头,他一直不喜欢回流山。总觉得不来这儿的话,叔叔也许就不会死。

    当然他知道这个念头毫无道理,他心里对回流山的人,对这个地方赌气也毫无道理。师傅收下了他,对他很好,师兄师姐们对他也好,是他自己一直在钻牛角尖,闹别扭。

    养病的这几天,他也没有闲着。晓冬发现大师兄一回来,山上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玲珑师姐性子暴躁,遇事儿说不了两句就要急,可这些天她一句大声的话也没有说过。姜师兄不象过去那么懒洋洋的,连走路的步子都加快了。至于陈师兄,他倒是没多大变化,但是晓冬总觉得好象心事忡忡的,昨天他过来,说着说着话,就愣愣的看着晓冬出神了,晓冬提高嗓门儿喊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至于大师兄……

    晓冬想,大师兄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送了一个大概巴掌大的隔丝药囊给晓冬当礼物,拿来的时候就说:“回来之前才知道又多了一个师弟,要是早知道的话就在京城给你买一点东西带回来了。这个是在毫州旁人赠我的,里面分做三格,可以装药丸,糖球,蜜饯什么的,彼此也不会串味,你留着玩吧。等下次出门,再给你带些好东西回来。”

    晓冬接了这份儿礼物。

    大师兄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呢,特意送他这个能装常用的药丸又能装零嘴的丝囊。

    那天听姜师兄说大师兄很挑嘴他还半信半疑,现在却觉得姜师兄多半没诳他,大师兄果然对各种吃食如数家珍,只要是好吃的,好象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就是有件事儿他特别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人送了这么个丝囊给大师兄呢?这个东西怎么看都象是姑娘家送的。晓冬见过以前家中帮佣的张家姑娘给心上人送荷包,也听过戏里唱小姐们送帕、送钗,送荷包香囊之类的借以和书生定情。

    尽管心里一直琢磨,晓冬可不敢真去问师兄,这东西是不是哪个姑娘送他的。

    再说,真要是姑娘送的东西,师兄应该也不会再转送给他了吧?

    再养了几天病,大师兄才算松口,说他病好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从第二天起,晓冬就要跟其他师兄师姐们一样早起练功了。

    早上起身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三师兄生怕他起不来,特意过来叫他一道。晓冬将腰带扎紧,提着剑出了门。

    三师兄上下打量他,看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笑着说:“行啦,咱们走吧。我和你说,大师兄比我可强多了,我的入门剑法还是他教的,回头他稍微点拨你一下,你肯定能学好。”

    玲珑师姐和陈师兄两个人来的都早,已经在石台的一边练上了,一来一去的递招拆招,用的都是没有开刃的剑。三师兄又多叮嘱他一句:“你病才好,身子还虚,要是累了就赶紧同我说,或是同大师兄说,千万不要逞强。”

    小冬点头应:“师兄放心,我知道。”

    三师兄先走到一旁去打拳踢腿,他胖归胖,可动作倒是很灵活。晓冬就在靠角落的地方练他的入门剑法。入门剑法一共二十八式,招式他已经差不多记熟了,可是一使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招式之间衔接时窒滞别扭,一趟剑法练下来,他累得有些气喘吁吁,站在一边儿擦汗。

    这么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师兄已经来了,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大师兄几时来的?

    是不是他刚才错漏百出的剑法都叫他看见了?

    晓冬有点儿心虚,张嘴说话的时候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大,大师兄?”

    还好大师兄的确象三师兄说的那样,说话很和气。

    他招手让晓冬走了过去,看了看他握剑的那只手。

    他今天穿的是件黑衣裳,衬得一双手格外白皙修长。晓冬看着他的手有些出神,觉得这不象是剑客的手。

    大师兄没发现他走神了。

    前几天晓冬生病着,大师兄照顾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个小师弟其实根骨一般,目前师傅这几个弟子里头,大概数他是最差的那一个。

    师傅应该是看在过世好友的份上收下他的。

    也许小师弟在这条路上没有多大前途,可是总不至于连学一套入门剑法都艰难成这样子。

    “以前是不是学过旁的剑法?”

    晓冬摇头:“没学过剑法,我叔叔是使刀的。”

    莫辰恍然。

    “怪不得。”

    看来他对以前那套刀法的印象太深了,所以即便现在手里拿着剑,心里也想着剑招,使出来却成了四不象。

    “是你们家的家传刀法吗?有什么名目?”

    “没什么名堂,叔叔也没有全教给我,我就学了一半,后头一半只看着叔叔以前使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教我。”

    还没有来及教会他,人就已经不在了。

    他满以为师兄肯定要替他指正,象三师兄说的那样。但大师兄却说:“那正好,你将那半套刀法演练演练让我看一看吧。”

    晓冬愣了一下。

    大师兄还以为需要避讳:“倘若不方便的话……”

    “不不,没什么不方便的。”晓冬说:“就是我刀法也没学到家。再说这里也没有刀啊。”

    难道要去捡一截树枝来?

    大师兄一指他手里的剑:“就用这个吧。”

    用剑?

    晓冬神情古怪,看看大师兄,又看看自己手里握的剑。

    “别顾虑太多,会多少你就使多少。”

    他越是这么说,晓冬越觉得有顾虑。倒不是顾虑刀法被人看了去,而是他那几下把式实在上不了台面,连叔叔还在的时候都说他不是个学武的材料,教他点儿功夫也就是为了让他能强身,也能防身,实在没有指望他将来能做出什么惊天纬地的大事来。

    现在大师兄这么说,晓冬也只好牙一咬眼一闭,出丑就出丑吧,反正大师兄这人看起来还是挺靠谱的,总不会把他的丑事随便拿出去对旁人说。

    晓冬深吸口气,把叔叔教他的那一套寒绝刀法一招一式的演练出来。

    大师兄站在旁边从头看到尾,起先还好,看他招式间算有些章法,只是晓冬刚才握着剑想刀法,现在使着刀法却又时时的想着自己手里其实握的不是刀而是一把剑,这剑法练的别扭,刀法练的也有些别扭。这套剑法他没有学全,后一半招式太难,叔叔那时候身子已经不好了,就没有能再教他。所以刀法演练了一半,后头难以为继,只好草草摆个收势,就停了下来。

    大师兄先点头,夸了他一句:“看得出你在这套刀法上面是下了功夫的,也很用心。”

    这话说得晓冬有点儿脸红。

    他知道自己这点儿本事在大师兄面前只够丢人的,再说他当时学刀法也不算刻苦,能让他分心的事儿实在太多了。

    要是当时认真的学,好好的练,说不定现在一套完整的刀法就已经学会了。

    那时候他实在太不懂事了,要是早知道叔叔的病这样重……

    可是再多的后悔,人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可是师弟你刚才练剑的时候就不能专心,总是惦记着你的刀法。演练刀法的时候,又时时总提醒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刀而是一把剑,刀法剑法都变得不伦不类,结果成了四不象。”

    大师兄语气很温和,但是话说得却是一针见血。

    晓冬的脸慢慢涨红了,他垂下眼帘,不敢看大师兄的表情。

    他怕看到失望和嘲笑。

    “师弟年纪还小,功夫可以慢慢的学,来日方长。只是有一句话师弟要记住。”

    晓冬不知不觉的抬起头来,莫辰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珠颜色似乎比平常人要浅一些,象琥珀一样。被这样的的目光认真的注视着,晓冬只觉得心神象是要被这对眼睛吸进去了一样。

    “你得先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如果一直都三心二意,瞻前顾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那你还能做成什么事呢?”

    大师兄的话说的平平淡淡的,并不是那种郑重其事的告诫和斥责,可晓冬却觉得这几句话份量格外的重,重得他肩膀上沉甸甸的,险些就要扛不起来。

    说完这个,大师兄又叮嘱了他一句:“你病才刚好,练功不要太累了,今天就就先回去歇着吧。”

    晓冬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说:“好。”

    大师兄刚才听起来很平淡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却象是一道撕裂天空的惊雷,也象是一把刀子,把他一直躲避着不去想的现实血淋淋的割开来。

    他的犹豫,茫然,怯懦,都被大师兄看得一清二楚。

    亏他还以为自己的心事没有人察觉。

    可能不止大师兄,师姐、三师兄他们俩多半也看出来了,还有师傅,师傅也同他说过,学功夫的事儿先不急,让他安心踏实在回流山住下来。

    可是他的心里就是不踏实。

    叔叔还在的时候特别疼他,一点儿罪也舍不得叫他受。他就象是长大树下的一棵小草,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什么心也不用操。那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一次也没有。

    那些对他来说太遥远太不着边际,再说,有叔叔呢,叔叔自然会替他安排打算。

    可是突然之间叔叔撒手去了。

    他成了一个人,以前没见过没想过的事,一下子全拥到了眼前来。没人能替他做决定了,没有人会象叔叔一样无微不至的护着他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浑浑噩噩的,说好听些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就象一只乌龟,自以为把头缩进壳里,外面的风雨吹不着他,就自欺欺人当那些麻烦不存在了一样。

    如果是真的风雨,躲避一时,风雨确实会消停。但是人要面对的麻烦,可不象风雨一样,只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将来的路,要往哪里走呢?

第四章 过生辰

    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清楚的,好在他想不通,也没有人逼他,正相反,姜师兄却很怕他想不开,想方设法来安慰他。

    姜师兄他们三人都是自小就被师傅收养的,回流山就是他们的家,师傅和师傅中人就是他们的亲人。对于小师弟的丧亲之痛,姜师兄他们都没有经历过,但是对于他的哀痛,却都能体谅。

    晓冬住的这间屋子原本没有多少东西,他跟叔叔来回流山时就带了个小包袱,里面是两套换洗衣裳和一点儿随身的东西。等到正式在山上安顿下来,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师兄师姐给他添的,最先添上的就是一床铺盖,其他东西也一点一点的添置起来。四师兄还送了他两本书和一套笔墨纸砚。不知不觉间,这间本来冷清的小屋就这么慢慢的被填满了。

    他们的好晓冬不是没看到,可他一面惦记着叔叔心里难受,一面又觉得师兄师姐们对他这样好不知该如何报答偿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这么对他好。

    那天大师兄跟他说的话,别人都不知道。姜樊也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他是因为剑法没学好被大师兄斥责了,心里反而十分对不住他。

    小师弟的剑法是他教的嘛,肯定是他教的不好,才害小师弟被大师兄训斥了,还特意提了一盒酥糖过来安慰他。

    晓冬对这盒糖更是受之有愧了,对于姜师兄心中的误解更是让心中羞愧。

    “师兄,不是你的缘故,是我自己心意不明,大师兄说,让我这些天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学剑法也不迟。”

    “心意?”姜樊挠头:“大师兄这么说的?”

    晓冬点点头。

    “唉,这个就有点不好办了。”姜樊皱起眉头说:“师兄平时都很好说话的,唯独一碰到这样的事情,就有点儿犯倔,连师傅都拿他这股子轴劲儿没辙。要换成旁的事,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这个事我却不怎么能帮得上了。”

    晓冬说:“本来就该我自己想的事,要是旁人告诉我,那道理也变不成我自己的。”

    姜樊陪他一起发愁:“唉,要是大师兄拿这话来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为什么要习武练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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