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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莫辰,晓冬就顾不上别的事了,跌跌撞撞朝莫辰扑过来。
莫辰伸手把他扶住。
“大师兄,你没受伤吧?”
这孩子醒过来头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莫辰说:“我没”
可晓冬顾不上听他说了,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晓冬信不过他。
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晓冬忙碌的捋起他的袖子,非得亲眼、亲手确定莫辰确实没有受伤才安心。
莫辰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又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些发热。
晓冬自己亲自确定莫辰没有受伤,这才算老实下来。
这么一停下,晓冬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光着脚,鞋子只穿了一只,外袍没穿,头发散着,脸没洗简直是蓬头垢面四字的绝好写照。
莫辰拉着他到榻边,给他把袍子系上,鞋子穿好,头发即使来不及梳,也先简单的束好。这么一收合,晓冬看起来可整齐多了。
这么一停下,晓冬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光着脚,鞋子只穿了一只,外袍没穿,头发散着,脸没洗简直是蓬头垢面四字的绝好写照。
莫辰拉着他到榻边,给他把袍子系上,鞋子穿好,头发即使来不及梳,也先简单的束好。这么一收合,晓冬看起来可整齐多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旧事
段平自认不是个胆子小的人,可是一想到住一个院子里的于大洪僵直没有生气的尸身,就总觉得自己这间屋子太过空旷,太过安静,外面风声一声声象是有人在哭,冷风不知道从哪条缝钻进屋来,帐幔一动他就疑神疑鬼的转头去看,觉得好象有人在屋里走动。冷风吹到脖子后头那感觉更是
谁吹谁知道啊!
段平实在坐不住,心里惴惴难安。
要不,今晚去找人搭伴,先对付一宿?
可真去了,以后同门之中会不会说他是个无胆鼠辈?
段平有点儿进退两难,坐立不安。
门外忽然传来人声:“段师弟?段师弟?”
段平这会儿正如惊弓之鸟,被突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跳。认真听了听,分辨出来是童浩的声音。
“童师兄有事?”
换做平时段平肯定会开门请他进来说话,可是今天这事儿不能说是童浩的错,可也不能说他没错。
“也没什么事”
外头童浩有些吞吞吐吐的。
这一刻段平突然难得的心领神会了童浩的来意。
他都吓得坐立不安,童浩今天可是和陈敬之真正打了照面说过话的人,险些就被陈敬之杀了。他能不怕吗?他肯定比段平还怕啊。
他来找段平,多半也是想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全,就算互相帮不上忙也可以壮壮胆。
段平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却不太想让他进来。
说自己胆小也好反正他对童浩有点儿那么别扭。
“哦,我已经歇下了,要是有事咱们明天再说吧。”
外面童浩只能说了句:“好吧”
然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他走了段平反而更不踏实了,在屋里转了两圈儿,随手摸了一本书就出了门。
一出门,外头风直往脖子里灌,段平把衣襟拢紧了些,后悔没有把大氅穿上。
可这会儿他也不想再回屋里去取了。
段平想了想要去投奔谁。
几位亲传师兄那里就算了,他们那里少不了事情,他可不能过去添乱。至于其他人翟文晖翟师兄脾气是好,可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眼看翟师兄马上身份就不同了,和他们也显得疏远了。
其他人嘛,邵师兄为人也算大方,去他那里找个理由凑和一晚应该不难。
段平拿定了主意,就往邵师兄那儿去。
结果刚到门前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
屋里人也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了,邵进明提声问:“是谁啊?”
段平忙说:“邵师兄,是我。”
邵进明很干脆的说:“进来吧。”连他的来意都没问。
段平推门进去,结果一进去他就愣了。
邵进明屋里人聚的这叫一个齐不但秦师兄、欧师兄两位都在,连刚才去找过他的童浩竟然也在屋里。
看到童浩也在,段平难免有些讪讪的。刚才他还说自己歇下了,把童浩拒之门外,现在两人又在邵师兄屋里不期而遇。
“段师弟坐吧。”秦师兄招呼他落坐,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至于这么晚邵师兄屋里还这么多人,理由段平都不用怎么猜就猜到了。
肯定是大家心里都不那么踏实,觉得一个人落单不安全,所以都跑到了邵师兄这里来了。
邵进明心知肚明这些师弟们是胆气虚。
这也怨不得他们,离开回流山到了北府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不说了,还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年纪都不大,也怨不得他们怕。
段平先前还有些尴尬,等喝了茶过了一会儿,也就慢慢松懈下来了。无他,因为童浩比他还显得尴尬。毕竟他今天这事儿,师父还没说怎么处置呢,可能会看在他也是受欺被骗的份儿上从轻发落,也可能会觉得他糊涂不堪造就,就此对他再也不闻不问
说真的,不管是哪个弟子,遇到今天这样的事,都情愿师父重罚自己一顿,也别以后真的不管他。
段平盘膝坐在墙边,外面风声还那么大,可这会儿屋里烛光明亮,人又多,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怕了。
一面打坐,一面还一心二用的听着邵师兄和欧师兄两个人说话。
“陈敬之是冲着云晓冬去的,没听说他们有仇”
“你不知道吧?之前陈敬之走了之后,云师弟就丢了一样要紧的东西,好象是他生身父母留下的信物,不是找了好些时日也没找到吗?那东西要不是陈敬之拿走的才是见鬼了。陈敬之偷了他这么一件事关重要的东西,自然心虚,想杀晓冬多半也是为这个吧。只要把失物的原主杀了,那以后谁还能再找他的麻烦?”
秦师兄的声音更低沉:“说起陈敬之,以前有件事情,不知道邵师兄你还记得不记得”
“什么事?”
“以前山上有个弟子叫褚震,邵师兄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褚震?”邵进明想了想,才把这个名字和印象中的人脸对应起来:“哦,褚二啊。”大家都这么称呼,说起本名倒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不是早死了吗?你怎么忽然提起他?”
“当时说褚二摔死了,我心里就有些纳闷。褚二虽然为人刁滑,练功也不卖力,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惜命,他又怎么会在那么冷的天儿倔跑出去,以致于失足摔死呢?”
“这倒也是”
秦玮不说这个,邵进明还真想不起这个人来。
可秦玮现在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早死的人呢?
一旁欧师兄也小声插了句话:“其实褚二出事之前两天,连着去找了陈敬之两回呢。”
邵进明一惊:“有这样的事?他去找陈敬之干什么?”
欧海光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记得他当时回来的时候那神情就象偷着了什么宝贝似的,一边躲躲藏藏的不想让人看出来,一边又掩饰不住有些得意洋洋的。”
因为褚二这人不讨人喜欢,平时就偷偷摸摸的,手脚还不大干净,宗门里没有喜欢他的人,他死了就死了,连个浪花都没激起。
“当时也没细想,可是现在一琢磨,那时候陈敬之的腿突然无缘无故的伤了,这伤是怎么来的也奇怪。褚二这种人,平时陈敬之怎么会搭理他?莫不是褚二那会儿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想从陈敬之那里敲点好处”
这话说得一旁的段平和童浩两人都后背发寒了。
有很多事发生时常被人忽略,但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人突然想起来。
欧师兄这说的入情入理,段平都觉得事情必然是这样。
可这么一想,原来陈敬之对同门下手早在他还没离开回流山的时候就有了,这人的心计和毒辣真是超出众人的想象。
“这么一说,幸好这人叛门了”秦师兄摇摇头,看起来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不然的话,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真是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邵进明虽然嘴上没有明着赞同秦玮的话,但心里却是颇以为然的。
“这事明天我同大师兄也说一声。也不一定就是他干的,大家且别胡思乱想。”
邵进明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应下了。
可众人心里都已经认定这事儿是陈敬之干的了。褚二也是个傻的,有的便宜能占,有的便宜却不那么好占的。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犯着陈敬之了,结果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于非命。当时要不是山间的猎户偶然发现,只怕他骨头都烂光了也没人知道。
第二天早饭时气氛格外凝重。晓冬总觉得其他人在偷偷打量他,可等他抬头看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又好象全都没放在他身上一样。
玲珑看见晓冬眼睛红红的,有点微肿。还不止眼睛,他的鼻子,甚至连嘴唇边缘都有些红肿,一看就象是哭过了。
看来他也知道于大洪被杀的事了。就算昨晚不知道,今天早上也得听说了。
这孩子心眼儿实,只怕会觉得于大洪的死同他有脱不了干系。
玲珑觉得这种想法纯粹瞎扯。
于大洪死的确实很冤枉,陈敬之是为了杀晓冬来的,杀于大洪纯属顺手灭口,怕走漏消息。可不能因此就把于大洪被杀的责任推到晓冬的头上啊。那如果照这么算的话,最应该受责备的应该是师父他老人家了。谁让他收下了陈敬之这个狼心狗肺的徒弟?要不是他收下了陈敬之,回流山又怎么会有这种祸事?
账不是这么算的。
用过早饭玲珑揪着翟文晖不放,打听他们从那个自断心脉的死人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翟文晖知道她坐不住,只想着赶紧把陈敬之现在的底子挖出来,然后一刻也不耽误的杀shang men去。
心情可以理解,但是
翟文晖只能苦笑:“真没有那么容易找出人来的。再说就算找到了,北府城也不是能随便打打杀杀的地方,没有真凭实据,理亏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不能随便打打杀杀?那他们来杀我们就可以,我们杀他们就行?北府城这什么破规矩?”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北府城自然是要管的,”翟文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无力。
两个同门,于大洪死了,晓冬受伤。尽管伤势不重,可是这中间巧合与xing 玉n的成分太多了。一个不巧,小师弟现在可能也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这让一直温和淡泊,习惯了克制隐忍的翟文晖都感到无比愤慨。
他现在想要说服玲珑,可他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北府城管不管这种事?那是肯定要管的。但是现在却是北府城最混乱的一个时期,北府城多少年都没有来过这么多人。更不要说在回流山之前,已经有一个小宗门的人被杀,那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可那件事到现在听说北府城也没有给出个交待。
不是不想给,是给不了。现在北府城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候,人心浮动。宋城主虽然有多年威望,可眼下他已经要卸任了,新城主还没有选出来。
在这种时候,回流山死了一个弟子,谁会当成大事?
更何况这事说起来,算是回流山的家丑。按着一般惯例,陈敬之以前是回流山弟子,他残害同门,这种事放在哪个宗门都只会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绝不假手于外人。
果然玲珑接着说:“我们回流山自己的事,用得着他们管吗?没听说北府城还要管着哪家宗门不许人家自己清理门户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陈敬之很可能已经改名换姓投入旁的宗门,能在这时候到北府城来的,差不多都是有名有姓的。如果回流山要追查这件事,一来现在北府城里鱼龙混杂,查起来很难。二来,如果查到了陈敬之身上,这件事也不绝不仅仅是回流山一家之事。
昨天大师兄肯定是想拿住一个活口的,但那个人竟然愿意舍出自己一条命也要保守秘密。
陈敬之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凭什么让人为了他舍命?
一定是很了不得的宗门吧?
如果和这样的大宗门、大势力为敌,别说回流山,恐怕北府城也很难为这件事情讨回公道。
以前就曾经听说过一些事。大宗门恃强凌弱的事情屡屡发生,不管谁对谁错,道理都站在势大的那一方,小宗门遇到这种事,想要给自己讨还一个公道谈何容易?
玲珑胸口积聚着一把火,这把火偏又无处可去,憋得她两眼发红,一会儿功夫已经摔了好几样东西。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赶着回流山刚出了事,偏又有事找shang men来。
有人送了贴子过来,送贴的人只说将贴子交给李掌门,门都没进就走了。
贴子装在一个木匣里,这匣子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姜樊捧着匣子去了师父那里。
“什么人送来的?”
“不知道,对方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李复林揭开匣盖,把里面的贴子取了出来。
让姜樊意外的是,里面的贴子竟然不是一份,而是有一撂,看起来没有十张,七八张总是有的。
姜樊看着师父将贴子逐一打开看过,脸色越来越凝重,然后将贴子全放在一旁。
“师父,这是什么贴子?”
李复林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说:“没什么,一点儿小麻烦。”
这么张贴子,每一张样式都不同,看着就不是同一家的。如果是七八家宗门合起来给师父下贴,那这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件小事。
不能怪姜樊遇事往坏处想,实在是这事儿看着就显得蹊跷。
如果是善意,送贴的人怎么会那么无礼?
这不象送拜贴,倒象是下战书。
看姜樊的脸上露出担忧的,李复林多说了两句话安慰这个徒弟:“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了。”
是什么情形,能让师父同时和七八家宗门有了误会?
师父不和他多说,姜樊在大师兄那里也没有得到da an。
可是贴子送来后不久,方予文方真人就不请自来了。他显然也是刚得到消息,来的十分匆忙。
姜樊把人迎进来,方予文顾不上寒喧,一眼就先看到了放在案桌上的那个拜匣。
“哎哟,这些人可真是”方予文一屁股坐下来,抹了抹头上的汗。
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方予文修为又非同一般,居然都急出汗来了,可见这事绝不是一件小事。
李复林说:“你怎么也来了?这事说来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就不必趟混水啊。”
方予文一面摆手,一面端面前的茶灌了几大口,都顾不上烫了。
“这事儿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赶着过来也是想跟你解释清楚,这事儿不是我说出去的。虽然说纪筝这女人太凶,我看不惯她,她也看不惯我。可我这人一向堂堂正正的,再不搞那些背后挑拨离间的勾当。我要是真想和她过不去,我肯定会光明正大和她打一架,管他谁输谁赢呢。这种在背后造谣拨火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李复林点点头:“我相信不是你。咱们相识多年,你的品行我当然信得过。”
方予文一听这话,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嗳,你信我就行了。这事儿我也是早上听黄师兄说的。那个,在背后挑唆鼓动的人好象是”
“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方予文反问。
姜樊在一旁也听明白了。
好象这些人是冲着纪真人来的?
“纪筝也曾经到过若水台,见过她的人不少,这是早晚的事。”
方予文摇头:“那可不一样。要没有人在中间串连鼓动,这些人可不会凑到一起。再说了,他们宗门这些年也日渐式微,声势大不如前,都要巴结碧霞山庄。周品芝觉得在你这儿受了辱,这人又自视甚高,这口气可咽不下去,自然要讨回来,你要当心。俗话说来者不善,这些人虽然散开来看都没什么了不得,可是凑到一起了,说不定就憋出什么阴招儿坏招儿,你不得不防。对了,纪筝还在你这里吗?”
李复林应道:“是。”
方予文拍着腿叹气:“唉,要不,你劝她先避一避吧?”
这个不用李复林回答,连听到这话的姜樊都觉得不可能。
纪真人那个脾气看来不是一般的烈,现在有人指名道姓要来找她麻烦,她会示弱躲避才怪呢。
不用李复林说,方予文也知道这个不大可能。
方筝那坏脾气他是亲自领教过的。
要是能听人劝,能这么趋利避害,那纪筝当年何至于四面树敌,声